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明城的晨霧還未漫過林家演武場的青磚,三塊半人高的玄鐵樁已在朦朧中顯露出冷硬輪廓。樁身泛著暗黑色的金屬光澤,表面布滿深淺不一的拳印——那是林家歷代武者錘煉留下的痕跡。林淵赤膊上身立于樁前,白皙肌膚在晨光下泛著玉石般的瑩潤光澤,卻不見半分柔弱:腰腹間八塊腹肌如精心雕琢的玉磚,每一塊都線條分明,隨呼吸微微起伏;手臂肌肉緊實流暢,抬手時能看到肌腱若隱若現的發力軌跡,宛如蘊藏著爆發力的弓弦。
他雙腳分開與肩同寬,屈膝下蹲成《蒼龍霸體訣》的基礎樁功“伏龍樁”,雙手虛握成龍爪狀懸于胸前,指尖縈繞著淡淡的淡金色靈氣?!俺良鐗嬛?,別把勁憋在胸口!”林震手持紫木杖,緩步繞到林淵身后,杖尖輕輕點在他的腰胯處,“《蒼龍霸體訣》練的是‘氣血如龍’,你這腰胯僵得像塊鐵板,靈氣怎么能順著‘蒼龍脈’往下走?”
林淵深吸一口氣,按照爺爺的指引放松腰腹。同時,他運轉《混沌靈神訣》,紫金精神力如細密的絲線,順著經脈緩緩游走。此前滯澀在腰胯的靈氣,在精神力的牽引下,終于如被疏通的溪流,順著脊背往下淌。靈氣所過之處,肌肉纖維傳來細微的震顫,骨骼縫隙里泛起酥麻的癢意,仿佛有細小的龍鱗正從皮膚下悄然生長,連呼吸都帶上了一絲淡淡的龍威,胸口竟隱約能感受到“龍息”般的溫熱。
一旁的林浩蹲在青銅鼎旁,正用木勺攪動鼎中深綠色的藥液。藥液粘稠如膏,表面浮著一層血色油光,是用二階青紋龍蜥的精血,搭配龍骨草、地龍藤等十幾種靈草,慢火熬煮了三天三夜的“龍血淬體液”。“等樁功結束,趕緊泡進去,今天這鍋藥性足,正好幫你淬煉骨膜。”他抬頭看向林淵,目光落在兒子白皙卻充滿力量的背上,眼中滿是欣慰——曾幾何時,林淵還是個需要父親庇護的孩子,如今卻已成長為能獨當一面的武者。
一個時辰后,林淵才緩緩收樁。此時他額角的汗珠順著下頜滴落,砸在青磚上暈開細小的水漬,卻不見半分疲憊——隨著《蒼龍霸體訣》的精進,他的耐力已遠超同階武者,連呼吸都依舊平穩。走到青銅鼎前,他深吸一口氣,縱身踏入藥液中。剛一接觸,灼熱的刺痛就順著毛孔鉆進皮膚,仿佛有無數條小火龍在經脈里亂竄,引得他下意識攥緊了拳頭,指節泛白。
“忍著點,這是在把骨膜里的雜質逼出來?!绷终鸬穆曇魪亩厒鱽?,“運轉功法,讓靈氣跟著藥液走,別浪費了這鍋淬體液。”
林淵咬著牙,依言調動體內靈氣。紫金精神力如同精準的導航,引導著藥液與靈氣順著經脈涌向骨骼。他能清晰地“看到”,骨膜上附著的黑色雜質,正被藥液一點點剝離,混著汗液從毛孔滲出,讓原本深綠的藥液漸漸變得渾濁。一個時辰后,他從鼎中走出,皮膚依舊白皙,卻透著一層淡淡的金芒,仿佛覆蓋了一層薄如蟬翼的“玉甲”。握拳時能聽到骨骼傳來“咔咔”的脆響,仿佛每一寸骨頭都充滿了爆發力,連指尖都能感受到“龍力”般的厚重。
接下來的修煉,更是對身心的極致打磨——
上午的“蒼龍拳”演練,林淵要對著玄鐵樁反復出拳。這拳法剛猛霸道,每一式都要調動全身氣血,配合靈氣打出“龍嘯”。起初,他一拳砸在玄鐵樁上,只能留下淺淺的白印,指關節還會被震得發麻,虎口隱隱作痛;但隨著淬體液的滋養與精神力的輔助,第七天清晨,他的右拳帶著淡金色靈氣,狠狠砸向玄鐵樁,“轟”的一聲巨響,樁身上竟出現了深半寸的凹陷,拳風掠過空氣時,還響起了低沉的“龍吼”,引得周圍訓練的族中子弟紛紛側目,眼中滿是敬畏。
下午的“精神鎧甲”訓練,更是常人難以承受的磨礪。林淵先運轉《混沌靈神訣》,讓紫金精神力鋪滿全身,形成一層薄如蟬翼的精神鎧甲——鎧甲泛著淡紫色光澤,能感知外界攻擊的軌跡;隨后,林浩會手持三十斤重的玄鐵鞭,狠狠抽向他的四肢與軀干。玄鐵鞭上淬過特制的“破靈水”,能削弱精神力,一鞭抽下,普通人輕則皮開肉綻,重則骨裂。但林淵憑借《蒼龍霸體訣》練就的體魄,再加上精神力提前感知鞭勢、調動肌肉卸力,每次硬抗后,皮膚上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紅痕,片刻就會消退。有時鞭力過猛,精神鎧甲破碎,他也只是皺皺眉,重新凝聚鎧甲繼續訓練,絕不半途而廢。
到了夜晚,他則盤膝坐在聚靈陣中,左手按丹田運轉《蒼龍霸體訣》煉化藥力,右手按眉心用《混沌靈神訣》鞏固精神識海。聚靈陣中的靈氣如潮水般涌入體內,被《蒼龍霸體訣》轉化為氣血,又被《混沌靈神訣》提煉為精神力,兩種功法一主體魄、一主精神,卻在精神力的串聯下形成了奇妙的循環——精神力讓煉體更精準,強健的體魄又能承載更強的精神力,相輔相成間,他的實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提升。
這一日午后,演武場上突然刮起狂風。林淵赤裸著上身,正在演練蒼龍拳的最后一式“蒼龍出海”。他雙腳猛地蹬地,青磚被踩出兩個淺坑,身體如離弦之箭般躍起,右拳裹挾著淡金色靈氣與紫金精神力,帶著呼嘯的風聲,狠狠砸向玄鐵樁。“轟!”拳頭與玄鐵樁碰撞的瞬間,肉眼可見的氣浪向四周擴散,吹得周圍的練武架劇烈搖晃,樁身上竟出現了蛛網般的裂紋,細碎的鐵屑簌簌落下!
就在此時,林淵突然感覺到體內傳來一陣劇烈的異動——經脈中的靈氣如同沸騰的開水,瘋狂涌向丹田,在丹田中盤旋成漩渦;識海中的紫金精神力也劇烈震蕩,精神核心旋轉速度陡然加快,不斷沖擊著識海的壁壘,仿佛要沖破束縛。
“是突破的機會!”林淵心中一喜,連忙收拳落地,盤膝坐在地上,五心朝天。他同時運轉兩大功法,左手按在丹田,引導靈氣凝聚成一條淡金色的“小龍”——小龍通體覆蓋著靈氣鱗片,栩栩如生,盤旋間發出細微的“龍鳴”;右手按在眉心,讓精神力匯聚成一道紫金“洪流”,洪流中裹挾著無數精神光點,如同一道奔騰的星河。小龍與洪流遙相呼應,如同兩把鋒利的巨錘,交替砸向武師三階的瓶頸。
“砰!砰!砰!”
每一次沖擊,林淵的身體都會劇烈震顫,汗水順著臉頰滑落,浸濕了身下的青磚,甚至在地面上積起淺淺的水洼。瓶頸如同一層堅韌的薄膜,一次次被撞得凹陷,卻始終沒有破碎。林震與林浩站在一旁,眼中滿是緊張,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他們知道,突破的關鍵時刻,任何干擾都可能讓林淵走火入魔,只能在一旁默默守護。
不知過了多久,當東方泛起魚肚白時,林淵猛地睜開雙眼,口中低喝一聲:“破!”丹田中的靈氣小龍與識海中的精神洪流同時發力,如同兩把蓄滿力量的巨錘,狠狠撞向瓶頸?!稗Z!”一聲巨響,瓶頸應聲而破!一股強大的氣息從他體內爆發出來,以他為中心形成一個直徑十米的氣流漩渦,周圍的沙石、落葉被卷入其中,旋轉著飛向高空,連遠處的練武架都被氣浪掀翻!
林淵緩緩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體魄比之前強了近一倍——肌肉更加緊實,輕輕一捏就能感受到其中的爆發力;骨骼也變得更加堅韌,用拳頭輕敲手臂,能聽到清脆的“玉鳴”聲,甚至能憑借肉身硬抗二階妖獸的攻擊;精神力也提升了三成,識海拓展至方圓十二里,精神化形的速度與威力都大幅增強,連感知都變得更加敏銳,能清晰“看到”百米外螞蟻的爬行軌跡。
他心念一動,紫金精神力瞬間凝聚成一把三尺長劍。長劍比之前更加凝實,劍刃上縈繞著淡金色靈氣,仿佛一把實體神兵,輕輕一揮,竟將空氣劃出一道細微的裂痕,發出尖銳的破空聲,連旁邊的玄鐵樁都被劍風掃得微微震動?!疤昧?!”林淵握緊拳頭,眼中滿是興奮——武師三階,精神與體魄雙系突破,這意味著他在接下來的戰斗中,又多了幾分底氣。
林震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滿是欣慰:“好小子!不僅突破了境界,還做到了精神與體魄的完美融合,這《蒼龍霸體訣》在你手里,算是真正活過來了!”
林浩也笑著點頭,遞過一件干凈的衣袍:“接下來,該去武者聯盟報備新境界了。正好聯盟最近發布了不少荒原清剿任務,你也該去實戰檢驗一下實力,讓外面的人知道,我們林家出了個好苗子!”
林淵接過衣袍,望向遠處啟明城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他知道,突破只是新的開始,接下來,他要帶著這雙系力量,去荒原斬殺妖獸,去聯盟樹立威望,一步步朝著“守護人類”的目標邁進,讓林家的名號,在這高武世界中愈發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