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退婚之辱
- 噬魂道主
- 日月大教主
- 3569字
- 2025-08-27 20:28:25
辰時的霧還沒散透,楚家后院的青石板路上沾著露水,踩上去滑膩膩的。楚凡握著那柄銹跡斑斑的鐵劍,手臂剛抬到半空,就被一股無力感拽得沉了下去。劍刃“當啷”一聲磕在石板上,濺起的碎石子彈到墻角的青苔里,沒了聲響。
他垂著頭,看著自己單薄的袖口——那還是三年前定做的錦緞,如今洗得發脆,肘部磨出了破洞,露出里面淺灰色的里衣。三年前,他還是楚家乃至青云宗外門最耀眼的星子,先天劍骨覺醒時,整個青云山脈的靈氣都跟著躁動,宗主見了都撫著胡須說“此子將來必成大器”??涩F在,他連淬體三重的靈力都運轉不暢,握劍的手連穩都穩不住。
“凡哥,別練了,早飯都涼了。”侍女春桃端著個粗瓷碗從月亮門進來,碗里是稀得能照見人影的米粥,上面飄著兩根咸菜。她把碗遞過來時,眼神里藏著怯生生的同情,“前院……前院來了人,說是青云宗內門的?!?
楚凡的心猛地一沉。青云宗內門的人,這個時候來楚家,除了那件事,還能有什么?他接過碗,指尖碰到冰涼的碗沿,卻沒什么胃口。春桃看著他蒼白的臉色,想說什么,最終只是嘆了口氣:“老夫人讓你練完劍就去前院大堂,別讓貴客等久了?!?
他點點頭,把沒動幾口的粥放在石桌上,轉身往前院走。路過中院時,幾個楚家旁系的子弟正圍著石桌賭錢,見了他過來,故意提高了嗓門。
“喲,這不是咱們楚家的天才嗎?怎么,今天沒去后山砍柴?”說話的是楚浩,楚家二房的兒子,以前見了他都要恭恭敬敬喊“凡哥”,現在卻整天跟在那些趨炎附勢的族老后面,專挑他的痛處戳。
另一個子弟跟著起哄:“砍柴都算好的了,我聽說昨天他去藥堂抓藥,掌柜的連最便宜的淬體散都不肯賒給他,說怕他還不起呢!”
哄笑聲像針一樣扎進楚凡的耳朵里,他攥緊了藏在袖口的右手——掌心那顆暗金色的殘珠,是他十歲那年在后山撿到的,珠子只有拇指大小,表面刻著模糊的紋路,摸起來冰冰涼涼的。三年前他修為倒退后,這顆珠子就像長在了他掌心似的,無論洗澡還是睡覺都取不下來,偶爾還會傳來一絲微弱的暖意,成了他這三年里唯一的慰藉。
他沒理會那些嘲諷,徑直往前走。楚浩見他不說話,覺得沒趣,又補了一句:“待會兒內門的人要是來退婚,我看他臉往哪兒擱!”
“退婚”兩個字,像一塊巨石砸在楚凡的心上。他腳步頓了頓,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連帶著那顆殘珠一起攥得死緊,直到掌心傳來一陣刺痛,才繼續往前走。
楚家的大堂在正門往里走第三進,此刻堂外的臺階上站著兩個穿青云宗內門服飾的弟子,月白色的長袍上繡著青色的云紋,腰間系著黑色的玉帶,見了楚凡過來,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楚凡深吸一口氣,掀開門簾走了進去。
大堂里已經坐滿了人。上首的太師椅上,左邊坐著楚家的老夫人——他的祖母,右邊坐著一個穿灰袍的老者,胸前繡著三道青云紋,是青云宗內門的執事長老,姓劉。劉長老旁邊,坐著一個穿月白長裙的少女,正是他的未婚妻,蘇清月。
蘇清月今天梳著雙環髻,發間插著一支碧玉簪,裙擺上繡著細密的云紋,襯得她肌膚雪白,眉眼清麗。可她的眼神卻像結了冰似的,落在楚凡身上時,沒有半分往日的溫情,只有疏離和冷淡。楚凡還記得,三年前他在青云宗外門大比上奪魁時,蘇清月就站在臺下,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手里還攥著一方繡著蘭草的手帕,說要等他一起進內門。
才三年,怎么就變成這樣了?
“楚凡,你怎么才來?沒看見劉長老和清月姑娘都在等你嗎?”老夫人先開了口,語氣里滿是不滿,她手里的佛珠轉得飛快,眼神卻不敢看劉長老,“還不快給劉長老和清月姑娘行禮!”
楚凡站在堂中,沒動。他看著蘇清月,聲音有些發?。骸扒逶拢憬裉靵恚怯惺裁词聠??”
蘇清月捏著裙擺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似乎想說什么,卻被劉長老搶先開了口。劉長老放下手里的茶杯,杯蓋與杯身碰撞發出“叮”的一聲脆響,打破了堂中的沉默:“楚凡,你可知清月如今已是內門弟子中的翹楚,修為已達聚氣二重,再過不久就能沖擊聚氣三重。而你呢?三年前好好的先天劍骨,如今卻只有淬體三重,連外門的普通弟子都比不上?!?
他頓了頓,眼神掃過楚凡,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清月乃是我青云宗重點培養的弟子,將來前途不可限量。你如今這般模樣,如何配得上她?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今日老夫陪清月來,就是為了退掉你們之間的婚約,免得耽誤了清月的前程?!?
“退婚”兩個字,從劉長老嘴里說出來,輕描淡寫,卻像一把重錘砸在楚凡的心上。他猛地抬頭看向蘇清月,希望能從她臉上看到一絲猶豫,哪怕是一點點不舍。
可蘇清月只是垂著眼,聲音細弱卻清晰:“楚凡,劉長老說得對,我們……確實不合適了。我一心向道,你如今修為停滯,我們終究走不到一起。這婚約,還是算了吧。”
“算了?”楚凡的聲音陡然拔高,胸口劇烈起伏著,“三年前你說要等我一起進內門,說我們要一起修煉,一起走遍修真界。這些話,你都忘了嗎?”
蘇清月的肩膀顫了一下,終于抬起頭,眼神里多了幾分復雜,可很快又被堅定取代:“此一時,彼一時。三年前你是先天劍骨,如今你……”她沒再說下去,可那未盡的話,比直接說出來更傷人。
“楚凡!你放肆!”老夫人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佛珠散了一地,“清月姑娘肯主動退婚,已是給你留足了顏面!你也不看看自己現在是什么樣子,淬體三重的廢物,還想耽誤清月姑娘?我楚家可丟不起這個人!”
周圍的族老們也紛紛附和起來。二房的族長,也就是楚浩的父親,摸著山羊胡說:“老夫人說得對,楚凡啊,不是族里不幫你,實在是你太不爭氣了。清月姑娘這樣的人才,你確實配不上。”
“是啊是啊,退了婚對大家都好,免得以后清月姑娘成了內門的大人物,咱們楚家反而被人笑話?!?
“楚凡,你就別再執迷不悟了,趕緊答應下來吧?!?
一道道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像無數根針,扎得楚凡渾身發冷。他看著堂里這些所謂的“族人”,看著曾經對他笑臉相迎、如今卻滿臉鄙夷的老夫人,看著他曾經深愛著的、如今卻親手斬斷婚約的蘇清月,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竄頭頂。
他攥緊了掌心的暗金殘珠,珠子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情緒,傳來一絲微弱的涼意,順著他的掌心,慢慢流進他的四肢百骸。那股涼意讓他混亂的思緒清醒了幾分,也讓他壓下了心頭的屈辱和憤怒。
他抬起頭,目光掃過堂里的每一個人,最后落在蘇清月和劉長老身上。他的聲音不再顫抖,反而帶著一種冰冷的堅定,像淬了冰的刀鋒:“今日之事,我楚凡記下了。”
劉長老皺了皺眉:“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楚凡沒有回答他,只是死死盯著蘇清月,一字一句道:“蘇清月,今日你我退婚,我不怪你。但我楚凡在此立誓,三年之內,我必重返青云宗內門,修為定超于你!”
接著,他的目光轉向劉長老和那些族老,眼神里帶著一絲懾人的寒意:“還有各位,今日你們對我的羞辱,對我的輕視,我楚凡都記在心里?!?
他頓了頓,掌心的暗金殘珠似乎又涼了幾分,仿佛在為他的話做證。他深吸一口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大堂:
“今日之辱,他日我必十倍奉還!”
話音落下,堂里一片死寂。劉長老愣了一下,隨即冷笑起來:“好一個十倍奉還!楚凡,老夫倒要看看,你一個淬體三重的廢物,怎么實現你的誓言?!?
蘇清月看著楚凡眼中那從未有過的堅定,心里莫名地一緊,想說什么,卻最終只是咬了咬唇,沒再開口。
老夫人氣得臉色發白,指著楚凡:“你……你這個逆子!還不快給我滾出去!從今天起,你搬到后山的破屋去住,沒我的允許,不準踏進前院一步!”
楚凡沒有再爭辯,也沒有再看任何人。他轉身,一步步走出大堂,背影挺直,沒有絲毫佝僂。堂外的霧氣已經散了,陽光照在他身上,卻暖不了他冰冷的心。
他走到后院,春桃正站在石桌旁,手里拿著他那件破了洞的袖口,似乎想縫補。見他過來,春桃連忙迎上去:“凡哥,他們……他們沒為難你吧?”
楚凡搖了搖頭,從懷里掏出那幾顆剩下的碎銀子,塞到春桃手里:“春桃,謝謝你這三年來照顧我。這些銀子你拿著,以后別再來后山了,免得被我連累?!?
春桃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凡哥,我不走,我還照顧你……”
“別傻了?!背泊驍嗨曇羧岷土藥追郑拔乙ズ笊叫逕?,那里清凈。你留在前院,好好過日子?!?
說完,他不再回頭,徑直往后山走去。后山的破屋他去過一次,是楚家存放雜物的地方,漏風漏雨,到處都是蜘蛛網??涩F在,那里卻成了他唯一的容身之所。
他攥著掌心的暗金殘珠,珠子的涼意一直都在,像是在提醒他,他還有希望。他想起三年前修為倒退那天,心口突然傳來的劇痛,想起無數醫師搖頭嘆息的模樣,想起族人們從討好到冷淡的轉變,想起蘇清月剛才那冰冷的眼神。
所有的屈辱、憤怒、不甘,都化作一股力量,在他的胸腔里涌動。他抬頭看向青云宗的方向,那里曾是他的夢想,如今卻成了他的恥辱之地。
“等著吧,”他低聲自語,掌心的殘珠似乎微微發燙,“我楚凡,一定會回來的?!?
后山的路很難走,到處都是荊棘和碎石。楚凡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他不知道未來會怎樣,也不知道這顆殘珠能不能幫他,可他知道,他不能放棄。
因為他身上,還背負著今日的屈辱,和那句“十倍奉還”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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