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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劍冢開門」

第七章「劍冢開門」

夜色濃稠得像未化開的墨,雪粒在風里打著旋,被劍冢外的長明燈映成碎銀。卯時未至,石階上已站滿了人。弟子們裹著鶴氅,呵出的白霧連成一片,目光齊刷刷落在那扇黑銅大門上——門高三丈,通體鑄滿符紋,像一道被歲月壓彎的脊骨。門縫間泄出絲絲灰白劍煞,觸膚生寒。

凌澈立在階前,黑衣被風掀起,露出腕間若隱若現的血契紋路。斷劍“終焉”負在背后,劍脊的血紋與符紋遙相呼應,每一次心跳,都引得門后萬劍低鳴。沈星河立于左側,雪衣無暇,指尖捻著一道冰藍劍印;右側,謝無咎懷抱劍匣,十二柄冰劍貼匣震顫,發出細碎的龍吟。再往后,陸星瀾倚著突擊艇的尾翼,離子炮口低垂,像一頭假寐的豹。

鐘聲撞破夜色,七聲之后,黑銅大門發出沉悶的“咔啦”——裂縫自門頂蜿蜒而下,像被無形之刃劈開。劍煞涌出,化作灰白霧潮,所過之處,石板生霜,弟子們的佩劍不受控制地出鞘半寸,發出臣服的顫音。

沈星河抬手,霜雪在她掌心凝成一面薄鏡,鏡中映出門后景象——萬劍倒懸,劍尖直指深淵,深淵之下,有暗紅心臟跳動,每一次鼓動,都震得整座劍冢嗡嗡作響。那是淵主的殘核,也是凌澈此行的終點。

“劍冢三關,過者生,敗者死。”沈星河聲音清冷,卻壓過風雪,“凌澈,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凌澈笑了,笑意不達眼底:“我欠的血債太多,回不了頭。”

他一步踏出,血契紋路瞬間亮起,像一道燃燒的鎖鏈,拽著黑銅大門徹底洞開。劍煞撲面而來,卻在觸及他衣角的剎那,被斷劍“終焉”盡數吞噬。灰白霧潮中,少年背影挺拔,像一柄出鞘的刀,鋒芒畢露。

第一關,劍潮。

萬劍自深淵拔地而起,化作銀白洪流,劍尖對準凌澈,鋪天蓋地傾瀉而下。每一劍都裹挾著歷代劍修的執念,鋒銳無匹。凌澈不退不避,斷劍橫揮,血紋暴漲,化作一道黑紅弧月,硬生生在劍潮中劈開一條通路。劍與劍相撞,火星四濺,像一場逆流的流星雨。他的手臂被劍氣割開數道口子,血珠濺在雪地上,瞬間被凍成冰晶,又被劍煞碾成齏粉。

第二關,劍影。

劍潮未散,萬劍殘影凝成一道道人形,皆是歷代劍宗天驕的虛影,手持本命飛劍,劍意沖霄。第一位虛影持赤金巨劍,一劍劈下,劍風如山;第二位虛影御青色飛劍,劍光如電;第三位虛影執紫玉長劍,劍意纏綿,卻殺機暗藏。凌澈以斷劍為盾,以血紋為刃,每一次格擋,都震得虎口發麻;每一次反擊,都在虛影胸口留下一道血痕。他的動作越來越快,血紋越來越亮,像一團燃燒的業火,將劍影逐一吞噬。

第三關,劍問。

萬劍盡碎,深淵之上,只剩一道蒼老身影。老人須發皆白,手持一柄無鋒木劍,目光如炬:“少年,你為何執劍?”

凌澈單膝跪地,斷劍插在地面,血順著手腕滴落,在雪地上綻開一朵朵暗紅的花。他抬頭,聲音嘶啞卻清晰:“為討債,為活命,為把屬于我的一切——拿回來。”

老人沉默片刻,木劍輕揮,深淵閉合,萬劍歸鞘。劍冢深處,傳來一聲悠長嘆息,像跨越千年的回應。

黑銅大門轟然合攏,風雪倒灌。凌澈站在劍冢中央,斷劍“終焉”插在地面,劍身血紋與深淵心跳同頻。他的影子被長明燈拉得很長,像一條未愈合的傷口,又像一柄即將出鞘的劍。

沈星河與謝無咎對視一眼,同時轉身。陸星瀾收起離子炮,目光復雜。弟子們屏息,無人敢言。

凌澈抬手,抹去唇角血跡,聲音平靜:“劍冢已開,我的債,該還了。”

風雪更急,夜色更深。劍冢深處,淵主的心跳忽然加速,像在為即將到來的清算,敲響第一聲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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