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洞房花燭夜
- 剛出山就拒婚我有個更炸裂的目標
- 琉璃玉瓶
- 3958字
- 2025-09-01 00:55:02
靈青羽靠在風崑澤懷里,珍珠蓋頭的串珠垂在臉前,眼淚順著串珠縫往下滴——
昨天還是連名字都只聽過的陌生人,今晚就要成他的妻,再想起相思神樹下被忽悠宣誓的囧事,委屈勁兒全涌上來,嬌嫩的哭聲抽抽搭搭的,像被雨打濕的小雀。
風崑澤聽見哭聲,耳朵尖都紅了,心里跟塞了把亂麻似的五味雜陳:
“我說過,我已經(jīng)認定你是我的女人,至死不變。只要你聽話,我定會好好待你。如果你還是這樣無理取鬧,以我父親的身份,你知道會有怎樣的后果。”
哭聲戛然而止。靈青羽攥緊婚服裙擺,不知道是被“大長老”的名頭嚇住,還是被“至死不變”戳中了心,連肩膀都不抖了。
風崑澤偷偷翹了翹嘴角,心里得瑟壞了:
嘿!這招果然管用!不哭不鬧,今晚說不定真能躲過一頓揍!
隊伍剛到風家門口,風崑澤就抱著靈青羽往正廳走——動作比來時熟練了點,卻還是硬邦邦的。
對著二老行完禮、敬了茶,他趕緊把人送進婚房,轉(zhuǎn)身就溜出來陪客喝酒,活像身后有追兵。
此時的風家正廳,賓客坐得滿滿當當,仙樂和笑聲飄得滿院都是。
雪煙坐在父母中間,粉色長裙襯得她眉眼發(fā)亮,正跟母親有說有笑。母親夾了塊裹著蜜餞的仙糕遞過去,眼神軟得像棉花:
“多吃點,看你瘦的……”
雪煙笑著接過來:“謝謝母親。”
風崑澤卻躲在角落喝悶酒,酒杯一杯接一杯地灌,沒一會兒就醉得腦袋一點一點的,酒灑了半衣襟。
風崑玉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今晚你可是主角,不能就這么喝悶酒。”
“別…管我!”
風崑澤揮開他的手,舌頭都打了結(jié),
“今天我…開心,想怎么喝…就怎么喝!”
風崑玉無奈地搖搖頭,轉(zhuǎn)頭瞥見雪煙——她鬢邊的金蝶發(fā)飾在燈光下閃著光,笑起來時眼尾彎得像月牙,眼底悄悄亮了亮。
這時大長老捋著胡子走過來,眼神掃過滿廳貴女,對著崑玉問:
“在這些名門貴族之女中,有沒有你看上的?”
風崑玉腳步?jīng)]停,徑直往外走,只留下一句淡淡回應(yīng):“還沒有。”
“嘿!你這孩子……”
大長老捋胡子的手頓了頓,無奈地搖搖頭,看著他的背影直嘆氣。
風崑玉走到后院瀑布前,拿起白玉簫放在唇邊——簫聲順著瀑布的水聲飄開,像帶著點清愁的云,又裹著點對未來的軟望,吹得月光都跟著輕輕晃。
夜?jié)u漸深了,賓客們陸續(xù)散去,只剩風崑澤躺在正廳角落撒酒瘋,嘴里還嘟囔著“再喝一杯”。
大長老氣得吹胡子瞪眼:
“哼!身為風家二公子,這樣成何體統(tǒng)!來人!抬一桶寒冰水過來!”
沒一會兒,下人們抬著桶冒著白氣的寒冰水過來,“嘩啦”一聲全潑在風崑澤身上。
下人們凍得縮著脖子搓手,連眉毛上都沾了點白霜;
風崑澤打了個寒顫,頭發(fā)上滴著冰水,瞬間清醒得像被雷劈了:
“嗯?怎么了?我這是在哪?”
大長老張大鼻孔,眼睛瞪得像銅鈴:“那你說…這是在哪?”
風崑澤腦子“嗡”的一下,瞬間想起自己是新郎官,趕緊爬起來:
“哦!我知道了!”
說完撒腿就往婚房跑,
“砰”地關(guān)上門,拍著胸口喘氣:
“呼~嚇死我了……”
他一把扯下濕漉漉的金吉服上衣,露出還算結(jié)實的胳膊——身材看著倒還行,就是背上還沾著點酒漬。
他轉(zhuǎn)身走到靈青羽面前,從喜盤里捏起塊喜餅遞過去,語氣別扭得像在命令:
“吃吧,餓壞了我會頭疼的。”
靈青羽從蓋頭下伸出手,指尖捏著喜餅小口咬——餅渣簌簌掉在金色婚服上,她卻沒心思管,只覺得喉嚨發(fā)緊。
風崑澤坐在桌邊看著她,撐著下巴笑:
“喂!愛妻~夫人~說句話啊。”
“有…什么好說的…你這個…無恥…之徒…”
靈青羽結(jié)結(jié)巴巴的,攥著餅的手都在抖,蓋頭下的臉憋得通紅——要不是婚服勒得緊,她早沖上去再揍他一頓。
風崑澤其實早被她這副又氣又慫的模樣勾住了——昨晚見她穿青裙站在神樹下,他就覺得心尖癢,這會兒看她連罵人都不利索,嘴角翹得更高。
可架不住酒勁上頭,又打了個哈欠,困意翻涌:
“算了,跟你這悶葫蘆沒話說。”
他直愣愣走過去,往床里側(cè)一躺,沒一會兒就打起了小呼嚕,金吉服的衣角還耷拉在地上。
靈青羽聽見呼嚕聲,緊張得猛地站起來,伸手掀起珍珠蓋頭——發(fā)間的珠串“嘩啦”響,嘴里沒咽完的餅渣差點嗆進氣管。
她咳得彎腰,順手抓過桌邊的“水”壺,“咕嘟咕嘟”灌了好幾口——下一秒,辣意從喉嚨燒到胃里,她猛地咳嗽:
“咳咳咳!什么!這里面不是水嗎!”
壺里裝的是合歡酒,酒勁烈得像火。沒一會兒,靈青羽就渾身燥熱,臉頰紅得像熟透的仙桃,連眼尾都泛著紅:
“怎么回事!?水!我要喝水!”
她跌跌撞撞撲到門邊,伸手一推——門紋絲不動,顯然被施了法!
“肯定是這混蛋搞的鬼!”
這是大長老搞的鬼,他怕風崑澤撒酒瘋跑出來,有失顏面,所以干脆把門封住。
靈青羽氣炸了,昨晚被忽悠宣誓,今早被逼嫁人,現(xiàn)在還被鎖在房里!她轉(zhuǎn)身就往床邊沖,揚起拳頭就往風崑澤背上砸:
“你這個混蛋!只會耍小聰明!我揍死你!”
“哎喲!”
風崑澤被砸得一激靈,瞬間醒了,反手就抓住她的拳頭——入手滾燙,還帶著酒氣。
靈青羽另一只手跟著揮過來,指甲都要撓到他臉,結(jié)果兩只拳頭都被他牢牢捏住。
“放開我!!啊!!你這個混蛋!放開我!!”
靈青羽酒勁上頭,連聲音都變尖了,心里攢的委屈、憤怒全涌了出來,抬腳就往他膝蓋上踹。
風崑澤被踹得齜牙咧嘴,手上的勁也大了:
“你這女人!沒完沒了了是吧!”
他猛地運功一推,靈青羽踉蹌著后退兩步,他身影一閃就到她面前,指尖“點”在她肩頸穴位上——
“咔嗒”一聲,靈青羽的拳頭僵在半空,整個人像被釘住似的,只剩眼珠子能瞪他,嘴里“嗚嗚”地叫。
“早這樣不就省事了?”
風崑澤拿起桌邊的合歡酒壺,晃了晃里面的酒液,嬉皮笑臉地湊到她面前,連聲音都帶著點欠揍的調(diào)調(diào):
“怎么樣?剛那酒好喝不?這可是百花仙子親手釀的寶貝,里面加了足足一筐合歡花!我父親托了三層關(guān)系才換來兩壺,本來想留著咱倆慢慢喝,結(jié)果被你當水灌了!”
靈青羽一聽更炸了——合著她喝的是加了滿筐合歡花的合歡酒!
酒勁混著羞憤往頭上沖,臉頰紅得能滴出血,瞪著他“你你你”了半天,愣是說不出完整的話。
“別急啊,沒嘗出花香吧?”
風崑澤故意擰開壺蓋,湊到她鼻尖晃了晃——清甜的花香混著酒香飄過來,靈青羽的臉更紅了。
他笑得更欠了:
“要不我再給你灌點?這次慢點兒品,保證能嘗出合歡花的甜!”
“你敢!”
靈青羽終于擠出兩個字,聲音又氣又急,眼淚都快飆出來了。
風崑澤見她真急了,才收了逗弄的心思,捏著她的下巴把剩下的半口酒喂進去,語氣軟了點:
“逗你的,這酒是安神的,省得你再鬧。”
他伸手解了她的穴,靈青羽剛要動手,卻被酒勁沖得腿一軟,直直倒進他懷里——渾身滾燙,連呼吸都帶著酒氣。
風崑澤接住她,聞著她發(fā)間的蘭花香混著合歡酒香,嘴角偷偷翹了:
“看來,還是得用這招治你,嘿嘿。”
……
第二天日上三竿,婚房里一片狼藉:喜盤碎在地上,酒壺倒了,金婚服、青外裙扔得滿地都是,連床幔都被扯歪了半邊。
靈青羽迷迷糊糊醒過來,抬手一看——手臂上的守宮印記正慢慢消失,她猛地坐起來,轉(zhuǎn)頭就看見風崑澤還在睡,嘴角還掛著笑。
“混蛋!”
靈青羽抓起旁邊的枕頭,狠狠砸在他頭上。
“你居然用加了一筐合歡花的酒灌我!”
風崑澤被砸得“哎喲”一聲,摸著頭坐起來,一臉無辜地笑:
“那酒多好啊,又甜又烈,安神又助眠——再說了,要不是你先動手砸我,我能灌你嗎?”
“我砸你怎么了!”
靈青羽氣得又抓起個喜果砸過去,
“你騙我宣誓,對我無理,還灌我合歡酒!我揍死你!”
風崑澤趕緊跳下床,抱著頭就跑,嬉皮笑臉地躲:
“哎哎哎!夫妻之間打打鬧鬧多熱鬧!再說了,那合歡酒可是好東西,你昨晚喝完睡得可香了……”
“你還說!”
靈青羽追著他打,拳頭落在他背上,力道卻比昨晚輕了不少——連她自己都沒察覺,眼底的憤怒里,悄悄摻了點說不清的羞赧。
天已經(jīng)大亮,靈青羽疲憊不堪,
風崑澤手指還不自覺戳了戳她泛紅的臉頰,傻樂:
“嘿嘿,現(xiàn)在你可是我的女人了…再那樣揍我,可是壞了夫妻規(guī)矩啊。”
他想起昨夜的折騰,耳朵尖都紅了,連回味都帶著點甜。
“嗯……頭…好疼…”
靈青羽皺著眉哼唧一聲,眼神還有點懵,顯然斷片了。
她揉著太陽穴,腦子里只斷斷續(xù)續(xù)蹦出幾個畫面:
灌錯了酒、門打不開、揮著拳頭砸向風崑澤……再往后,就一片空白了。
風崑澤麻溜穿好衣服,轉(zhuǎn)身出去端了杯溫乎乎的解酒茶回來,遞到她面前:
“先喝點這個,昨晚你喝了不少百花仙子的合歡酒。”
靈青羽坐起來,接過茶杯抿了幾口——茶香混著暖意滑進喉嚨,頭疼才輕了點。
可目光一掃到地上散落的婚服、襯衣,她手里的杯子猛地頓了頓,臉“唰”地白了又紅——
不用想也知道,生米早煮成了熟飯。再多抵抗也沒用了,她慢慢低下頭,眼淚“吧嗒”砸在被子上,表情呆呆的,像只受了委屈又沒處說的小獸。
風崑澤見她這樣,也沒了平時的嬉皮笑臉。
他走過去坐在床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背,然后小心翼翼把她摟進懷里——動作輕得怕碰碎她。
靈青羽沒掙扎,就這么靠在他懷里,抬頭看著他的臉:
以前總覺得他不如崑玉清冷穩(wěn)重,可這會兒近距離看,他眉眼其實挺正的,笑起來時眼里還閃著光。
風崑澤對著她彎了彎眼,眼神軟得像棉花:
“別難過了,我昨天說的‘至死不變’,不是騙你的。”
靈青羽心里嘀咕:
長得…是挺不錯…就是脾氣跳脫了點,品行也沒崑玉端正…哎呀算了算了!風崑澤是風崑澤,風崑玉是風崑玉,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總不能拿別人的標準框著他。
她深吸一口氣,紅著臉,聲音細得像蚊子叫:
“既然……我跟你…已經(jīng)成了…夫妻…我靈青羽這輩子…對你也是至死不變。但你要是敢背叛我…我就…我就挖了你的心!”
最后那句,她還故意瞪了瞪眼,裝出兇巴巴的樣子。
風崑澤被她這又羞又狠的模樣逗笑了,伸手勾起她的小拇指:
“那拉勾!拉了勾就不能反悔!”
靈青羽臉更紅了,抬手拍開他的手,沒好氣地罵:
“滾!多大了,還拉勾這種幼稚的事!”
“哎哎哎!拉勾才管用啊!”
風崑澤不依不饒,又湊過去要勾她的手,
“你不拉勾,我怎么知道你說話算不算數(shù)?”
靈青羽被他纏得沒辦法,只好別扭地伸出小拇指,跟他勾了勾。
風崑澤笑得像個偷了糖的小孩,使勁晃了晃:
“好啦!這下咱們倆都至死不變了!”
靈青羽看著他傻樂的樣子,嘴角悄悄彎了彎——其實,這樣好像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