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聽盯著微信界面上“已加入群聊”的提示，指尖在屏幕上頓了兩秒。為了混進這個“簡述擼鐵粉絲群”，她硬是蹲了兩周直播，每天贈送小禮物發消息，此刻終于得償所愿。

還沒等她翻看群里的聊天記錄，“簡述”頭像就跳了出來，緊跟著一條群消息彈在最上方：“歡迎懶洋洋本羊。”

李簡瑞的ID自帶辨識度，群里瞬間炸開了鍋。

“！！簡瑞居然親自歡迎？姐妹這么幸運？”

“懶洋洋本羊？這ID有點可愛啊，是新來的姐妹嗎？”

“簡述原來一直在偷偷看群里消息啊！”

林聽正看著群消息輕笑，私聊窗口突然震動了一下，是李簡瑞發來的：“沒想到你是我的粉絲。”

她指尖在輸入框敲得飛快，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疏離：“是啊，我可是你聲音的忠實粉絲。不過，放心，我懂規矩，二三次元分得清，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我嘴很嚴的。”發完還配了個“乖巧”的表情包。

那邊秒回了一句：“那就謝謝林老師了。”

林聽看著那聲“林老師”，挑了下眉，順勢把話題轉到直播上：“說起來，你白天要上班，晚上固定直播，偶爾還加練擼鐵，連軸轉真的吃得消？我聽你直播時偶爾會咳嗽，別硬撐啊。”

對話框顯示“正在輸入”了很久，才跳出一句：“我精力充沛，習慣了。”后面還跟了個“肌肉”的表情包，看來真的是很有精力了。

林聽對著屏幕扯了扯嘴角，隨手點開表情包庫，選了個“厲害厲害”的熊貓頭扔過去，沒再往下接話。

而屏幕那頭的李簡瑞，看著那個敷衍的表情包，指尖在手機殼上摩挲了半天，終究還是沒再發消息。他以為她喜歡他的聲音，是喜歡他的，沒想到還真的是純喜歡聲音。可是偏偏是林聽的不熱絡，不黏人，還帶著份疏離感，反而讓他更想靠近些。

群里的消息還在不斷刷新，有人在聊李簡瑞昨天唱的那首情歌，有人在催他下周加播，他隔一會兒就回一句，目光卻總忍不住往“懶洋洋本羊”的頭像上瞟，像在等什么信號。

林聽切出去刷了會兒專業課課件，再切回群時，看見李簡瑞@她：“下周練首民謠，你上次說喜歡這類，到時候來聽？”

下面立刻有人起哄：“瑞哥這是區別對待啊！”“懶洋洋快答應！前排占座！”

她對著屏幕想了想，回了個“下周有期中考試，可能沒時間，祝順利”的表情包，沒有一個多余的字，什么都休想打亂我的復習節奏。

李簡瑞看著那個帶著“加油”手勢的表情包，指尖懸在輸入框上，最終還是按了退出。窗外的路燈透過窗戶照進來，在手機屏幕上投下片淡淡的光，他忽然覺得，自己和林聽之間，好像隔著不止一層屏幕。

群里的起哄還在繼續，有人@李簡瑞：“瑞哥這是被婉拒了？”他回了個“捂臉笑”的表情，指尖卻在桌沿敲得越來越快。

沒過幾分鐘，私聊窗口又亮了。李簡瑞發來一段音頻，備注是“清唱片段”。

林聽戴著耳機點開，是首調子輕快的校園民謠，他的聲音比直播時更松弛，帶著點刻意放柔的尾音，像羽毛輕輕掃過耳廓。末了還有句低笑：“剛練不久的，怎么樣？”

她聽完直接切回對話框，打字：“挺好聽的，副歌旋律抓耳。聲音也很好聽。”語氣像在點評作業，客觀得不帶一絲波瀾。

那邊很快回：“等你考完試，我唱完整版給你聽？”

林聽回道：“謝謝簡述老師，不用的。等我有空了就去你直播間直接點歌。”

“好，等你。”

林聽正對著近代史課件劃重點，看到這次進群后的頻頻示好，那些藏在客氣里的試探，對她來說，李簡瑞的歌聲是深夜刷題時的背景音，僅此而已。就像耳機里的歌再好，也沒必要非要認識唱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