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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廣島裂縫

校道旁的香樟樹垂下嫩綠的枝葉,幾輛黑色轎車靜靜停在樹蔭下,車身擦得锃亮。

高杉明穿著挺括的深藍色校服外套,領口別著銀色校徽,他腳步不急不緩地走到最后一輛車旁,指尖輕輕敲了敲車門,目光里帶著幾分期待。

車門“咔嗒”一聲彈開,一雙白色的運動鞋先落地,接著,一個穿白大褂的年輕人彎著腰下來,白大褂袖口卷到小臂,露出腕上簡單的銀表,金絲眼鏡框襯得他眉眼格外清俊。

高杉明立刻上前一步,笑著伸出手,掌心帶著點溫熱的觸感:“尉遲啊,好久不見。”

被稱作尉遲的年輕人眼睛彎成了月牙,笑盈盈地回握過去,指尖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語氣里帶著點熟稔的打趣:“是啊,高杉老師,現在該叫您高杉校長才對,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隨便喊了。”

高杉明聞言,輕輕擺了擺手,語氣里滿是溫和:“不不不,你這孩子,還是這么有禮貌。”

尉遲涯聞言聳了聳肩,白大褂的衣角跟著輕輕晃了晃,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眼底帶著笑意:“您才是,看著一點都沒變,和我當年在這兒上學時一樣。”

高杉明聽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也多了幾分催促:“好了,別在這兒敘舊了,孩子們還在禮堂等著呢,趕緊去給你的后生們演講吧。”

尉遲涯順著高杉明的目光望向禮堂方向,能隱約聽見里面傳來的細碎喧鬧,他笑著應了聲“好”,收回手時順手理了理白大褂的衣襟。

高杉明側身讓開道路,做了個“請”的手勢,眼里帶著期許,尉遲涯腳步輕快卻不倉促。走到門口時,他忽然回頭,朝高杉明揮了揮手,鏡片后的眼睛亮了亮:“放心,不會讓您和孩子們失望的。”

高杉明站在原地,看著他推門走進禮堂,喧鬧聲瞬間被門擋在里面,只余下門口懸掛的校旗,在風里輕輕飄著。他抬手摸了摸剛才拍過尉遲涯肩膀的掌心,嘴角的笑意又濃了幾分。

禮堂里原本細碎的喧鬧聲,像被按下了暫停鍵,瞬間安靜下來。低年級的孩子們紛紛抬起頭,好奇的目光齊刷刷落在門口,尉遲涯穿著一身干凈的白大褂,袖口別著枚銀色鋼筆,金絲眼鏡后的眼睛透著溫和的光,他一走進來,身上那股與校園氛圍不同的沉靜氣質,便牢牢吸住了所有人的視線。

有坐在前排的孩子悄悄拉了拉身邊同學的衣角,小聲嘀咕:“他的衣服好像醫生呀!”

尉遲涯腳步平穩地走上講臺,他微微俯身,目光掃過臺下一張張仰著的小臉,嘴角先露出一抹淺笑,聲音清晰又溫和:“大家好。”

簡單的三個字,讓禮堂里最后一點細碎的聲響也消失了。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也許在在座的各位里,有認識我的人。我是來自函夏的尉遲涯,目前是專門研究異能方面的研究員。”

說到“異能研究員”時,臺下立刻響起一陣輕輕的抽氣聲,幾個孩子眼睛瞪得圓圓的,顯然被這個陌生又神奇的身份吸引。尉遲涯看在眼里,眼底的笑意更濃了些,補充道:“同時,我也是這所學校的學長,曾經和大家一樣,在這里聽過課、跑過操場。”

尉遲涯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指腹輕輕蹭過冰涼的鏡架,目光緩緩掃過臺下,前排的孩子正支著下巴,眼神里滿是好奇;后排幾個稍大些的學生,已經悄悄拿出了筆記本,指尖捏著筆隨時準備記錄。他清了清嗓子,聲音比剛才多了幾分認真:“今天我來這里,主要是想和大家聊聊關于異能的事。”

這話一出,禮堂里瞬間安靜得能聽見窗外的鳥鳴,連最調皮的孩子都坐直了身子。尉遲涯看著眾人專注的模樣,嘴角彎了彎,繼續說道:“關于異能的分類,大家在課本里應該也接觸過,主要分為‘血脈型’和‘變異型’兩類。”

他刻意頓了頓,觀察著臺下的反應,有孩子輕輕點頭,顯然對這兩個名詞有印象;也有孩子皺著眉,小聲和身邊的同學交換眼神。

等大家消化得差不多了,他才繼續往下說,語氣里帶著幾分研究成果帶來的篤定:“經過我們團隊長久的實驗和跟蹤觀察,有一個重要的發現想告訴大家,變異型異能,并不是固定不變的,它在特定條件下,是可以成長為血脈型異能的。”

話音剛落,禮堂里立刻響起一陣小小的騷動。有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忍不住舉起手,聲音脆生生的

“尉遲哥哥,那要怎么做才能讓變異型變成血脈型呀?”尉遲涯沒有立刻回答,只是笑著朝她眨了眨眼,示意她先坐下:“這個問題問得很好,我們慢慢來聊。”

尉遲涯指尖輕輕敲了敲講臺邊緣,語氣放緩了些,帶著幾分坦誠:“不過有一點要先跟大家說明,目前,‘變異型異能成長為血脈型異能’這個結論,雖然還只存在理論上。”

他刻意加重了“理論上”三個字,目光掃過臺下,剛才舉手的羊角辮女孩微微癟了癟嘴,手里的橡皮被捏得變了形;后排記筆記的學生也頓了頓筆,筆尖懸在紙面上,顯然有些意外。尉遲涯沒有回避這份失落,反而彎了彎眼睛,繼續解釋:“我們在實驗室里,已經通過模擬環境和異能數據建模,驗證了這個轉化路徑的可行性,甚至觀察到了部分變異型異能出現‘血脈化傾向’的跡象。”

他抬手在空氣中虛畫了一個曲線,像是在演示數據變化:“但要真正應用到現實中,還需要解決兩個關鍵問題,一是如何穩定轉化過程中的能量波動,避免異能者自身受到傷害;二是如何找到適配不同變異型異能的‘轉化觸發點’,畢竟每個人的異能特性都不一樣。”

說到這里,他話鋒一轉,語氣里又添了幾分期待:“不過大家不用灰心,理論是實踐的第一步。現在我們已經找到了方向,接下來只要不斷完善實驗方案,總有一天,這個‘理論’會變成能真正幫助到大家的‘現實’。”

尉遲涯清了清嗓子,指尖輕輕按了按喉嚨,目光重新落回臺下,剛才因“理論”而稍顯低落的氛圍,正隨著他的停頓慢慢回暖,孩子們又重新支起了耳朵,連后排的學生都微微前傾了身子。

他放緩語速,繼續說道:“根據我們目前的理論推導,能讓變異型異能進化為血脈型的最快方法,其實和大家自身的情緒有關,簡單說,就是讓自己經歷一次或者多次強大的情感釋放。”

“情感釋放?”臺下立刻有人小聲重復,一個戴圓框眼鏡的男孩皺著眉,把這四個字悄悄寫在了筆記本上。尉遲涯點了點頭,進一步解釋:“比如極致的守護欲、瀕臨絕境時的求生本能,或是與重要的人分離時的強烈執念……這些足夠強烈的情緒,能短暫打破變異型異能的能量壁壘,讓它出現‘躍遷’的可能。”

可話音剛落,他就輕輕搖了搖頭,語氣里多了幾分嚴肅,眼神也變得認真起來:“不過必須跟大家說清楚,這個方法的代價相當大。”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用詞,好讓孩子們更容易理解,“強烈的情感釋放往往伴隨著失控的風險,輕則導致異能反噬,讓自己受傷;重則可能讓異能徹底紊亂,再也無法正常使用。對還在成長階段的大家來說,這種方式太冒險,其實并不適合。”

這話一出,剛才還亮起來的眼神又暗了暗,有個穿藍色校服的小男孩忍不住小聲問:“那有沒有不危險的方法呀?”尉遲涯聽到了,朝他溫和地笑了笑:“當然有,這也是我接下來想跟大家聊的,更穩妥的進化路徑。”

尉遲涯抬手,輕輕將垂到額前的碎發捋到耳后,指尖蹭過白大褂的衣角,語氣也跟著柔和下來:“比起靠情感釋放的‘險招’,更穩妥的方法其實藏在日常里。就像你們每天背課文、練算術一樣,異能的成長也需要‘日積月累’。”

他伸手指了指臺下一個正攥著異能訓練手環的男孩,笑著舉例:“不急躁、不偷懶,這就是在打磨變異型異能的‘穩定性’,而穩定,正是進化的基礎。我們團隊觀察到,很多最終實現轉化的異能者,前期都花了好幾年時間,把基礎異能練到‘收放自如’的地步。”

臺下的孩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有個扎雙馬尾的女孩舉起手,聲音軟軟的:“尉遲學長,那除了練基礎,還要做什么呀?”

尉遲涯朝她彎了彎眼,耐心解答:“還要學會‘感知’。比如你擁有植物系變異異能,就多去花園里待著,感受花草生長的節奏;要是擁有速度型變異異能,就去操場慢慢跑,體會風擦過指尖的感覺。當你和自己的異能足夠‘親近’,它才會在你需要的時候,慢慢朝著更穩定的血脈形態靠近。”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當然,這個過程會比情感釋放慢很多,可能需要幾年,甚至十幾年。但它不會傷害到你們,還能讓你們在這個過程里,真正摸清自己異能的‘脾氣’,畢竟,能長久陪伴你們的異能,才是最好的異能,對不對?”

這話剛說完,臺下就響起一陣輕輕的附和聲,剛才還皺著眉的孩子,臉上也重新露出了笑容,連筆記本上的字跡,都顯得輕快了不少。

尉遲涯的聲音沉了沉,指尖輕輕叩了叩講臺,目光掃過臺下一張張若有所思的小臉,語氣里帶著幾分坦誠:“不過大家也要做好心理準備,這種靠日常積累實現轉化的方式,其實是很難的。”他頓了頓,眼神里添了幾分實在,“我們跟蹤過三十多個嘗試這種方法的異能者,目前只有兩位出現了明顯的血脈化傾向,所以它不僅耗時久,還不一定能成。”

這話讓禮堂里的氣氛又淡了些,幾個孩子耷拉下肩膀,連手里的筆都慢了半拍。尉遲涯沒有回避這份失落,只是目光緩緩在臺下移動,直到視線落在角落里那個穿淺灰色外套的少年身上。

那是神谷素鳴,他始終安靜地坐著,又看了眼旁邊的赫連鹿希,尉遲涯的目光在兩人身上多停留了幾秒,像是在確認什么,又像是藏著某種未說出口的期許,隨后才緩緩轉回視線,清了清嗓子,話鋒一轉:“對了,還有件重要的事要提醒大家。”

臺下的注意力瞬間被拉了回來,所有人都抬頭望著他。尉遲涯的語氣比剛才多了幾分嚴肅,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你們今天下午要去擬虛界進行實戰訓練,我必須強調一點,務必保護好自己。”

他刻意加重了“務必”兩個字,看著臺下有人小聲點頭,繼續補充道:“我知道這次安排的區域不是擬虛界深處,環境相對安全,但這并不代表深處的那些‘異常體’不會跑到外圍來。之前就有過類似的案例,低階異常體順著能量縫隙游蕩到外圍,對訓練者造成了意外傷害。”

說到這里,他的目光又掃過全場,語氣里滿是叮囑:“所以大家進入擬虛界后,不要只顧著完成訓練任務,一定要時刻留意周圍的能量波動,一旦發現不對勁,立刻按信號器求救。記住,小心為上,安全永遠是第一位的。”

尉遲涯抬手拍了拍手掌,清脆的聲響在安靜的禮堂里蕩開,將眾人的注意力重新聚攏。他指尖輕輕蹭過白大褂上沾著的一點粉筆灰,目光掃過臺下,有的孩子還攥著沒記完的筆記本,有的正仰頭望著他,眼神里滿是意猶未盡。他彎了彎嘴角,語氣比剛才柔和了些:“今天時間有限,關于異能的話題,我們就先聊到這里。”

這話一出,臺下立刻響起幾聲小小的“啊”,有個短頭發的男孩忍不住小聲問:“尉遲學長,你下次還會來嗎?”尉遲涯聞言,朝他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說:“如果之后有新的研究進展,或者學校需要,我會再來和大家分享的。”

他邊說還不忘朝后排幾個記錄認真的學生點了點頭:“大家剛才記的內容,要是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去問你們的異能課老師,也可以給學校的科研部發郵件,我們會盡量回復。”

說完,他又抬眼掃了一圈禮堂,像是在確認沒有遺漏的叮囑,最后才朝眾人揮了揮手:“我先走了,祝大家下午的擬虛界實戰順利,都要平平安安的。”話音落下,他轉身走向禮堂門口,白大褂的衣角隨著腳步輕輕晃動,在晨光里留下一道干凈的身影。

禮堂的門剛推開,神谷素鳴率先邁出去,他停下腳步,目光快速掃過校道兩側,低年級的學生正三三兩兩往教室走,香樟樹影里沒看見熟悉的身影。他側過頭,看向跟在身后的赫連鹿希,聲音比平時稍輕些:“希希,朔月同學呢?剛才散場的時候還看見他了。”

赫連鹿希聞言,環顧四周,馬尾辮隨著動作輕輕晃蕩。她皺著眉想了幾秒,忽然拍了下手,語氣帶著幾分確定:“哦!我想起來了,散場后他好像被山田老師叫住了,跟著老師往辦公室的方向走了。”

神谷素鳴聽后點了點頭,指尖無意識地碰了碰口袋里的擬虛界準入卡,抬眼望向教學樓的方向:“走吧,先去拿行李,按時間算,山田老師應該快讓集合了,別耽誤了行程。”

等他們拖著印有學校標識的行李箱從樓出來時,遠遠就看見山田方領著朔月晃司走了過來,山田老師穿著深色運動服,手里拿著個文件夾;朔月晃司跟在旁邊,肩上挎著個黑色背包,顯然也剛收拾好東西。

“你們來得正好。”山田方看見他們,揮了揮手,語氣干脆,“行李都拿齊了吧?走吧,去機場,班里其他同學已經在那邊集合了。”

幾人跟著山田方上了校車,一路順暢地抵達機場。候機大廳里,穿著統一校服的學生們正圍著幾個老師說笑,看見他們過來,立刻有人招手。沒過多久,登機廣播響起,眾人有序地排隊登機。神谷素鳴找座位時,正好看見山田方旁邊有空位,便拉著行李箱走了過去,坐下后隨口問道

“老師,我們這次去廣島,是直接到擬虛界入口附近嗎?”

山田方正翻看著手里的實戰手冊,聞言抬了抬頭,簡單回答

“對,到了廣島后,會有專門的接駁車送我們去空間裂縫所在的營地。”

神谷素鳴點了點頭,指尖輕輕敲著膝蓋,又追問了一句:“那個進入擬虛界的裂縫,為什么會在廣島啊?”

“這個就說不準了。”山田方合上手冊,靠在椅背上,語氣帶著幾分無奈,“空間裂縫的出現是完全隨機的,而且一旦穩定下來,就不會消失。比如南極有一個裂縫,常年被冰層覆蓋,進去都要穿特制防寒服;還有更離譜的一個,直接出現在太平洋中心的一座無人小島上,每次進去都得坐直升機。”

神谷素鳴聽著,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飛機正緩緩滑向跑道,陽光透過舷窗灑進來,他忽然想起尉遲涯早上說的“異常體可能游蕩到外圍”,心里默默多了幾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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