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駱鈺,是姐姐駱玨的藥。
我的血,能解她身上的百日枯。
顧辰宴,那個說愛我勝過生命的男人,每月都會劃開我的手腕取血。
然后親手喂給我的孿生姐姐。
他與姐姐成婚那晚,我被堵住嘴,捆在婚床底下。
后來,姐姐診出喜脈。
他們說,要剜出我的心,給姐姐腹中的胎兒做一味藥引。
冰冷的刀尖抵上我心口時,我沖著顧辰宴笑了。
“你不好奇嗎?我這個‘藥人’,為何身上從未留過疤。”
“因為,真正中毒的人是我,而你的心上人,才是那味藥。”
顧家地下的密室,關著我,也關著另一頭野獸。
顧辰宴提著燈進來時,姐姐駱玨正依偎在他懷里。
“阿鈺。”姐姐的聲音柔得能滴出水來,“你忍一忍,辰宴會很輕的。”
我靠著潮濕的墻壁,看著他們。
顧辰宴的目光落在我臉上,帶著一絲憐憫。
“阿鈺,別怪我。”他蹲下身,撫摸我的臉頰,“玨兒有了身孕,太醫說,只有活心做藥引,才能保住孩子。”
他說得那么理所當然。
我笑了,笑聲在空蕩的密室里回蕩。
“顧辰宴,你好不好奇,為何我每月給你取血,身上卻光潔如新?”
他動作一頓,眉頭擰起。
姐姐的臉色也變了,抓緊了他的手臂,“辰宴,別聽她胡說,她想拖延時間。”
我沒理會她,只是盯著顧辰宴的眼睛。
“因為百日枯的毒,一直在我身上。而你懷里的寶貝,才是真正的解藥。”
“她的血,能解我的毒。我的心,卻能要了她的命。”
顧辰宴的瞳孔猛地一縮。
他死死盯著我,想要從我臉上找出一絲說謊的痕跡。
隔壁的鐵鏈傳來嘩啦的聲響,那頭被關著的野獸,似乎被我們的對話驚醒了。
“你撒謊!”駱玨尖叫起來,“辰宴,殺了她!快殺了她!”
顧辰宴沒動,他只是看著我。
我迎著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你可以現在就剜了我的心,看看你的玨兒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會不會立刻七竅流血而死。”
密室里死一般寂靜。
只有隔壁那頭野獸粗重的呼吸聲,越來越清晰。
我朝著那黑暗的角落,揚高了聲音。
“鎮北王世子,你想不想活?”
“你的寒毒,只有駱玨的血能解。幫我出去,我把她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