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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龍子降世

隋朝大業三年,黃河下游的南家村正逢初夏。連日的陰雨剛過,田埂上積著半尺深的泥水,空氣中彌漫著新麥與濕土混合的腥氣。村東頭的南老實家,茅草屋頂的煙囪沒像往常那樣升起炊煙,反倒有層淡淡的紫氣縈繞,在晨光里若隱若現。

“哇——”

一聲清亮的啼哭穿透茅草屋,驚得院外槐樹上的麻雀撲棱棱飛了半畝地。屋內,接生婆用粗布擦著手,滿臉驚奇地望著炕上那個紅布包裹的嬰孩:“老實哥,嫂子,你們家這娃……怕不是個仙胎吧?”

南老實搓著滿是老繭的手,黝黑的臉上堆著笑,又藏著幾分不安。他婆娘剛從產床上坐起來,虛弱地望著孩子,眼里滿是母性的溫柔。這孩子生得確實不同,別家娃出生都是皺巴巴紅通通的,他卻皮膚白凈得像剝了殼的雞蛋,眉眼雖未長開,已透著股說不出的靈氣。

更奇的是剛才生娃時,屋外忽然暗了下來,接著就有紫氣從窗縫里鉆進來,繞著產婦轉了三圈,才鉆進襁褓里。村西頭的王瞎子當時正在門口算命,嚇得拐杖都掉了,連喊“龍氣!是龍氣降世!”

正說著,院門外傳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

南老實趕緊迎出去,見門口站著個身披灰色僧袍的和尚。這和尚約莫五十歲年紀,面容清癯,雙目炯炯有神,雖穿著樸素,卻自有股威嚴氣度。他肩上背著個舊行囊,顯然是遠道而來。

“貧僧來自嵩山少林寺,法號慧能。”和尚合十行禮,目光卻越過南老實,望向屋內,“方才路過貴地,見有異樣霞光,特來一觀。”

南老實哪見過這等人物,趕緊把人往屋里讓。慧能和尚剛踏進門,目光就落在了炕上的嬰孩身上,猛地一怔,隨即上前兩步,小心翼翼地掀開紅布一角。

嬰孩正睜著烏溜溜的眼睛看他,不哭不鬧,小拳頭攥得緊緊的。慧能伸出兩指,輕輕搭在嬰孩手腕上,片刻后,他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又伸手在嬰孩頭頂、脊背等處輕輕按了按,嘴里不停念叨:“不可思議,真是不可思議……”

“大師,這娃……有啥不對嗎?”南老實婆娘怯生生地問。

慧能收回手,對著嬰孩深施一禮,轉身對南老實夫婦道:“施主,你們這孩子并非凡俗。他天生八脈奇通,骨骼清奇,乃是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尋常人苦修十年未必能打通一脈,他卻生來經脈俱通,日后習武,必將一日千里。”

南老實夫婦聽得目瞪口呆,他們一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哪懂什么經脈骨骼,只知道大師說自家娃很厲害。

慧能又道:“此子與佛有緣,更與武學有緣。若留在鄉間,恐埋沒了這身天賦。貧僧斗膽,愿收他為徒,帶回少林寺教養,傳授佛法武學,將來必成大器。不知施主夫婦肯應允否?”

南老實夫婦面面相覷。舍不得是自然的,可他們也知道,自家這窮鄉僻壤,哪能養出大師說的“大器”?這和尚看著不像壞人,少林寺的名頭他們也聽過,那是天下武學正宗。思量半晌,南老實咬了咬牙:“大師,只要娃能有出息,俺們……俺們同意。”

慧能聞言,臉上露出欣慰之色:“施主深明大義,善哉。這孩子既生在南風家,不如就叫南風琦吧。奇者,奇才之奇,亦合他出生時的異象。”

南老實夫婦連連點頭,這名字確實比他們想的“狗剩”“鐵蛋”好聽多了。

慧能又在村里住了三日,一來為南風琦祈福,二來也教了南老實夫婦一些粗淺的調養法子。第四日清晨,他抱著襁褓中的南風琦,向南老實夫婦辭行。

“施主放心,貧僧定會待琦兒如親子,十年后必有相見之日。”慧能抱著孩子,腳步輕快地出了南家村,朝著嵩山方向走去。

陽光灑在他的僧袍上,也灑在南風琦恬靜的小臉上。這時候的南風琦還不知道,他的人生從出生這一刻起,就已注定要踏上一條波瀾壯闊的武道之路。而那纏繞在他身上的淡淡龍氣,不僅引來了慧能,更在冥冥之中,為他未來的奇遇埋下了伏筆。

官道上,慧能低頭看著懷里的嬰孩,只見南風琦正睜著眼睛,小手抓住了他胸前的佛珠,嘴里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慧能微微一笑,低聲道:“琦兒,這江湖,這天下,未來必有你的一席之地。”

遠處,嵩山的輪廓在云霧中若隱若現,千年古剎的鐘聲仿佛穿越時空,正等待著這位曠世奇才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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