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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誰是你媽咪啊

謝過葉錦,鹿可捧著衣服和名片回了自己的房間,一推開門就發現一地的濕衣服。

鹿可嘆了口氣,一路撿著衣服往里走,終于在房間的一角找到了正優哉游哉地蹺著腿,披著……被單的罪魁禍首。

林深喝完一杯熱茶,發出一聲舒服的喟嘆,一抬頭就看到了提著一堆濕衣服的鹿可。

“你進來不知道敲門的啊!”

喟嘆變成尖叫,林深連忙跳到椅子上,可他不動還好,這一動,那絲質的本來就很輕薄的床單就聽從地心引力的號召,回到了大地媽媽的懷抱。

鹿可所有的話都被堵在了嗓子眼兒里,整個人被眼前的美景驚呆了。

林深作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代表,還真對得起這個稱號。雖然智商低到了負值,不過這身材還真是好得沒話說,窄腰寬背,該瘦的地方瘦,該有肉的地方有肉,別說普通人了,就算是那些靠身材吃飯的男模都不一定有他這樣的身材。

好歹是自己曾經暗戀過的男神,鹿可下意識地咽了一口口水。

按照正常總裁文的套路,這個時候林深應該頂著男主角的光環對她來個“壁咚”,然后酷霸狂跩地問一句:“還滿意你所看到的嗎?”

但林深顯然不是正常的霸道總裁。

他用雙手捂著下身,夾著腿,臉羞得通紅,氣急敗壞地趕她:“你這個女流氓,看什么呢!還不給老子滾!”

鹿可:他以為她愛看啊!她還怕看了長針眼好嗎!不過林深的身材……咳咳,她不能再胡思亂想下去了,再待在這里,她也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做出什么霸王硬上弓,欺占良男的事來。

鹿可難得聽話了一回,捧著一堆衣服往回走,不過還沒走幾步就又被林深叫了回來。

“你站住!”

鹿可內心有隱隱的期待,難不成……

“給老子買一套衣服回來!要純棉的,最好是拉格斐的……喂,你別走啊,老子在跟你說話呢,你這個死女人,知不知道什么叫禮貌啊!”

鹿可拉開房門,將林深的喋喋不休都關在門內。

整個世界都清靜了的感覺,真好!

這深山老林的,鹿可自然沒有辦法給林深去找拉格斐專賣店,她找店老板借了一套男裝正準備往回走,就遇上了正好下來買飯的蘇南。

出于禮貌,鹿可笑著打了一聲招呼:“蘇先生,你好。”

蘇南冷著臉朝她低頭頷首,算是回應了。

真是高冷啊。

突然,一個尖叫聲從二樓傳來,鹿可還沒反應過來,眼前一陣疾風刮過,再抬頭的時候,哪里還有蘇南的影子。

這還真是“靜若處子,動若脫兔”啊!

鹿可感嘆完了才后知后覺地想到了什么。

剛才那尖叫聲好像是從林深的房間里傳出來的?

不好!

等反應慢半拍的鹿可趕到二樓,才發現他們的房間門口已經擠滿了人,鹿可扒開擁擠的人群擠了進去,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一陣乒乒乓乓的打斗聲。

店老板站在玄關門口,正費力地攔下一群好奇心爆棚的人。

他見到鹿可就跟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忙把她往房里推:“你快去勸勸他們吧,這都打起來了。”

“打起來了?”鹿可探頭朝房里望了一眼,瞬間就不淡定了。

“飛人”蘇南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沖進了房間,他一手攬著葉錦,用另一只空著的手還有腳對林深展開攻勢。

按理說林深不像蘇南這樣有負累,真要打起來,蘇南肯定是要占下風的。

可是光著身子的林深只知道縮在床頭角落里,抱頭瑟瑟地蹲著,任打任罵不敢還手。

這還是那個開口閉口把“老子”掛在嘴邊,霸氣側漏的陸大BOSS嗎?

“住手。”鹿可這一聲沒能阻止蘇南的攻勢,倒讓林深猛地抬起頭來。

鹿可心里一顫,被林深那雙眼睛看得心都空了大半。

那是一雙漂亮得令人心碎的眼睛,那眼神如稚子般單純,就像是一個受到了欺負渴望被拯救的孩子。

鹿可內心一痛,不管眼前這個男人變成了什么樣,到底是她心心念念了好幾年的男神,讓她就這么看著他受欺負,她做不到。

然而還沒等鹿可出手,林深就像是已經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樣,盡管蘇南的攻勢猛烈,還是對鹿可張開了懷抱:“媽咪,良辰疼。”

世界瞬間安靜了,就連正在氣頭上的蘇南都一個踉蹌,猛地收回了手。

而從待字閨中的少女一秒鐘變成了人母的鹿可整個人都呆滯了。

如果她從現在裝作不認識林深,會不會太遲了?

“媽咪,良辰這里疼,幫良辰吹吹。”

鹿可強忍著一拳揍飛林深的沖動,拿著店老板友情提供的藥酒幫他涂抹,哦不,按照他自己的說法,現在的他應該叫葉良辰。

不管他是林深還是葉良辰,這頓胖揍他挨得還真是冤枉。

鹿可出門之前想著不過是去借套衣服要不了多久,再加上林深還在房里,虛掩著門就出去了。后來她在大廳遇到了蘇南,倒把這回事忘了。

可是她怎么也沒想到葉錦會在這個時候去他們房間里找她,更沒想到她會不敲門就沖進去。

至于葉錦在房間里看到的一個裹著被單的裸男是什么反應……事實已經告訴他們答案了。

蘇南冷著一張臉站在他們面前,憋了半天總算憋出一句道歉來:“對不起,我不該沒弄清楚真相就動手。”

這一出鬧劇的起源,那個打破青旅平靜的罪魁禍首——葉錦,連忙站出來攬罪。

“不不,不關阿南的事,是我的錯,我不該不敲門就進來的……”

鹿可深感頭疼地望了林深一眼,以她對他的了解,被人揍一頓是小事,被人看光才是大事吧。

也不知道旅館里有多少人看過他裸奔了,也幸虧林深身體內這個名叫“葉良辰”的只是個單純的吃貨,給他一點零食就能擺平一切。這要是換作其他性格暴躁的,非得鬧得天翻地覆不可。

“林先生這是?多重人格?”蘇南試探地問了一句。

都鬧成這樣了,鹿可自知瞞不住了,只能點點頭。

她和林深這兩個當事人還沒反應,倒是葉錦先激動了起來,扯著蘇南的袖子,眼神里滿是期待:“你怎么會對多重人格這么了解,難不成你偷偷看過我的文章?”

蘇南輕咳了兩聲,借以掩飾臉上的尷尬,還十分不自然地轉移了話題:“林先生是從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

鹿可搖了搖頭,如實相告:“我也不知道,我們也有好幾年沒見了,再見……就這樣了。”

蘇南點了點頭,右手托著下巴若有所思。

葉錦不服,在他耳邊嚷嚷道:“你別想蒙混過關,你怎么可以隨便偷看別人的文章呢!”

蘇南向鹿可道過別之后,邁開大長腿就往外走去,葉錦哪里肯放過他,跟上去喋喋不休地抱怨:“是不是我以前的文章你都偷看過了!”

“我是VIP訂閱用戶,簡而言之,我看你的文合情合法合理,不存在偷看一說。”

“你……”

“身為你的讀者,我有權對你的文章提出意見,以后請不要再用那種傻白甜女主角來侮辱男主角的眼光了。”

“……”

鹿可聽著他們越來越遠的爭吵聲,看著眼前正像只小狗一樣蹲在床上,眼巴巴地望著自己的林深,她此刻內心是崩潰的。

真羨慕蘇南和葉錦啊,想當年她也有過如此幸福……好吧,是被吐槽的時光。

估計當年的自己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的男神,會變成自己的兒子吧。

果真是奇葩人生故事多啊。

讓老板幫忙連上了房間里的免費無線網,鹿可總算和蘇茉一行人聯系上了。

這不問還好,一問她都想為林深叫屈了。

大部隊早就拋棄了他們BOSS回公司去了,接到鹿可的電話之后,蘇茉很淡定地表示既然他們沒事,就再在青旅待兩天,等他們有空再來接。

這個BOSS當得這么沒有存在感,也是蠻讓人心酸的。

鹿可對林深的痛苦遭遇默哀了三分鐘,然后一腳把他踢下了床。

不趁著他現在打不能還手,罵不能還口的時候奴役他,更待何時!

地鋪什么的,還是讓給他這個大男人去睡吧。

忽略掉林深那小鹿斑比一般可憐的眼神,鹿可一個人躺在床上,好不自在。

飽暖思淫欲,大床的確是舒服,可她怎么也睡不著。

鹿可躺在床上玩手機,翻看起了她好久沒有登錄的微博。

想當初她在室友的幫助下在網上發了第一篇漫畫,沒想到就此一炮而紅了,漸漸地有了忠實粉絲。在粉絲的強烈要求下,她托室友幫她申請了一個名為“黑土”的微博,甚至還沒日沒夜地纏著室友幫她的手機裝語音軟件,然后一遍遍地認真聽完讀者的評論,再一條條地進行語音回復。

后來,她應高翔之邀,成為《最青春》的簽約畫手,也有了一位文字助理編輯,替她打理一切對外的賬號。

她的確是省事了不少,可是當年那份守在微博后臺等讀者消息的激情也沒有了……

不得不說,鹿可的文字助理編輯還是十分盡心的,她都在外“不務正業”這么多天了,她的私信箱里還是干干凈凈的——那位文字助理編輯早就一條條彬彬有禮地回復完了。

唉,助理太給力了也是一種負擔啊。

鹿可嘆了一口氣,剛想著退出微博關機睡覺,提示音忽然響起,有新消息進來了。

紅燒肉:“你現在在哪兒啊?”

“紅燒肉”是她的大學同學,是個身高一米八、體重兩百八的大胖子。除了外形長得像紅燒肉,他的最愛也是紅燒肉,如遇同學聚餐,這家伙每次都必點紅燒肉,還一點就是三盤。

不過自從他大一轉學之后,她也有好幾年沒見到他了。

他怎么會突然想起來聯系她?

鹿可想了想,發了一條語音過去:“無業游民求收留。”

紅燒肉:“……”

省略號語音軟件讀不出來,于是鹿可這邊聽到的翻譯就是這樣的:“點,點,點,點,點,點。”

鹿可:語音軟件你這么萌,你們家程序員哥哥知道嗎?

紅燒肉:“聽說你當年搞定了我們學校的校草?”

想起輝煌的過去,鹿可臉上揚起了驕傲的微笑,然而她的微笑還沒持續幾秒鐘,就被“紅燒肉”接下來的話粉碎性地毀滅了。

“雖然你最后還是被拋棄了……”

“喂,那只是失蹤,不是拋棄!”鹿可差點憋出了內傷。

“這些都不重要,那個……你能教我幾招嗎?”

“啥?”

“那個,怎么追人,你癩蛤蟆都能吃上校草肉,經驗肯定很豐富。”

“滾!”鹿可愣了三秒鐘才反應過來。

哼哼,報仇的機會到了!

“想要追女孩子還不簡單,減掉一百八十斤,保你成為人生贏家!”

要一個胖子減肥絕對比殺了他還要讓他覺得痛苦,鹿可已經能夠預想到“紅燒肉”在愛情和美食之間糾結的樣子了。

大仇得報的鹿可內心暗爽,將手機丟到一邊,拍拍手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而同一座城市的某豪華公寓里的電腦前,一位清俊少年在看完黑土的留言之后,皺起了眉頭。

“減掉一百八十斤?”

他的體重只有一百一十斤怎么辦?

夜色漸深,隱在深山老林中的青旅也進入了休眠狀態,在一片蔥郁中靜靜呼吸。

鹿可夢見自己正在吃紅燒肉,一盤盤紅燒肉香軟可口,她剛下筷子,紅燒肉就突然變成林深的臉,說著:“可可,別吃我,別吃我。”

“你這個死女人,竟然敢吃我,我要和你撕!”

“老虎不發威,真當老子是病貓啊,還不放老子下來!”

“媽咪……”

鹿可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天哪,這個夢也太兇險了。

鹿可沒法和夢里的紅燒肉——林深,淡定地同處一室,拿著水壺披了件外衣,輕手輕腳地穿過走廊,準備找到客廳的飲水機接點水,壓壓驚。

廚房里照進的一抹昏黃色的光吸引了她的注意。

這時候還有誰在廚房?廚師嗎?

青旅有顧客幫助老板做事抵房租的例子,鹿可想著反正睡不著,不如問問要不要幫忙,于是推開了廚房的門。

可是誰來告訴她這是怎么回事?

為什么在廚房里的不是廚師而是林深?他不是正在樓上睡大覺嗎?

此時,冰箱門大開著,穿著睡衣的林深正盤腿對著冰箱席地而坐,他的身邊還丟著許多吃剩下的零食包裝袋。

鹿可皺著眉上前,就見林深一只手拿著一個蛋撻,另一只手里握著一大瓶牛奶。就在他把蛋撻一口塞進嘴里,正準備仰頭喝牛奶的時候,正好和鹿可的視線對了一個正著。

林深被嚇了一跳,剛灌進嘴里的牛奶也在這沖擊下堵在了喉嚨里,刺激得他咳嗽不止。

鹿可忙從桌上拿下一包紙巾,遞給林深。

林深伸手去接紙巾,不想絆倒了手邊的牛奶瓶,眼見著牛奶瓶就要翻了,鹿可手疾眼快,忙伸手扶住它,這才避免了一場事故的發生。不過,她的手背上也因此濺了不少牛奶。

“啊,好浪費。”林深望著她的手背驚呼。

鹿可白了他一眼,你富得流油還會心疼這點牛奶?

鹿可抽出一張抽紙,正準備擦掉手背上的牛奶,不過有一個人比她更快,只見林深已經低下頭去,捧著她的手細細地舔起來。

一股酥麻的感覺從手背上傳來,林深的電力太強,鹿可覺得自己這只手都要報廢了。

不對,這家伙是在干什么啊?惡不惡心啊!

鹿可迅速地抽回手一看,好家伙,手背上的牛奶早已經被林深舔干凈了。

林深舔完了,還意猶未盡,舔了舔唇,說了一句頗為魅惑的話:“媽咪,真好吃。”

好吧……鹿可這下算是明白了,敢情葉良辰這家伙還沒走,仍在林深的身體里呢。

也難怪他會大半夜跑出來翻廚房的冰箱了,正常人絕對干不出這種事。

僅僅是鹿可出神的工夫,葉良辰已經解決掉三個蛋撻外加一大瓶牛奶,他捂著肚子坐在地上打飽嗝,絲毫沒有身為帥哥的負擔。

鹿可滿頭黑線,正想起身默默地離開,葉良辰打著嗝叫住了她:“媽咪……良辰肚子脹,站不起來了。”

鹿可:肚子脹還吃那么多,不怕撐死啊!

鹿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葉良辰扶起來,葉良辰吃得太撐了,這才動了一會兒就捂著肚子直哼哼。

“看你吃了那么多,我還以為你的肚子是無底洞呢。”鹿可一邊扶著他,一邊嘟囔著:“來,別坐著了,走一走助消化。”

于是,深夜的青旅廚房里就出現了這樣一幅詭異的畫面:一個披頭散發、穿著白色睡裙的女人,扶著一個表情呆滯、時不時還發出兩聲痛苦呻吟的青年男子圍著餐桌轉圈。

第二天一早,葉錦就來鹿可房里串門。有了前車之鑒,這次她在進門前就戴好了眼罩,直到鹿可再三向她保證葉良辰沒有裸奔,她才放心拿下眼罩。

“喂,你聽說了嗎?昨天夜里廚房鬧鬼了。”葉錦神神道道的,說得仿佛自己親眼見過一樣。

“是嗎?”

“是啊,聽說有個女鬼抓了一個男人在廚房的圓桌前進行某種詭異的秘術,那男人被那女鬼挾持,動彈不得。”

“女鬼”鹿可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就是這個傳說中的女主角,被嚇得不輕:“真的?天啊,怎么會有這種事。”

“當然是真的了,好多人都說看見了。而且……”葉錦湊在鹿可的耳邊低聲嘀咕:“聽說這山里最容易出這些不干凈的東西了,你可得好好照顧你兒子。”

葉錦說著,伸手指了指盤腿坐在地板上,餓極了只能咬被單的葉良辰。

鹿可撫額道:“他不是我兒子。”

葉良辰不滿地噘起嘴:“你要不是我媽咪,那干嘛從我的小包包里拿早餐錢。”

鹿可的嘴角抽了抽,如果他那個裝滿了現金和金卡,意大利知名設計師設計的錢包是“小包包”,那么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包包不是小包包了。

不過她沒想到的是,她不過是恰好丟了錢包,又恰好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看到了他的“小包包”,于是邪惡了這么一回,居然就被他記住了!況且她才喝了一杯豆漿,剩下的十個包子、兩碗粥、三杯豆漿,都被葉良辰一個人迅速消滅掉了,吃的時候不見他心疼,現在倒好意思和她算錢了!

葉良辰見她沒反應,又不滿地叫了一聲:“媽咪。”

“我不是你媽。”

“早餐錢。”

“唉,兒子你有什么吩咐!”

不幸圍觀了全程的葉錦丟給鹿可一個大大的白眼,道:“世界如此美好,你卻如此不要臉,這樣不好。”

“路癡一號”鹿可帶著“路癡二號”葉良辰,想走出這深山老林自然不可能,于是他們和葉錦約好一起下山,可是臨出門的時候,原本還晴朗無云的天剎那間電閃雷鳴,不一會兒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鹿可看著雨簾深深嘆氣,老天爺果然愛捉弄人啊,她感慨萬千地回頭一看,整個人都不好了。

葉錦、蘇南和葉良辰三個人早已經淡定地放下背包,湊了一桌……斗地主。

“你們……”葉良辰現在就是一個小孩子,他不著急可以理解,但是蘇南和葉錦……

“你們不是要趕回去上課嗎?”

葉錦一邊興致高昂地往唯一的輸家葉良辰的臉上貼白條,一邊淡定地回道:“反正已經逃了三天的課了,不在乎再多一天,你說是不是啊?阿南。”

被點名的蘇南頭也沒抬,默默地出牌:“雙王四個二,搶莊。”

“你作弊!”葉錦不服氣地抓起自己的牌,迅速投入戰局之中。

只有葉良辰抬起頭,用無辜的眼神望著被冷落的鹿可問道:“媽咪,什么是搶莊啊?”

“搶莊都不會,還敢說自己是我‘賭城十三妹’的兒子,起開,讓老娘來。”可是真等鹿可抓到那一手紙牌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剛剛忘了自己以前玩的都是可以自動讀牌的電腦游戲了。

這一副紙牌她一個字都不認識啊!

鹿可瞥了一臉期待地望著她的林深一眼,清了清嗓子,看似淡定地數起牌面上的花色來:“一個,兩個,三個!三個小三還沒湊成炸的!”

“一堆數字牌是要鬧哪樣!這是要‘數’死我的節奏嗎!”

“……”

十分鐘后,陷入“數牌糾結癥”中的鹿可終于把牌數完了。

本著自己約的牌跪著也要打完的精神,一臉崩潰的蘇南和葉錦默默地開始出牌。

“方塊三。”

“大你,我梅花四。”

“慢著慢著,我有一個紅桃五來著,你讓我找找……”

“……”

“三個J帶一張。”

“三個二大你!”

“哈哈,我有炸!”

“……三個四帶一個三,你要炸誰啊!”

“啊,我數錯了!”

“……”

一個小時后,這艱難的一局總算結束了,葉錦實在是玩不下去了,弱弱地提議道:“要不,咱們還是別玩牌了,去玩麻將吧,麻將可以。”

蘇南和林深的動作出奇地一致,扭頭,眼簾下垂,目露兇光。

他們眼神里表達的意思也是一模一樣的:鹿可數撲克都能把人逼瘋了,還敢讓她去玩更難數的麻將!

葉錦默默地把脖子縮了回去。

鹿可沒有察覺到牌友的異樣,興沖沖地洗牌招呼他們再來一盤。

“我已經摸到門道了,再來一盤我肯定能更快。”

“那個,我們還是別玩了吧。”葉良辰說著就要去搶鹿可手上的牌。

鹿可自然不干,一把就推開了他,吼道:“一邊去,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么嘴!”

鹿可太過興奮了,一下沒控制好力道,只聽“哐當”一聲傳來,葉良辰的頭撞到了旁邊的桌角上。

鹿可丟下牌,忙扶住一臉痛苦捂著頭的葉良辰哄道:“良辰你沒事吧,疼嗎?媽咪幫你呼呼。”

“呼你個頭!老子……”好不容易才奪回身體控制權的林深,一聽到這么惡心的話就恨不得一掌拍飛鹿可。可是當他抬起頭,看到鹿可微瞇著眼,噘著嘴,伸出手輕輕地抱著他的頭,柔柔呼氣的時候,他臉一紅,低下頭去臉紅心跳地撒謊:“這里疼。”他指了指自己的頭頂。

鹿可:“我吹!”

“還有這里。”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臉。

鹿可:“……我吹!”

“還有這里。”他又指了指自己的嘴。

鹿可:“……我吹,我吹不死你!”

鹿可抬手就要去拎林深的衣領,卻被一個聲音呵斥住了。

“鹿可!”

鹿可抬頭,就見喬繁和蘇茉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在他們的身后,還站著一位穿著西裝,拄著拐杖,雖然滿頭白發卻威嚴不減的老人。

鹿可曾在電視上見過這位老人:沈氏企業的老總裁,A市乃至全國著名的地產大亨,商界的傳奇人物。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電視上老人一臉嚴肅的形象的影響,鹿可看著老人的臉,下意識地有些害怕。沈老并不算健碩的身形,就像是一座大山朝她壓過來。

這個鼎鼎有名,從來只在電視上和報紙上露面的大人物,怎么會活生生地出現在這荒郊野嶺的小旅館中?

被她壓著的林深先一步反應過來,推開了她,鯉魚打挺一般翻身而起,恭恭敬敬地站在老人面前,垂首認錯,一副犯錯的小學生見家長的模樣。

“外公。”林深開口,語氣中還帶著幾分忐忑。

這是鹿可自和他重逢以來,從不曾見過的一面。

在鹿可的印象里,現在的林深就像個被寵壞了的小孩,有錢任性,潔癖毒舌,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是的,在林深鯉魚打挺、翻身而起叫老總裁“外公”的那一刻,鹿可就知道那個霸道不講理的他又回來了。不然以葉良辰有奶就是娘的脾氣,會認得老總裁才怪呢。

老人掃了兩人一眼,冷哼一聲,由秘書攙扶著背過身朝樓上走去,拐杖杵在石頭地板上咚咚作響,一下一下敲進了人的心里。

林深忙跟了上去。蘇南和葉錦見情況不對,也溜之大吉,屋子里很快就空了下來。

蘇茉將蹲在地上的鹿可扶起來,拉她在一邊落座。

鹿可望著像變了個人一樣的林深,疑惑地問道:“茉茉,林深很怕他的外公嗎?”

蘇茉忙對她比了一個“噓”的手勢,確定前面的人走遠了,聽不到她們的話了,她才敢偷偷回她:“聽說BOSS就是沈老一手帶大的,再加上沈老那個人比較嚴厲,BOSS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怕他的,反正沈老每次來公司,BOSS都會跟變了一個人一樣……”蘇茉對著林深的背影努了努嘴,“喏,就像這樣,沉默冷酷。”

經蘇茉提醒,鹿可也恍惚想起以前似乎聽林深提過他的外公。只是當年的林深提起他外公都是滿臉自豪,還說以后一定要成為他那樣的人。

那時候,她沒覺得他很怕他外公啊。

蘇茉自然不知道鹿可心里的這些小九九,仍自顧自地提醒道:“沈老最不喜歡BOSS亂搞男女關系,所以剛才的事……如果你和BOSS是清白的,最好去解釋一下,不然BOSS會很難堪。”蘇茉看了鹿可一眼,眼神里帶著幾絲懷疑,“所以你和BOSS……”

鹿可忙舉手發誓:“絕對清白!”雖然林深是她等了這么多年的人,但是在他沒有想起她,沒有變回那個溫柔可親的少年之前,她是絕對不會對他有任何非分之想的。

試問誰會對一個傲嬌霸道,動不動還人格分裂的人感興趣啊!

蘇茉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

“沒事最好,如果你們真有什么那就慘了。”蘇茉湊在鹿可耳旁,小聲嘀咕,“沈老是信基督的,認為婚前那啥是犯罪,所以……”

鹿可這次倒反應很快,蘇茉話未說透,就已經明白過來了。

所以……如果她真和林深有啥了,那就是在引誘他犯罪!

想起那個老人陰冷的眼神,鹿可縮了縮脖子,連打了幾個寒戰。

她突然能夠理解林深為什么會如此“守身如玉”,動不動就叫她女流氓,生怕她侵犯自己。

她雖然弄不懂他的行為,卻能理解他的心境。

就像自從林深失蹤了之后,她從未放棄找他一樣,記憶里那個帶她走出陰霾的溫暖少年,就是她的信仰。

而現在的林深,他的信仰就是那位不怒而威的老先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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