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太武遁走江洋，上輔命喪北討

江洋四關(guān)，一曰甘壁，二曰落崖，三曰白風(fēng)，四曰紫霞。北伐兵困江洋久，四關(guān)危矣。江洋設(shè)議，太武欽點呼延鑫德?lián)时冢瑒⑼鷵?jù)落崖，吳表、陳新文據(jù)白風(fēng)，顧鋒，江清據(jù)紫霞。北伐師惡，請令上輔。上輔令陳清遠(yuǎn)、駱肅、江然進(jìn)逼甘壁；三將奉令，驅(qū)眾而入，歷時三日，將呼延鑫德斫之。復(fù)以劉昌攻占落崖；劉昌引命，備三千弓箭手伏與后，待劉旺一出，亂射泯之。又以令狐紫曳之白風(fēng)；紫得命，關(guān)前叫陣，自中殺出吳表，舉槍來戰(zhàn)令狐紫，不敵亡于錘下；白風(fēng)另一將陳新文驚愕，引眾降敵。由此而觀，四關(guān)唯紫霞。

紫霞之池，危哉。太武議曰：“大沅休矣。”百司淚下，紛前諫言。將軍鄺由曰：“大兵之交，存亡之爭；未后不果。皇上不可泄氣。”上將軍胡沛曰：“今天尚在，皇上豈可惶恐？嘗兵困長德，亦不是死處逢生。”丞相彭一笑曰：“撥開烏云見晴空，仰抑人為也。”太武悵視諸工，慨曰：“朕深恨不信諸工良言，一意孤行，方與末路。”諸司相望。中立胡沛曰：“大志之最，永不言棄；大能之最，永不言敗；此為臣之諫。”太武痛知大沅之亡，亡己失智；泣曰：“將軍可知，朕以無戰(zhàn)之心了。”沛力諫曰：“皇上可知，若無千昔，何稱劫難？”言引諸臣伏前啼諫。

自太武去滬京，以忠烈候張芝主持政務(wù)，聞困江洋；議曰：“王困江洋，事關(guān)天下；即揮師南下解江洋，孰來請引？”忠清候陳新元，自失盧州，感愧太武，請命曰：“臣有負(fù)于王，痛失盧州，罪不容赦，準(zhǔn)戴罪立功。”復(fù)張芝族弟張胞，受兄所薦功將軍位，請令曰：“臣萬死不辭，以拯時艱。”又一將上官清，字清風(fēng)，乃上官無極子；嘗父亡長德，幾欲復(fù)仇不能，亦曰：“臣與賊有不共戴天之仇，請以為將，必憤克敵。”張芝然諸說，以張胞為將、上官清、陳新元為兵，曳師五萬，及及江洋。

越三日，張胞引師與江洋三百里。時左右掩殺一眾，奮勇而來。胞遂令三兵殺，之眾奉命戮之；迄損將折兵，無前只步。胞嘆曰：“若不拯時艱，舉師何用？”遂驅(qū)士苦伐。

北伐主帳一聲悲，乃天妒英才，上輔先生疾甚；使羅根曰：“紫霞關(guān)何哉？”根曰：“回先生話，時不過幾，必克其池。”上輔淡顧羅根，言曰：“竊有過三關(guān)斬七將之卒，其乃何人？”根曰：“回先生言，此乃無名之卒，不足為懼。”上輔吠曰：“過河之卒，勝過一車；乃一卒力天下。”根聽之。

紫霞關(guān)之東來三者，首者徐文煥。其二女流瀟瀟，謂將軍曰：“將軍，以何拯太武？”煥聞言頓憂，曰：“但不知何計？唯隨機而變。”瀟曰：“與戰(zhàn)當(dāng)本。西入紫霞關(guān)，不比三關(guān)，焉可徒走破之？是謂有將有兵，是之軍隊；故奴以為應(yīng)借平丁之士。”煥然其說，遂走平丁。平丁將齊高，自不從太武，聞將軍借兵，不以。煥即怒，欲操刀殺。瀟瀟止將軍欲，言平丁曰：“天下可亡，己不可亡；江洋可失，平丁不可，嘆江洋不有，焉有平丁？太武不有，焉有將軍？”高納其說，予兵赴江洋。

文煥引平丁兵奔江洋，少時將至。瀟瀟曰：“人在患中知義，兵在難中求計；奴以為若張胞假降與賊，可縱賊驕矜，亦是一策。”煥不色。瀟又曰：“戰(zhàn)敵不勝，詭亦為計；不計敵敗，智亦不是。”煥納其言，以瀟瀟秘見張胞。

張胞引兵不渡太武厄，憂心之至。時入一女流，曰：“奴乃將軍徐文煥麾下瀟瀟，特向?qū)④姭I(xiàn)計。”胞但顧女流，嗔曰：“徐將軍何計儀？”瀟曰：“兵云：‘聲東擊西，掩人耳目’；若將軍假降于賊，縱賊驕矜，可為利。”胞聞言不色，曰：“義不假降，忠不假用；此計不聽之。”瀟曰：“若非，將軍有異計乎？”胞亡以應(yīng)；則今無計可施，遂納瀟瀟之儀，以謀士謝平作使。

少許，謝平如敵師帳，言倚玉杰曰：“卑主意誠將軍。”杰淡顧來者，曰：“爾言何以信？”謝曰：“將軍有所不知，今太武困與紫霞關(guān)，日之時窘，亡不久兮。若時，何來大沅？是謂主謀天下應(yīng)，人謀己身立；卑主焉不透？將軍若然，卑主即引避三舍，以示誠意。”杰不以信，曰：“若是此，實乃大陳之幸。”就支來使遠(yuǎn)。謝遂歸謂將軍，胞應(yīng)其須，驅(qū)師引退三舍，以兌諾言。

寒天凍地三尺，時是臘冬。北伐帳中啜息聲，乃上輔先生疾危，以羅根曰：“速戰(zhàn)速決，久必生異；不得紫霞，戰(zhàn)事不明。”根曰：“關(guān)在軍中，得之瞬息；況有張胞將軍誠下。”上輔嘆曰：“兵家須知，爭分奪秒；一秒之失，即天下得；況張胞之誠不可信。”根奉命，引眾怒拔紫霞關(guān)。

時夜，由東引來一眾，乃將軍徐文煥，以至紫霞關(guān)外，當(dāng)令三軍，趁暗刈上紫霞關(guān)。其后瀟瀟曰：“將軍，奴與賭一局。”煥斥曰：“此間大事，吾無閑心。”瀟淡視將軍，言曰：“將軍引眾西，小女子奔東，益誰克紫霞關(guān)？”煥甚訝，曰：“以眾克弱西，單馬入強東；何值一弈？若吾勝之，亦由人恥。”瀟蔑視將軍，嘲曰：“將軍不敢益乎？”煥聞得怒心，引眾奔西去，那敵奮起抵抗，竟不能入。自東走之瀟瀟，無者之御。敵兵紛愕，引出一將王朗，叱曰：“來者何人？”瀟不以言，飛劍即入。朗戾然，操刀殺出，未三步，飛刃入腹則亡；之眾不及御，蕭蕭竟過之。

關(guān)下殺聲入帳中，太武甚愕，謂由。胡沛曰：“料王之兵，解關(guān)之難。”太武聽得興慨，曰：“自朕入關(guān)，幾聞關(guān)下兵發(fā)，以為援師，實乃假也。均損兵折將，入敵之俘。”俱悵，無敢定此情。稍息；奔上一女流，執(zhí)劍曰：“奴乃徐文煥麾下瀟瀟，奉命解王危，王速如東出。”太武甚惑，不敢信。胡沛出曰：“來人之言何以信？”瀟曰：“大事之前，不可疑慮，不可耽擱；今東面之兵，將亡自亂，若此不去，恐再無機。”俱司相望，難信其言。瀟瀟見狀，舉劍而前，三秒逼近太武，叱曰：“若諸不從命，奴就殺之太武。”俱兵惶然。太武曰：“千兵引將，走紫霞關(guān)。”瀟瀟回顧太武，猶惑。太武曰：“爾可殺吾且不殺，還令師去，朕焉不信之？”千兵如即，引諸將自東出。無主兵潰，太武竟東逝去。

北伐帳中一聲嗚呼，謂上輔亡不久兮。千將飚入，墜伏與地，淚眼茫茫；將軍羅根俯伏前驅(qū)，曰：“末將失職，蕭賊北逝去，請先生治罪。”上輔重咳三聲，息呼：“時之不去，人之不亡；天之不亡，千計如何？天不殺太武，縱智何用？”根力諫曰：“非天不亡太武，乃機事不密；待末將發(fā)兵北上，逐殺之。”上輔曰：“人之不死，萬劫不入；故江洋不亡，滬州亦不亡；不亡者不亡，何利可亡？”遂吐哺以血。俱將但見，呼：“先生貴安。”上輔曰：“天不為我，枉生我才；是天輔人主，非輔智也。”羅根悲淚下，汪然曰：“天亡人智，不亡人主；然亡人之智，即亡主哉，實天輔一人矣。”上輔淡視諸兵，曰：“天生我才必有用，何用？才為天生非天用。吾死不惜，且以何人來伐滬州？”眾中出江坤，諫曰：“先生千壽，必功大陳業(yè)。”上輔慨曰：“人若千壽，王十萬壽；此無有事。”諸中有人名令狐紫，乃上將軍弘之子，其性莽撞，還自比仲公，聞先生之言，嗔曰：“大陳萬萬眾，千智萬能；何止先生一人？若成王業(yè)，末將亦可。”上輔輕視之，嘆曰：“人子似父，人女似母；爾與父同，以自負(fù)之智，天下第一，焉可成事？”紫怒曰：“先生是言大陳無問鼎之日乎？”上輔曰：“問鼎之人，非天輔不有。”紫對曰：“非事不有，憂己不立；實舉事者，立身之始。”其后引出王超，受紫之用，和曰：“不患無事，患己不立。”上輔應(yīng)曰：“以謀可乎？若非，立為自負(fù)也。是天賦之人，智不可滅，力不可亡。”紫盛怒，欲執(zhí)之。自間立起羅根，斷言斥曰：“紫遠(yuǎn)。”紫愕然，當(dāng)顧左右，復(fù)不能語。

北伐帳中，入羅根、羅成、倚玉杰、黃剛、令狐紫、王超、陳清遠(yuǎn)、駱肅、江然、倚文、倚明芝、劉關(guān)、陳興、江坤、柴子虎、柴子龍、竇修、郝勝才、公孫丁平、徐有為、杜鹿、嫪啟超等，仰先生明示。上輔將視百將，令曰：“爾等聽命，引兵南返，從后自守為上。”俱前聽囑，不敢忤逆。上輔嘆曰：“人之有疾，天為人為；天亡人亡。吾不可生，大陳之任應(yīng)托于李皖，只憂其不從命。皖不從，則托于杜云榮，只憂其命短。杜若亡，則托于羅根。爾等伏焉。”俱愕然，倚玉杰謂曰：“先生，羅將軍戰(zhàn)功赫赫，功在其二之上，何居于后？”上輔曰：“將軍能不比李皖，謀不及杜云榮，可過之只有勇。是問，以能、謀、勇益，何為治國之上？將軍之功雖無可及，可治國者，能也，非功可矣。”諸前聽命，無敢違者。上輔又曰：“思大陳歲月，難出十載。”無不痛哉，無不悲哉。上輔茫視諸工，目光以滯，遂三呼天意，氣絕于北伐途中。諸將久伏與前，不敢仰顧先生，不敢信先生以逝，泣曰：“先生之亡，大陳之失也。”

太武六年臘月，上輔亡與江洋，北伐亦舉師南歸。自眾一將令狐紫，大呼曰：“吾師指日可滬州，何不伐？是諸無功業(yè)之心焉？”羅根曰：“智奉上智；爾不記先生言乎？”紫曰：“先生雖智，智不過天；末將之智，敢與天斗。”根斥曰：“無上之智為無極；何智無極？先生言自負(fù)，果之。”紫亡以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