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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附帶條件上大學,密謀作假躲軍訓

  • 再見陰暗的水草
  • 安和凡
  • 7885字
  • 2015-03-19 21:05:58

李語安聽到有人叫她,扭頭看過去,外公外婆一臉的擔心望著她。她很久沒有見過外公外婆為她著急的關懷神情了,一度以為自己還在做夢,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用不上力,可是痛,好痛,酸痛的感覺傳遍全身。

“外公、外婆,”她掙扎著起床,“求求你們,求求你們讓我上大學,我真的好想上大學…”

“你想上大學,就去上吧!”于拓心痛,他不能接受驕傲的外孫女去求人,她應該生活無憂,盡情揮灑青春的張揚和活力,而不是被生活的重擔壓得看不到生活的希望。如果上大學是她在茫茫大海中抓住的一根浮木,趁了她的心愿吧!

“她爸?”穆今華憂慮地阻止,卻在老伴的眼神下收口。她心里輕嘆口氣,老伴半輩子教書育人,對于要安安放棄上學的夢想他心里比誰都難以接受,到了還是妥協了。

“外公?”她不敢相信地看著外公,“外公同意我上大學?真的同意了,我能上大學了?”

于拓輕輕點頭:“嗯。”

“外公,謝謝您。外婆,謝謝您。”她驚喜的表情看得兩個老人心里酸酸的。

“不過,你必須答應我提出的條件。”

李語安聽外公提出上大學要附帶條件,欣喜的表情沉著了,慢慢地點點頭。無論多難,她都要堅持下去,那將是一條改變她人生的道路,無論他們提什么條件她都不會拒絕。

于拓說:“第一,你學的專業是法學,但是畢業后不能從事與法律有關的工作,特別是律師。”

李語安瞪大眼:“不能從事本專業的工作?為什么?”她還曾慶幸張晴篡改她的志愿時填的專業是法學,她以后可以當個律師,做自由職業,一樣可以擁有光明的人生。可是外公為什么不讓她從事和本專業相關的工作?

于拓板著臉說:“你記住,你的親生父親是殺人犯和強奸犯,絕對不能因為你的緣故,讓別人來刨家里的底細,牽連你媽媽和我們。”

這才是原因。李語安心內苦澀,點點頭。與一個騙子有名義上的父女關系,與一個強奸犯、拋妻棄女的混蛋有著血緣關系。這樣骯臟的身世永遠沉入海底才好。

兩位老人看到她臉上郁積的深深的怨恨和憤怒,不由互相看了看,眼睛里閃過深深的苦澀和無奈。

李語安看到外公少有的悲哀和痛心的表情,瞪大了眼。而外公卻在此時微微轉過頭,再回頭面對她時,依然和以往一樣的嚴肅、呆板。

“第二,你要隨身帶著這塊祭牌。逢年過節都要上香祭奠”。于拓從桌上拿下那塊木制的祭奠牌子,手攥的緊緊的,似乎要捏碎了木頭的邊緣。

李語安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個祭牌。說是祭牌,其實形狀也就只有八寸照片一樣大小的木牌,上面刻著“先父李二強之墓”,右下角一排小字“女兒李語安敬上”。它往日擺放在桌案上。此刻,外公無視她的憤怒,遞到她的面前。

她只覺汗毛都要乍開,強壓住把那塊小的不像祭奠牌位、卻事實上又是牌位的東西揮開摔碎的念頭,雙眼噴火的看著外公:“不,我不要。我跟他之間只是一場交易的關系。您不是給了他三萬塊錢嗎?這錢我還您,我跟他沒有任何關系,也沒責任祭拜他。”

“那你就祭拜自己的親生父親。”于拓冷冷的看著她。

“我不要!拋棄我的混蛋跟我沒有任何關系!”她說的斬釘截鐵。是的,她從來不會承認那個混蛋的存在,對于自己身上流著那個混蛋的血她只覺的是恥辱。如果身體內的血液流出的計量可以斷絕與他的那點關系,她早就割脈還他了。

“那你就不要上大學!”于拓憤怒,心在一滴滴流血,看著她年輕的臉上卻只有對人世的冷漠、對身世的怨恨和鄙視。他的身體微微顫抖,這不是他想看到的,但是卻也是他親手造成的。

李語安沉默了,她的沉默連帶著于拓也沉默了。

穆今華看著爺孫兒兩個因為那個人的關系變得劍拔弩張,眼淚又涌上來了。本該是最親密的關系,卻因為現實的原因越隔越疏遠。為什么這么沉重的事情要讓他們背負?為什么這么悲哀的事情要發生在安安身上?

躺在床上的人驚醒了,她惶恐地看著他們,懵懂的她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只是顫巍巍的躲向了角落,渾身在顫抖,把自己蜷縮成了一團。

“姁姁,沒事的,姁姁,別怕…”穆今華靠過去,她卻受了驚嚇般地拼命往角落里鉆。

李語安的眼睛轉過去,看著這樣的媽媽,她突然覺得全身無力,肩膀垂下來,剛剛憤怒的臉上只有悲哀和絕望。

“我答應。”她木然地接過那個小祭牌。只要不去想,不去在意,忍過就好。“記住,你要隨身攜帶!放在包里或貼身帶著都好,一旦丟了,你就算沒有遵守自己的諾言。”于拓木木的地說,聲音干巴巴的。

李語安剛強制壓下去的怒火噌噌地往上冒,貼身帶著這玩意?祭奠死人用的牌子?她有毛病啊?可是看外公的表情,不隨身帶著似乎又要引起一番波瀾。她忍了,為了今后光明的前途,忍了。大不了以后每天背著,就當隨身背塊石頭罷了。

她動作粗魯地拿過書包,狠狠地把這個名義上的祭奠牌子放在了最下方,根本不想看到它,將厚厚的英漢大詞典壓在了上面,然后將書包丟在一旁。

于拓呆呆地看著她的動作,在她丟下書包時起身,腳步蹣跚,坐在門口的板凳上,木然地看著遠方。低垂的肩膀、佝僂的腰透出深深的倦怠,好像這是一場艱難的戰爭,耗費了他全身的力氣和精氣神。

李語安有些愕然,她的眼睛轉向外婆,外婆的眼睛里又蓄滿了淚,外婆似乎只要看到她的憤怒和無奈都會流淚。外婆懂她,可是,有時她和外公一樣的殘忍。媽媽呢?只有木然的眼睛,抱著臟兮兮的兔子低喃。只有注視小兔子時,那雙無神的眼睛里才有一絲溫暖。

她別過眼睛,除了自己,她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她也從來不是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的人。現在照顧媽媽的責任還沒有完全托付給她,她要趁現在努力賺錢,時間,她浪費不起了,抓過書包向外走。

“等等!”穆今華攔住她,遞給她一管蘆薈膠:“你涂在疤痕處,看看有用不?”

“我沒事,用不著。”

“你拿著。”穆今華塞在她包里。

李語安不置可否,也沒理會,去推自行車。

于拓抬頭看著那個消瘦的身影跨上自行車遠去,沒有阻攔,因為攔也攔不住。日子要是就這樣過,看到她每天忙忙碌碌,他心里也就別無所求。以前是無神論的他,默默地向蒼天祈福保佑這個家。

穆今華坐到他身邊,手搭在他的手上,兩雙蒼老的手握在一起。

于拓道:“以后對安安的關心別露出來了。你對她越好,這個家,她就越放不下。咱們老了,幫不上安安,也別讓安安再留戀這個家,心里多一份牽掛。”

“我知道了。”穆今華就是心疼,外孫女是他們一手帶大的,看她受苦她心里難受。可她知道老伴說的對。他們絕對不能成為外孫女的累贅。“老伴兒,你說安安的高考成績那么好,怎么就去上燕京工商大學呢?她就算是要上大學,也應該是北大清華之類的名校啊!”

于拓深深嘆口氣:“我也不清楚,不管咋說,安安能上大學了,以后也有文憑,畢業后能安頓下來,過正常的生活了。”

穆今華喃喃道:“為什么她別的大學都沒有選,偏偏就是燕京工商大學呢?那個人曾經在北工商執教,你不是不知道?還有,姜振華的那一雙兒女,都要在北工商念書啊!如果哪一天安安被姜振華看到了,她還有命嗎?我在毀掉外孫女的通知書時,心里怎么不痛?可是我寧愿不讓外孫女上大學,也不愿她去那所大學。”

于拓深嘆口氣:“你的擔心,我怎么會不知道?安安的這次選擇在我的心中也是個梗。可是,讓我看著外孫女那樣的乞求可憐狀,我到底沒有狠下心腸拒絕。也不知道我讓她上大學的決定是不是正確。我回頭再去學校看看,如果姜振華看到了安安,想對她下手,我也拿他的一雙兒女來威脅。”

穆今華的心狠狠疼了一下:“老伴兒,你曾經是老師,最愛護孩子不過。你常說孩子是未來,是希望。如今為了安安,也不顧了你自己的底線。”

于拓苦笑:“我只怕即使我們丟棄了原則和底線,再拼上性命去保護安安,卻依然不能保證她的安全。”

穆今華落淚:“咱們安安的命怎么那么苦,招誰惹誰了,什么都沒做,什么都不知道,命都可能隨時保不住。”

于拓握緊她的手,深深的無奈和悲傷籠罩著他們。

不同于他們的悲傷,姜振華那里是一片歡聲笑語。

在辦了升學宴之后,姜振華喝的醉熏熏的,在兒子姜正勇的攙扶下回到家。

姜振華坐在沙發上,拍著沙發扶手大笑:“兒子,今兒個我特別的開心。你小子考上了一本,給你爸臉上爭了光,好,好樣兒的。”

姜正勇卻有點兒不高興:“爸,我姐王穎也上了一本,我和她上的是同一個學校同一個院系,要辦升學宴你應該給我和她一塊兒辦。沒有我姐參與,我都不想辦這種升學宴。”

“別提那個丫頭。那臭丫頭和她媽一個德行,犟地和驢一樣,我不找她,她來找過我嗎?這些年連個爸都不叫。”姜振華抱怨,接過正勇媽媽王麗遞過來的水一飲而盡。

“你這孩子,好端端的提她們干什么。”王麗瞪一眼姜正勇,將姜振華拿在手上的拐杖收到一邊,放好。她原先是姜振華的相好,在有了兒子以后,姜振華和他前妻王月英離完婚之后,也沒有立刻娶她進門。后來,姜振華看兒子越來越懂事才把她扶正。以前在這個家里,她沒有什么話語權,隨著兒子越來越大,她在這個家的位置穩固下來,才隨意了很多。

姜正勇不滿:“媽,那是我姐,不是外人,你不要以這種口氣說她們。”

王麗不等姜振華瞪眼,立刻訕訕的道:“我這不也沒說什么嗎?”這就是曾經做過第三者的悲哀,連兒子都瞧她不起,和她說話總帶著不耐煩!她忙轉移話題:“老姜,你不是說馬騰云會到嗎?我都通知我那幫姐妹了,她們的老公都想跟他做生意,指望著今天見個面,以后,好打交道。沒想到他今天沒來,真有些讓人掃興。”

姜振華本來癱坐在沙發上,聽這話也坐直了身體,憤憤不平道:“我前兩天在去找過他,還特意說了這事兒,他說今天肯定會來。沒想到,他到底還是沒來,放了我鴿子,連個電話都沒回。”

“爸!人家愛來不來,你因為這事給他打電話,我看就是多余。”姜正勇翻個白眼,直接上樓去了。

兒子的話對姜振華沒有產生影響,他瞇著眼眸,慢慢盤算:“這兩年,馬騰云是越來越難找,好像是在刻意回避我。姓馬的公司資金雄厚,我們企業想要壯大發展,還離不開他的支持。我還得多多靠攏,也得好好盤算,怎么拉攏得住他。”

王麗背過身,翻個白眼。姜振華這些年像塊狗皮膏藥黏著馬騰云,要是她是馬騰云,也早煩了。

時間一天天地在轉,李語安每天奔波于送快遞的線路上,身體的疲憊對她來說遠不如內心的煎熬難受。每一天她都在提心吊膽是能否正常入學,雖然劉明浩保證錄取通知書毀了一樣能入學,但是萬一呢?萬一不能入學,她不敢想象。還有,開學就要離開家進行兩周的軍訓。媽媽身邊離不了人,外公外婆年紀大了,要有什么事情,誰能照料?現在,她即使不在媽媽身邊,可是每晚回去,聽到他們睡覺的呼吸聲,看到他們沉睡的身影,她也是放心的。軍訓肯定不是在學校內,她該怎么辦?

“安安。”正在煩惱的她聽到有人叫她,不用抬頭,也知道是那個大閑人劉明浩。

“安安,大中午的你怎么還繼續送貨?中暑了怎么辦?”劉明浩看看烈陽當頭依然忙碌的她,不贊同的搖搖頭。

李語安只是簽單,接客戶的包裹,并沒有理會他。

正在遞送包裹的女孩詫異的看著他們,送貨員和身著名牌的男孩,兩人差距那么大,怎么看起來很要好的樣子?

劉明浩感覺到她打量的眼光,燦爛一笑,頓時,那女孩臉紅了。

李語安無語地看了他一眼,這家伙仗著有副好皮囊四處放電,不悅地瞪他一眼:“有話快說。”

“嗨!也沒什么事,老遠看到你過來打聲招呼。”

她騎上車就要走。劉明浩急眼,沖女孩咧嘴一樂,追了上去。

“真帥。”女孩不由贊嘆。

劉明浩沒多遠就追上了她,連連抱怨:“你怎么說走就走?大熱天跑得我一身汗。”

“那你何必又追上來呢?”李語安瞪他一眼,聽到后面的跑步聲,回過頭看到那個女孩追上來,她應該沒遺漏什么東西吧?

“嗨!帥哥,天氣真熱,我們去旁邊的水吧吹吹冷氣,怎么樣?”女孩雙手插兜,一條軍褲穿在她身上很時尚、酷勁十足的感覺。讓李語安驚訝她表情和語言的玩世不恭。

李語安瞪大眼,這女孩真……怎么說呢?豪爽?大膽?開放?可是,女孩兒那眉目間的事情和張揚是她羨慕不來的。

劉明浩顯然是習慣了的,上前摟住李語安的肩膀,笑嘻嘻地:“不用了,一會兒我朋友忙完后,我們就回家吹冷風了。”

那女孩的眼睛陡然等大,眼神愕然、匪夷所思,打量李語安兩眼,竟然點點頭,很快釋然,再看劉明浩的眼神里沒有了欣賞和贊嘆,聳聳肩轉身就離開了。

李語安被她的眼光弄得有些疑惑,瞟了眼劉明浩,眼中要他解釋的意味很明顯。

劉明浩大大地露出個笑容:“她把咱們當成了一對,男女朋友的那種關系。”見她不為所動,他補充,“是男男朋友那種。”

李語安瞟他一眼,拍開他的手:“你很無聊。”

“我才沒有。”看她一臉不耐煩,他嘟嘟嘴巴:“你不關心關心上次受傷那個黃頭小子嗎?”

李語安不理他,拿出水壺咕嚕嚕灌了幾口,才問道:“他怎么了?掛了?”

“沒有,”提到這個話題,劉明浩很是活躍,“那小子壯得像頭牛,剛輸袋血,包扎好傷口就強行出院了,臨走時讓我轉告你,他會再和你好好較量的。”

“哦。”

劉明浩看她還是那副無動于衷的模樣,既替她操心,又有點唯恐天下不亂的架勢,道:“安安,我看那小子不是個善茬。那小子一出病房門口,就給他哥們兒打電話要找最好的散打班和跆拳道班,我看他一心想贏過你。”

“哦。”

“哦?我說了半天,你就這點反應啊?安安,告訴你,那小子是來真的。我查過他,他叫姜志勇,是市二中的老大,打架出了名的。那小子黑帶五段,因為家里有錢,身邊一堆狐朋狗友,個個都是超有背景的。最最重要的是,他的個性很惡劣,有仇必報。今后,他和你一個學校,一個院系,你們遲早會在校園碰面,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李語安還是沒有言語,劉明浩看著沉默的她突然醒悟,心里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子。安安心里的包袱本來就夠重的,他這不開眼的還往她心里添堵。他哈哈一樂:“不過,那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他再怎么刻苦練習也比不了從小練武的你啊!”

她沒有言語,對這事不上心,自己的事情就已經讓她焦頭爛額。以后她和黃毛小子同在一所學校又能如何?互不干擾就是。

劉明浩掏出卡遞過去:“安安,給。”

李語安看著眼前的銀行卡,不明白的看向他。

“卡里有一萬五,我壓歲錢和考上大學別人給的禮金。”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讓我花了大半了,不過這些應該夠你第一學期的學費和生活費了。”

“謝謝你的好意,但是上學的錢我已經攢下了。”她的眼神漸冷,在他眼里她就是個可憐蟲嗎?連學費都要別人幫著墊付。

劉明浩知道她心里很不高興,但還是把卡遞給她:“那你先替我保管著吧!我這人愛花錢,才倆月就已經花三萬了。你幫我保管著,興許畢業以后創業用得上呢!”

“這個責任我擔不了。”

李語安心里清楚,他是一心想幫她。但是,她怎么能拿他的錢,他們甚至不是朋友。他們是高中同學,盡管在一個班,可是感覺就不像在一個世界里的人,幾乎從未說過話。

劉明浩是屬于那種長得帥,成績好運動好、家里又有錢,而她屬于經常逃課,遲到早退,不守規矩的窮人家的壞孩子。在她救過他之后,他的態度才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對于自己來說,救他是她自愿的,不需要他的回報,更何況金錢。外公外婆在她年幼時三番五次教過她,再窮也不要平白無故接受別人的錢,拿了別人的錢,骨氣就沒了,脊梁也是彎的。施舍者與被施舍者之間情誼再深厚也是不平等的。她渴望金錢,卻不是不勞而獲的。

劉明浩皺眉:“安安?”

“說完了嗎?我要去送貨了。”李語安對他的好心,沒辦法接受。她想要錢,想要很多的錢,錢能改變她和家人的命運。現在只能靠手中的快遞一件件去賺。

“這錢你拿著行不行?算我求你了。”劉明浩有時真為她執拗的性子犯急,明明那么缺錢,暑九天中午在大太陽底下辛苦的送貨也不會他的幫助。以前,他還真沒想過給人錢還要找借口,還得低聲下氣求別人。

“你要沒其它的事,我就走了,還要送貨。”她蹬上車。缺錢的現狀,讓他沒有辦法像劉明浩這樣悠閑的和人聊天。

劉明浩忙握住她的車把:“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說。”

“哦?”

“關于軍訓你怎么看?”

李語安不言語了,逃脫不了的事情,可是她又真的脫不開身。

劉明浩知道她在想什么,干脆直說:“我不想去,就讓我姑媽給我開了個病假條躲過軍訓。”

“作假?”她驚訝地看著他,“你想被學校開除嗎?”

“之前有很多學生為了逃避軍訓開病假條,今年肯定人數也少不了,不止我們兩個人耍單。”

她猶豫了。她討厭作假,可是這好像也是不錯的辦法。

劉明浩勸道:“你也請病假躲過軍訓吧,假條的事情交給我去辦。”

“這…”她還是猶豫,還沒有進入大學就想著作假逃避學生應承擔的責任,是件很羞恥的事情。

“安啦!這事是我想出來的,是我敲定的。放心,出了問題我會擺平的。”劉明浩安慰她。

“真要出了事情怎么擺平?”她緊鎖眉頭,對脫口而出的話感到懊悔。原來對于作假她是心動的,這個認知讓她心里羞愧不已。這不僅僅不是責任的問題,還涉及到人品。作假病假條躲避軍訓,怕吃苦、作弊,她成什么人了?傳出去還怎么做人?

“有我呢,你怕什么?”劉明浩看她臉紅的樣子,知道她又覺得很難為情。“安安,你不要那么老古板了好不好。起初我和你想的一樣,覺得作假是一件很令人鄙夷的事情。可是,轉念一想,能有什么呀?在酷暑當頭,大太陽底下熬上兩個禮拜就收獲頗淺了?能偷懶就偷懶唄!”他太了解李語安了。寧可被處分,也不會以家庭需要申請學校照顧。別人同情的眼光是她最厭惡的。既然如此,他就做個好逸惡勞的壞學生吧!總好過讓她難受強。

李語安心里亂糟糟的,開張病假條躲過軍訓就可以每天回家照顧媽媽,這對她來說就像饑餓的人,猛地看到一張餡餅一樣。只要點頭,病假條就能做出來,就可以不用軍訓了。

劉明浩看著李語安臉色陰晴變換,知道她心里在做斗爭。對別人而言,弄個病假條在家里吹空調舒舒服服的是巴不得的好事。可是,對李語安而言,就上升到人品的問題,讓她作假無異于讓她自扇耳光。

李語安再三考慮,雖然只要弄個病假條就可以不去軍訓了,她還可以利用軍訓的兩周時間打工多賺點錢,但是,這個陰影會一直跟著她。只要一想到別人在背后說她作假躲避軍訓,她就臊的臉紅。她使勁搖搖頭:“我不想造假,軍訓的事情我會另想辦法。”

“別另想辦法了,不去軍訓,又能幫我的忙又能多賺些錢。”

“嗯?”她不解,不去軍訓怎么還能幫他忙了?

劉明浩苦著一張臉:“我是真的不想去軍訓,想想在大太陽底下站立兩個多小時我就頭皮發麻。可我姑媽說了不去軍訓也可以,幫她照顧她那患有抑郁癥的老公公,而且在她老公公的酒吧里當服務生。當服務生也可以,酒吧開在私人會所,沒多少客人小費倒不少。關鍵是她那外國老公公我見過的,又高又壯像頭熊似地,我怎么可能打得過他?”

“讓你去照顧病人,又不是找他打架。”李語安白他一眼,真不知他腦袋里在想什么。

“抑郁癥哎!搞不清哪天他一想不開抄起水果刀給我兩刀。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他夸張地道。

“那就去軍訓。”她想清楚了,并為自己剛才的猶豫感到慚愧。她求的不就是清清白白做人嗎?為什么還要想歪的斜的?果然,人一旦不想些邪的歪的,心里就輕松了。這段時間她要努力賺錢,把那兩周的時間擠出來。軍訓后再多打點工就好。想明白后,她沖劉明浩擺擺手,跨上車。

劉明浩看著李語安瞬間遠去的身影,都來不及攔住她,無奈地抓抓頭發。他勸李語安不去軍訓是為她好,但也是為了自己,因為他壓根就不想在太陽底下暴曬做那些無聊的跑步、站軍姿。可是,現在,李語安以自己的言行又給他上了一課。他不禁為自己怕吃苦的想法感到羞愧,也擔心自己在李語安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正懊惱之際,手機響了。

“喂?”他沒好氣的道。

“明浩嗎?我是你王叔叔。”

“王叔叔?”他翻個白眼,心說哪個王叔叔,他身邊姓王的叔叔多了。

對方似乎了解他的疑惑,呵呵笑著:“我是燕京工商大學教導處的王超啊!最近怎么樣啊?”

“王叔叔啊?謝謝您的關心。我挺好的。您呢?這幾天太熱了,您就是再忙也要注意身體啊!”劉明浩一下變得熱絡起來。

“好,好。明浩,你前段時間不是說有個朋友報考我們學校,弄丟了錄取通知書嗎?我們已經核查清楚,她確實被我們學校的法學院錄取了。再過兩天就開學了,讓你朋友直接到教導處來報到,辦手續。”

“麻煩王叔叔了。”

“別客氣,到時直接來良鄉校區找我就行。”

“良鄉?”劉明浩驚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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