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老二又愣了片刻，才道：“雖然我不知道你說的能量和一生軍是啥，不過九尾狐確實是需要吃東西，尤其愛好腦和肝，這是有名的了。”

朱顏點了點頭，剛想說話，就看見猴老六雙手一伸，彈出五根尖利的指甲，蹲下身子就想把爪子往地上扎。朱顏被他嚇了一跳，連忙叫道：“停停停！停！你干嘛？”

猴老六瞪著大眼睛，帶著好奇道：“我看看，扎一下出不出血。”

朱顏神色一整，掃了一眼身后跟的十來個妖族道：“我建議你們最好不要這么做。不管這地方是不是墳冢，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我們在這里，千萬不能做出任何攻擊，或者傷害這個身體的舉動。如果這里真的是九尾狐遺蛻，攻擊者很有可能被九尾狐強大的免疫系統(tǒng)滅殺，連渣都不剩！”

九尾狐不是普通的生物，就算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它的免疫系統(tǒng)一定是極為強悍的，一旦被它判斷為有害的入侵者，恐怕結(jié)果會比進入絞肉機還凄慘。

不論如何，九尾狐都是妖神級的大妖，就憑幾個才化形不久的小妖，還沒膽量挑戰(zhàn)九尾狐。聽了朱顏的話，雖然大家都不明白“免疫系統(tǒng)”是啥，但“被九尾狐滅殺”這是聽明白了的，都唯唯諾諾地點頭。實際上，若不是對九尾狐的傳承有所期待，他們才不會跟著踏入這種危險的地方來。

利益永遠是誘人的，不是嗎？

一行人已經(jīng)走了上百米，可這里的空間越來越廣袤，靈氣也越來越濃郁。朱顏哪怕不用調(diào)息吐納，靈氣也順著每個毛孔往體內(nèi)鉆。每次呼吸，都有比氧氣還濃郁的大量靈氣留在體內(nèi)，進入正經(jīng)十二脈和奇經(jīng)八脈的循環(huán)。

朱顏聽見猴老六嘀嘀咕咕地對皮老二說：“想不到首封山內(nèi)居然靈氣這樣豐厚，咱的前輩們都白白浪費了幾千年時光。早知道，咱們進這里來修煉就好。”

朱顏回頭看了他一眼，展顏笑道：“稍微吸一些靈氣沒啥，若是吸的厲害了，你可就能嘗到九尾狐的厲害了。要不你替我們試試，以多快的速度吸收靈氣，才會遭到九尾狐的撲殺？”

“免疫系統(tǒng)”這話朱顏不敢說了，不過猴老六顯然已經(jīng)聽懂了她這話，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撓撓頭道：“說的也是，像咱這種修為，或許沒啥。若修為高了，吸靈氣厲害了，說不準就會遭到符陣的攻擊。”

“不得不說，九尾狐真是個天才。”朱顏感嘆道，“還有比生物的身體更加復雜、更加全自動、更加完善的系統(tǒng)么？它修為想必已經(jīng)到了頂級，很難再提升，它居然想到置死地而后生，把自己的身體煉成一方天地……它省去了萬億年演變造化，這膽魄、這手段、還有這創(chuàng)意……不能更贊！”

皮老二一本正經(jīng)點了點頭，嚴肅地贊同道：“不能更贊！”

配上一頭亂發(fā)，一身凌亂扎起的裋褐，加上那一對黑眼圈，這感覺真夠穿越的，笑尿。

這奇異的空間雖然神奇，但卻給大家?guī)砹祟~外的路程。尤其是朱顏，這幾天她覺得自己腿都要走斷了，在現(xiàn)代一直是坐車出門，哪怕在校內(nèi)也是騎自行車的，除了體育課基本沒鍛煉過的身體，在這里每天都要走過幾十公里，要不是這具身體是修煉者，身體素質(zhì)并非一般凡人，恐怕早累死過去了。

灰暗的天空，暗沉的山壁，褐色的大地，這里越來越像真實的天地了，只是卻沒有任何動植物，哪怕連一塊苔蘚都看不見。

按朱顏的計算，咽鼓管的長度按比例差不多是一公里，也就是說，他們走一公里就應(yīng)該能到達咽喉，可朱顏暗暗計算自己走過的路程，覺得都五六公里了，咽喉沒看見，卻發(fā)現(xiàn)周圍的天地越來越廣。

朱顏想到一個令人恐懼的橋段，被自己的設(shè)想嚇得脫口道：“不會吧！”

就連皮老二和猴老六也被她嚇了一跳，猴老六驚聲問道：“你又怎么啦，又發(fā)現(xiàn)什么事情了？”

“這……這空間該不會越往里走，袖里乾坤法術(shù)的效果就越強，天地就越廣……”朱顏有些艱難地說，她很難把自己心中的猜測說出口——記得以前看過一部漫畫《JOJO奇妙冒險》，里面有個嬰兒的能力是讓周圍的人縮小，距離他越近就會縮的越小，別人不論怎么向他跑，都只能無限接近他，卻不能真正觸碰到他——如果真是這樣，這個空間的核心，可能就沒有辦法找到了。

皮老二并沒有說出讓朱顏松一口氣的答案。他點點頭說：“似乎確實如此。”

朱顏正心中一涼，只聽他又道：“有點餓了……有沒有什么吃的？”

聽了這話，朱顏只覺心中有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口中不禁發(fā)出了悲鳴：“……我去你個吃貨，你兩刻鐘前才吃過你知道么，你真當自己是國寶了，賣個萌就能吃上？這么能吃你是坑爹呢？我食物不夠了啊喂，在這寸草不生的不毛之地你還這么能吃，還能不能愉快的趕路啦？”

皮老二愣了，他一言不發(fā)。倒不是因為被朱顏打擊的，而是內(nèi)心中正不斷翻譯著朱顏的話，吃貨他可以理解，賣個萌是什么意思？國寶他可以理解，坑爹……坑和爹分開他都明白，但連在一起是什么意思？還有，我去你個吃貨這個句式以前好像沒人用過，去到底是做遠離理解呢還是做“往某處行”理解呢？想來是第一種解釋吧……

他盤算好，正想開口，忽然發(fā)現(xiàn)面前一大把竹枝。

這都是上次朱顏制器皿的時候砍下來卻沒扔的竹枝，按以前玩網(wǎng)游的習慣，她是只要包裹夠的時候就不扔垃圾的人，就連最便宜的灰色物品，也要攢滿疊加數(shù)量之后賣給商人。

“感謝我吧，”朱顏笑出一朵陽光，“多虧了我之前把竹枝留下了！”

“……謝謝”皮老二木木地接過竹枝——天知道，有肉的時候他才不樂意吃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