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的秘密

我袖口的蕁麻沒有安睡，

它喚醒了我……

我不知道我去過哪里

也不知道我成了什么，

但我沒有睡著……

我只知道我像一只野鴿

失落地躺在草地，

一只紅嘴鷗在喊叫……

但它是否在呼喚我的靈魂，

或者它是否懸在空中，

或者我的心就是它的巢窩，

我不知道。

我在哪里，就是這些……

就像草地上的一只野鴿

我被埋置于其余事物之中，

與月亮一起。

圓月燦爛；但它是否

躺在我身上，像躺在水里，

或者我是具有弓形翅膀的黑暗

在上方翱翔

把蒼白的夜晚籠罩進發光的穹蒼，

我不知道。

我醒了，袖口有著年輕的蕁麻，

我抬起頭來；

接著我知道我將嘴唇移開了她的頸部——

我挺起胸膛；

然后我知道我將胸膛移開了她壓扁的乳房。

我將雙唇移回她的嘴上，

我多么高興，為自己的失落，

我多么高興，為重新尋回我的自我。

然而再次凝望黑夜

我仍舊無法辨別自我：

我說：“這是在黑暗中眨眼的草禾，

草兒周圍的東西喚作輕風，

那空中的白色的飛沫

是云塊穿過月亮的軌跡；

可是，哪兒是我的位置？”

接著我袖口的蕁麻向我顯示

沿著另一排灌木樹籬潛行的一對情人，

我親密地躺下，

說：“那是她——那是我——

那是她的小耳朵貼著我的眼睛，

這就是我——這就是我……

或許年輕的小蕁麻刺痛了她的耳朵。”

于是我湊近她的耳朵，我雙唇之間如同含了一片花瓣，

我說“我的愛？”

因為我懷疑我恢復了自我。

但她將手指放到我的頸脖，放在衣領下方，

她的手指顯得冰冷，

我說：“這是我，

我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