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喜結良緣
- 剛出山就拒婚我有個更炸裂的目標
- 琉璃玉瓶
- 2977字
- 2025-09-01 00:30:31
夜深得像浸了墨,風府書房里,燭火還剩最后一點跳動的光——
風崑玉趴在書案上睡著了,胳膊壓著半本攤開的《法寶通鑒》,書頁上還沾著他指尖蹭的墨痕,連呼吸都輕得跟落在紙頁上的灰塵似的。
另一邊,雪煙的閨房卻亮著燈。
她盤腿坐在床上,懷里抱著聚寶盒,指尖戳了戳縮小的玄冰扇,又捏了捏巴掌大的木頭人,興奮得眼睛都亮了:
“這么多寶貝,得好好琢磨琢磨用法……明晚一到,立馬溜去外界歷練!”
說著還晃了晃盒子,里面的法寶輕輕碰撞,發出細碎的“叮當”聲,比仙城的夜曲還讓她提神。
天剛蒙蒙亮,靈家就炸開了鍋。
靈青羽的父母揣著相思帖,笑得眼角都堆起了紋,一進門就沖她喊:
“女兒啊,你和風家二公子的事,怎么不早跟我們說啊……”
靈青羽坐在梳妝臺前,手里的玉梳“啪”地掉在桌上,眼淚“唰”地就下來了,哭得梨花帶雨,肩膀一抽一抽的:
“怎么說……如何早說……”
她一想起昨晚相思神樹下的囧事——錯認人、被忽悠宣誓、最后追著風崑澤打,臉就燒得慌,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只能任由眼淚砸在青色裙擺上,暈出小水痕。
父親收起笑容,板起臉:
“既然你們都在相思神樹下宣了誓,相思帖也送到了,這門親事就定了!風家二公子今晚就來接你!趕緊去挑選婚服,不得有誤!別再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
“今…今晚就接走?”
靈青羽猛地抬頭,眼淚掉得更兇了,連聲音都帶了顫——昨晚才剛“被迫”定情,今晚就要嫁?
她攥緊裙擺,指甲都快掐進布紋里,心里又急又委屈,卻只能把話憋回去。
父親見狀更氣:
“你哭什么!能嫁進風家,那是你的福氣!再說了,你們若不是兩情相悅,能跑去相思神樹下宣誓?”
母親趕緊打圓場,拉著靈青羽的手笑:
“哎呀,女孩子家嫁人前都這樣,是舍不得爹娘呢!”
靈青羽淚如雨下,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她哪敢說“自己是被忽悠的”?
這事兒要是傳出去,靈家的臉都要丟盡了!
再說,仙界早把她和風崑澤的婚事傳開了,連路過的仙娥都在議論“靈家小姐和風家二公子定情于相思神樹下”。
她深吸一口氣,也在悄悄勸自己,
風崑澤好歹是大長老之子,靈家也算高攀了……罷了,認了。
她抹了把眼淚,在侍女的攙扶下,不情不愿地去選婚服。
這邊靈家鬧哄哄,風府也沒閑著。
天光大亮時,風崑玉被外面“咚咚鏘鏘”的動靜吵醒——
他揉著眼睛坐起來,胳膊還麻得發僵,迷迷糊糊地走出書房:
“外面怎么了?動靜這么大……”
一出門,他就愣了——府里的下人們抱著各色花束跑,紅綢子掛得滿院都是,連門口的石獅子都系上了紅綢帶;
紅色柱子上貼著金燦燦的“龍鳳呈祥”貼畫,墨汁還沒完全干,連空氣里都飄著喜慶的香。
一個小廝扛著捆桃花枝從他身邊跑過,差點撞著他:
“大公子早!”
風崑玉還愣在滿院紅綢里,腳步虛浮地挪到父親身邊,腦子還沒轉過彎:
“父親……我和……雪煙的聯姻……不是已經取消了么?怎么這些……”
他指著滿院的喜字,語氣里滿是“我是誰我在哪”的懵。
父親捋著胡子,淡定得像早就知道劇情:
“是你弟弟,崑澤。”
“啊?”
風崑玉眼睛瞪圓了,滿臉寫著“這一夜發生了啥”,
“這一夜之間到底出了什么事?”
父親慢悠悠地,
“他們倆昨晚準是在相思神樹下宣了誓,我一大早就收到了相思帖。唉~這月老辦事效率也太快了…連定親都省了,看來崑澤今晚就把靈家大小姐接過來了。”
“今晚……這么快!”
風崑玉猛地想起昨晚弟弟拍胸脯說“去就去,有什么大不了的”,忍不住“噗嗤”笑出聲——
合著他昨晚隨口開的玩笑,這小子還真把自己“嫁”出去了?
他搖了搖頭,嘴角卻揚著笑:
“這家伙……到底是幸運還是倒霉?不過也好,成了家有人管著,看他還敢不敢整天摸魚耍滑。”
這邊剛理清頭緒,雪煙的閨房里還一片安靜——
日上三竿時她還抱著聚寶盒睡,愣是睡到下午,全因昨晚對著寶貝琢磨到半夜。
直到門外傳來母親的敲門聲:
“煙兒,煙兒,起床了,咱們今晚要去參加你二堂哥的婚宴……”
雪煙“騰”地從床上彈起來,頭發都炸了點毛:
“什么!二堂哥的婚宴!那我只能推遲到明天上午出發了……”
話音未落,她已經抓過外衣,手忙腳亂地洗漱——歷練的事急,可婚宴總不能穿著睡衣去。
她低頭看了看身上的白色素雪裝,皺了皺眉:
“這穿去婚宴也太素了……換一套!”
指尖一揚,法術靈光閃過,身上瞬間換成了粉色長裙——裙角繡著層層疊疊的芙蓉花,金蝶發飾穩穩落在鬢邊,
風一吹,裙擺晃得像落了滿地桃花,可眉眼間那點清冷又透著冰雪的靈透,活脫脫是“粉蝶棲雪”的模樣。
她理了理裙擺走出閨房,母親眼睛一亮,拉著她的手笑:
“嗯,我的女兒真美。咱們趕緊去吧,別耽誤了時辰。”
另一邊,風崑澤的房間里,金色吉服堆在身上,他卻像只泄了氣的皮球,趴在桌案上一動不動。
風崑玉推門進來,看著他這副模樣,忍不住逗他:
“時辰快到了,你怎么還趴在這里。”
風崑澤慢慢抬起頭,眼眶有點紅,嘴角耷拉,委屈巴巴的樣子。
風崑玉剛進門就僵住了——
只見風崑澤的臉腫得跟發面饅頭似的:左眼框青得像被墨潑了,顴骨腫起一塊明晃晃的紅,連嘴角都破了點皮,
他驚得話都頓了:“你的臉……怎么回事?”
風崑澤耷拉著腦袋,委屈得像被搶了糖的小孩:
“你這么聰明,還用問嗎……”
風崑玉憋笑憋得肩膀都抖,
“這可是你自己做的孽,怨不得別人。”
“是啊……我自己做的孽。”
風崑澤撅著嘴,突然眼睛一亮,惡狠狠道,
“早知道,我就直接變成雪煙的樣子,騙你到相思神樹下,看你什么反應!”
風崑玉斜了他一眼,語氣淡定得扎心:
“看來……你還是被揍得不夠重。今晚等你和新娘獨處,有你好受的。”
說完,他憋著笑,樂呵呵地溜了出去,留風崑澤一個人在屋里縮成一團,渾身瑟瑟發抖——
光是想想靈青羽那能砸腫他腦袋的拳頭,他就覺得臉更疼了。
風崑澤對著鏡子照了照,鼻青臉腫的模樣實在見不得人,他猛地拍桌:
“來人!”
一個侍女匆匆進來,剛站穩就被他嚇了一跳:
“二公子有何吩咐?”
“把你的白色脂粉拿來!”
風崑澤急得抓耳撓腮。
侍女愣了一下,——二公子迎親要脂粉?
沒等她想明白,
風崑澤就吼了起來:“快點!!”
侍女趕緊把脂粉遞過去。
風崑澤抓過粉盒,對著鏡子左涂右抹,把青腫處蓋得白一塊黃一塊,嘴里還碎碎念:
“這女人下手也太重了!好歹我也是大長老之子,玉樹臨風,氣宇軒昂,天之驕子……”
正嘮叨著,門外傳來仆人的喊聲:
“吉時已到!二公子可以出發了!”
風崑澤趕緊收了粉盒,挺胸抬頭,努力裝出“新郎官”的威風,大步走出府邸——只是臉上沒抹勻的脂粉,配上他一本正經的表情,怎么看都透著點滑稽。
門外的接親隊伍早已排開:兩頭白色圣神大象身披紅布,象牙上還系著金鈴鐺,一搖就“叮鈴”響;
聲勢浩大得驚動了半座仙靈城。
風崑澤踩著紅氈子,翻身跳上大象背,指揮著隊伍往靈家去。
沒一會兒就到了靈家門口,他從大象上一躍而下,昂頭挺胸地往里闖——活像只裝威風的小孔雀。
此時靈青羽的閨房里,她穿著金色婚服,坐在床邊面無表情,連指尖都沒動一下。侍女拿起珍珠蓋頭,輕輕覆在她頭上,串珠垂下來,遮住了她眼底的無奈。
迎親隊伍等了片刻,風崑澤就抱著靈青羽走了出來——動作硬邦邦的,跟抱塊冰似的。他轉身跳上大象,把靈青羽摟在懷里坐穩,隊伍才慢悠悠往風家返。
一路上,靈青羽被他摟得渾身不自在,終于忍不住低喝:
“混蛋!你放開我!不然今晚有你好受的!”
風崑澤皮笑肉不笑,胳膊收得更緊了點:
“別鬧,萬一摔下去毀了風家聲譽,你知道后果。”
靈青羽攥緊拳頭,指甲都快掐進掌心,卻只能乖乖安靜下來。
風崑澤感受著懷里人的僵硬,心里偷偷松了口氣,可胳膊卻不敢松半分,生怕這姑奶奶真在半路上跟他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