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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犯我秦王府者,必須責(zé)眾!

玄武門外,血腥味刺鼻。

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數(shù)十具尸體,殘肢斷臂隨處可見。

在尸體中央,一個(gè)渾身浴血的少年將軍拄著一根粗大的鐵棒,一臉玩味的看著這些肝膽欲裂的府兵部曲。

原本兩千東宮府兵和齊王部曲,此刻竟被他一人殺得膽寒,陣型散亂,無人再敢上前一步。

方才還震天的喊殺聲,此刻蕩然無存。

千余士兵,黑壓壓一片,如臨大敵。

李承乾單手拖著那根與他身形極不相稱的烏黑巨棒,一步步朝眾人走去。

鐵棒的末端在粗糙的石磚上摩擦,發(fā)出一陣沙沙的聲響,尖銳得令人牙酸,直往人骨頭縫里鉆。

薛萬徹和馮立交換了一個(gè)眼神,彼此都看到了眼中的慌張。

終于,李承乾停在與大軍五十步之遙的距離,這個(gè)距離,對(duì)于騎兵沖鋒而言,不過是眨眼之間。

他緩緩抬起頭,目光越過最前排的刀盾手,精準(zhǔn)地鎖定了軍陣中的薛,馮二人。

“嗤啦!”一聲裂帛之響。

李承乾一把扯掉身上早已被血污浸透的布袍,隨手扔在地上。

布袍之下,是一身玄鐵打造的重甲,甲胄上雕刻著猙獰的獸紋,在晨光下反射著幽冷的烏光,將他襯托得如同一尊從地獄里走出的少年魔神。

他活動(dòng)了一下肩膀,甲葉碰撞,發(fā)出清脆的鏗鏘聲。

“不敢上了嗎?”嗤笑一聲。

一個(gè)仿佛來自九幽之下的聲音,清晰地傳到每個(gè)人耳中。

“那我可要上啦....”

馮立眼角狂跳,他剛剛親眼見識(shí)了李承乾的恐怖武力,此時(shí)哪還管什么公不公平,步戰(zhàn)是不可能步戰(zhàn)。一把拉過旁邊戰(zhàn)馬的韁繩,翻身而上。

“豎子狂妄!給我死來!”

馮立怒吼一聲,雙腿猛夾馬腹,如同一道離弦之箭,舉起環(huán)首刀,借著馬力朝著李承乾當(dāng)頭劈下!

這一刀用盡了全身力氣,勢(shì)要將眼前這個(gè)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畜生一劈兩半!

然而,面對(duì)這雷霆萬鈞的一擊,李承乾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就在刀鋒即將及頂?shù)膭x那,他只是手腕一翻,那根沉重?zé)o比的鐵棒,自下而上,斜斜撩起,其勢(shì)如長虹貫日。

馮立的瞳孔在瞬間縮成了針尖大小,他只看到一道黑影如幻似電,后發(fā)先至,甚至沒能感受到疼痛,一股無可抗拒的巨力便從刀身上傳來,瞬間震碎了他的虎口,緊接著,那道黑影便輕而易舉地洞穿了他的胸甲,穿透了他的身體。

時(shí)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住。

馮立臉上的猙獰還未褪去,身體卻被那根黝黑的鐵棒高高挑在半空,難以置信地低頭看著自己胸前那個(gè)碗口大的窟窿。鮮血順著棍身汩汩流下,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眾人甚至沒看清發(fā)生了什么,只看到自家將軍沖了上去,然后就被那李承乾一棍捅了個(gè)透心涼。

李承乾手臂一振,馮立的尸體便被甩飛出去,重重地砸在軍陣之前,激起一片塵土。

薛萬徹那滿腔的狂怒,瞬間被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眼神瞬間清醒。

他臉上的肌肉瘋狂抽搐,看著手持滴血鐵棒的李承乾,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直沖天靈蓋。

瘋子!這是個(gè)瘋子!

“上!都給我上!!”薛萬徹驚恐搶過一匹馬翻身而上,拼命往親兵身后擠過去,聲嘶力竭地尖叫著,“給我殺了他!拿下叛賊!賞金一千!!”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最前排的府兵眼睛一紅,舉著刀盾再次朝著李承乾涌了上來。

李承乾緩緩揚(yáng)起腦袋,隨意地一扭,脖頸處發(fā)出一連串咔吧咔吧的脆響。

他看著潮水般涌來的敵人,咧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目光中是毫不掩飾的兇光與......興奮。

殺戮,開始了。

他不退反進(jìn),迎著人潮沖了上去。

一記橫掃,勢(shì)如千軍,擋在他面前的士卒,慘叫著倒飛出去,瞬間清出了一片扇形的空地。

然而,李承乾的目光,卻始終死死鎖定在薛萬徹身上。

“往哪跑?!”

一聲爆喝,他腳下猛地發(fā)力,直直的撞了過去,手中鐵棒在身后拖出一道殘影。前方擋路的府兵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就被他撞得筋骨斷折,生生沖開一條血路。

薛萬徹正騎在馬上,但周圍全是潰逃的自己人,戰(zhàn)馬根本跑不快。他驚恐地回頭,正看到那尊殺神筆直地朝著自己沖來!

電光火石之間,李承乾高高躍起,雙手持棒,帶著萬鈞之勢(shì),當(dāng)頭劈下!

薛萬徹肝膽俱裂,想也不想,直接從馬背上翻滾了下去。

“噗嗤!”

一聲悶響,薛萬徹那匹高頭大馬,連悲鳴都來不及發(fā)出,就被鐵棒從頭到尾,硬生生砸成了兩半!

鮮血內(nèi)臟濺了薛萬徹一身,他看著眼前這恐怖的一幕,瞳孔縮成了針尖,心臟狂跳得幾乎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

“別,別殺我!郡王饒命!”他連滾帶爬地跪在地上,高高舉起雙手,“我,我也是被逼的!我愿降!我愿降啊!”

李承乾單手拖著鐵棒,棒頭在地上劃出一道刺耳的嘶拉聲,繞著癱軟如泥的薛萬徹緩緩踱步。

“哦?”他停下腳步,臉上露出一絲溫和的笑意,“現(xiàn)在知道怕了?”

他俯下身,李承乾單手拎住他的衣領(lǐng),

“說個(gè)理由。”

薛萬徹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下子都不結(jié)巴了,“郡王,我知曉東宮和齊王府還有不少暗樁,我都知曉!”

“這些,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

薛萬徹一聽這話,立馬跪地磕頭道,“郡王殿下...您,您還需要我做什么?”

“在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李承乾靠近薛萬徹耳邊,輕聲道。

“我大伯和四叔雖死,但有眾多家眷子嗣,他們不死,我睡不著啊…可我那父王仁德…嘖…難辦。”

薛萬徹心中劇震,他沒想到世子殿下居然這么狠,要徹底斬草除根,該不會(huì)是讓他…,想到此,薛萬徹渾身開始忍不住抖起來。

李承乾見他這副模樣,話鋒一轉(zhuǎn),“既然你愿意赴湯蹈火。”

“那就由你,親自將暗樁都拔了。”

薛萬徹聞言,心中一沉。他知道,一旦他做了這件事,就等于徹底倒向了世子,再無回頭之路,至于其他的事,他不敢想,也不敢問,先活下來再說。

只能顫抖著答應(yīng),“是,臣...遵命!”

李承乾隨即收起笑容,伸出左掌狠狠劈向薛萬徹的后頸。

“砰!”

一聲悶響,薛萬徹還沒來得及發(fā)出一聲慘叫,便眼前一黑,徹底昏死過去。

李承乾站起身,發(fā)現(xiàn)周圍居然還戰(zhàn)戰(zhàn)兢兢圍著許多府兵,頓時(shí)獰笑一聲。

“喲,都不跑?看熱鬧呢?”

一個(gè)蹬步便朝著周邊府兵沖了過去,府兵這才反應(yīng)過來,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李承乾每一次揮舞,都帶起一片腥風(fēng)血雨。

這根重逾三百斤的鐵棒被他施展出來,沒有了半分輕靈,只剩下摧枯拉朽的霸道。

每一棒化作了奪命重?fù)簦耙豢踢€在左邊,下一瞬已經(jīng)砸碎了右邊敵人的天靈蓋。

“哈哈哈哈!”

李承乾肆意大笑,玄鐵重甲上早已濺滿了鮮血,整個(gè)人化作一尊浴血修羅。

東宮和齊王府的府兵們徹底崩潰了,他們面對(duì)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頭上古兇獸!

李承乾再次舞起棍花,眼神朝旁邊一斜,臉上掛起殘忍的笑容,又直直撞了過去。

“跑啊!!”

不知是誰第一個(gè)喊出聲,整個(gè)軍陣的士氣瞬間土崩瓦解。士兵們?nèi)酉卤鳎藓爸D(zhuǎn)身就跑。

看著那潰散的人潮,李承乾眼中兇光一閃。

“跑?!!”

他怒喝一聲,聲如炸雷。

他腰身猛地一擰,雙臂肌肉虬結(jié),將那根沉重的鐵棒在手中轉(zhuǎn)了一圈,帶起一陣凄厲的風(fēng)嘯,然后用盡全身力氣,朝著逃亡最密集的人群,狠狠地投擲了出去!

“嗚-!!”

烏黑的鐵棒化作一道死亡的流星,在空中發(fā)出沉悶而恐怖的呼嘯,瞬間砸進(jìn)了亡命奔逃的人群之中!

“轟!!!”

一聲巨響,仿佛重錘砸西瓜。

沖撞點(diǎn)上,十?dāng)?shù)名士卒連慘叫都來不及發(fā)出,就被那股無可匹敵的巨力砸得血肉橫飛,筋骨寸斷。

鐵棒去勢(shì)不減,擊穿數(shù)十人后,又帶倒了一大片人,硬生生在潰軍中犁出了一道觸目驚心的血肉胡同。

這一下,徹底擊潰了所有人的心理防線。

李承乾,這個(gè)浴血的少年,仿佛一尊不可一世的魔神,一步步從尸骸中走出,朝著潰軍緩緩逼近。

他走過之處,那些受傷倒地,或是腿軟嚇癱跑不掉的潰兵,再不敢有半分逃跑的念頭。

他們紛紛避開李承乾的目光,扔掉武器,爭先恐后地跪倒在地,拼命地磕頭求饒,額頭撞得鮮血淋漓。

“饒命!郡王饒命啊!”

“我等是被逼的!饒命啊!!”

李承乾對(duì)這些求饒聲充耳不聞,徑直走到那根半截插入地面的鐵棒前。伸出手緩緩將其拔出。

他單手持棒,立于尸山血海之中,胸膛起伏著。

目光掃過跪地的降兵,最終望向道路盡頭。

他緩緩舉起手中鐵棒,用盡全身力氣,發(fā)出一聲響徹云霄的咆哮。

“今日玄武門前!犯我秦王府者!”

“雖眾必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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