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晨看著劉明，并沒有多高興，搶奪軍功這種事情，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竟然只是三十軍棍，看來背景不簡單啊。

“你是肖晨？按照規矩，你這些斬首，足夠升職了，現在開始，你就是伍長了。”

“再給他拿一些銀子和肉食，作為獎勵。”

王賀臉上的官威稍稍收斂，對肖晨招了招手，示意他近前兩步。

“肖晨，你是個難得的人才，老子很欣賞你，所以這軍功，該是你的，就是你的，沒人能抹掉。”

“但你也看見了，打狗不死，反受其害。劉明這廢物不算什么，可他背后是州府的洪家。你搶了李紫蘇是洪家點名要的人，又當眾廢了他家一條狗…這筆賬，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

肖晨此時并沒有多少擔憂，有著金手指的幫助，只要再多幾個媳婦，多幾個獎勵，還用怕這些？

不過目前來說，這些人確實是個麻煩，這個王賀有招攬的意思，肖晨也不介意互惠互利。

“我明白大人的意思，您的意思是？”

王賀對于肖晨懂事很滿意，“洪家可是本地的大族，姻親故舊遍布三府之地，族中在州府也有人，如果你不能創造價值，我憑什么替你冒這個風險？”

“除非你在十天內，你要給我一百個蠻子首級。”

“100個？”

“辦到了，你就是老子麾下第一等的悍卒！你的功勞，誰也別想貪墨一分！如果辦不到，那就趁早選個風景好的地方，給自己挖個坑，還能留個全尸。”

肖晨此時也收起了玩笑的表情，校尉可是六品武官，統管這兩個百戶，在南邊的和平地區算不上什么人物，但是在邊疆，一般都得給幾分面子。

他都覺得難辦，看樣子洪家的權勢可不小。

肖晨現在需要的就是時間，一切都因為他地位不夠，他要是手握幾千精兵的總兵，還能怎樣？

背靠大樹好乘涼，有一個校尉在上面頂著，遠比自己單打獨斗要好的多。

他沒有立刻回答“好”，而是反問了一句，“大人，那洪家如果還是不肯罷休，又當如何？”

王賀愣了一下，隨即像是聽到了什么極其對他的胃口的話，竟低笑了起來：“哈哈哈！好小子！有種！”

“你如果真能十天斬首百級…那你就不是老子要保的人，你是老子得求著別被別的營挖走的祖宗！他洪家敢動我戍邊營的‘百人斬’，老子就敢帶兵去他府上討杯酒喝！”

“行，這話我記下了。”

肖晨點點頭，不再多言，只吐出三個字：“等著收頭。”

“那行，你收拾一下，咱們趕緊回去。”

一路快馬疾行，一行人跟著大部隊回到了先鋒營，城墻高大厚實，上面還帶著坑坑洼洼的痕跡，不少的斷箭就這么隨意的插在那，等走近一些后，城墻下方的土地，黑的發亮。

王賀此時指著另一邊，“你看那邊，有美女在跳舞。”

肖晨看他的表情覺得不對勁，一轉頭，什么美女啊，是拿蠻子首級建造的京觀。

此時已經全部變成了白骨，就那么空洞洞的，十分的滲人。

“你不害怕？”

“活的我都不害怕，還害怕死的？”肖晨無所謂的笑了一下，饒有興趣的看著京觀，這東西只在書本里聽過名字，具體的樣式，還是第一次見到。

“好！歡迎來到先鋒營，我帶你去住的地方。”

王賀帶著肖晨來到一個一處小院，五間屋子，后面還有一塊菜地。

“怎么樣？不錯吧，這可是伍長才有的待遇，你休息吧，明天我會讓人來喊你。”

王賀人還不錯，讓人送來了米面糧油、被褥和幾套干凈的粗布衣裳，省了肖晨不少事。

肖晨將那套明顯是女式的衣裳遞給李紫蘇，“換上吧，干凈的。”

李紫蘇接過衣服，指尖觸碰到的粗布質感讓她微微恍惚。這和她曾經的綾羅綢緞天差地別，但此刻，這卻是她唯一能抓住的的依靠。

“多謝...夫君。”

兩人沉默地開始收拾這處小小的院落。李紫蘇顯然從未做過這些，動作生疏又笨拙，但她咬著唇，努力地擦拭著桌椅，不肯閑著。

肖晨看了她一眼，沒說什么，只是默默地將更重的活兒都攬了過去。這種無聲的體諒，讓李紫蘇緊繃的心弦稍稍松動了一絲。

收拾停當，已是傍晚。李紫蘇看著空蕩蕩的廚房，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夫君，你歇著，我去做飯。”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種故作輕松的堅定。

肖晨挑眉，“你會？”做飯可不是煮粥，這難度可不小。

李紫蘇臉上泛起一絲窘迫的紅暈，卻倔強地挽起了袖子，“總得學，我...我不能總做你的累贅。”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對于一位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來說，生火堪比煉丹。

肖晨正檢查著弓箭，就聽廚房里傳來“哐當”一聲，緊接著是女孩短促的驚呼。

他快步過去，只見灶洞里塞滿了柴火，濃煙滾滾，火苗卻不見幾個。李紫蘇被嗆得眼淚直流，白皙的臉頰上蹭了好幾道黑灰，正手忙腳亂地想用燒火棍去捅，那模樣狼狽又可憐。

“咳...我...我只是想...”她看到肖晨，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下意識想把臟手藏到身后。

肖晨看著她這副小花貓似的模樣，再大的火氣也沒了。

“行了，大小姐，你跟這灶臺有仇啊？”他走上前，將多余的柴火撤出來，撥弄幾下之后，火苗就聽話地燃了起來。

“我可以學！我真的...”

“知道你可以學。”

肖晨打斷她，指了指那口幸免于難的大鐵鍋，“但不是今天，今天先填飽肚子要緊，去洗把臉，等著吃。”

買了一些食材，簡單的做了一些火鍋，李紫蘇跟在肖晨身后打下手。

雖然幫不上什么忙，不過她還是知道夸一夸。

“夫君，辛苦你了。你切的羊肉...薄厚正好。”

“就這？”雖然被夸的很舒服，但是光動嘴可不行。

他目光在她身上掃了一圈，“我告訴你可不夠啊，一會看你表現了。”

李紫蘇的臉“唰”地一下紅透了，小聲的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