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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無聲的驚雷

  • 紅塵一燈
  • 夏檐
  • 2087字
  • 2025-08-23 14:22:56

戒律堂前的廣場,落針可聞。

數(shù)千道目光,混雜著恐懼、憤怒與探究,死死釘在那個被“押”至臺前的素袍男子身上。高臺上,戒律堂長老劉琨(正是那劉皓的祖父)雙目赤紅,磅礴的靈壓如同實質(zhì)的山岳,攜著喪孫之痛與滔天怒火,狠狠壓向凌崖。

“臺下何人!為何在我流云宗內(nèi)行兇殺人!可知罪!”聲音如同雷霆,在廣場上炸開,震得人心頭發(fā)顫。

阿晴站在雜役人群中,雙手緊緊攥著衣角,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她看著臺上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看著他被宗門的威嚴(yán)所籠罩,心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幾乎無法呼吸。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知道他惹上了天大的麻煩。

凌崖的神情依舊平淡,仿佛那足以壓垮筑基修士的靈壓只是拂面微風(fēng)。他抬眼,目光平靜地看向暴怒的劉琨,開口,聲音不大,卻奇異地穿透了沉重的威壓,清晰傳入每個人耳中。

“他們意圖殺我,我自衛(wèi)而已。”

語氣平淡得像在陳述一件與己無關(guān)的事實。

“自衛(wèi)?!”劉琨氣得渾身發(fā)抖,猛地一指臺下,“皓兒縱然有錯,也罪不至死!你分明是手段殘忍,惡意殺人!說!你究竟是誰派來的奸細(xì)!”

“劉長老息怒。”就在此時,一個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威嚴(yán)的聲音響起。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宗主清虛子不知何時已悄然出現(xiàn)在高臺之上,面色沉靜如水。他的出現(xiàn),讓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微微一滯。

劉琨見到宗主,雖依舊悲憤,卻不得不強行壓下怒火,拱手道:“宗主!此獠兇殘,殺我孫兒及兩名弟子,請宗主為我做主,嚴(yán)懲兇徒,以正門規(guī)!”

清虛子微微頷首,目光轉(zhuǎn)向凌崖,眼神復(fù)雜深處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恭敬與無奈。他自然認(rèn)得這位“前輩”,更明白所謂的“門規(guī)”在此人面前形同虛設(shè)。但他不能點破,這是前輩的要求。

“閣下,”清虛子斟酌著用語,語氣平和卻帶著宗主的威儀,“方才劉長老所言,可是實情?你為何要下此重手?”

凌崖看了清虛子一眼,淡淡道:“我已回答過了。他們先動了殺心,我便回了手。僅此而已。”

依舊是那般輕描淡寫。

臺下眾人竊竊私語,都覺得此人太過狂妄,在宗主面前竟還敢如此態(tài)度。

劉琨更是目眥欲裂:“宗主!您聽到了!此獠毫無悔意,分明是視我流云宗如無物!請宗主下令,將此獠拿下,搜魂煉魄,查明真相!”

清虛子心中苦笑。拿下?搜魂?怕是整個流云宗加起來都不夠人家一眼看的。但他表面卻不能顯露分毫。

他沉吟片刻,目光掃過臺下黑壓壓的弟子,沉聲道:“此事緣由,本座已大致知曉。劉皓等人平日行事確有不當(dāng)之處,此次沖突,亦是他們先行挑釁并動用殺招在先。”

此言一出,臺下嘩然!宗主這意思,竟是有些偏向那兇徒?

劉琨臉色瞬間慘白:“宗主!”

清虛子抬手制止了他,繼續(xù)道:“然,閣下反擊手段過于酷烈,終究是傷了我宗弟子性命。于情于理,我流云宗都需一個交代。”

他這話看似公允,實則是在小心翼翼地尋找一個既能平息凌崖不快、又能勉強安撫劉琨和門下弟子的平衡點。他絕不能暴露凌崖的真實實力和身份。

阿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宗主的話聽起來公正,但最終還是需要他給一個“交代”,他會有什么下場?

凌崖似乎覺得有些無趣,微微挑眉:“你要何交代?”

清虛子心中迅速權(quán)衡,開口道:“此事雖事出有因,但人命關(guān)天。罰,必不可少。便罰你……禁足于后山思過崖三月,未經(jīng)允許,不得外出。閣下,你可認(rèn)罰?”

這個懲罰,對于“殺死長老嫡孫”的重罪來說,簡直輕得如同兒戲!思過崖禁足?那算什么懲罰?不少弟子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劉琨更是猛地抬頭,眼中充滿血絲和不解:“宗主!這……”

“劉長老!”清虛子語氣加重,打斷了他,目光深沉地看了他一眼,其中蘊含的意味讓劉琨心頭一寒,后面的話生生咽了回去。他猛然意識到,宗主如此判決,必定有深意,甚至有可能是他無法觸及的隱秘原因。喪孫之痛雖劇,但他更不敢違逆宗主那隱含的警告。

凌崖聞言,不置可否,既未接受也未反對,仿佛默認(rèn)了。

清虛子暗暗松了口氣,知道前輩這是給了他面子,愿意配合他維持表面的規(guī)矩。他立刻揚聲道:“既然如此,此事便如此裁定!望所有弟子引以為戒,恪守門規(guī),不得恃強凌弱,亦不得主動尋釁,否則嚴(yán)懲不貸!”

一場看似滔天的風(fēng)波,竟被宗主以這樣一種近乎“和稀泥”的方式強行壓了下去。眾人雖然心中各有想法,但宗主法旨已下,無人敢公開質(zhì)疑。

戒律堂弟子松開了凌崖(實則他們也從未真正觸碰到他)。凌崖神情自若,仿佛只是來看了一場熱鬧,轉(zhuǎn)身便欲離去。

在經(jīng)過雜役人群附近時,他的目光似是不經(jīng)意地掠過那個臉色蒼白、眼中滿是擔(dān)憂和困惑的小雜役。

阿晴正死死盯著他,眼中情緒復(fù)雜萬分。她不明白為什么宗主會這樣輕判,但她看得出,他沒事了。巨大的擔(dān)憂落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深沉的迷茫。他到底是誰?為什么殺了長老的孫子,卻只是被輕輕禁足?

凌崖看到了她眼中的擔(dān)憂,腳步微不可查地頓了一下,目光與她有一瞬的交匯。那眼神依舊平靜,卻似乎比剛才多了一絲極淡的、難以察覺的溫和,仿佛在說:“無需擔(dān)心。”

隨即,他收回目光,在一名執(zhí)事弟子的引導(dǎo)下,從容不迫地向著后山方向走去,身影漸漸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廣場上的人群在壓抑的氣氛中緩緩散去,議論聲如同潮水般涌起,充滿了各種猜測和不解。

阿晴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彈。她看著了他離開的方向,心中那塊大石雖落,卻壓上了更多疑團。他去了后山禁地……他們,還會再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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