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瑯琊壽宴
書名: 打工妹穿魏:哄好權臣司馬昭作者名: 娜娜吶吶吶.本章字數: 6314字更新時間: 2025-08-31 11:52:08
“你乃夫人貼身侍婢,孤問你——那日府中搜出的毒藥,究竟源自何處?”
司馬昭負手立在紫檀書案旁,玄色錦袍上的暗金龍紋在跳動的燭火下泛著冷光。
他垂眸睨著階下跪伏的小蓮,指節無意識地叩擊著案上密函,每一聲“篤篤”都像重錘敲在小蓮心尖。
府中無故現毒,親衛徹查三日竟無頭緒,燭影將他的側影投在窗紙上,眉峰凌厲如刀,語氣平淡卻比疾言厲色更令人膽寒。
小蓮額頭死死抵著冰涼青磚,冷汗順著鬢角滑進衣領,手指緊緊攥著衣角:“奴、奴婢實不知曉……求大王明察!”
她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她親見毒藥是老夫人許晴所送,卻不敢吐露半個字——這話一出,便是滿門抄斬的禍事。
“哦?你當真不知?”司馬昭緩緩屈膝蹲下,寬大袍擺鋪散在地,將小蓮完全罩進陰影。
他伸手捏住小蓮下巴,迫使她抬頭對上自己深不見底的眼眸,語氣帶著一絲玩味的冷意。
“請大王明鑒!奴婢那日守在夫人門外,未見任何人送物入府,真的不知??!”小蓮渾身顫抖,眼淚砸在青磚上濺開細小濕痕。
“罷了……你若不肯說實話,孤不逼你。”司馬昭松開手,直起身拂了拂袍角,語氣驟然轉厲。
“但記好了——若再發生這樣的事情,孤定砍了你這顆腦袋,剁碎了分送你家中,讓你爹娘都認不出自家女兒!”
“奴婢不敢!奴婢絕不敢隱瞞!”小蓮嚇得魂飛魄散,連連磕頭。
司馬昭不再看她,揚聲道:“來人,帶出去!”親衛應聲上前,架起癱軟的小蓮拖出書房。
他余光瞥見案上展開的字畫,那是王元姬親筆所繪的《秋江待渡圖》,筆觸清麗。
往日他歸府時,總見她伏案作畫,鬢邊碎發垂落,抬頭時笑眼彎彎——想到此處,他緊繃的嘴角不自覺地柔和了幾分。
……
每次外出歸府,司馬昭必先回書房安置密信。
這日剛推開門,便見王元姬坐在窗邊矮榻上,握著狼毫細細勾勒。
“元元,在做什么呢?”他手里還攥著未及藏匿的密信,快步走向榻前。
王元姬聞聲立刻放下狼毫,起身撲入他懷中,雙臂環住他的脖頸:“我在畫你的畫像呢!才剛描好眉眼,你就回來了?!?
她杏眼亮如星子,嘴角掛著甜蜜笑意。
司馬昭微微屈膝接住她,伸手輕輕勾了勾她的鼻尖,隨即俯身親了親她的唇角,故意擠眉弄眼:“元元竟這般厲害?我不在府中,也能將我的模樣畫得幾分相似?”
他順手將密信放在了案桌上,眼里只有她,絲毫沒有戒備之心。
“那是自然!”王元姬仰頭瞪他一眼,又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你的模樣,早就刻在這里了,半分都不會差!”
他順勢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我的心意,元元可也刻在這里了?”
王元姬臉頰微紅,埋進他懷里輕聲應道:“自然是刻著的……”
司馬昭朗聲笑起來,抱著她坐到榻上,自己蹲在她的旁邊,拿起畫紙細細端詳:“嗯,這眉眼確有我的影子,元元的畫技又精進了?!?
王元姬依偎在他肩頭,手指點著畫紙:“等畫好了,就掛在你書房里,你看書累了,抬頭就能看見啦?!?
“好啊,”司馬昭握住她的手,眼底滿是柔意,“那我可要日日盼著這幅畫完工了?!?
……
又過了幾日,蘇瑤在晉王府快悶得發霉了。
她蹲在庭院的樹下,用樹枝扒拉著泥土,仰頭對著蒼天哀嚎:“都五日了!這破穿越啥時候是個頭???偌大個王府,什么都沒有!我真的要無聊死了!”
喊完見天無反應,只好又繼續用樹枝無聊地刨著泥土。
這時,小蓮快步跑來,臉上堆著笑意:“娘娘!諸事已備妥,可以啟程了!”
蘇瑤猛地抬頭,手里的樹枝“咔嚓”一聲折斷:“啟程?去哪?”
“去瑯琊王府呀!今日是老爺五十大壽,您半月前就囑咐奴婢備好賀禮,如今金銀綢緞、奇珍異寶都裝了滿滿一車呢!”
小蓮躬身回話,眼神帶著幾分期待——往日王妃回瑯琊王府總是歡喜的,或許這次能解解愁緒。
“瑯琊王府?大壽?!”蘇瑤驚得站起身,心里亂成一團麻——完了完了!原主記憶空空,這去了娘家,豈不是要露餡?
……
她勉強換了身月白繡蘭紋襦裙,牽著司馬炎走到府門口。
兩輛馬車早已等候,前輛供人乘坐,后輛堆滿賀禮。
小蓮先抱起司馬炎送上馬車,又回身扶她:“娘娘當心腳下?!?
“大王不跟我們一起去嗎?”蘇瑤掀開車簾,探頭問道。
“大王日理萬機,政務繁忙,往年壽宴都是娘娘獨自回府的?!毙∩彺鸬?。
蘇瑤暗自松了口氣——司馬昭那殺神不在更好,省得他一言不合就“砍腦袋”。
她坐進馬車,隨口道:“走吧?!?
馬車剛啟動,身旁的司馬炎就捧著一塊桂花糕湊過來,仰著小臉:“母親,您嘗嘗這個?廚房新做的,可甜了。”
蘇瑤看著孩子期待的眼神,連忙擺擺手,勉強擠出笑容:“我不餓,炎兒自己吃吧!”
心里卻在哀嚎:別跟我說話,我真不知道怎么當你娘啊!
司馬炎眼中的光亮暗了暗,只好低下頭,自己小口吃起糕點。
……
“晉王府,王妃娘娘到——”
馬車穩穩停在瑯琊王府門前,小蓮掀開簾子,將蘇瑤扶下車。
蘇瑤抬頭望著“瑯琊王府”四個鎏金大字,手心直冒冷汗:這便是原主的家,可里面的人,我一個都不認識?。“萃邪萃校梢欢ǘ家菈衾镆娺^的人??!
王府仆人們紛紛躬身行禮,司馬炎緊緊攥著她的裙擺,怯生生地躲在她身后。
這時,一道爽朗的男聲傳來:“元姬!”
蘇瑤低頭安撫司馬炎時聞聲抬頭,只見一位身著青色錦袍的男子快步走來,約莫三十余歲,面容與記憶中哥哥的輪廓有幾分相似。
“是舅舅!”司馬炎小聲嘀咕。
蘇瑤連忙擠出笑容,上前見禮:“哥哥!”
王文之快步迎上來,拍了拍她的胳膊,笑著調侃:“你這丫頭,為兄生辰那日怎的沒來?莫不是舍不得府中的寶貝?”
蘇瑤在現代混慣了,自然聽出這是打趣,當即伸手搭上他的肩膀——這舉動讓王文之眼中閃過一絲驚愕,自家妹妹素來端莊,今日怎這般隨意?
她卻渾然不覺,笑著反駁:“哥哥說的什么話!做妹妹的怎會這般小氣?你瞧瞧我今日帶了多少好東西,都是給父親賀壽的!”
王文之愣了愣,隨即朗聲大笑:“哈哈哈……為兄跟你鬧著玩呢!父親在正廳等你許久了!炎兒,來舅舅抱抱,看看又長高了多少?”
他抱起司馬炎,快步向府內走去,走到門口回頭喊道:“快些進來呀!父親都念你好幾日了!”
“好!”
蘇瑤應著,心里卻七上八下——大壽定有不少賓客,若是遇上不認識的人,可怎么應付?
“娘娘?您怎么了?臉色這般難看?”小蓮見她站著不動,疑惑地問道。
“沒事沒事!”蘇瑤連忙搖頭,快步跟了進去。
小蓮看著她的背影,皺了皺眉:娘娘這幾日確實有些奇怪。
她轉身吩咐隨從:“把賀禮都卸下來,小心搬進府中!”
……
正廳內,幾位命婦正湊在一起竊竊私語,聲音壓得極低。
“那王妃娘娘怎的還未到?”一位穿粉色羅裙的婦人問道。
另一位青衣婦人接過話頭:“七月末王將軍壽宴她也沒來!我家夫君說,這些日子王妃連著兩次去了金鏞城,當著眾人的面逼著鐘會將軍放了好幾個人呢!”
“金鏞城?那不是僅晉王一人的地盤嗎?不是有重兵把守嗎?怎會讓她輕易進去?”
“還不是晉王寵著她!”一位綠衣婦人撇撇嘴,“可我也聽說,這陣子二人頻頻爭吵,那王妃還鬧著要和離呢!”
“竟有此事?王妃自小飽讀詩書、知書達理,怎會做出這等出格之事?兩家聯姻,哪能說和離就和離?”
“誰說不是呢!聽說晉王一怒之下賜了毒酒,誰知她命硬,竟沒死成!”
議論間,蘇瑤已踏入正廳。
眾人見狀,連忙斂聲,紛紛起身行禮:“參見王妃娘娘?!?
蘇瑤哪懂這些禮節,手足無措地擺著手,尷尬笑道:“不用這么客氣?。√蜌饬?!哈哈哈……吃好喝好??!”
此話一出,竟惹得賓客們紛紛四目相對。
她絲毫沒察覺她們異樣的眼光,快步走到主位旁的王肅面前,心里暗喜——這人果然是夢里抱著自己的男子,定是父親無疑。
“父親?!彼镜霉P直,竟忘了行禮。
王肅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往日元元見了自己,定會躬身問安,今日怎這般失禮?
但正廳內賓客眾多,他不便多問,只笑著打圓場:“哈哈哈……元元,你可有好些日子沒回來看老夫了!”
“父親別生氣,”蘇瑤低下頭,急中生智,一眼瞥見身旁的司馬炎,連忙笑道,“女兒這段時日身子不適,府里又瑣事纏身,實在脫不開身。哥哥生辰那日,我也沒能來,方才他還打趣我呢!”
“罷了罷了!老夫也知你近日繁忙!”王肅擺擺手,示意她落座,“快坐吧!老夫特地叫廚房備了你最愛吃的蟹粉獅子頭,快嘗嘗?!?
蘇瑤坐下后才發現,面前的菜肴竟全是自己愛吃的,當即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大口吃起來:“多謝父親!這菜真好吃!”
吃著她又在心里嘀咕:比晉王府的飯菜合胃口多了!果然還是娘家人更懂自家閨女?。?
她全然沒顧上禮儀,竟先于王肅動了筷。
王肅明顯一愣,正廳內的賓客也紛紛投來異樣目光——王妃素日循規蹈矩,今日怎這般失儀?
王肅察覺眾人目光,連忙開口:“今日乃老夫五十大壽!諸位請自便!不必拘謹!傳舞妓上來助興!”
說完他又望向自己的女兒,心里不禁開始擔憂——元元怎么如此反常?難道真如城中傳聞那般,出了事了……
絲竹聲起,舞妓翩躚而入,正廳內的尷尬才稍稍緩解。
可賓客們的議論仍未停歇,皆是對蘇瑤的不解與揣測。
……
蘇瑤吃得正香,忽聞樂聲驟停。
她抬頭望去,只見一位身著紫色織金錦袍的女子,約三十余歲,帶著數名隨從侍女走進來,身后隨從還搬著兩只精致木箱。
“聽聞王長史五秩壽辰,老夫人特命妾身前來賀壽!”女子斂衽一禮,聲音清亮,正是司馬師之妻林箬汝。
她目光掃過正廳,最終落在蘇瑤身上,緩步走了過去。
“參見王妃娘娘,”林箬汝裝腔作勢地行了個淺禮,嘴角勾起一抹假笑,“聽聞娘娘前陣子不慎染恙,如今身子可大安了?”
明眼人都能聽出來她話里的意思——明著問安,實則暗諷她中毒之事。
蘇瑤坐著沒動——這人夢里從未見過,看她行禮的模樣,自己地位應比她高,想來應該不必回禮。
見蘇瑤既不回話,也不起身,林箬汝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轉而對賓客們揚聲道:“諸位瞧瞧!娘娘被晉王寵得愈發嬌縱,連見了長輩的基本禮儀都全然忘了!”
“是?。》讲潘娏送蹰L史也沒行禮,真是白養了這個女兒!”
“可不是?被寵得無法無天,連家規禮儀都拋到腦后了!”
賓客們立刻附和,紛紛指責蘇瑤。
王肅面色一沉,抬手示意隨從:“把這些箱子搬出去!”隨即冷冷看向林箬汝:“今日是老夫的壽宴,大夫人若是來賀壽的,便請落座;若是來尋事的,就請回吧!”
王元姬雖說什么事都喜歡憋在心里,從不與她父親說自己在司馬府受到的委屈,可王肅心里卻跟明鏡兒似的,城里風言風語,哪里能瞞得住?
“王長史這話是什么意思?”林箬汝柳眉倒豎,上前一步,“妾身可是奉老夫人之命而來,您這般態度,莫不是要失了體面?”
見王肅言語里帶著一絲不屑,林箬汝瞬間就來了氣,每年王元姬回司馬府,都是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這些年,她明里暗里給王元姬使了不少絆子。
“這是瑯琊王府,小女懂不懂禮儀,還輪不到一個外人來評判!”王肅語氣強硬,全然是護女的姿態。
王肅夫人生下王元姬之后就撒手人寰了,這女兒,自然是放在心尖上寵的,絕對由不得外人欺負。
蘇瑤坐在一旁,看著王肅為自己出頭,心里竟泛起一陣暖意——自己小的時候總被欺負,說是沒爹沒娘的孩子……今天這種感覺,難道就是被父親呵護的感覺嗎?有人撐腰的感覺真好。
可賓客們仍不依不饒,一位老婦站出來說道:“王長史,您疼女兒我們理解,可大夫人身份尊貴,司馬將軍乃大魏功臣,為國效力,戰死沙場,大夫人在洛陽受盡敬重。長兄如父,當年司馬將軍拉扯晉王長大,論輩分,王妃該尊稱一聲‘嫂娘’,怎能如此無禮?”
眾口難堵,蘇瑤只好緩緩起身,走出席位,站在林箬汝面前,硬著頭皮道:“元姬在此,見過嫂嫂!”
她腦子里飛速回憶著眾人行禮的模樣,想著約莫是要下跪,便屈膝準備叩首。
“夫人!”
一聲冷喝從廳外傳來,話音剛落,晉王府的侍衛便持刀魚貫而入,分列兩側。
林箬汝見狀,身子猛地一顫——司馬昭素來不參加這類宴席,今日怎會突然現身?
司馬昭大步踏入正廳,玄色錦袍掃過地面,腰間佩劍發出輕響。
他目光如炬,掃過滿廳賓客,最終落在正在跪著的蘇瑤身上,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參見大王!”
顯然滿廳賓客都沒想到司馬昭會到此,才會大放言辭。見到司馬昭的身影后,嚇得紛紛跪地,額頭抵著地面,連大氣都不敢喘。
如今的司馬昭,是曹魏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晉王,手握重兵,連皇帝都得敬讓三分。
他們心知肚明,他們這些朝廷官員、命婦,就算殺了,也跟捏死一只螞蟻那么簡單。
當年朝中大臣紛紛進諫封司馬昭為晉王,當時皇帝雖有忌憚,但迫于壓力,也說了一句:“豈敢不從?”
林箬汝也慌忙屈膝下跪,唯有王肅端坐在主位——他知道,司馬昭這是來給自家女兒做主了。
蘇瑤已跪到一半,就差叩首。見司馬昭發怒,以為是自己姿勢不對惹他生氣。
連忙抬頭,怯生生地問:“大王……我、我跪的姿勢不對嗎?”
“荒唐!”
司馬昭見狀,怒氣更盛,卻強壓著沒發作。
他快步上前,一把將蘇瑤扶起,俯身輕輕拍掉她膝上的塵土,動作帶著不易察覺的溫柔。
這一幕落在眾人眼中,這幾日城里的流言好像也在此刻悄然消失……誰都明白,晉王對王妃的寵愛,絕非虛言。
司馬昭扶穩蘇瑤,才緩緩看向林箬汝,語氣冰冷:“嫂嫂,起來吧。孤該喚您一聲‘嫂娘’,哪有娘給兒下跪的道理?”
他刻意加重“嫂娘”二字,顯然是聽見了方才的議論,故意諷刺。
方才說此話的婦人聽見后,身體也不由得抖起來。
林箬汝渾身發抖,連忙回話:“妾身不敢!萬萬不敢受大王這般稱呼!”
司馬昭卻不看她,轉而牽著蘇瑤的手,抬手輕輕拍去她肩上的浮塵,柔聲問道:“陛下早免了孤的跪拜之禮,孤與夫人,夫婦一體,夫人自然無需向任何人行禮。在府里,孤就不讓夫人行任何禮,今日怎的要給嫂嫂行如此大禮?”
“我……她們都說我該給嫂嫂行禮,”蘇瑤嘟囔著,有些委屈,“我這段時間記性不太好,忘了……回去定叫小蓮好好教我?!?
司馬昭聽完,冷笑一聲,目光掃過滿廳跪地的賓客:“哦?她們?”
他握緊蘇瑤的手,聲音陡然轉厲,“夫人指給孤看看,都有誰?孤亦會一些跪拜禮……孤教你。也不必等回府了?!?
他笑得令人窒息,滿廳賓客都明白,這是要清算方才指責蘇瑤的人了。
蘇瑤卻沒領會其中深意,環顧一周后,茫然道:“我、我不知道……方才沒看清是誰說的?!?
她確實不知道,方才幾乎都是賓客們一人一句說的,她那時腦子一片空白,只想著記憶一些禮儀姿勢了,哪里會注意這些?
“沒事,不知道也無妨,一切有孤在呢!”司馬昭收起笑容,對身后親衛使了個眼色。
親衛會意,當即對侍衛揮手:“爾等膽敢趁大王不在之時,言語冒犯王妃娘娘?來人,把這些人都帶下去!”
司馬昭拉起蘇瑤的手,就要帶著她往坐席上走去,眼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大王饒命??!我們再也不敢了!”賓客們嚇得連連求饒,正廳內一片混亂。
司馬昭的意思,也就是拉出去每人杖責二十,讓他們長長記性,并沒有殺心,且蘇瑤還在此,那晚的事情歷歷在目,他怎么會平白讓自己的夫人再次陷入驚恐?
可蘇瑤卻下意識覺得司馬昭又要殺人,連忙反手拉住司馬昭的手,急聲道:“等等!”
“怎么了?”司馬昭回頭,語氣瞬間柔和。
“今日是父親的壽辰,大家都是來賀壽的,并無惡意,方才……都是好心提醒我的……”
蘇瑤連忙解釋,見他仍有怒氣,干脆伸手抱住他的胳膊,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背,語氣里帶著一絲嬌羞:“你別生氣了!我都不生氣,你生什么氣呢?別天天打打殺殺的,多不好啊。”
這久違的親近讓司馬昭的怒氣瞬間消散大半,全然沒聽著她說了什么,眼里閃過一絲錯愕——她已經好久沒有主動碰過自己了。
他反手握住蘇瑤的手,柔聲道:“好,聽你的?!?
隨即揮揮手,“都退下吧?!?
親衛與侍衛應聲退出,正廳內終于恢復平靜后,蘇瑤才松了口氣,站直了身子。
司馬昭卻拉著她,走到席位上坐下,眼神仍帶著幾分意猶未盡的冷意。
王肅看著二人緊握的手,以及司馬昭眼中的溫柔,懸著的心終于放下——城里傳言二人經常爭吵,關系瀕臨破碎,看來全是無稽之談!
司馬昭拿起一塊糕點,喂進蘇瑤口中,才看向仍跪在地上的林箬汝,語氣平淡:“嫂嫂也起來吧。祖母身體違和,府中諸事還需嫂嫂費心,不如先回府伺候祖母,免得她掛念?!?
“謝大王!”林箬汝如蒙大赦,連忙起身,帶著隨從狼狽地逃離了正廳。
絲竹聲再次響起,壽宴重歸熱鬧。
蘇瑤靠在司馬昭身邊,小口吃著糕點,心里暗暗慶幸——這場壽宴風波,總算是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