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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冷面夫君,觸碰逆鱗

宋承漪記得,以前郁攸遲并沒有任什么正經的官職,如今竟能與武德司扯上關系。

武德司直屬于皇帝,負責執掌宮禁、周廬宿衛以及刺探情報。

東離國的全部武將都要受武德司的監察。

也因此,武德司總指揮使的官職雖只是正三品,但因是手握大權之職,令世家們明里暗里爭紅了眼。

郁攸遲這個外甥向來得文睿帝的喜愛,派去了武德司不奇怪。

宋承漪不解的是,她記憶中的夫君身子孱弱,是從娘胎帶來的弱癥,沒有習過武,如何能擔得起武職?

她回想著這兩次見面,郁攸遲臉上并無病氣,許是身子已調養好了。

六年,變化的東西很多,物非,人也非......

“二夫人,您慢些著,小心臺階,別急!”曹嬤嬤焦急的呼喊聲打斷了宋承漪略帶惆悵的回想。

崔氏已快步下了臺階,急匆匆地往門口走。

宋承漪也連忙動了起來,趕在崔氏幾人前頭,先到了侯府正門。

大門處。

對峙已久。

方才的鑼鼓聲有多喧鬧,如今就有多死寂,只留急促又壓抑的呼吸聲。

新娘子郁青鸞已掀了蓋頭,臉上滿是淚痕,驚恐地望著眼前的這一幕。

周圍圍滿了黑甲禁軍,一身大紅喜袍,意氣風發的新郎官被壓在地上,就在那匹油光锃亮的棗紅駿馬蹄邊。

一把冰冷雪亮的劍,穩穩地橫亙在嚴墨臣的頸側,他聲音都變了調。

“你敢傷我,我父親不會放過你的!”

嚴墨臣的父親嚴忠是御史大夫,可彈劾百官,曾在金鑾殿中以死相諫,連文睿帝都要給他幾分面子。

而執劍之人,正是面無表情的郁攸遲。

他披著靛藍色披風,如玉瓷般潔凈的指節輕敲劍柄,劍身發出微微錚鳴聲,嚴墨臣的脖子頃刻出現血痕。

“你先下去等著嚴忠,我會讓他早日下去與你團聚。”

話音剛落,鋒利劍尖直指他的喉嚨,已經刺破了表面皮膚。

嚴墨臣的眼中帶著驚駭,沒想到郁攸遲真瘋到了敢當街殺御史之子。

他瘋魔不想活,不能拉著他一起死,嚴墨臣急切地望著郁青鸞的方向。

“你不能殺我,青鸞今日要嫁我,你會毀了她一輩子!”

郁青鸞已將晨起畫好的精致妝容哭花,她哭著喚了一聲大哥,再也說不出別的求情的話。

她太清楚了,眼前這修羅般的男子,早已不是那個笑容和煦的兄長。

郁攸遲手腕紋絲不動,無所謂地道:“先嫁給你,我再殺你,這才叫徹底毀了她?!?

他的肌肉線條繃緊,利劍有洞穿之勢。

突然,郁攸遲的上半身搖晃,像是受了什么沖撞,劍尖偏離嚴墨臣的脖子半寸,直挑破對方左耳。

郁攸遲的神情霎時陰沉密布。

他腰間傳來一陣尖銳隱痛,同時,一聲微弱的女子的痛哼闖入耳膜。

聲音正來自侯府大門。

郁攸遲目色沉沉地轉頭,一眼就望見在大紅綢中格外醒目的一片水綠色。

宋承漪本就頭重腳輕,又走了許久的路,被湊過來看熱鬧的人擠撞到一邊,后腰磕上了侯府大門的銅栓,疼得她齜牙咧嘴。

她正蹙著眉尖揉腰。

在郁攸遲的寒眸望過去時,訓練有素的禁軍迅速趕來,她身邊的人驚慌散開。

于是,宋承漪就這么被拉到了眾人面前,以及郁攸遲的身前。

她離那染血的劍尖很近,頭更暈了。

“我只是路過,正事要緊。”宋承漪指了指被壓在地上的新郎官,示意郁攸遲不要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郁攸遲的頭也傳來暈眩之感。

今晨起,他的身體就莫名不適,但有要事在身就沒有理會,沒想到她也出現在此。

為了不被眾人看出異樣,只能暫且將她先放在眼前看管。

宋承漪偷偷看了郁攸遲一眼,他面色如常,除了眉心不耐地微皺,并無任何無力吃緊的模樣。

提劍的冷面夫君她還是第一次見。

宋承漪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被郁攸遲抓了個正著,他陰沉地問:“誰準你出平蕪院的?”

還用準許?

她長著腿自己走過來的,就是侯府太大,走得她快要虛脫。

郁攸遲好不容易主動與她問話,不管是什么話,總歸兩人有了可以溝通的機會。

宋承漪轉了話頭,微笑著道:“侯府有喜事,我也想來看看熱鬧,你知道的,我可以——”

她的話被人高聲打斷,宋承漪不滿地瞪了過去。

“那件事與我嚴家無關,你再追查也翻不了案,人死了,就是死了!”

方才劍減偏離,讓嚴墨臣以為郁攸遲不敢動他,又開始叫囂,“你今日殺不了我,來日我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有人死了,需要翻案。

郁攸遲因這個案子在嚴郁兩家結親之日,要當場拘押新郎,拘押不成,甚至動起了刀劍。

宋承漪正思慮著,定是很重要的人。

此時,侯府門口人群有幾分騷動。

宋承漪望過去,眸光閃動不停,來的人正是奉平長公主。

她的樣貌沒什么變化,立在那處,還是一如既往的氣質高華,月白綢衣典雅絕倫,一國公主的氣勢盡顯。

崔氏在長公主身邊站著,她自知壓制不了郁攸遲,于是中途改路,親自去長公主的院子搬救兵。

偌大侯府,如今尚能壓制他一二的,也就只有這位長公主母親了。

奉平長公主用著高貴淡漠的語調,喚著郁攸遲的字。

“從之,住手?!?

郁攸遲盯著長公主高貴沉靜的面容,半晌后,他的鼻端逸出一聲意義不明的輕哼。

指節一松,名貴雪劍被隨意地扔在地上。

嚴墨臣看著指著他的劍離開喉嚨,心口一松,冷汗已將大紅喜服浸濕貼在后背。

巨大的羞辱感瞬間沖垮了理智,“郁攸遲,你自己死了夫人,就要讓有情人分離?!?

他的眼神充滿惡毒的挑釁和報復的快意,“我看你那沖喜小娘子,指不定就是被你這個煞星命克死的!才換你這短命鬼多活這幾年?!?

“全盛都誰不知道?當年該死的那個人,本就是你才對啊哈哈哈!”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粘在郁攸遲挺闊的后背上。

滿城都知曉,這位永安侯世子,如今的武德司總指揮使的逆鱗在何處。

正是他那位已故多年的亡妻。

嚴墨臣出了氣,暢快地望著郁攸遲。

但令他大失所望的是,郁攸遲對于這種侮辱己身的話,仿佛沒聽見一般,事不關己地直接抬腳走人。

反倒是他身邊的那個綠衣女子瞬間氣紅了臉,圓頓的眼眸起了火。

清脆悅耳的女聲說起了更加刻薄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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