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瓷坐在被告席，整個人怔住不動。

原告席那邊，江聿河一身黑衣正襟危坐，而他旁邊的江老爺子則像是要開宗立派，一口氣把法庭氣壓壓了三分。還沒等法官開口，他率先開麥：

“我要搶孩子。”

法官嘴角抽了抽：“...你是？”

“爺爺。”老爺子理直氣壯，“現在我兒子要代表我孫子他爸，來爭我孫子他媽的孩子的撫養權。”

沈瓷扶著桌角站起來：“等會兒，你孫子是你兒子的兒子，但你兒子又不是你兒子？”

老爺子點頭如搗蒜：“你懂了。”

江聿河慢悠悠舉手：“我爸其實不是我爸，是我媽找來的替身。我親爸小時候失蹤了，我媽找了我爸的孿生兄弟頂了上來，后來我整了他那張臉。”

法官額角青筋狂跳：“你有證據嗎？”

“我有照片，也有DNA報告，還有...”江聿正要往懷里掏東西，法官已經轉向沈瓷：

“你有什么想陳述的？”

沈瓷苦笑：“我本來就只是想生個孩子...沒打算把整個家譜連根拔起。”

話音未落，婚姻登記處遞來一段視頻。

屏幕上出現沈瓷自己，眉眼清醒卻帶著一絲醉態。

“如果我哪天失憶了，就把這段播給我。”

“江聿川是我丈夫，我愛他。”

“江聿河是我前任，是我爸的情敵，是我基因提供商，但我不愛他。”

“如果我猶豫了，就扇我。”

...

江聿川咳了一聲：“你錄視頻時，真的是清醒的嗎？”

沈瓷認真點頭：“吃了褪黑素，挺清醒的。”

法院忍不住下了追加命令。三人需轉至精神評估中心進行聯合檢查。

....

畫面一轉。

醫院里。醫生一臉平靜的問：“請你們依次說明配偶身份。”

沈瓷深吸口氣：“我老公是江聿川，前男友是江聿河。他倆長得一模一樣。孩子爹是江聿河的DNA，但種在江聿川...不是，是種在我身體里。”

醫生沉吟片刻：“你是否懷疑自己存在感知障礙？”

“不是我懷疑我，我懷疑他們全家都該住院！”沈瓷嚴肅道。

.

老家。

從醫院回來后，老爺子默默打開了投影儀，一張老舊的2003年B超照片投在墻上。

“這是我們江家當年胚胎計劃唯一成功個體。”

照片旁邊的名字清晰可見：沈瓷。

江聿河瞳孔震動：“所以你...是我妹妹？”

沈瓷捏了捏太陽穴：“可我也跟你談過戀愛。”

老爺子云淡風輕：“放心，你們沒有血緣。只是記憶同步工程出的問題。你們都是當初祖源基因提取體。”

沈瓷：“什么意思？”

“孩子的出生登記表上，可以同時寫三個人的名字。”

“哪三人？”她眉頭狂跳。

老爺子面不改色：“母親沈瓷，父親江聿川，基因供體江聿河。”

江聿：“這是共享經濟下的育兒方案？”

沈瓷：“我只想當個普通媽啊！！！”

偏偏最后一擊來自醫院的腦電圖分析。

醫生發來報告：沈瓷的記憶中樞出現四重關系重疊，父/子/兄/夫身份發生交叉疊加，正逐步啟動深層認知融合。

江聿川握住她的手，眼神深情：“你只需要記得我。”

江聿河拍桌：“她是我孩子的媽！她還親過我！”

江老爺子淡定喝茶：“別吵，她是我外孫女。”

沈瓷瞳孔地震，雙膝一軟，癱倒前用盡最后的氣力吼出一句：

“你們再吵，我就給孩子改名叫江瘋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