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剛透過外賣站倉庫的天窗灑進來，陳默就已經把今天上午的三單外賣配送路線規劃好了。他蹲在電動車旁，正檢查輪胎氣壓，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掌心——昨晚消化完毒蝎異種的星能后，混沌脈的灰黑色能量變得更凝練了，就算不刻意調動，也能感覺到一絲微弱的能量在體內緩緩流轉，連聽力和視力都比以前敏銳了不少。

“陳默！陳默！”

急促的呼喊聲從倉庫門口傳來，伴隨著雜亂的腳步聲。陳默抬頭一看，只見趙虎臉色慘白，頭發凌亂，外套的扣子扣錯了兩顆，平時總是沉穩的眼神里此刻滿是慌亂，連跑帶喘地沖了過來，手里還緊緊攥著一部屏幕碎裂的手機。

“趙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陳默連忙站起身，心里咯噔一下——趙虎平時就算遇到客戶刁難、配送延誤，也從沒這么慌張過，肯定是出了大事。

趙虎一把抓住陳默的胳膊，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我……我妹妹被抓了！暗武聯盟的人抓的！他們說……說要我拿十枚一階星能晶核換，不然就……就撕票！”

“暗武聯盟？”陳默的瞳孔驟然收縮。他之前聽趙虎提過，暗武聯盟是活躍在城市黑市的地下組織，成員大多是被武脈協會除名的武脈者，還有一些走私星能晶核、販賣異種器官的亡命之徒，手段狠辣，連古武世家都不愿意輕易招惹他們。趙虎的妹妹趙小雅是個普通大學生，怎么會被暗武聯盟盯上？

“他們為什么抓你妹妹？你是不是得罪他們了？”陳默扶著趙虎的肩膀，讓他先冷靜下來，“你慢慢說，到底怎么回事。”

趙虎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平復了一點情緒，聲音依舊發顫：“我……我前幾天在城郊的廢棄工廠，抓了一只二階異種‘影狼’，拿到了一枚二階星能晶核。本來想把晶核賣給黑市的熟人，換點錢給我媽治病，結果不知道怎么被暗武聯盟的人知道了。他們昨天晚上闖進我家，沒找到晶核，就把我妹妹小雅抓走了……”

他說著，把碎裂的手機遞到陳默面前。屏幕上是一張照片：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被綁在冰冷的鐵椅子上，嘴巴被膠帶封住，眼睛里滿是恐懼，背景是一個堆滿廢棄零件的工廠車間。照片下面還有一行黑色的文字：“明天上午十點，帶十枚一階星能晶核到城西廢棄汽車廠，只準你一個人來，敢報警或通知協會，就等著收尸。”

陳默看著照片里女孩驚恐的眼神，又看了看趙虎通紅的眼眶，心里瞬間明白了——暗武聯盟根本不是為了那枚二階晶核，而是知道趙虎有獲取晶核的能力，想通過綁架他妹妹，逼他長期為他們提供星能晶核。十枚一階晶核只是開胃菜，一旦趙虎妥協，以后只會被他們無止境的勒索。

“你沒報警？也沒聯系協會？”陳默問道。

趙虎苦笑著搖頭，眼神里滿是無奈和恐懼：“我敢嗎？暗武聯盟的人說了，他們在警局和協會都有眼線，只要我敢透露一點消息，小雅就完了。而且……而且暗武聯盟的首領‘黑鴉’是三階風系武脈者，手段極其殘忍，之前有個武脈者想反抗他們，結果被他們折磨得半死，扔在協會門口示威。我一個一階火系武脈者，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他說著，突然抓住陳默的手，眼神里帶著一絲懇求：“陳默，我知道這事很危險，可我實在沒辦法了！我問了好幾個以前認識的武脈者，他們都不敢惹暗武聯盟。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你能打贏二階的李豹，肯定有辦法幫我！求你了，幫我救救小雅，以后我這條命就是你的！”

陳默看著趙虎懇求的眼神，心里五味雜陳。他和趙虎雖然只是同事，但趙虎不僅把武脈者的秘密告訴了他，還送了他一枚星能晶核，這份情他不能忘。而且，他突然想起父母影像里提到的“協會的陰謀”和“混沌之門”——暗武聯盟作為游離在協會之外的地下組織，說不定知道一些協會隱瞞的秘密，甚至可能和父母的死有關。

“趙哥，你別著急。”陳默握緊趙虎的手，語氣堅定，“我跟你一起去。不過十枚一階星能晶核太多了，你手里有多少？”

趙虎沒想到陳默會這么干脆地答應，愣了一下，隨即眼里涌出感激的淚水：“我……我手里只有三枚一階晶核，加上那枚二階的，一共四枚。我昨天晚上找遍了所有認識的人，都借不到更多的晶核了。暗武聯盟的人肯定知道我拿不出十枚，他們就是想逼我答應以后為他們效力……”

“沒關系，晶核的事我來想辦法。”陳默打斷趙虎的話，心里已經有了主意——他昨晚從毒蝎異種那里得到了一枚一階晶核，加上之前趙虎給的那枚還剩下小半塊，再加上他現在能主動吞噬異種星能，說不定能在去廢棄工廠之前，再抓幾只異種湊夠晶核。

“你有辦法？”趙虎眼睛一亮，隨即又擔心起來，“可是現在離十點只有不到三個小時了，就算我們現在去抓異種，也來不及啊！而且城郊的異種聚集地都被暗武聯盟的人盯著，我們去了只會自投羅網。”

“不用去城郊。”陳默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我知道一個地方，肯定有異種，而且離這里不遠。你先去把你的晶核準備好，再找兩件趁手的武器，二十分鐘后在倉庫門口集合，我們現在就去。”

趙虎雖然不知道陳默說的“地方”是哪里，但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只能點了點頭，轉身就往倉庫外跑，一邊跑一邊說：“我馬上去準備！你一定要小心！”

陳默看著趙虎的背影，掏出手機給站長發了條消息，說自己臨時有急事，上午的訂單需要別人代送，然后快步走到自己的電動車旁，從外賣箱的夾層里拿出那枚毒蝎異種的晶核和半塊趙虎給的晶核，又把星脈鑰匙緊緊攥在手里——有星脈鑰匙掩蓋脈息，再加上混沌脈的吞噬能力，就算遇到暗武聯盟的人，他也有把握自保。

二十分鐘后，趙虎準時出現在倉庫門口。他換了一件黑色的沖鋒衣，手里拿著一把磨得锃亮的消防斧，腰間還別著一把短刀，背上的背包鼓鼓囊囊的，顯然是裝著晶核和一些應急物品。

“我準備好了，我們現在去哪里？”趙虎問道。

“跟我來。”陳默跨上電動車，示意趙虎坐在后座，“坐穩了。”

電動車發動起來，朝著城東的方向駛去。趙虎坐在后座，心里滿是疑惑，卻沒敢多問——他知道陳默現在這么鎮定，肯定有自己的計劃。

十幾分鐘后，電動車停在了城東的“星脈公園”門口。這里是城市里有名的休閑公園，平時總是擠滿了散步的老人和玩耍的孩子，可今天早上卻異常安靜，公園門口拉著“臨時維修，禁止入內”的警戒線，幾個穿著保安制服的人正守在門口，眼神警惕地盯著來往的行人。

“陳默，這里怎么會有異種？而且還拉了警戒線？”趙虎壓低聲音問道，心里更疑惑了。

“我昨天送外賣路過這里，聽到保安在議論，說公園的人工湖里出現了異種，已經傷了兩個人，協會的人還沒來得及過來處理，所以先拉了警戒線。”陳默解釋道，“這里的異種肯定是一階的，而且周圍有保安守著，暗武聯盟的人不會注意到這里，我們正好可以趁機抓幾只，湊夠晶核。”

趙虎恍然大悟，隨即又擔心起來：“可門口有保安，我們怎么進去？而且湖里的異種是什么類型的？要是水系異種，我的火系武脈可能不太好用。”

“放心，我有辦法。”陳默指了指公園西側的圍墻，“那里有個缺口，是之前施工留下的，我們從那里翻進去。至于異種的類型，等會兒看到就知道了，實在不行，我來對付。”

兩人繞到公園西側的圍墻邊，果然發現了一個半米高的缺口。陳默先爬了進去，確認周圍沒人后，又把趙虎拉了進來。公園里靜悄悄的，只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人工湖的方向隱約傳來“嘩啦”的水聲，還夾雜著一絲奇怪的腥臭味。

“小心點，跟在我后面。”陳默壓低聲音，調動體內的混沌脈能量，灰黑色的能量在掌心凝聚，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他的聽力比以前敏銳了不少，能清楚地聽到人工湖方向傳來的細微動靜，還有異種特有的低沉嘶吼聲。

兩人沿著湖邊的小路慢慢往前走，越靠近人工湖，腥臭味就越濃。當他們走到湖邊的柳樹下時，終于看到了那只異種——

那是一只約莫一米長的“水蟒異種”，通體青綠色，身體像水桶一樣粗，皮膚表面覆蓋著一層黏液，頭部扁平，嘴里滿是尖牙，正盤踞在湖邊的淺水區，時不時地抬起頭，朝著岸邊吐著分叉的舌頭，顯然是在尋找獵物。

“一階水系異種‘水蟒’，擅長在水里伏擊，皮膚能抵御普通武器的攻擊，弱點是頭部的眼睛下方。”趙虎壓低聲音，快速報出了水蟒異種的信息，“我的火系武脈能克制它，但需要你幫我吸引它的注意力，我趁機用火焰攻擊它的弱點。”

陳默點了點頭，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用力朝著水蟒異種的身邊扔去。

“撲通！”

石頭掉進水里，濺起一圈水花。水蟒異種被驚動了，猛地抬起頭，朝著陳默和趙虎的方向嘶吼一聲，身體快速游動，朝著岸邊沖來。

“就是現在！”趙虎低喝一聲，右手掌心冒出一團橘紅色的火焰，火焰比之前陳默見過的更旺盛，顯然是動用了全部的星能。他瞄準水蟒異種的頭部，將火焰猛地甩了出去，火焰像一條火鞭，帶著灼熱的溫度，朝著水蟒的眼睛下方抽去。

水蟒異種察覺到危險，身體猛地向旁邊一扭，火焰擦著它的身體劃過，落在水里，發出“嗤”的一聲響，濺起一片白霧。它憤怒地嘶吼著，尾巴猛地一甩，朝著趙虎的方向拍來，帶起一陣水花。

“小心！”陳默一把推開趙虎，同時快速沖上前，右手的灰黑色能量凝聚到極致，朝著水蟒的尾巴狠狠拍去。

“砰！”

灰黑色的能量與水蟒的尾巴碰撞在一起，發出一聲悶響。陳默能感覺到，水蟒尾巴的力量很大，震得他的手臂發麻，可混沌脈的能量卻像一把鋒利的刀，瞬間切開了水蟒的皮膚，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口，墨綠色的血液順著傷口流了出來，滴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響。

“嘶——！”

水蟒異種疼得劇烈掙扎起來，身體在地上翻滾，想要攻擊陳默。趙虎趁機再次凝聚火焰，這一次，他瞄準了水蟒頭部的傷口，將火焰全部釋放出去：“火焰沖擊！”

橘紅色的火焰像一道光柱，精準地擊中了水蟒的弱點。水蟒異種發出一聲凄厲的嘶吼，身體劇烈地抽搐起來，皮膚被火焰灼燒得焦黑，冒出陣陣黑煙。

“陳默，快！吞噬它的星能！”趙虎大喊道，他的星能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要是不盡快解決水蟒，等它緩過來，兩人都會有危險。

陳默立刻沖上前，右手按在水蟒的頭部，混沌脈全力運轉。灰黑色的能量像貪婪的藤蔓，快速鉆進水蟒的體內，瘋狂地吞噬著它的星能。水蟒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干癟，掙扎越來越弱，最后徹底失去了動靜，化作無數銀色的光點，被陳默全部吞噬。

當最后一個光點被吸收時，一枚透明的一階星能晶核從水蟒的尸體里掉了出來，滾落在地上。陳默彎腰撿起晶核，感覺體內的星能又充盈了不少，混沌脈的能量也變得更凝練了。

“太好了！又多了一枚晶核！”趙虎松了口氣，雖然臉色還有些蒼白，但眼神里多了一絲希望，“我們再找找，說不定這湖里還有其他異種。”

兩人在湖邊繼續搜索，果然又遇到了兩只一階水蟒異種。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兩人配合得越來越默契——趙虎用火焰吸引異種的注意力，陳默則趁機用混沌脈攻擊弱點，然后吞噬星能。不到一個小時，他們就收集到了四枚一階星能晶核，加上趙虎之前的三枚一階晶核和一枚二階晶核，總共八枚一階晶核的當量（一枚二階晶核相當于三枚一階晶核），已經足夠滿足暗武聯盟的要求了。

“差不多了，我們趕緊去廢棄汽車廠吧，不然就來不及了。”趙虎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快九點半了，“暗武聯盟的人肯定已經在那里等著了。”

陳默點了點頭，和趙虎一起從圍墻的缺口翻出公園，騎上電動車，朝著城西的廢棄汽車廠駛去。

城西的廢棄汽車廠是幾十年前的老廠房，如今只剩下斷壁殘垣和堆積如山的廢棄汽車零件，周圍荒無人煙，連鳥叫聲都聽不到。電動車剛駛到工廠門口，陳默就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星能波動——至少有五六個武脈者，其中還有一個二階武脈者的氣息，比李豹的氣息還要濃郁。

“他們已經到了。”陳默停下電動車，眼神變得銳利起來，“趙哥，等會兒進去后，你別說話，一切聽我的。他們要是敢動手，我來對付他們。”

趙虎點了點頭，握緊了手里的消防斧，心里雖然還是害怕，但看到陳默鎮定的樣子，也多了一絲底氣。

兩人走進工廠大門，穿過堆滿廢棄汽車的院子，來到廠房內部。廠房里陰暗潮濕，只有幾縷陽光從屋頂的破洞里灑進來，照亮了懸浮在空中的灰塵。十幾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站在廠房中間，手里拿著鐵棍、砍刀等武器，為首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臉上有一道從額頭到下巴的刀疤，左手臂是一只銀色的機械臂，眼神陰鷙地盯著走進來的陳默和趙虎。

“趙虎，你倒是挺準時。”刀疤男冷笑一聲，目光掃過趙虎手里的背包，又落在陳默身上，眼神里滿是嘲諷，“怎么？怕自己一個人來送死，還帶了個無脈者當墊背的？我看你是不僅拿不出晶核，連腦子都不好使了。”

他身后的幾個暗武聯盟成員也跟著笑了起來，笑聲在空曠的廠房里回蕩，充滿了惡意。

趙虎的身體微微發抖，剛想開口，就被陳默用眼神制止了。陳默往前走了一步，擋在趙虎面前，眼神平靜地看著刀疤男：“晶核我們帶來了，人呢？先讓我們看看趙小雅是不是安全的，不然我們不會把晶核給你。”

“喲，沒想到你這個無脈者還挺有種。”刀疤男挑了挑眉，眼神里的嘲諷更濃了，“不過這里沒你說話的份！趙虎，把晶核交出來，我自然會讓你見你妹妹。要是敢耍花樣，我現在就把你妹妹的手指砍下來，寄給你！”

他說著，朝旁邊的一個手下使了個眼色。那個手下立刻轉身走進廠房深處，沒過多久，就押著一個被綁著的女孩走了出來——正是趙虎的妹妹趙小雅，她的眼睛紅紅的，臉上還帶著淚痕，看到趙虎后，眼淚又忍不住流了下來，卻被膠帶封住了嘴巴，發不出聲音。

“小雅！”趙虎激動地想沖過去，卻被兩個暗武聯盟的成員攔住了。

“別激動啊，趙虎。”刀疤男冷笑一聲，“把晶核扔過來，我就放了你妹妹。不然……你知道后果。”

趙虎看向陳默，眼神里滿是詢問。陳默點了點頭，示意他把晶核扔過去。趙虎解開背包，將里面的晶核全部倒在地上，透明的晶核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微弱的光澤，一共八枚（七枚一階，一枚二階）。

刀疤男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示意手下過去撿晶核。就在那兩個手下彎腰去撿晶核的時候，陳默突然動了！

他體內的混沌脈能量瞬間爆發，灰黑色的能量像潮水一樣覆蓋了他的全身，原本平靜的眼神變得銳利如刀。他的速度快得驚人，像一道黑色的閃電，瞬間沖到那兩個手下面前，右手抓住其中一個人的手腕，灰黑色的能量順著手臂涌入對方體內。

“啊！我的星能！我的星能在消失！”那個手下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身體快速變得干癟，手里的晶核掉在地上，整個人像一攤爛泥一樣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另一個手下嚇得魂飛魄散，轉身就想跑，卻被陳默一腳踹在膝蓋上，“咔嚓”一聲脆響，膝蓋骨直接被踹碎。陳默順勢抓住他的脖子，灰黑色的能量再次涌入，那個手下連慘叫都沒發出來，就睜大眼睛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