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高速運轉的西番市,每個人似乎都在與時間賽跑。但有些人,卻被時間無情地宣告了終點。然而,命運的劇本往往出人意料。當死亡的倒計時清晰響起,是選擇黯然退場,還是……發現自己被迫留在舞臺上,上演一場永不終結的獨角戲?
各位聽眾朋友們好,我是阿金。
歡迎收聽本期故事——《不死身之男》。
————————————
西番市中央醫院的候診室里彌漫著消毒水和焦慮混合的氣味。陳巖國坐在塑料椅上,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膝蓋。他今年32歲,是西番銀行的一名普通職員,過著朝九晚五的規律生活。今天是公司年度體檢的日子,本該是例行公事,但醫生卻額外要求他進行了一系列復查。
“陳巖國先生,請進。”護士的聲音將他從胡思亂想中喚醒。
內科診室里,朱華峰醫生面色凝重地看著手中的CT片。墻上掛著的鐘表滴答作響,每一聲都敲在陳巖國心上。
“醫生,結果怎么樣?”陳巖國終于忍不住問道。
朱華峰醫生放下片子,推了推眼鏡:“陳巖國先生,我希望您做好心理準備。我們在您的肺部發現了一個腫瘤,已經發展到晚期。按照目前的情況...您最多還有三個月時間。”
時間仿佛靜止了。陳巖國只看見醫生的嘴唇在動,卻聽不見任何聲音。三個月?他剛剛還計劃著明年升職后換套大點的公寓,想著向交往兩年的女友羅美善求婚。所有對未來的設想在這一刻轟然倒塌。
“...有多種治療方式可以嘗試,但效果可能有限...”醫生還在繼續說著,但陳巖國的大腦已經無法處理這些信息。
走出醫院時,西番市的天空灰蒙蒙的,正如他的心情。行人匆匆走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方向和目的,而陳巖國突然失去了所有前進的理由。
當晚,陳巖國獨自坐在公寓里,面前擺著一瓶昂貴的威士忌——原本是為慶祝升職準備的。他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酒精灼燒著喉嚨,卻麻木不了內心的痛苦。
“三個月...”他喃喃自語,突然狂笑起來,“既然如此,還有什么好在乎的?”
第二天,陳巖國辭去了工作。他取出所有積蓄,開始揮霍無度地生活。高級餐廳、名牌西裝、賭場...所有他曾經謹慎回避的放縱,如今都成了日常。羅美善試圖聯系他,但他拒接了所有電話——他不想要同情,更不想讓她看見自己逐漸衰弱的模樣。
奇怪的是,盡管醫生預言他的身體會迅速惡化,陳巖國卻感覺前所未有的健康。咳嗽消失了,精力充沛,甚至連多年前打球留下的膝蓋舊傷也不再疼痛。
一周后的深夜,醉醺醺的陳巖國爬上了西番市最高的天橋。寒風吹拂著他的襯衫,腳下是川流不息的車燈。
“反正都要死,不如自己選擇方式!”他對夜空大喊,然后縱身躍下。
墜落的過程仿佛慢動作播放,陳巖國閉上眼等待終結。然而預期的撞擊并沒有帶來永恒的黑暗,而是劇烈的疼痛和骨骼碎裂的脆響。他重重砸在一輛貨車的頂棚上,扭曲成一個不可能的角度。
路人驚恐地圍攏過來,有人尖叫,有人撥打急救電話。陳巖國意識模糊地感受著全身粉碎般的劇痛,但奇怪的是,這些疼痛正在迅速消退。在眾人駭然的目光中,他斷裂的骨頭自動復位,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幾分鐘后,他竟然自己坐了起來,從變形的車頂上爬下。
“您、您沒事吧?”一個年輕人顫抖著問。
陳巖國茫然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完好無損。他推開人群,跌跌撞撞地逃離現場,心中充滿困惑與恐懼。
第二天,陳巖國故意觸摸裸露的電線,期待觸電身亡。電流穿過身體帶來的劇烈痙攣后,他再次醒來,毫發無傷。他不甘心,買來劇毒化學品摻入酒中飲下,結果只是嘔吐一番,隨后恢復如常。
經過一系列極端測試,陳巖國不得不接受一個不可思議的事實:他并非“快要死了”,而是“根本死不了”。
永生——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恩賜,對陳巖國而言卻成了最惡毒的詛咒。他開始瘋狂研究自己的狀況,查閱無數醫學和超自然文獻,卻找不到任何先例。他試圖向醫生朋友暗示自己的情況,對方只是認為他因絕診而產生了心理問題。
一個月過去了,陳巖國仍然健康得令人沮喪。羅美善終于找上門來,看見滿屋狼藉和頹廢不堪的男友,淚流滿面。
“巖國,到底發生了什么?告訴我,我們可以一起面對。”她懇求道。
陳巖國幾乎要脫口而出真相,但最后只是搖頭:“你走吧,美善。忘了我吧。”
“是因為你的病嗎?我們可以治療,現代醫學每天都在進步...”
“沒有用的!”陳巖國突然爆發,“我試過了,所有方法都試過了!就是死不了!死不了啊!”
羅美善驚恐地看著他,慢慢后退:“你需要幫助,巖國,心理上的幫助...”
門關上后,陳巖國癱倒在地,絕望地哭泣。他失去了工作,趕走了愛人,現在連死亡的權利都被剝奪。永生不是恩賜,而是無限期的孤獨監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