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死沒呢？！”

“沒死呢。要死也找你當墊背的。”

“都成這樣了，還有心情和我扯呢啊？！看來你沒什么事，剛接電話，我還以為你已經被人砍死了呢！”

“就哥這身板？！在這爛學校里，你覺得有人能把哥怎么著么？”

“就你？！你還是算了吧。也就能和我威風威風，剛才那慫樣子跑哪去了？”

“別廢話了。趕緊扶我起來，剛才吐了，現在頭直暈，腸子里都是酸水的味道。”

“好好好！認識你，真是我三生有幸啊！好事的時候沒見你找過我，現在這樣了，想起我來了。告訴你，趕緊請老子吃飯，要不下次我也見死不救。”

“行行行！你怎么也和女人似的，羅利巴索的有意思么？吃吃吃！你就知道吃，除了吃，你還知道什么？別在我面前提女人，一提我就火大。”

“消氣消氣。我錯了，我錯了。你別一激動把怨氣都撒到我身上了，您那體格，不把我打成半殘了。”

“我錯了，哥！你還是拉我起來吧。不瞎扯了，我難受的不行。惡心的要命。”

“你喝多了？沒有酒味啊？！你失戀了？沒聽你提過啊？！到底怎么回事？”

“一言難盡了。這次我人丟大發了。算了，和你說吧。無所謂了，我真覺得自己就是一傻bi。”

天赫扶著我一邊往宿舍樓方向走，我一邊迷迷糊糊的和他絮叨著和那個女人是怎么在網上相識的，到后來經常發短信打電話去網吧視頻語音聊天等等這些一切和她有關的事情。我像個復讀機一樣，把八百年前自己經歷的事情和做過的事情都向他說了一遍。唯一有所保留的就是在電話里，她翻來覆去罵我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話，我想輕描淡寫的略去，可怎么怎么覺得不爽快。臨了我加了一句，我說她在電話里頭用很難聽的話罵了我一頓。

我知道天赫肯定不會給我個好答復。算了，我忍著好了。

“我操了！姜載煜，我他媽的算白認識你一回，以前沒覺得你是這種人啊？你看起來挺斯文個人啊？！不對，你ta媽的是外表斯文，心里變態那伙的。”

“你嘴干凈點。想打架怎么的？”

“別廢話，你就欠罵的貨。換我，我也罵你，我還想找一幫人好好收拾你一頓呢。”

“那來吧？！我怕你怎么的。”

“你來勁了是吧？說你兩句不高興了還？”

“行行行。我錯了我錯了，行了吧？”

“不過你也是的，你怎么能相信那種沒邊的東西呢？再說了，你和她分就分了吧。還把你自己折磨成這樣，你說你，你哪根筋不對了又？你倆上過床啊怎么的？還這么戀戀不舍的。”

“沒有。不過，我總覺得挺對不起她的。你看當初她對我也挺好的，挺體貼人的，就是離的遠了點，一直像個結似的，我總解不開。我不是覺得自己把一個女孩給傷害了么？！好歹，我也不是那種很隨便的人啊！”

“是是是。你不是隨便的人，你隨便起來不是人。”

“哎！哎！哎！疼。你屬女人的啊？！你掐我干嘛？！”

“你那損嘴就不能留點情啊？！我都這樣了，你就不能不落井下石了啊？”

“好，你說怎么辦就怎么辦。不過，你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本來也就是玩玩的事情，你還給當真了，你倆能有結果么？你還覺得這么對不起人家？難道你就那么信她說的話？萬一她這邊和你搞著曖mei，那邊也有個老想好的，你不吃虧啊？”

“不能，肯定不能。我覺得她不是那種人。”

“你得了吧你。還‘她不是那種人’，你明白幾個問題啊？就知道上課睡覺，下課發呆，一天到晚沒個正事的，你能看準誰啊你？我還覺得你不是那種人呢？！你不還是讓我看走眼了。你就傻。玩就是玩，認真就是認真，你總幻想著用玩的心理去和別人玩，到最后，人家認為是玩的你認真了，人家認真的時候你又覺得是在玩了。你身邊也不是沒有好女孩，關瀾不好么？紀文悅不好么？哪個不比那個強，至少看得見摸得著吧？！都什么年代了，你也該與時俱進了我說哥哥。”

“是我犯渾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等，等會。又上來勁了，我去那邊吐一下。太他媽難受了。”

“哥呀！你真是我親哥，大半夜的，你就折騰吧。吐不死你。”

“別煩。”

“呵呵！真有意思，你說我要是把這些告訴那些對你抱有很多幻想的女生們，她們該怎么想你？肯定很雷人。哈哈！咦！真惡心。好沒呢？”

“謝謝你的愛撫！你敢輕點不了？我腸子都快被你敲出來了。”

“好好好。看你這幅德行，今天你說了算，等你明天緩過來的，我再找你算賬。”

“滾蛋。明天咱倆誰也不認識誰。哪有你這么損的。就說風涼話，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不好意思。哥是一純爺們，純的。不像某些人，平常看起來是爺們，其實心底里特想成為女人。你說吧。姜載煜同學，你要是個女的，我肯定找你做女朋友，沒事就關心下你，溫暖一下你脆弱的心靈，就當救災了。”

“滾你媽蛋的。我要是女的，一天甩你八次。看你那賤樣，一副色迷迷的眼睛，到處留情的騷包，我要是女的，也是野蠻女友，一天扇你八遍。”

和天赫互相調侃著，到了寢室，上了床，記憶消失的最后一秒，我記得，室友不知道是誰問天赫我是怎么了，天赫和他們解釋說我心情不好喝酒喝多了。看來他還真夠意思，沒白交這個朋友，等好點的時候一定要請他吃飯。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頭還是疼的要命，因為第一節有課，沒辦法，稀里糊涂的收拾收拾，就拉大個腦袋去上課了。真不想上了，可，你說，偏就趕上院里領導的課，每節課都點名，我這種人，沒有平時成績到時候怎么過啊？！還不給我掛了，真是人點子一旦背了，喝口涼水都塞牙。

翻翻衣服口袋，看見手機居然關機了，估計是沒電了。也不知道昨晚家里人有沒有給我打電話，要是真打了，我一晚上手機沒通，他們不得著急死。悄悄的問天赫借了手機，換上自己的電話卡，看看有沒有未接來電或者短信什么的。果然，開機不久，就有一條短信過來，號碼很熟悉，是她。

“姜載煜，對不起。剛才打電話的時候我稍稍有些激動，我為我說的那些話向你道歉。其實你一直以來有的想法我都能理解，我也都明白。可你有沒有注意到？每次都是我在開導著你，你甚至沒有一次主動說過寬慰我的話。作為一個女生，我也有自己的驕傲，可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我倆沒見過面，我卻那么信任你，能容忍你的所有自私。可能是我太傻，怎么會愛上一個從未謀面的你。請你不要祝我幸福，因為你給的傷與痛我需要很久才能去撫平。載煜，我最后一次這樣叫你，我想問你，如果，如果我倆沒有這么遠的距離，你會愛我么？”

我無言以對。我被這個女孩的情所震撼住了，我不敢想象這是怎樣的一個女孩，也不敢想象，她是用了怎樣一種情在堅持著與我在一起。看著短信，認真讀著每個字節，我兩眼模糊，強忍著，我把頭埋進書桌里，忍不住的哭了出來。還好最后一排的位子上只有我一個人在，不會影響到同學們上課聽講。萬幸萬幸。

手抖著，不知道該回些什么好。用衣服袖子隨便擦了一下眼睛，還是回復了幾個字。“我會愛你。”

沒想到她會那么快的就回復了我。“呵呵！我相信你。你是我的第一次，你給了我很多回憶，我相信你也會有的。我們已經不能在一起，那就將那些當作美好的回憶永遠記著吧。我會永遠記得你，記得你這個曾經給了我那么多快樂的男孩。同時，也希望你，能夠在現實中，找到屬于自己的那一半。我們一起加油好么？”

我狠狠的扇了自己兩嘴巴。真覺得自己不是人，做的都不是人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聲音有點大了，前排的幾個人都回頭看了看我。管他們呢，就當我是猴，你們看吧。一群傻bi，包括我自己。

回了她，“好的。我們一起加油。我也會記得你，我們永遠都會是朋友。”

自己都覺得太假了。這話從自己嘴里說出來感覺真是太怪了。朋友？呵！怎么可能，不恨你入骨已經不錯了，朋友是根本不可能再做的。

確定了幾次信息是否已經發送成功，我想應該是她已經懶得再回復我了。也好，沉默也許是這個時候最好的方法，讓我倆都平靜平靜吧。

前排有人敲我桌子，有人遞給我一包面巾紙，接的時候我看見天赫對我笑笑。雖然失去了她，但我卻真正的結實了一個好朋友。我暗自發誓，天赫，以后無論你有什么事，我都會第一個站出來幫你的，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我姜載煜絕對不是忘恩負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