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9章

  • 延安頌
  • 王朝柱
  • 12384字
  • 2015-04-17 16:20:11

張聞天住的窯洞

毛澤東邊進窯洞門邊問:“洛甫同志,是大喜的事情還是令人頭痛的問題啊?”

張聞天:“是大喜的事情!”他指著張浩,“張國燾于六月六日給張浩同志回電了,表示取消他的中央!”

張浩:“主席,你先看國燾同志的回電,然后我們再商議下一步應該怎么辦!”

毛澤東接電閱罷:“是個非常了不起的勝利!但并不是完全的勝利。還需要我們——尤其是張浩同志做工作。”

張聞天:“是的!可是,他雖然接受張浩同志代表共產國際的建議,被迫取消第二中央,但他并沒有明確承認錯誤,服從中央的領導啊!”

張浩:“主席,國燾同志已經下了一個臺階,我們可否再給他創造下第二臺階的條件呢?”

毛澤東:“完全可以!我們的出發點——或者說終極目的,是為了說服、動員紅四方面軍走出絕境,北上抗日,至于組織問題則應放在次要的位置。”

張聞天:“萬事都應有個度。我們在組織上可讓步到什么限度呢?”

毛澤東:“可以讓步到暫不聽我們的指揮。只要他能同意紅四方面軍出川北上,那就是我們最大的勝利!”

這時,桌上的電話鈴聲響了,張聞天拿起話筒:“喂!我是洛甫,請講……好!我立即轉告老毛。”他說罷掛上電話,“劍英同志打來電話,說西征取得了第一階段的勝利,恩來請你去研究西征第二階段的戰斗任務。”

軍委開會的窯洞

毛澤東大步走進窯洞門,高興地:“劍英同志,快把老彭從西征前線發來的戰情通報拿來,我要認真地看!”

周恩來:“主席,戰情通報你可以帶回家去看,我這兒還有更大的喜訊要向你通報呢!”

毛澤東:“恩來,那就快說吧!”

周恩來:“剛剛收到南京發來的急電,兩廣事變爆發了!”

毛澤東:“也就是說,廣西的李宗仁和廣東的陳濟棠打著北上抗口的旗幟,終于聯手反蔣了?”

周恩來拿著一份電文:“看吧,這是他們借北上抗日大罵蔣介石的通電。”

毛澤東接過電文閱罷:“真是天賜良機,蔣介石強加給我們的軍事壓力就大大地減輕了!”

周恩來:“相反,近幾天我們身上的壓力將會加大!”

毛澤東:“為什么?”

葉劍英:“張學良應召去南京開軍事會議了,他擔心在這期間會發生意外事件。”

毛澤東:“看來,我們需要提前從瓦窯堡搬家了!”

毛澤東住的窯洞

賀子珍坐在床沿上大口地嘔吐。

警衛員小李害怕地:“賀大姐,你準是得了重病,我給你找大夫去!”

賀子珍:“小李,睡覺去吧,我沒事的!”哇的一聲又吐起來。

小李:“還沒事啊!都吐成這個樣子了。”

毛澤東走進,笑著說:“小李同志,不要怕,你賀大姐有喜了!”

小李吐了吐舌頭,轉身跑了出去。

毛澤東得意地問:“子珍,今天太陽從哪邊出來啊?”

賀子珍:“從西邊!真倒霉,我又懷孕了!”她說罷哇的一聲又吐了一大口。

毛澤東急忙取來毛巾,一邊幫賀子珍擦嘴一邊說:“你這次懷孕,一切都由我來管!”

賀子珍:“說得好聽!只要槍一響,你又跑到前線去了。”

毛澤東:“這次不會了!”

賀子珍:“誰信呢?”

毛澤東:“這次可是真的!一、兩廣事變爆發了,蔣某人沒有心思再和我過不去了;二、老彭西征打了勝仗,敵人也不敢輕易地和我們搗亂了;三、張國燾被迫取消了他的中央,我看遲早還得同意北上抗日。這樣一來嘛,我就相對有了時間。在這期間我一邊工作讀書、一邊侍候你做月子……”

突然,夜空中傳來激烈的槍炮聲。

毛澤東驚得把毛巾一扔:“大事不好,準是敵人在偷襲瓦窯堡,我趕快去組織火力反擊!”

在激烈的槍炮聲中送出畫外音,并疊印出相應的畫面:

“瓦窯堡突然響起的槍聲,是敵髙雙成師屬下所為。在周恩來親自指揮下,居住在瓦窯堡的中央機關的領導、家屬以及傷病員安全轉移到保安。值得一書的是,毛澤東和張聞天是在敵進入瓦窯堡以后才撤出的。毛澤東風趣地說:‘敵人要的是瓦窯堡,又不是我們這幾個人,怕什么?’……”

“中共中央轉移到保安不久,傳來了紅二、六軍團在甘孜與紅四方面軍勝利會師的消息。毛澤東等六十位在陜甘的黨政軍負責人聯名致電朱德、張國燾、徐向前、陳昌浩、任弼時、賀龍等指戰員:‘我們以無限的熱忱慶祝你們的會合,歡迎你們繼續英勇地進軍,北出陜甘與一方面軍配合以至會合,在中國的西北建立中國革命的大本營!’……”

“與此同時,突起的兩廣事變打亂了蔣介石進攻紅軍的部署,被迫把政治、軍事的重點由陜甘轉向兩廣和湖南……”

南京 蔣介石官邸

蔣介石焦急地打電話:“辭修啊!今天中午,我請你和胡宗南吃飯……當然,吃飯的目的是為了出兵湖南,阻擋桂系和粵系部隊北進。好!再過一會兒,立夫就要來我這里商議召開五屆二中全會的事。”他掛上電話,活動了一下上肢,自語地,“娘希屁!賊心不死的李宗仁和白崇禧……”

蔣介石轉身一看:

宋美齡站在客室中央,拿著一沓文稿在看著他。

蔣介石虛意微笑:“夫人,是送給我的好消息吧?”

宋美齡搖了搖頭:“是歐美諸國對兩廣事變態度的綜述材料,你看吧!”

蔣介石一看是英文,忙搖搖頭:“我早說過了,英文是夫人的專利,就把其中最為重要的說給我聽聽吧!”

宋美齡:“英國朋友說,去年國民黨召開四屆六中全會的時候,因抗日問題,汪精衛先生險些中彈喪命;一年還不到,又因蔣委員長的抗日態度誘發了兩廣兵變……”

蔣介石震怒地:“胡說!我要是舉兵北指啊,南京早就是他李宗仁、陳濟棠的天下了!”

宋美齡:“達令,你不經常說聞過則喜嗎?今天……”

蔣介石:“我的肝火是旺了些,夫人請講,請講!”

宋美齡:“對此,美國朋友就更尖銳地指出,如果蔣委員長還不改弦易轍,用不了一年,連他最信任的小兄弟張少帥也會站到他的對立面去!”

蔣介石:“他已經向著對立面走去了!”

宋美齡:“那你得想辦法把他拉回來啊!”

陳立夫邊說邊走進:“夫人,委座不僅要拉回漢卿,而且還要把心存異志的黨國元老、諸地方實力派通通都拉回來!”

宋美齡知趣地:“好,你們談!”轉身走進內室。

蔣介石:“見到布雷先生了嗎?”

陳立夫:“見到了!他正在根據您的意見起草您在五屆二中全會上的發言稿。”

蔣介石:“布雷先生有什么意見嗎?”

陳立夫:“他說,為了平息各界人士在救亡抗日上的火氣,蔣先生似應明確表態才好。”

蔣介石沉吟有頃,低沉地:“請布雷先生在‘目前抗日救亡最低限度方策’中寫明:中央對外交所抱的最低限度,就是保衛領土主權的完整。假如有人強迫我們簽訂承認偽國等領土主權的時候,就是我們不能容忍的時候,就是我們最后犧牲的時候。”

陳立夫:“好!這一下子就把那些髙喊抗日口號,行反對中央之實的人的嘴給封住了!”

蔣介石笑了笑:“封不住的!香港的客人快到了吧?”

陳立夫:“就在這幾天,是中共派駐蘇俄的要人潘漢年。”

蔣介石:“聽說過,是你的老對手。”

陳立夫:“委座,我和他談判的最低限度是什么呢?”

蔣介石:“現在是非常時期,價碼可以髙些;等兩廣的事結來了,我們再重新商定條件。”

軍委會作戰廳

蔣介石:“今天請你們來,主要談對李宗仁、陳濟棠用兵以及相關的事情。辭修,我再說一次,在平定兩廣之前,你要把重心移到南邊來。”

陳誠:“是!可晉陜綏寧四省剿共的事情呢?”

蔣介石:“四個字:外緊內松。”

陳誠:“請委座明示!”

蔣介石:“再過幾天,五屆二中全會就要召開了,到時張學良、閻錫山、楊虎城、馬步芳等都要來南京開會,我當面向他們講明剿滅陜甘共匪的重要性。”

陳誠微微地點點頭。

蔣介石:“你要花大氣力做兩廣方面的策反工作,尤其是空軍方面的工作。”

陳誠:“報告委座,近期,將有粵軍的飛行員分批駕駛飛機棄暗投明。”

蔣介石:“很好!另外,你要明確告訴余漢謀,我希望他能在廣東取陳濟棠而代之。”

陳誠:“是!”

蔣介石:“我已經請人找廣西的黃紹竑,希望他在廣西能為黨國分心。他表示盡力而為之。希望你利用在軍政兩界的關系,為分化桂系奔走。”

陳誠:“是!”

蔣介石:“宗南!”

胡宗南行軍禮:“學生在!”

疊印字幕 國民革命軍第一軍軍長 胡宗南

蔣介石:“你是黃埔軍校中我最器重的學生,應該明白我委任你為第一軍軍長的良苦用心。”

胡宗南再次行軍禮:“我永遠記住您的教誨,我這把永不卷刃的鋼刀只有一個對手:共產黨!”

蔣介石笑了:“但是現在,我要把你這把鋼刀指向李宗仁和陳濟棠!限你在最短的時間里,把你駐扎在陜甘一線的四個師調往湖南衡陽一線!”

胡宗南:“是!可陜甘那邊防范共匪的任務呢?”

蔣介石:“暫時移交給張學良和王均他們。等李宗仁、陳濟棠認輸之后,你再回防陜甘一線!”

胡宗南:“是!”

這時,戴笠手持一個卷宗匆匆走進:“報告校長,這是在西安査獲的有關東北軍中的共產黨的材料!”

蔣介石接過放在桌上,淡淡地:“等漢卿來南京開會的時候,我交給他去處理。”

戴笠愕然一怔。

蔣介石:“現在是非常時期,連漢卿都信不過,那將會是一個什么樣的結果?你們都應明白這樣一個道理:忠誠是最重要的,但光有忠誠是做不成事的!”

西安 張學良官邸

張學良:“廣西的李宗仁、廣東的陳濟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還是為了爭地盤、要權。”

趙一荻:“從另一個方面來看,蔣先生的‘攘外必先安內’的國策是不得人心的。”

張學良:“這也給我逼他抗日找到了借口。過兩天,我去南京出席五屆二中全會的時候,也可以借著兩廣事變在會上會下宣傳抗日,爭取更多的人同情我們打回老家去。”

譚海拿著一份報紙走進:“副司令,陳濟棠的粵軍內訌起來,有十多架飛機投到南京去了!”

張學良接過報紙翻了翻:“蔣先生手里有大把的錢,還有有職有權的空缺等人來填補,要不了多少日子,就有新的司令、新的省府主席坐著蔣先生的飛機去廣東上任了!”

趙一荻:“廣西的李宗仁、白崇禧怎么辦?”

張學良:“他們二位再鬧也不會離開!十多年了,蔣先生一直拿桂系沒辦法。就這個意義上講,我一定要辦好軍官訓練團,盡快把東北軍改造成一支能打回老家去的軍隊!”

劉鼎走進:“副司令,我想借你的飛機用一下可以嗎?”

張學良笑了:“好大的口氣!我活了三十六歲,還第一次聽說有借飛機的!說吧,有什么急用?”

劉鼎:“從上海來了兩位外國人,一個是在北平燕京大學教書的名記者斯諾,一個是醫生,他們二位要去那邊采訪。”

張學良:“是蔣委員長恩準的嗎?”

劉鼎:“當然不是!”

張學良:“那飛機就不能借。近期我去南京參加二中全會,不能駕機護送;再者,我的飛機駕駛員是美國人,他一看坐飛機的是美國記者斯諾,一定會傳揚出去的。”

劉鼎:“你說借給我什么運輸工具呢?”

張學良想了想:“軍用卡車。由你親自護送!”

劉鼎“行!”

張學良:“聽說毛澤東先生煙癮很大,到時啊,你代表我多送給他一些美國產的香煙。”

保安 張聞天住的窯洞

張聞天:“隨著兩廣事變的爆發,全國人民更加認清了這樣一個道理:抗日,順天時;剿共,失人心。為此,我們黨應該抓住這一有利的時機,推動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建立。”

周恩來:“我們還要利用一切機會,向中外宣傳黨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政策;同時,我們都要給政界、軍界、學界等有影響的人士寫信,表明我們共產黨人救國抗日的決心。”

張浩:“由于胡宗南所部南調,敵人在陜甘交界地區的軍事力量減弱了許多,我們應當抓住這個機會,力促紅二方面軍和紅四方面軍北出四川,實現三大主力紅軍的會師!”

毛澤東:“我贊成張浩同志的意見!為此,我建議西征部隊在完成第二階段的任務之后,可以進行休整,準備策應紅二、紅四方面軍北出四川,實現三大主力紅軍會師。”

王稼祥:“同時,還要防止晉綏軍西渡黃河。”

李克農拿著一份電文走進:“請首長暫時休會,劉鼎同志從西安發來急電,說孫夫人為我們請來了美國有名的記者斯諾先生。”

毛澤東有些激動地:“我們出郭相迎!”

陜北高原

一輛掛著東北軍軍牌的卡車飛馳在黃土髙原上。

駕駛室里劉鼎和埃德加·斯諾并排坐在一起,高興地交談。

斯諾:“陜北這個地方,有點像美國的西部,十分荒涼,需要很多的中國人來開發。”

劉鼎:“對此,我只能答說,斯諾先生完全地講錯了!”

斯諾:“為什么?”

劉鼎:“五千年以前,中華民族的老祖宗就在這個地方繁衍生息,那時的美國恐怕還沒有你們白種人呢!”

斯諾:“請原諒!我忘記了你們是有五千年歷史的文明古國。”

劉鼎感慨地:“國家古老是值得驕傲的,可文明就不能老停在五千年以前了!”

斯諾:“有意思。”

劉鼎:“有意思的是還應了中國的一句俗話:人老遭人欺,馬老沒人騎。文明太老了,就得讓你們這些拿著洋槍洋炮的東洋鬼子、西洋鬼子欺了!”

斯諾:“有意思,我就采訪你們這些拿著近代文明——馬克思主義,想如何打敗你們的蔣委員長和東洋鬼子的!”

百家坪一家窯洞前

周恩來、李克農騎馬跑來,滾鞍下馬,將馬交給警衛員。斯諾與一位外國人從窯洞中走出。

周恩來迎上去,操著并不熟練的英語說道:“哈羅!我是周恩來,是來歡迎你們的。”

斯諾握住周恩來的手:“我是美國新聞記者斯諾,”指著同行的那位美國人,“他是醫學博士喬治·海德姆。”

周恩來:“一路辛苦了!用你們的話說,上帝保佑你們,總算平安到達了!”他轉身指著李克農,“他是我們保衛局的局長李克農同志,能說最簡單的英語。由他安排你們的采訪。”

李克農握住斯諾的手:“我希望你們在這里過得愉快,我盡量滿足你們的要求。請進窯洞談吧!”

窯洞

在斯諾的畫外音中疊印出有關的畫面:

“蔣介石懸賞八萬元要周恩來的首級,可是在周恩來的司令部門前,只有一個哨兵。我到屋子里以后看到里面很干凈,陳設非常簡單。土炕上掛的一頂蚊帳,是惟一看到的奢侈品……”

周恩來起身熱情地:“斯諾先生,請坐。”接著,他提起一把陶器茶壺給斯諾倒了一碗茶。

斯諾客氣地:“謝謝!”

周恩來:“我接到報告,說你是一個可靠的新聞記者,對中國人民是友好的,并且說可以信任你會如實報道。”

斯諾:“可我畢竟是一個美國新聞記者,你們放心嗎?”

周恩來:“十分放心!你不是共產主義者,這對于我們是沒有關系的。任何一個新聞記者要來蘇區訪問,我們都歡迎。不許新聞記者到蘇區來的,不是我們,是國民黨。”

斯諾:“我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進行采訪嗎?”

周恩來:“完全可以!你見到什么,都可以報道,我們要給你一切幫助來考察蘇區。”

斯諾:“十分感謝!”

周恩來:“不用謝!因為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嘛。”他取出一張紙,“斯諾先生,這是我們根據你的要求,為你設計的九十二天采訪計劃。你看后是否滿意,可以再商量。”

斯諾接過這張采訪計劃,感動得不知說些什么才好。

周恩來:“怎么樣?你的蘇區采訪就從我開始吧!”

在斯諾采訪周恩來不同的畫面上,送出斯諾的畫外音:

“我一邊和周恩來談話,一邊深感興趣地觀察著他,因為在中國,像其他許多紅軍領袖一樣,他是一個傳奇式的人物……周恩來給我的印象是,他頭腦冷靜,善于分析推理,講究實際經驗。他態度溫和地說出來的話,同國民黨九年來宣傳誣蔑共產黨人是什么‘無知土匪’、‘強盜’和其他愛用的罵人的話,形成了奇特的對照……”

保安 毛澤東的窯洞

李克農:“可以這樣說,斯諾是個中國通,漢語說得生硬一些,但能聽得懂。我看你和他交談可以不用翻譯。關于接待問題嘛,周副主席讓我聽聽你的意見!”

毛澤東興奮地:“斯諾是我們遨請的第一個外國記者,可以想到,今后還會有更多的中外記者來采訪。因此,你必須做好接待工作。”

李克農:“是!可是保安的條件很差,你說我做到什么樣子才算接待好呢?”

毛澤東:“第一,把保安最好的房子騰出來當招待所;第二,把手腳勤快、紀律性強的同志調來當接待員;第三嘛……”他想了許久,“去找博古、洛甫、凱豐這些吃過面包、喝過牛奶的人商量一下,把他們個人的財產……什么撲克啊,咖啡啊通通都貢獻出來。”

李克農:“好!我去打他們一次洋土豪!”

保安街道

大街上用中文、英文寫著大標語:“歡迎美國朋友訪問蘇區”,“打倒日本帝國主義”等。

大街兩旁站滿看熱鬧的老百姓,其中那幾個光屁股的小男孩跑來跑去,十分可愛。

李克農等紅軍戰士引斯諾、海德姆高興地走在街道上,不時向歡迎的百姓招手致意。

招待所餐廳

李克農站在餐廳門口,熱情地介紹:“這位是博古同志,這位是凱豐同志,這位是葉劍英同志,這位是林彪同志……”

斯諾、海德姆與他們一一握手,操著生硬的漢語說著:“你好!”“謝謝你們熱情的歡迎!”等客氣話。

李克農指著張聞天:“這位是……”

張聞天主動地握住斯諾的手,用流利的英語說道:“我叫張聞天,又叫洛甫,歡迎從大洋彼岸來的貴客!”

斯諾驚奇地望著張聞天,用英語:“你是共產黨的領導人,為什么英語說得這樣好?”

張聞天笑了,用英語答道:“早年,我去美國留學,自然會說英語了!”

斯諾:“不可思議,在美國讀書的學生竟然成了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人。”

張聞天:“當然,我的馬克思主義主要是在列寧的故鄉學的。”他指著毛澤東,“這位是毛澤東同志!”

斯諾驚愕地打量著毛澤東。

毛澤東有些不自然地看著斯諾。

斯諾:“你就是蔣委員長出二十五萬重金買……”

毛澤東:“買我頸項上人頭的毛澤東,對吧?”

斯諾:“對,對!”

門口發出歡快的笑聲。

毛澤東:“你們辛苦了,遠道來的斯諾先生和海德……”

斯諾:“海德姆!按照中國的習慣,叫姆海德。”

毛澤東:“干脆叫馬海德,馬姓是……”

斯諾:“是毛澤東的專利!”

門口再次發出歡快的笑聲。

餐廳

一張八仙桌,上邊擺滿了地道的陜北風味的宴席。

斯諾取出幾條美國香煙:“這香煙是我們美國產的。行前,是張學良將軍托我帶給毛澤東先生的。”

張聞天就近拿了一條:“近水樓臺先得月,我先共老毛一條美國香煙!”

毛澤東急忙拿過剩下的香煙:“這是好東西,可不能成為你們的戰利品!”

參加宴會的其他同志爭著要毛澤東手中香煙。

斯諾拿出兩瓶咖啡,在空中晃了晃:“這是夏威夷產的咖啡,誰喜歡要?”

博古一把奪過去:“都不要爭搶,歸我保管,休閑打撲克的時候再一塊品嘗夏威夷咖啡!”

海德姆拿出一副撲克:“我這兒有一副英國產的撲克牌,貢獻給你們了!”

王稼祥一把拿過去:“先歸我保管吧,我病得厲害的時候,就拿它來解悶!……”

毛澤東只對香煙感興趣,他看了一會兒,取出一支放在鼻子前邊聞了聞,滿意地點了點頭。

凱豐:“老毛,開倉濟貧,每人一支美國香煙!”

毛澤東邊說邊分香煙:“好!除了洛甫以外,每人一支。”

參加宴會的同志相繼點著香煙,一邊抽一邊品味。

毛澤東點著香煙深深地吸了一口:“諸位,我提個問題,誰答上來了,我再贈香煙一支。”

“請講!”

毛澤東:“香煙是產于中國還是外國?中國人有多少年抽煙的歷史了?”

大家安靜下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毛澤東:“我可以斷定,中國有四大發明,但絕不是香煙的發明國。你們想想看啊,如果是中國人發明了香煙,三國時代的張飛張翼德,宋朝的花和尚魯智深,還有李逵等水泊梁山上的英雄好漢,他們不會不抽煙的。可是在羅貫中、施耐庵的筆下,描寫過他們抽煙的情景嗎?”

大家搖了搖頭。

斯諾:“是我們美國!”

張聞天:“美國建國還不到二百年,可我們中國清朝的鼻煙壺已有三百多年的歷史了!”

海德姆:“是北美土著人發明的!據說有上千年的歷史了。但是以香煙的形式暢銷世界,那是美國人的功勞。”

毛澤東:“美國的香煙征服中國,要比他們用堅船利炮打開中國的國門容易得多。我們今天能抽上香煙鬧革命,也要感謝偉大的美國人民喲!”

張聞天:“下邊,讓我們為歡迎美國人民的使者斯諾先生和海德姆先生,請舉起中國產的美酒,干杯!”

“干杯!”

毛澤東住的窯洞

毛澤東和警衛員小李在收拾窯洞內的衛生。

賀子珍從內室走出,她的腹部有些隆起:“今天太陽一定又是從西邊出來的吧?”

毛澤東:“不!是從東邊出來的,還帶來一位美國朋友。”

賀子珍:“什么,來保安的美國人還是我們的朋友?”

毛澤東:“對!”他抬頭一看:

李克農陪著斯諾已經站在門口。

毛澤東:“看!我們的美國朋友斯諾先生到了,請!”

斯諾搖搖頭,好奇地打量幾乎是家徒四壁的房間:

床上一頂蚊帳和一卷鋪蓋,墻上掛著幾幅地圖。

毛澤東幽默地:“盡情參觀,留下觀后感想。”

斯諾:“你當了十年紅軍領袖,千百次地沒收了地主、官僚和稅吏的財產,怎么你的家就這么一點點家當?”

毛澤東動情地:“這說明我毛澤東提倡的共產不是為了自己,而是讓窮人能過上好日子!”

斯諾:“蔣委員長說的共產共妻是騙人的!毛先生,他們為什么還罵你們是紅匪呢?”

毛澤東想了想,指著李克農帽子上的紅五星:“因為我們的帽子上有顆紅五星吧!”

斯諾:“很好看嘛!”

毛澤東:“克農同志,給斯諾先生訂做一身紅軍衣服,帽子上的那顆紅五星一定要紅得閃光發亮!”

李克農:“是!你們談吧,我走了!”轉身走出。

毛澤東請斯諾落座:“你為什么要漂洋過海到中國來?”

斯諾:“開始,我是盲目地到中國‘撞大運’的,想寫一本暢銷世界的書,成為一個作家。”

毛澤東風趣地:“我看你到我們這邊來,的確是撞上大運啦,保證你能寫出一本暢銷世界的書!”

斯諾拱抱雙手:“借你們中國的吉言:托你的福了!我可以開始采訪了嗎?”

毛澤東微笑著點了點頭,斯諾取出一張紙,看了看上面的采訪提綱:“請你談談有關抗日戰爭的前途和戰略方針好嗎?”

毛澤東:“說到抗日的前途,日本必敗,中國必勝。我們不僅要保衛長城以南的主權,而且還要收復東三省。說到戰略方針,中國軍隊必須執行大規模的運動戰,而不是深溝髙壘,層層設防,專靠防御工事的陣地戰……”

在斯諾不同的采訪畫面中,送出斯諾的畫外音:

“在我看來,毛澤東是一個令人極感興趣而復雜的人。他有著中國農民的質樸純真的性格,頗有幽默感,喜歡憨笑……我第一次的印象——主要是天生精明這一點——大概是不錯的。然而毛澤東還是一個精通中國舊學的有成就的學者,他博覽群書,對哲學和歷史有深入的研究,他有演講和寫作才能,記憶力異乎常人,……他精力過人,不知疲倦,是一個頗具天才的軍事和政治戰略家。許多日本人都認為他是中國現在的最有才干的戰略家……”

保安街道

身著紅軍服裝的斯諾與李克農邊走邊談。

斯諾:“你們共產黨人為什么不談自己的私人生活呢?”

李克農:“這與中國革命有關系嗎?”

斯諾:“當然有!外邊不了解你們的人,都說你們是上不孝父母,下不管妻兒的怪物!”

李克農憤怒地:“一派胡言!我為了中國千百萬個家庭團圓、幸福,我已經有好多年沒有見到我的妻子和兒女了!”

斯諾:“你想他們嗎?”

李克農:“想!非常地想!”

斯諾:“他們沒有被蔣委員長殺害了嗎?”

李克農:“不知道!”

斯諾:“這在我們西方人看來,有點不可思議。”

李克農:“你一定知道你們西方有這樣一首詩: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

斯諾:“我當然知道!你一定是受了它的影響,把生命和愛情都放在革命之后了!”

李克農:“不去討論它了,這是一個很難說清楚的話題!”

斯諾:“不!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命題嘛。請告訴我,如果你的夫人被蔣委員長殺害了,我幫你找個老婆可以嗎?”

李克農玩笑地:“好哇!十二分地歡迎,你下次再來蘇區,就給我帶一個老婆來。”抬頭一看,到了毛澤東住的窯洞大門口,“我不進去了,你一個人和主席討論這個問題吧!”

毛澤東的窯洞

斯諾呈上一份材料,認真地:“這是我開列的有關你個人歷史的提綱,希望你能就這些問題接受我的采訪。”

毛澤東接過提綱看了看:“斯諾先生,我個人的歷史是無關宏旨的,還是多談一談……”

斯諾急忙打斷:“不,不!非常重要,非常重要!”

毛澤東:“噢,我倒想聽聽重要在什么地方,如果你的道理能說服我,那我就破例給你講有關個人的經歷。”

斯諾:“你們共產黨是由無數個毛澤東、周恩來組成的,我說得對吧?”

毛澤東:“正確,符合個別和普遍的規律。接著說!”

斯諾:“外面的人——尤其是有錢的人,為什么把你們描寫成一群只知殺人放火、共產共妻的紅匪呢?那就是因為他們不知道毛澤東是一位有理想、有文采的中國人,周恩來是一位通達事理、很有禮貌的人!”

毛澤東微微地點了點頭。

斯諾:“中國的老百姓——包括大部分知識分子,他們希望了解你們一個個活生生的共產黨人——并進而了解共產黨。這對你們奮斗的事業來說,我認為是十分重要的!”

毛澤東再次點了點頭。

在斯諾采訪毛澤東不同的畫面中,送出斯諾的畫外音:

“毛澤東終于向我打開了屬于他個人的秘史,知道了他成長的過程以及他那極不平凡的革命經歷。我記得有一二次當他講到已死的同志或回憶到少年時代湖南由于饑荒引起的大米暴動中發生死人事件的時候,他的眼睛是濕潤的……”

毛澤東住的院中

毛澤東緊緊握住斯諾的手:“你穿上這身紅軍的衣服去前線采訪,他們就會把你當成朋友、當成親人一樣的看待。”

斯諾:“他們還會說我是洋鬼子嗎?”

毛澤東搖搖頭:“絕對不會把你當洋鬼子看待了!”

斯諾舉起照相機:“怎么樣,讓我給你拍張相片吧?”

毛澤東點了點頭,站在窯洞門口的旁邊。

斯諾:“請你戴上紅星軍帽,照個全副戎裝的。”

毛澤東摸了摸自己長長的頭發:“克農,把你的軍帽借給我用一下吧。”

李克農:“你腦袋大,又滿頭長發,怎能戴上我的軍帽?”

毛澤東:“那怎么辦呢?”

李克農看了看斯諾:“有了!斯諾先生,你的軍帽是特大號的,那就借你的這一頂照吧!”

斯諾摘下自己的軍帽:“試試看?”

毛澤東接過軍帽往頭上一戴,不大不小,正好。

李克農:“真巧,毛主席的腦袋和斯諾的一樣大!”

毛澤東:“可我們兩個腦袋里裝的思想卻大不一樣。”

斯諾:“你不是說思想不一樣的人,也可以做朋友!”

毛澤東:“是的,你我可以做交心的朋友。”

斯諾舉著照相機,啪!按下了這記錄歷史的快門。

在深沉的畫外音中,疊印出相應的畫面:

“斯諾離開保安前后,潘漢年回到了保安,向中央報告了最近在上海、南京同國民黨方面聯絡的情況,以及共產國際執委會書記處剛剛開過的討論中國問題的會議精神。鑒于南京方面急于得到會談條件的答復,中央于八月十日召開了政治局會議。毛澤東在會上明確指出:抗日必須反蔣現在不適合了,要與蔣聯合,與南京合作。八月十五日,中央收到共產國際發來的電報,認為‘把蔣介石和日寇等量齊觀是不對的。這個方針在政治上是錯誤的,因為中國人民的主要敵人是日本帝國主義。’為建立廣泛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中央決定把‘反蔣抗日’的方針改為‘逼蔣抗日’,并于九月一日下發了《關于逼蔣抗日問題的指示》……”

毛澤東窯洞

毛澤東坐在燈前,認真地研讀有關書籍。

有頃,周恩來走進:“主席,又在研讀什么理論書籍啊?”

毛澤東:“軍事理論著作。”

周恩來:“是啊,大革命失敗之后,你帶領紅軍打了九年仗,是需要很好地總結一下作戰經驗。”

毛澤東:“從某種意義上說,失敗的教訓更需要總結,惟有如此,我們才會面對即將到來的全面的抗日戰爭。”

周恩來:“說得對,正反兩方面的經驗和教訓都需要總結。”他取出一紙電文,“劉鼎自西安發來密電,說張學良與楊虎城達成了某種默契,為促西北大聯合局面的早日實現,急需一位有地位的中共要人來西安進行協調。”

毛澤東:“恩來,你看派誰去呢?”

周恩來:“葉劍英同志。”

毛澤東:“我也想到了他。另外,既然中央作出了逼蔣抗日的決定,漢年同志也應盡快地回到上海。”

保安街頭

毛澤東邊走邊說:“劍英同志,你此次西安之行,除去中央賦予你的任務外,我想還應做好兩件大事:第一是協調好張、楊二位將軍的關系;第二是向張學良將軍借錢、借衣服。”

葉劍英一怔:“借什么衣服?”

毛澤東:“一萬套冬裝。”

葉劍英:“這么多?”

毛澤東:“紅二、紅四方面軍就要出川北上,他們都沒有抗御陜北冬天的棉衣,我們的能力有限,只能請求張將軍風雪中送棉衣了!”

葉劍英:“我努力爭取。主席,我對國燾同志不放心啊!”

毛澤東:“自從七月二十七日中央批準成立西北局之后,弼時同志這個副書記對推動張國燾北上還是起了重要作用的。可喜的是,他們已經決定率領兩大紅軍北上了!”

保安鎮

周恩來:“漢年同志,見了立夫先生一定代我致意,并感謝他邀請我南下會談。告訴他,只要同心抗日,就有見面的機會!”

潘漢年:“他若提出近期約我舉行會談呢?”

周恩來:“估計可能性很小。原因嘛,兩廣事變就要結束了,蔣某人不僅會改變原來許諾的談判條件,而且還會調整對紅軍——甚至對東北軍和西北軍的關系。”

潘漢年微微地點了點頭。

周恩來:“你此行的目的,一是宣傳我黨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政策,再是廣泛聯系和團結愛國的力量。”他抬頭一看:

毛澤東和葉劍英邊說邊走了過來。

周恩來:“主席和劍英同志來了!”

潘漢年走到毛澤東面前:“主席,你還有什么指示嗎?”

毛澤東:“按恩來說的去辦!要把困難估計得充分些。”

潘漢年:“是!”

毛澤東:“沿途一定要照顧好劍英同志。”

周恩來握住葉劍英的手:“代我向張學良將軍致意!”

毛澤東:“送君千里,終須一別。上路吧!”

西安 張學良官邸

張學良有些激動地:“我真誠地歡迎葉參軍的到來!說到借錢的事,好辦,我批五萬元交給你們;說到棉衣問題,也馬上可以解決,只是這樣多的棉衣不便直接送往蘇區。”

葉劍英:“是一定要避開蔣先生安在西安的耳目!”

張學良想了想:“這樣吧,我派車把一萬套棉衣送往蘭州,紅軍在半路上以武力把它取走。但雙方只能對天鳴槍。”

葉劍英:“好!這是一舉兩得之策。”

張學良:“我認為無論是籌劃組織西北國防政府也好,還是三方組建抗日聯軍也罷,最為重要的是訓練有抗日思想的軍隊。因此,第一步應當首先在東北軍中培訓積極進取的青年軍官,替代那些思想保守的軍長和師長。”

葉劍英:“我同意張將軍的看法。但我認為改造東北軍應從下級著手,而不要輕易拿上層開刀,搞不好會走向反面。”

張學良微微點頭:“講下去。”

葉劍英:“要吸收那些有抗日思想的青年學生——尤其是流亡在平津、西安的東北學生充當東北軍的下級軍官。”

張學良:“好!立把一些有希望的青年送到王曲軍官訓練團學習。葉參軍,你們還有什么要我辦的事嗎?”

葉劍英:“紅二方面軍和紅四方面軍就要出川,希望東北軍讓出西蘭公路,為實現三大主力紅軍會師幫忙。”

張學良:“這個忙我一定幫!兩廣事變結束了,蔣先生不會坐視紅軍出川,更不會讓三大紅軍在陜甘一帶會師!”

葉劍英沉重地點了點頭。

南京 蔣介石官邸

蔣介石身著戎裝,殺氣騰騰地:“方才,我講過了,現在是天賜剿滅共匪于西北的良機。為此,胡宗南所部第一軍立即由湖南移師陜甘寧,阻扼張國燾、賀龍兩部出川,把他們活活地凍死、餓死在川陜甘交界處的大山里!”

胡宗南:“是!”

蔣介石:“有什么困難嗎?”

胡宗南:“校長不只一次教導我們: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此次移師陜甘恰恰是兵馬起程,糧草未動。您看……”

蔣介石:“一、我下令調撥軍需物品急運天水和蘭州;二、必要的時候,你們可以取糧于民嘛!”

胡宗南:“是!”

蔣介石:“辭修,你要急調晉陜綏寧的中央軍至洛陽、潼關一線,逼迫張學良和楊虎城進剿陜甘寧一線的共匪!”

陳誠:“委座,他們——尤其是張副司令只聽您的命令!”

蔣介石:“等我處理完善后之事,我立即飛赴西安,親自督令他們剿共!”

陳立夫走進:“委座,潘漢年已經到了上海,你看……”

蔣介石:“讓他先在上海等著!”

保安 毛澤東住的窯洞

毛澤東坐在桌前,專心致志地披閱軍書。

周恩來手持電文走進,氣憤地:“主席,朱老總發來急電,說張國燾變卦了,又反對經靜寧、會寧北進,實現紅軍會師的方案!”

毛澤東接過電文,小聲念:“我是堅決遵守這一原案,如將此原案推翻,我不能負此責任!”他抬起頭來,看著憤慨之極的周恩來:“看來,我們的朱老總的日子很不好過啊!”

周恩來:“一旦胡宗南所部趕到我們的前邊,紅二方面軍和紅四方面軍廣大指戰員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

毛澤東沉吟許久,堅定地:“再次致電朱德、張國燾,迅從通謂、隴西北上,盡快實現三大主力紅軍會師!”

主站蜘蛛池模板: 独山县| 南丹县| 南乐县| 衡东县| 错那县| 威宁| 江华| 云安县| 黄梅县| 沛县| 瓮安县| 汨罗市| 额尔古纳市| 敖汉旗| 家居| 台山市| 牙克石市| 元氏县| 遵义县| 仙桃市| SHOW| 都兰县| 大同市| 民和| 崇信县| 措勤县| 上杭县| 巴林左旗| 和田县| 耒阳市| 肇源县| 湘西| 邮箱| 沛县| 正阳县| 运城市| 洪雅县| 扶风县| 安丘市| 油尖旺区| 石阡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