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熱茶涼了,劍就該出鞘
- Fate:被凜拋棄,我吞噬成神
- 斗酒詩篇
- 3144字
- 2025-08-30 14:56:14
清晨第一縷陽光尚未穿透冬木市的薄霧,便利店的玻璃門上已經凝結了一層細密的水汽。
衛宮玄推門而入,冷空氣裹挾著他身上的寒意,瞬間與店內的暖氣交織。
梅宮紗織正彎腰整理著貨架,聽到門鈴聲,習慣性地回頭,臉上立刻綻開一個溫柔的笑:“你來啦?!彼匆娝n白的臉色,笑容里添了一絲擔憂,“昨晚又沒睡好?”
他走到柜臺前,點了點頭,沒有多言。
梅宮紗織手腳麻利地從保溫柜里取出一杯熱茶,遞了過去:“給,暖暖身子?!?
“謝謝?!彼焓纸舆^。
就在指尖無意間觸碰到她微涼手背的剎那,一股冰冷的電流從接觸點竄入腦海。
衛宮玄的身體僵硬了一瞬,眼前原本熟悉的便利店景象瞬間被撕裂,取而代之的是一段不屬于他的昏暗記憶。
那是昨夜的后巷,路燈昏黃,將梅宮紗織下班后獨自回家的身影拉得細長。
而在她身后數十米遠的陰影里,一個黑衣男子如附骨之疽,悄然尾隨。
當男人抬手整理衣領時,袖口滑落,一枚精巧的銀色飾物在路燈下閃過一抹幽光——那是間桐家魔術師專用的低階魔導器,用以追蹤和標記。
記憶回溯戛然而止。
衛宮玄的瞳孔急劇收縮,但臉上卻未流露分毫。
他不動聲色地接過熱茶,指尖的溫度已經恢復如常,仿佛剛才那致命的窺探從未發生。
他低頭抿了一口茶,滾燙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卻驅不散心中的寒意。
“下次,”他聲音平淡地開口,“走大路?!?
梅宮紗織愣了一下,隨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眉眼彎彎:“你什么時候也學會關心人了?放心啦,這條路我走了好幾年,沒事的?!?
他低頭吹著氤氳的熱氣,沒有再解釋。
他不是在關心,他是在確認威脅已經侵入了他的日常,確認那些潛藏在黑暗中的鬣狗,已經將爪子伸向了他身邊無辜的人。
當晚,夜色如墨。
間桐家的宅邸在月光下透著一股陰森腐朽的氣息。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悄無聲息地翻過高墻,避開了所有魔術陷阱,潛入了間桐慎二的書房。
衛宮玄的目的很明確。
間桐家既然派人跟蹤紗織,目標必然是自己。
他需要知道,他們知道了多少。
書房里彌漫著一股陳腐的味道。
他精準地找到了書桌下的暗格,里面并非什么貴重的魔術禮裝,而是一些加密的信件。
他飛快地掃過,很快,他的目光被一封來自圣堂教會的密信牢牢吸引。
信是言峰璃正親筆所書,內容觸目驚心:關于近日caster(caster是英靈職介之一,此處可根據上下文理解為一名英靈)在市內引發的失控事件,教會已下令全面封鎖消息,并定性為“煤氣管道泄漏”。
而他的兒子,言峰綺禮,將于明日親自帶隊,清理所有“失控的實驗素材”。
衛宮玄的心沉了下去。
所謂的“實驗素材”,指的恐怕就是像他這樣,被caster的魔力污染,或者說……喚醒了體內異常的人。
然而,更讓他遍體生寒的,是密信下壓著的一份文件。
標題是——“第七素體監控記錄”。
他翻開記錄,一行行冰冷的文字像尖針般刺入他的眼中。
“遠坂宅三年前接收編號玄,基因序列與‘根源’連接模擬適配率高達98.7%……”
“素體性格孤僻,對魔力感知遲鈍,疑似排異反應……”
“近期觀測到其精神閾值出現劇烈波動,魔力活性異常增長,初步判斷為caster失控事件的外部刺激導致其‘覺醒’……”
文件的末尾,有一行用紅筆寫下的附言,字跡凌厲,透著一股不容置喙的殺意:“若其徹底覺醒,超出控制范圍,立即回收。若回收失敗,就地銷毀?!?
回收?銷毀?
衛宮玄捏著紙張的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從來都不是什么“衛宮家的人”,他只是一個被遠坂時臣從某個廢墟里撿回來,用以進行某種實驗的“素體”。
他將文件放在燭臺上,看著橘紅色的火焰將那一行行決定他命運的文字吞噬,化為灰燼。
他的眼神比窗外的夜色還要冰冷。
我從來,都不是你們的東西。
帶著滿身寒氣離開間桐宅,衛宮玄剛躍上一處民居的屋頂,一股極致的危機感便從頸后炸開!
他想也不想,身體違反常理地向左側橫移半步。
一枚漆黑如墨的短鏢擦著他的脖頸飛過,帶起一縷血絲,死死釘在遠處的墻壁上,鏢尾兀自嗡鳴不休。
他猛然回頭,只見不遠處的屋檐之上,一個穿著黑色神父服的男人正靜靜地站著,月光勾勒出他高大而充滿壓迫感的身影。
男人臉上掛著一絲玩味的微笑,正是言峰綺禮。
“你身上有caster殘留的死氣,”言峰綺禮的聲音平靜無波,卻帶著一種審視獵物的殘忍,“也有……一股不該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魔力波長。”
衛宮玄心臟狂跳,臉上卻瞬間換上了一副惶恐無措的表情,身體不住地向后退縮:“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只是個在餐廳洗碗的……”
言峰綺禮饒有興致地瞇起眼睛,向前踏出一步,腳下的瓦片沒有發出任何聲響:“是嗎?一個普通的洗碗工……那么,為何你的呼吸……會與你的影子,保持著同一種頻率?”
話音未落,言峰綺禮的身形驟然消失!
幾乎在同一瞬間,衛宮玄的身體猛地向下一沉,整個人仿佛融入了腳下的陰影之中。
他發動了“暗影步”,身形在原地留下一道淡淡的殘影,真身已經出現在數十米之外的另一片陰影里。
言峰綺禮一拳擊空,停在原地,臉上第一次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下次見面,”一道低語隨風飄散,仿佛來自四面八方,“我不會再逃了?!?
夜色徹底吞沒了衛宮玄的身影。
他一路潛行,最終藏身于冬木大橋下的橋洞深處。
河水拍打著橋墩,發出沉悶的聲響,掩蓋了他急促的呼吸。
他靠著冰冷的石壁坐下,后頸的傷口傳來陣陣刺痛,提醒著他剛才的交鋒有多么兇險。
就在他試圖平復體內翻涌的魔力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橋邊的欄桿外。
是梅宮紗織,她懷里抱著一個便當盒,正焦急地四下張望。
他心中一動,從陰影中走了出去。
“阿玄!”梅宮紗織看見他,明顯松了一大口氣,快步跑了過來,“我怕你出事……你最近……真的很不一樣。”
他看著她擔憂的眼神,心中某個角落微軟。
他沉默了片刻,從口袋里掏出一枚用紅繩穿著的銅錢,遞給她。
那是老周留給他唯一的遺物,據說能辟邪。
“拿著這個,以后別再走夜路了?!?
梅宮紗織接過那枚帶著他體溫的銅錢,緊緊攥在手心,眼眶卻有些發紅:“你以前……從來不會拒絕別人的幫助,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把所有事都藏在心里……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你把自己關起來了?”
衛宮玄的目光越過她,望向河對岸那片燈火輝煌的富人區,遠坂家的宅邸就在那個方向。
他的聲音很輕,輕得幾乎要被風吹散。
“從她說‘你真沒用’那天起?!?
午夜,冬木市的最高建筑,冬木之塔的塔頂。
一位穿著藍色外套,留著利落短發的女人憑欄而立。
蒼崎青子,現存的極少數“魔法使”之一。
她伸出纖長的手指,在空氣中輕輕劃過,仿佛在觸摸某種無形的絲線。
“這股魔力……”她皺起了眉頭,“既有英靈的殘片氣息,又混雜著一股原始野獸般的蠻橫。不屬于任何一個已知的魔術體系。”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有意思,看來這次的圣杯戰爭,要多一個‘規則外’的玩家了。”
與此同時,橋洞之下。
衛宮玄盤膝而坐,閉上了雙眼。
他的腦海中,無數個聲音在低語,在嘶吼,在咆哮。
那是盤踞在他靈魂深處的,不知多少位英靈的殘念。
它們是他的力量之源,也是隨時可能將他吞噬的瘋狂詛咒。
但這一次,他沒有被那些聲音淹沒。
他緩緩抬起右手,攤開掌心。
那些混亂的低語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瘋狂地向他掌心匯聚。
金色的魔力光粒憑空浮現,盤旋、壓縮、凝聚……最終,一柄由純粹光芒構成的短劍,在他的掌心穩定成形,劍身散發著神圣而威嚴的氣息,再無半分顫抖。
他睜開眼,凝視著掌中的光劍,低聲自語,像是在對誰宣告。
“凜,你親手關上的那扇門……我會用我自己的劍,將它徹底劈開?!?
河面倒映出他的身影,在那一瞬間,他漆黑的瞳孔深處,閃過一絲非人的、冰冷的金紅色。
光劍緩緩消散,化作漫天光點融入他的體內。
體內的英靈殘念們也隨之平息,仿佛完成了一次朝拜,暫時歸于沉寂。
然而衛宮玄能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饑渴感,正從靈魂最深處涌出。
僅僅是掌控這些殘片的力量,還遠遠不夠。
他需要一把鑰匙,一把能解開自己身世之謎,能撬動遠坂家那座堅固堡壘的鑰匙。
他的手,緩緩伸向口袋,指尖觸及到一個冰冷而堅硬的輪廓。
那上面雕刻著熟悉的紋路,是他那天冒死從祭壇上奪來的東西,也是他唯一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