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寧遠之被媚玲瓏盯到臉紅心跳,神不守舍,那邊元頂天和桂明卻在偷偷暗笑。
“哎,元兄,你說咱們是不是出去見見玲瓏,要不過會兒不知道還要整出些什么了?”桂明道。
“嘿嘿,看著吧,有好戲看你管什么東長西短,這玲瓏出落地是越來越水靈了。”元頂天嘿嘿一笑。
“恩,玲瓏化形比之你我更早,這些許年華獨守在這里,也是深閨女兒心啊,莫不是真的動了凡心?”桂明若有所思道。
“嘿嘿,動了凡心好啊,女的貌美如花,男的驚才絕艷,當真是要的。”元頂天又是一陣嘿嘿竊笑。
當下兩獸一陣合計,也是樂得看戲,不再言語。
卻說寧遠之被媚玲瓏盯得發慌,手腳有些不自然起來。而媚玲瓏卻是直接走了過去,朱唇輕啟道:“寧哥哥今年有二十了吧?”說完笑嘻嘻地看著寧遠之。
寧遠之慌忙中退后幾步,卻又心里有些想要靠前,當下也是忐忑地很。嘴巴翕動幾下,終于說道:“不才今年卻是要接近二十了。”
“呵呵,難得哥哥如此年紀竟是如此修為,當真是讓小妹汗顏。小妹今年剛好十八,豆蔻年華,似水流年,真是不知不覺。”媚玲瓏說道。
“十八?”寧遠之心下一動,原來真是曼妙年華,佳人勝水。而兩獸一聽媚玲瓏說十八,桂明當下就是一嗆,元頂天則是一陣壞笑道:“十八?呵呵,這玲瓏卻是越來越千變萬化了。老祖我今年一萬多歲都不好說出口,她……”說著又是一陣大笑。
“可能是她計算的方法不一樣吧。”桂明道。
“扯,什么樣的算法能把幾萬歲的年紀算成十八?”元頂天道。
“這天下算法離奇多變自是有的,何況玲瓏雖然化形較早,卻是以她們朱雀一族而論,十八還是說得大了。”桂明道。
“哦,如此說來也是有些道理的。”元頂天沉思。
那媚玲瓏見寧遠之躲躲閃閃不好意思,當下臉色也是紅了起來。
“舍弟說你琴藝貫通古今,簡直是要把你吹上天去了。我這弟弟一向傲得很,既然這么推崇你,我倒是很想見識下哥哥的琴藝,也好使小妹受教。”媚玲瓏道。
“這個,令弟過獎,實不敢當。”寧遠之當下道。
“呵呵,這樣吧,小妹也是略通些琴曲,這邊便是先奏得一曲,當是拋磚引玉。”媚玲瓏說著從背后取出一具琴來,寧遠之只覺眼前金光一閃,眼神便被吸引了過去。
媚玲瓏伸手將伏羲往一邊推了一推,空出一個琴的地方。然后又仔細吹了吹石桌,方才將琴放置其上。寧遠之凝神一看,心里卻是深深震撼。
這是怎么樣的一張琴啊,琴長三尺六寸五,琴寬一尺有余。琴體金光琉璃滿布,恍如一個高貴的少女,身段玲瓏,典雅端莊。琴分八弦,根根顏色不一,卻是晶瑩剔透,如水晶點綴。承露光潔明亮,龍齦小巧玲瓏,即使兩個雁足和一排軫池,也是修飾地大氣磅礴,隱隱散發出一陣陣貴氣。整張古琴渾然一體,卻像是天生的寵兒,哪里有半點塵俗之氣?
“小妹久疏琴藝,還望哥哥指點。”媚玲瓏看了一眼寧遠之,當下里卻是十指齊齊放在了琴弦之上。
“八弦,十指?”寧遠之疑道。這卻是怎么樣的琴法,想到今天先是遇到三弦琴,再是看到八弦琴和這十指手法,心里也是一陣驚奇。
只聽得一陣樂音想起,寧遠之也是瞬間癡迷。這聲音似乎并非來自凡間一樣,起音便是從天而降,如飛瀑抱石,星辰流轉,緩緩而去。寧遠之只覺一種從未有過的神奇突然降臨,使人頓悟是非,明辨今昨。轉而琴音悠揚而去,仿佛面前多出一條長河,飛瀑之下,輾轉流淌。柳暗花明之處,河水疊浪而上;又似乎日月星辰,璀璨輝耀,落落流光,鋪滿天宇,使人迷醉。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寧遠之心里感嘆道。
卻是那琴音竟是緩慢中變得急切起來,有似珠玉出匣,碰撞而生,恍如初春鶯啼,婉轉悅耳。到后來聲音逐漸厚重,竟是萬馬奔騰處,塵土連天,戰鼓齊鳴時,萬將沖冠。一副副畫面隨著琴音流過眼前,一道道世情隨著畫面被表現得淋漓盡致。
寧遠之心里震撼,雙唇緊閉,生怕一個出聲打斷這優雅的琴聲。
良久之后,琴音漸入平緩。一個個音符九天攬月般凱旋而歸,最終收在琴弦之中。
四周一陣安靜,即使是寧遠之這樣頓悟了至高琴意的人,也經不住要被這琴聲折服。
“不知小妹這琴音可入得哥哥法耳?”媚玲瓏一陣巧笑。
寧遠之如夢初醒,抬頭望一眼四處如夢畫境,神態卻是比剛見媚玲瓏時要自然地多了。
“姑娘琴藝高深,琴意悠遠綿長,自然灑脫,實是在下不能比擬。”當下心里也是佩服地緊,這媚玲瓏的琴藝卻是生平罕見,仿佛真的來自天外,又仿佛真的歸于自然,一切有跡可循,一切又撲朔迷離,當真是高深到了極致。
“哥哥過謙,小妹靜候哥哥佳音。”說著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臉上卻是頑皮地笑笑。
“這個就不必了吧,在下雖然也懂些琴藝,但是與姑娘比,卻是天地之別。”寧遠之推辭道。
“哎,想我那弟弟將你推崇出九天之外。說是皇父也未必及得上你,怎想到你竟是這般推三阻四,卻是讓人難以置信。”媚玲瓏稍有埋怨道。
“姑娘誤會了,我只是覺得這琴藝之上,姑娘已經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再不會有人能比姑娘你琴藝玄妙了。至于在下,更是難望項背。”寧遠之道。
“皇父說過,天下琴藝,豈能有涯?哥哥你實在是太抬舉小妹了。既然哥哥不愿意結交小妹,那小妹這便告辭了。”媚玲瓏臉色變冷,轉身要走的樣子。
寧遠之慌忙拉住道:“姑娘既然想聽,在下又何必推辭。只是琴藝粗糙之處,還請姑娘莫要笑話。”當下里卻是走到了石桌之前,正要掏出云淡風輕,卻是那媚玲瓏滿臉笑意地說道:“這才是好哥哥啊,來,就拿小妹的琴吧。”竟是不由分說將寧遠之拉到琴邊。寧遠之只覺一陣滑膩入手無骨,腦袋一熱,卻已經被拉到了琴邊。當下臉色陡然變紅。
媚玲瓏似乎也覺出此間不妥,臉色一紅,螓首低垂。
“哥哥還不快些彈來。”媚玲瓏催促道。
寧遠之忙收了心猿,端坐琴前。細看眼前這琴,卻是越發顯得高貴了。“該大方的地方能開天地,該小巧的地方別樣玲瓏”寧遠之心道。
“小妹的琴是皇父傳下來的,單名一個‘瑾’字,又名凌虛古琴,是皇父三大御琴之一。另外的兩部分別是‘璟’和‘瑜’,都是天然玉石生成。可惜這兩部琴在老早前被損壞了。”媚玲瓏見寧遠之盯著瑾看,當下解釋道。
“卻是渾然天成,這是金玉之氣。”寧遠之嘆道。
“恩。”媚玲瓏附和。
寧遠之也不再多說。當下里也是十指全起,估摸著懸于琴弦之上。這八弦琴的音域劃分他不清楚,也是不好下指。于是慢慢伸指觸碰,絲絲琴音點點響起,音質質樸,悅耳清脆。
媚玲瓏緊緊盯著寧遠之的手指,心中卻是極其地欣賞。她從出生便在這瑾琴之中,熬過萬年終得以化形。這段時間她一直浸染在琴音之中。歷經多少年才終能把握這八弦的奧秘,與這玉琴融為一體,達到琴我不分,又歷經多少年才能做到忘我忘琴的境界,更是用了不知多少年揣摩參研,終于將琴意外放,逐漸變回自然純樸,渾圓歸真。如今看寧遠之手指輕舒,錯落有致,尋音問弦都是老道準辣,卻是不像她當年東沖西撞耗去恁多的時間。
大約用去一炷香的時間,寧遠之已是將這玉琴的奧妙大體摸清,當下手指輕落,左手規律取音,右手不斷撩動,以試深淺。又過了一陣,媚玲瓏忽聽得琴音漸漸成熟起來,卻是大致有了模樣。媚玲瓏正驚訝間,卻聽得入耳一陣晶瑩明亮,卻是寧遠之已經開始了彈奏,心里更是對寧遠之推崇起來。
卻是寧遠之耗去這么久的時間終是摸清了其中的奧妙,經過一陣的試音終于算得上有把握操作了,當下也不挑選,彈奏起了朱雀第三音,開天曲。寧遠之選擇彈奏開天曲,多是因為這琴曲空曠溯源,引人入勝。再者這琴聲品階是他目前掌握的最高的。而剛才媚玲瓏的那曲顯然是超脫了他所有掌握琴譜的范疇了,所以他選擇這開天曲,實是為心里找一些平衡。
媚玲瓏當然不知道寧遠之的想法,她關注的一是寧遠之掌握這瑾琴的時間長短,二是寧遠之到底會彈奏什么樣的琴曲來應對她的玲瓏琴曲。聽得寧遠之琴音乍起,當下心里卻是一驚。因為這開天曲她卻也是熟識的。如此聽起來便是更覺得妥貼了。心里思忖了一陣,細細聽了起來。
卻是寧遠之漸入佳境,琴曲也是越來越玄妙起來。神情放松,指法飛跳,揚揚灑灑一氣呵成,竟是比在金玉城中多出許多熟練來。直聽得兩只巨獸感慨連連。
如此一曲彈完,寧遠之也是長長呼出一口氣。
“啪,啪。”媚玲瓏雙掌相擊。
“哥哥琴藝卻是高深,尤其是對這琴譜的理解,更是獨到。”媚玲瓏道。
“哦?姑娘過獎了。”寧遠之心道這女子好似識得這琴譜一樣。
“哥哥莫要疑慮,這開天譜小妹卻是識得。”媚玲瓏道。心里卻想當年皇父曾經傳授我朱雀九音中的八音,除了鴻蒙譜外,其他八譜我都曾習過。倒是借機逗他一逗。當下靈機一動道:“小妹忽又想起一曲,這便彈給哥哥聽過。”
寧遠之忙從琴前移開。媚玲瓏大方地坐了下來。十指撩弦,琴音乍起,這次彈奏的卻是清音九變。寧遠之臉色一變,當下也不多想,細細聽了起來。這清音九變他自是熟悉不過,如今聽媚玲瓏這么一彈,心里也是驚訝對方琴藝的老道,同時隱隱覺出一些異于自己琴道的東西,這些卻是自己的理解和對方的傳承間存在的差異。
如此一曲彈完,媚玲瓏嘻嘻一笑:“哥哥可識得這曲子?”
“恩,確實識得,這是朱雀第九天音中的清音九變,最接近地譜的天譜,卻是真正做到了貫通天地。”寧遠之道。
“哦?哥哥倒是博學,既然這樣小妹便再彈一曲。”媚玲瓏說著起指便彈了起來,這次彈的,是百樂譜中的“行樂圖”,寧遠之一聽便知道了曲譜的出處,心里卻更是驚訝這女子的高深。須知這朱雀九音歷來只有傳承之人才能習得,即使是掌門云濤也僅是手握三譜。而這少女此時竟是一連識得三曲,當真是不凡了。
卻是媚玲瓏一氣呵成演奏了這“行樂圖”,然后意猶未盡地道:“小妹一時興致勃勃,竟是興起琴趣濃郁,便再予哥哥彈奏些吧。”當下里十指齊飛,竟是瞬間彈奏出了“初人愿”、“洞天環佩”和“玄素”三大琴曲,直聽得寧遠之楞在當地不知所謂。
這媚玲瓏一連彈出五首朱雀天音,加上識得“開天譜”,想來最低也是識得其中六譜。這等能力和手段卻不是寧遠之可以想象的了。
“這姑娘究竟識得多少天音?”寧遠之心想。
而此時躲在云淡風輕中的桂明二人更是驚奇不已,雖說他們早見過媚玲瓏,但畢竟媚玲瓏當年只是一個小女孩。琴藝之上更是少有機會能夠了解。如今這一聽,兩人心下都是震驚不已。
“這玲瓏越來越厲害了。”元頂天道。
“不錯,當年皂角小丫頭,如今出落玉芙蓉,這人琴雙絕,真是舉世無雙。”桂明也道。
此時的寧遠之尚且沉浸在震驚之中,等到一曲玄素彈完,寧遠之猶自在想媚玲瓏究竟會得多少琴曲。
“哥哥,”媚玲瓏輕聲叫道:“可曾識得這幾支曲子?”
“也是識得。”寧遠之醒轉過來,當下道。
這下倒是媚玲瓏也是一陣驚訝。原來她一直陪伴到云凌虛羽化而去,于這朱雀九音更是清楚無二,自是知道這些琴曲的珍貴。如今自己接連彈奏五曲,對方全部識得,加上開始時寧遠之自己彈奏的開天曲,這寧遠之至少懂得其中的六曲了。
“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會懂得皇父九音中這么多的譜子?”媚玲瓏心里也生出些疑慮。
“小妹彈了這么久,也該哥哥彈奏一些了吧?”媚玲瓏想繼續試探寧遠之的琴藝,當下退到一邊,把瑾琴讓了出來。
此時的寧遠之也再不謙讓,當下抱拳而過,穩穩坐下。一雙俊眼看了媚玲瓏一眼,轉而掃向這洞內天地中的一切,只見微光隱現,山河浩蕩,綿延不絕。當下里凝神屏息,運指如飛,卻是九音中的“混元曲”。只是寧遠之故意為之,將這琴曲調快了幾個節奏,如此聽來,更顯出萬物萌生的浩大宏偉,壯碩驚人。
一旁的媚玲瓏一聽此琴,便知道是“混元曲”,心里一驚,想這寧遠之竟是又通得一首古曲,只怕是除了前兩首外,他盡數習去了。心里驚訝之時,竟是隱隱含出一點點愉悅,事后自己想起,陡然臉紅,竟是自己也不知為何。
等到寧遠之一曲彈閉,媚玲瓏鼓掌贊嘆:“哥哥竟是習得九音中的七音,當真是世上罕見了。”
“姑娘客氣了,想來姑娘要比在下習得更多,更全了。”寧遠之道。
“如此說來,小妹當是又要獻丑了。”于是媚玲瓏輕輕走了過去。寧遠之自是閃身讓開。等媚玲瓏坐定以后,寧遠之心里已經確定了這媚玲瓏卻是還會九音的其他音譜的。
只見媚玲瓏也不說話,一雙纖纖玉手憑空而出,十指在空中也不作停留,竟是左手甫一摁弦,右手即使天馬行空便彈奏起來。寧遠之只聽得樂音滔滔不絕般流轉起來,似雜亂卻又有跡可循,似規律卻是摸不到邊際,當下心里想到:“不知這是九音的哪音?想來第一音失傳已久,該是第二音了。”
那媚玲瓏卻是越彈越舒暢,越彈越激越,只見她身形抖動,衣衫竟是四起飄舞,一道道罡氣隨身而出,齊齊撞向瑾琴琴弦。此時這曲調才真正到了高潮之處,一道道看似雜亂實則規則的罡氣甫一接觸琴弦,卻是那琴弦竟猛烈地反映起來,十弦啟動,有如億萬戰馬齊鳴,奔涌不覺。轉而琴音尖利刺耳,卻是一閃而過,像極了暗夜之中一聲炸雷,更像極了炸雷之前那一道閃電。十弦奔涌不停,那龍池風沼之中竟是蒸騰起無數熱氣,熱氣遇琴聲光芒照射折射出十道明亮的彩虹,一時間寧遠之只覺眼前所見,如夢如幻,而這媚玲瓏,卻是天上的仙子,如約降臨。
琴音陡收,彩虹乍斂。媚玲瓏也是沉浸其中沉思不已。而寧遠之卻更是迷在期間,不能自拔。
良久之后,媚玲瓏輕喚:“哥哥。”
寧遠之慢慢緩轉,當下應道:“姑娘神藝,卻不知這曲子?”
“正是九音中的第二音,元源曲。”媚玲瓏道。
寧遠之深呼一口氣:“果真如此!”當下也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輪到哥哥了。”媚玲瓏說著又讓了開去。
“哦,姑娘有所不知,這九音小生只習得七音,其他的卻是不會了。”寧遠之誠懇道。
媚玲瓏見寧遠之神態誠摯,當下也不疑惑。心里略微有些遺憾,嘴上卻道:“誰讓你彈奏九音之中的曲子了,以哥哥琴藝,便是隨便彈些什么,也定是惹人沉醉,何況這九音妹妹常日聽得,卻是這紅塵之中,大道滾滾,妙曲豈是一二。”媚玲瓏說著看向寧遠之,見寧遠之并不推辭而是陷入沉思,當下又道:“小妹自幼習得些許舞蹈,不如這就去換了衣衫,舞與哥哥。自古道琴瑟舞姿,想來哥哥的琴藝不會讓妹妹失望。”說完竟是消失不見。惹得寧遠之一陣猶豫。
時間過去不久,卻見媚玲瓏又是換了一聲裝束。寧遠之遠遠看見,只覺著一朵浮云輕飄飄游了過來,細看時,卻是媚玲瓏一身勁裝外著了一層薄薄的輕紗,輕紗曼妙,隨風起舞,媚玲瓏本就傾國之容,加上這紗曼時時飄舞,更是像極了臨世的仙子。
“哥哥想好了彈奏什么么?”媚玲瓏被寧遠之看起一臉紅暈。
“額,”寧遠之忙收住眼神。尷尬道:“姑娘……”
“我既稱呼哥哥,你又何妨以妹相稱?倒是你這大男人比我這小女兒更加羞澀。”媚玲瓏說完,銀鈴一笑。
寧遠之心里一狠,當下道:“姑娘既然如此說,那這哥哥我便應了。妹妹天姿國色,我便為妹妹彈奏一曲‘傾城’。也算得應景應人。”當下里琴音婉轉而出,恍如九天里的佳樂,使人迷醉。
那媚玲瓏一聽也是臉紅心跳,手臂一伸,那紗曼輕飄起來,整個人有如仙人一般翩翩起舞,帶起濃濃煙氣。
寧遠之一邊彈奏一邊吟唱:
北方有佳人,
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
再顧傾人國。
……
卻是云淡風輕里的兩只巨獸道:“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