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崛起篇
登場人物:
妲己與司命官夫婦
妲己與須妃、丑氏、司工官
妲己與任伯
司工官、妲己、昆吾氏與雨師妾、奢比尸
妲己與司工官
蘇氏父女
妲己與少宗祝
司命出了大廳,便徑直去了王宮外舍,在那里找到了為奴三年的蘇女,要帶她出來。他找到蘇女,看到一位亭亭的青澀少女出現在他面前,司命便說:“你還記得我嗎?才不過三年,想不到你已經長成少女了。”
蘇女微微點頭,司命便為她解除神力禁錮,說:“你可以出去了,先隨小司命去外舍居住吧,這幾天你先多練一下神術,過了這個月我來接你,大王會派你去東夷作戰。”蘇女沉默地點點頭,便下去了。
任伯這幾年與黎人宗師來往頻繁,已經了解了不少關于田陣和天地氣的神術,而他與雨師妾仍舊在萊侯的協調下各自招募、率領自己族人的士卒,但直到最近,士卒恢復到之前的數目時,才對外宣稱自己就是統帥。司土官怕任伯他們威脅到自己所轄的海鹽產地,便請求帝辛派宗師援助,想要擒住任伯這些宗師首領,以絕后患。司命安頓好蘇女之后,對宓妃說:“聽司工官說任伯已經會運用天地氣了,還會破解田陣,估計是跟黎人有來往所致,派折丹氏去怕是沒什么用了。”
“不如再派遣大邑商所有宗師去東夷,迅速打敗任伯,再回來?”
“可能不行,任伯既然與黎人有來往,若宗師一走,黎人便會攻打。”
“實在不行,我便去一趟,即使不能擒住任伯他們,至少可以防住雨師妾的云雨術。”
司命便說:“不如這樣,你先去馮夷宗族,把他們遷徙到你的故土——濟水,這樣即使殺不了任伯他們,也可做長期抵御的準備。”
宓妃立即板著臉說:“不行,馮夷宗族已經挑揀了五千壯士到此,不能再侵擾那里的族人了。”
“現在東夷動蕩,隨時威脅到大商的鹽業,馮夷宗族人也是大商百姓之一,怎能不為國盡忠?再說讓他們守衛你的故土,也算是報恩。”
宓妃冷笑:“你說得好聽,還不又是想護衛你大商奄國,要借萊人消滅馮夷族精銳!”
司命冷冷的背過去說:“我只是在想國事為大,又可使你不必長駐東夷,既然你要這么想,你便去吧!”
宓妃哼著說:“要我不長駐東夷哪里需要遷徙馮夷氏?我只執行兩次刺殺任務,之后任伯既熟悉了我的神術,我便回來,再替換司土官或寢正官去便可!”
司命聽了并不作聲,兩人不歡而散。
一個月后,司命來王宮外舍接蘇女,準備派她跟隨宓妃去往東夷司工官麾下,宓妃隨行。司命讓蘇女出來,問她:“你神術可曾恢復好?”
蘇女一雙勾魂的丹鳳眼盯著他笑說:“好啦,司命大人!”
司命便出手試了一下她的身手。才一個月,蘇女不但恢復了神力,內氣外放之法也純熟了。
司命便介紹宓妃與蘇女認識,兩女去東夷,聽候那里的司工官調遣。允許蘇女返回時可回蘇國看望父兄。蘇女又央求可否先給父兄傳遞消息。
宓妃這時便上前拉住她說:“時間緊急,現在就要出發。有什么話可讓風師傳遞。”
蘇女被擋,只好說:“那我去收拾一下。”
等她出來之后,司命便走近她,對她說:“對了,你可有名字了?我可幫你傳消息。”
蘇女立即興奮地挨著他說:“我出來時父侯來大邑商為我慶賀,取字妲,你叫我妲兒就好!”
司命笑著說:“太陽當空,真是個使人振奮的好名字!”
宓妃在一旁看了,瞪了司命一眼,司命只好正色說:“好了,你去吧。”
妲己看到宓妃眼色,故意靠著司命說:“你還沒問我要傳什么消息呢!”
宓妃在一旁氣得發抖,司命被妲己嬌聲弄得癢癢的,只好定住心神,說:“你盡管說。”
妲己便說:“就說司命大人對我很好,不用掛記,他還想親自送我去東夷呢!”司命看到宓妃怒容滿面,便正色說:“好了!我知道了,你快跟我夫人走吧!”
妲己受到冷落,只好退到一旁,宓妃便拉上司命去院外等折丹氏會合,她說:“看來我這一去,還要擔心你是否會另娶他女,是嗎?”
司命笑著說:“不會的。”
“不然你怎么連一個黃毛丫頭的誘惑都抵擋不住?”
“沒有的事,我怎么會看上她?”
宓妃看他不自然的模樣,心中升起隱約不快,便沒有多說話,等折丹氏到了,便與妲己一起騎快馬往東夷去了。
他們雖然各以神術驅動戎馬,卻并不著急趕路,因此行進遲緩。宓妃雖然有時與折丹氏談及東夷舊事,卻并不與妲己說話,折丹氏則因這次被大商重新啟用,躊躇滿志,但卻為自己的夫人們遠在東夷海濱而煩惱。
他本是東夷偏遠海濱的漁獵之人,現在看到兩位身裹絲帛的絕色女子,心中起伏不定,但宓妃是司命官夫人,又神力高強,他不敢接近,對于這位剛被釋放的青澀少女,則少去許多顧忌。他趁大家在野地路邊休息,妲己去河邊取水時,就化一陣灌木風尾隨。
妲己隨即拋出嘉石,以金鐸一搖,狂風即被嘉石打下地去,折丹氏被石頭打傷。妲己訕笑著收回嘉石說:“就這點本事嗎?”
誰知她剛收去嘉石,身上立即被繩索隨一陣疾風定住,折丹氏隨即從灌木叢現形大笑:“小美人,要定你了!”說著就撲了上去。
妲己雖然手腳都被扯在草木中,但手指卻沒有被定住,她手指朝折丹氏腳下一彈,石子錚錚碰撞,立即把他定在地上。妲己趁折丹氏這一愣就脫開繩索,系著金鐸,飛身到半空說:“我兩次勸你不聽,依法當受鞭刑!”說著取出一根馬鞭對著剛緩過神的折丹氏一鞭下去,頓時散出數條鞭絲氣,朝折丹氏猛抽。
折丹氏雖然渾身包裹著風,卻仍然被馬鞭帶起的草枝抽得生痛,不禁大叫。
宓妃在路邊聽到叫聲,連忙跑過來說:“這是怎么回事?”妲己便停手說:“夫人,這個蠢奴想要侵犯我!”
宓妃便說:“你先放開他。”
妲己一收金鐸,折丹氏便恢復了神志,身上都是鞭傷,聽到宓妃問起,便說:“我只是向她求歡而已,她居然對我動刑,請夫人評理!”
妲己大聲說:“我有說答應你嗎?”
宓妃不知為什么,就是不想幫妲己說話,這時就只說:“好了,她既然不答應就算了。”又對妲己說:“你也不該動刑!”說完便回路邊去了。
妲己心中不快,想宓夫人還在恨著自己勾引司命官呢。她便訕笑地對跟著的折丹氏說:“你連內氣外放都不會,怎配向我求歡?像司命官大人這樣的宗師才配得上我!”折丹氏聽了,只能強壓憤怒。
他們過了四日才到宿沙衛,司工官看妲己是個嬌艷無比的美人,便問宓妃是誰,宓妃便說了。他對妲己說:“原來是蘇侯之女,想不到已經成人。我與你父侯對陣的時候,早聽說他有個能定刑斷案的女兒。”
妲己隨即乖巧地上前靠近司工官說:“伯父原來早聽說過我了,以后還望多照顧小女!”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司工官惶急后退,急忙說:“好的好的,當然如此。”
妲己并不收斂,司工官急忙躲開她勾魂的眼神,對眾人說:“得到暗探消息,任伯過幾日要到玄股氏族招募士卒,因為他宮內、城內都有陣法,所以只能趁他出城之時動手。你們稍待一下,等與亞丑伯會合,我們再一起出發。”
等亞丑伯到了,五人便騎著快馬往有仍氏族而去。路上亞丑伯早就注意到了妲己的美貌,便趁休息時問宓妃說:“夫人,那位美人也會高強神術嗎?看她如此美貌,枉送了性命就可惜了。”
宓妃忙說:“你可別打她主意,連折丹氏都是吃了虧的。”
亞丑伯聽了便來了興趣,他一向對神術高強的美貌女子感興趣,便向折丹氏詢問,折丹氏惱恨妲己拒絕他,這時便說:“亞丑伯,你最好別惹她,她說司命官這樣的宗師才能打得過她,也才能跟她相配。”
亞丑伯聽了氣血上涌,興奮得不顧眾人在場,呲牙對妲己說:“美人,聽說你愛神術高強的男人,不知我亞伯可能配得上?”說著對妲己腳下一伸手,她便感覺雙腳被草莖抬起,背后被托住,身子輕飄飄的坐在空中。
妲己看到他丑臉就不舒服,只好嬌聲招呼司工官說:“大人,你看這個丑伯對我無禮!”
嬌聲把司工官弄的心癢,便過來,運地上塵土混合漆液封住草木氣息與氣味,妲己隨即清醒。她撲到司工官懷里說:“大人,多虧了你,我差點就受傷了!”
司工官看眾人都盯著他們倆,便急忙推開她回避說:“先別這樣。”
妲己其實早注意到了眾人的目光,便故意裝著難為情說:“哦。”
司工官便對亞丑伯說:“她不愿意,你不要勉強。”
妲己從一臉喪氣的亞丑伯旁邊走過,對他視而不見。等眾人離去,亞丑伯又要對妲己獻殷勤,宓妃便對亞丑伯低聲說:“你就算神術高強,她也不會對你有意,你能找到杞女這樣的大美人,應該滿足了。”
亞丑伯想也是,只好放棄了。一路上妲己便一直纏著司工官討教神術,司工官禁不住她花容央求,只好言無不盡。
他們到達有仍氏族之后,司工官便布置任務,以他與亞丑伯先行困住任伯,須妃隱于半空中襲擊,妲己與折丹氏埋伏路邊阻斷任伯逃跑路線。日中,任伯率領一隊人馬出城,往大路直奔而來。任伯正行之間,前面士卒的戎馬突然跪倒在地,任伯看到,隨即大叫:“前面有陣法!”話音未落,他坐下戎馬也跪倒在地上,任伯自己則飛身上了半空。
這時,地面上汩汩冒出水來,士卒都被扯下馬來,沒有被扯下來的士卒也開始東倒西歪,他們身后留下一道道深溝。司工官手中擎著虎頭大鐘已經對著任伯了,“鐺”的一聲巨響,金石從虎口射出,任伯急忙取出一長條形護臂盾牌迎著沖力撥開,借這一撥之力,反而急速俯沖下來,射出金箭。司工官急忙連續敲鐘,連續地放出金石沖力,把任伯及其射出的金箭都震飛。但他趁機借勢往上空去了,司工官隨后追上。
亞丑伯看任伯上天,自己的陣法便不起作用了,也只好拔出大斧跟著上去,突然感覺周圍云霧迅速聚起,還混雜著一股怪味,他急忙在自身周圍布下陣法,阻止怪味接近自己。而這時,腳下倒下的戎馬突然脫皮,從里面冒出鴟鸮來,使他立即感覺從頭到腳震動不已,幸虧有田陣水霧散去震動,才不至死。他隨即手持盾牌,轉頭撲下來與鴟鸮戰。
而空中,司工官追上任伯便又是一擊,卻被沖上來的鴟鸮擋住,虎口鐘震擊與其攻擊相撞,鴟鸮也被震碎。但司工官腳下鴟鸮撲來,使他腳上佩玉震動不已。他只好放棄追擊,持盾擋住。任伯正要下去襲擊司工官,被附身一陣輕霧的宓妃帶起地下塵埃困住。趁任伯窒息慌亂、大聲吼叫,宓妃已經化水霧朝他沖擊過來。
這時,高空云中一束光照下,罩住水霧,水霧撞入光罩即被壓到地上去了。原來是羲和氏一直藏身在高空云中,此時聚光并引一股天氣下壓。宓妃剛著地,就旋轉水霧,聚起地氣反沖,擺脫壓力走了。但她剛要上天空而去,就被鴟鸮發現,圍了上來,雖然護身化霧散去了鸮群的大部分沖擊,仍然感覺周身震動不已,只好快速旋轉水霧,彈開鴟鸮攻擊,再借旋轉之勢發動一道水霧朝它們沖了過去。但這些鴟鸮極其靈敏,根本無法擊中,亞丑伯大聲說:“把它們引到陣法中去!”說著便手持盾牌從半空中下去了,宓妃也以水霧跟著下去。
而在高空,云霧已然漸濃,任伯依仗上空有羲和氏的光罩,一邊往司工官身上聚起水霧,一邊沖上來就射出金箭,司工官知道他金箭上有電,不敢去接,只得換盾牌把金箭抽了回去,并把圍上來的水霧借風吹散。羲和氏這時看他收了盾牌,即以強光罩了下來,司工官有盾牌引風,不會被輕易壓制,但對于強光的熱浪卻只好以虎頭鐘去擋,鐘被融化。
而這時,任伯正好沖上來襲擊,司工官即以染料聚在虎口,“嘣”的一下悶響,沖力射向靠近的任伯。雖然沖力因為熱浪融化大鐘而減少,但任伯仍然猝不及防,盾牌撥開大部分染料,仍有染料噴在身上,紅的、黑的、青的都有。司工官看得手,收了大鐘,一手持盾,一手持銅鏡照住任伯,聚光頓時使他身上的紅色染料如火一般燃燒,他急忙聚起水汽,鎮住疼痛,朝云霧外奔去。
司工官要追,又怕云霧里有陣法,只好也走了。
而在云霧外面大路旁,妲己與折丹氏埋伏了一會,只看到云霧升騰,不見戰況,但知道肯定是中了埋伏了。而突然看到任伯出來,折丹氏隨即化狂風推動木錐撞去,被任伯持金鉤鉤住木錐便往后甩出,自己借這一甩之力往前走了。妲己急忙激發元氣追了上去。這倆人都是元氣感應而行,快慢竟然接近,妲己不能追上,而甩在后面的折丹氏也化狂風趕去,速度不慢于他們。
任伯這時已經以水汽鎮住了身上紅色染料的疼痛,但染成黑色的皮膚上卻因水汽過多,腐蝕潰爛,他忍痛飛往一片沼澤地,貼地飛行,妲己也貼地跟隨,折丹氏認得這是沼澤,想任伯不走大路,偏要來沼澤,定然有埋伏,便只遠遠尾隨。
果然,任伯看妲己跟緊,唿哨一聲,沼澤里猛地鉆出幾只觸手,把妲己拖住。妲己是北方牧人族群,沒有見過沼澤,只當這是普通地面,因此沒想到會從里面鉆出巨大的觸手出來,她隨即被拖到地上去,但她手起一劍,砍斷了觸手。而沼澤里突然又冒出水流,把她扯住,忽地拖下,雙腳就陷在沼澤了。而觸手上的刺把她蜇傷,毒液隨即使她發昏。任伯在前,看得手了,便沖上前要擒住她,被她把金鐸拋在空中,任伯飛過,頓時刺耳眩暈,掉下地去,定在地上,雙腳也陷進去了。
任伯手舉金鉤,妲己也拔下玉簪,頭發披散地手舉玉簪,兩人都要借天氣上揚擺脫淤泥束縛,但地下冒出一只巨型章魚,以觸手綁住妲己,使她不能脫出,但她搖起金鐸,要使任伯也不得出。那金鐸一響,任伯神一松,掉回地上陷入沼澤。他及時回過神來時,半個身軀都陷入泥漿,他又奮力舉金鉤,聚起天氣上揚,但被妲己看到,切斷綁縛自己的觸手,搖起金鐸,又使他失神,委頓在地。妲己得勢,射出手中短劍,一道疾氣射穿章魚頭部,一道擊穿任伯胸膛,自己則振奮而出。
任伯負痛,大吼一聲,借痛振作精神,拋出一只金錨,壓在剛剛擺脫沼澤的妲己頭上,在她被壓制慌亂中,金鐸也掉落,陷入沼澤里去,再不能響動了。妲己待走,頸上鎖掛著金錨,不但不能飛行,連趴在地上慢行都要小心翼翼,以免沉入沼澤。
金鐸鈴聲一停,任伯頓覺恢復精神,忍痛拔出插在右胸上的短劍,便提劍走近妲己,揪著她便要殺,但這時看清她的容貌,艷麗的臉上雖然蒙塵,卻有一雙勾魂的大眼楚楚可憐地望著自己,喘著氣,便不忍下手。任伯把金錨改為定在妲己背后,便使她身體輕便,卻雙手都不能舉動。
妲己看他不殺自己,便說:“我本是蘇人,你若肯放我離去,我便不與你為敵。”任伯淫笑著說:“放你回去可以,但你刺我一劍,我心不能平,現在便與你交合,再放你走!”說著便要撥下她身上的綢服。
妲己看他臉上黑色、紅色的潰爛,形容可怖,而自己手腳又不能動,只好咬著牙,任他解開衣服。
這時,羲和氏從半空找到了他們,下來說:“你這是在干什么?”
任伯尷尬,便說:“一個戰俘而已。”
“就是因為是戰俘,才更加可恥,我怎么能讓這樣的女人玷污我夫君身體。”
任伯賠笑著說:“這女子刺我一刀,我當然要解恨。況且這女子容貌非凡,一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
羲和氏大怒說:“你果然是還想自此謀取此女!”
任伯急忙辯解說:“絕對不會,我只是因為今次沒能抓住司工官他們這些宗師,心中煩惱,要一時泄憤而已!”
羲和氏轉頭看了妲己,見她雖然衣服散亂,頭發披散,但容貌確實震人心魄,便說:“好了,這不怪你,先帶回去吧。”
兩人帶著妲己在半空中過了沼澤地,折丹氏看到,忌憚兩人神術,不敢靠近,便先走了。他在半路上碰到追擊任伯而來的司工官,告知了妲己被抓之事,司工官便說:“你先揚起大風沖擊他們,我趁機救人。”
折丹氏便化狂風朝任伯夫婦撞了上來,但羲和氏早有反應,以光罩住狂風,立即引疾風把風壓制下地去,折丹氏趁機逃走了。
妲己趁任伯凝神聚氣,飛身急走,任伯察覺,放出定在他們周圍的一支金箭,朝妲己射去,但被妲己抖動身體,躲開金箭走了。
這時司工官已經到了,以龍頭鐘敲響攻擊,被任伯雙手持長盾劃開,同時催動周圍的數支金箭射來。但金箭被龍頭鐘一口吸去,揮舞幾圈,又錚錚幾聲吐出射回。任伯展開招風幕布,跟在他們后面收了金箭,而龍頭鐘噴出的沖擊力也順著斜向上的幕布被滑開。司工官見了,便不追趕,反身追趕妲己而去。
司工官趕上妲己,妲己身體僵直,急著說:“快幫我解開!”司工官試著拿走金錨,卻無法移動分毫,妲己急道:“你不是百工之首嗎,怎么,不識這法寶嗎?”
司工官便說:“這是用于大船的錨定,我雖然懂得百工,卻沒有監管過造船。”
妲己瞪著眼說:“那你快想辦法救我!”
司工官便拿出一輪系住金錨繩索,輪一轉動,隨即把金錨繩索絞斷,順利取下。妲己渾身頓時輕松,媚笑著說:“我就知道你有辦法。”
司工官渾身一震,抱住妲己就親,妲己推開他說:“你先允諾要教我神術的。”
司工官一愣,說:“你不是對我有情的嗎?”
妲己笑著說:“但你已經有夫人啦!”
司工官上前摟住她,急著說:“我愿意立你為夫人!”
妲己低頭默然一頓,便抬頭笑著說:“日子還長,不用急,我們先一起回去再說。”
司工官召集眾宗師商議,看能否趁任伯不備,再次襲擊。宓妃便說任伯應該已經發覺了司工官刺殺的謀劃,才會在沼澤布置埋伏,因而多留無益,便要啟程回大邑商去,被司工官苦勸留住。而亞丑伯則因沒法得到妲己,不愿久留,便回去了。
司工官留不住他,又苦惱任伯等人的士卒越來越多,而自己兵馬卻沒有增加,怕自己守不住宿沙衛,便與妲己、宓妃飲酒談及戰事。
妲己便說:“你再去找其他宗師過來相助嘛,只是相助一時,應該不會耽誤他們的執事。”
“昆吾氏守夷方,但不知他是否愿意相助。”
“無論是誰,必然會缺你東夷之鹽,自然會來啰。”
“嗯,美人說得極對,我這就去邀他。”
宓妃則說:“水庸氏在奄國,也可相求,即使他不來,東夷之戰之后顧氏投降,一定可以喚他來,等他們來了我便離去了。”
司工官只好點頭。
昆吾氏本來在夷方守衛,專事冶煉,看司工官相邀,不好得罪這鹽業的專營官,便答應幫忙。水庸氏則讓麾下顧氏前往,自己則推托了。顧氏迅速趕到,昆吾氏則月余才到,等他到了之后,司工官便邀請他們會合,宓妃、妲己和折丹氏陪同。
司工官便說:“我最近探知雨師妾與奢比尸已經回雨師族聚落嵎地去了,此前我們跟他們交手,除了他們馴養的靈獸更強了之外,神術并沒有什么提升,我們這次正好趁雨師妾他們分開,襲擊他們。”
昆吾氏便說:“這么說他們的靈獸能以元氣而動了?”
“奢比尸所得雷獸鼓原本就能憑元氣而動,其他靈獸被馴養出這種本事也不足為奇,但他們本人仍然不能。”
昆吾氏笑著說:“除去這等人又有何難。”
“好!我們準備兩天便行動,這次入宮偷襲,我來試探陣法,以昆吾氏為空中首攻,妲己、顧氏輔助,折丹氏在地上接應。”
會后,顧氏便跟宓妃招呼:“夫人好久不見!”
“聽說你在奄國,是剛從土牢出來不久嗎?”
“是啊,我在水庸氏麾下,被他弟子記舊仇,欺壓我,日子不好過啊,聽說夫人就在馮夷宗族訓練水軍,可否容我去相助?”
“你神術可曾提升?”
顧氏苦笑說:“剛出土牢一年,沒能得到提升。”
宓妃看他老實不浮夸,便答應了:“好吧,你這邊完成任務之后,便去馮夷宗族找我,我在那里的。”
顧氏多謝了。
司工官帶著眾人到了雨師妾族宮外,看宮中上方有鴟鸮群在半空中巡邏,而宮室很大,雨師妾與奢比尸的住處難以找到。司工官便說:“我先去打探他們的住處,等下你們會看到兩種情況,一是看到我從宮中房頂飛身而出,這表明我被發現了,你們便助我襲擊他們,另一種情況是某處的房頂被掀翻,里面的人被拋出,你們便死盯著被拋出的人攻擊。”
妲己便說:“你要如何混入宮中,不被發現呢?”
司工官笑道:“偌大的鹿臺都是我監理修筑,他這區區十幾座宮室如何不能附身進去?”說著便附身石板地面而去,月光下不見陰影,眾人都贊嘆。留下的眾人除了折丹氏化草木風貼地進入宮內之外,其余人都飛身上了高空,俯視那一大片住宅。
司工官附身內墻進入宮內,找了半夜,找到了雨師妾他們的住處,發現他們是分房而睡,相距十幾間宮舍,但同樣的是都有云霧陣法保護。司工官暗中解開他們屋宇的梁檁涂油滑動,并以黃黑玉墜分別置入他們的屋頂,待到快天亮之時,房梁才開始在玉墜的重壓下松解滑動,只聽“嘭嘭”兩聲,兩間房的屋頂先后被掀翻,沖到高空去了。
昆吾氏他們看到屋頂被拋到高空之間有人影閃現,便分別朝兩處沖了過去。奢比尸早已準備寶物,他在空中感到身體逐漸被塵埃封住行動,急忙把小妾抱住,以被褥遮住兩人,被褥一分為二,其中一個直墜下地來,另一個則往其他宮室飛去。
這時,顧氏已經趕來了,和司工官一起飛近掉下來的這個,司工官一劍挑開被塵土封住的被褥一看,原來是個驚慌的女子,便交給顧氏看好,急著朝另一個追去。但另一個并沒有飛遠就掉在地上,司工官撥開被褥一看,是奢比尸模樣的人卻發出了女子的呻吟。司工官腦中一沉,心想中計了!急忙把他收入壺中,急叫:“看好那一個!”便去追了。
這時,那被塵埃定住的女子以面具一口咬住顧氏,飛身而逃。顧氏一下被咬斷手臂,痛得大叫。司工官尋聲而來,在空中發現了一個人影在騷亂的士卒群中急奔,便急飛趕上,虎頭鐘對著一響,“鐺”的一聲,金石把那人影及其周圍的士卒都擊的撞倒在地。司工官下去一看,赤身裸體的人骨肉模糊,是個男身,他又放出裝在壺里的人,已經變回了女身,確信是奢比尸的面具變化術無疑了。
在另一處被掀翻的屋頂,雨師妾丟下男寵,自己化水霧往人群里飛去,昆吾氏與妲己飛近,看到水霧已經下地去了,但不知所蹤。昆吾氏在廢墟上空手持風橐一吹,周圍侍衛都被熱風吹得東倒西歪。但他剛要追近水霧,周圍突然聚起大量云霧,混淆了視線。昆吾氏暗叫不好,風橐雖然能夠吹開云霧,周圍的云霧卻在越聚越多。
昆吾氏急忙要走,但周圍尖刺已經紛亂襲來,昆吾氏急忙揮舞風橐擋住,并放出熱浪,蒸發周身的云霧,再以疾風吹散妲己周身的云霧,對她說:“快走,尖刺越來越多了!”
妲己與他一起突破云霧要走,但卻被四面八方的尖刺壓制,掉了下來,昆吾氏猛地投擲大刀開路,大刀剛飛出幾十步,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妲己一把奪過昆吾氏身上大刀,讓他以風橐鼓風并以炭磚灼燒,急速的濃霧風力與藍色火焰的大刀接觸,不斷發出錚錚的巨響,響徹云霧之中。風橐朝周圍噴出熱浪,尖刺襲擊果然少了,而不一會,云霧就大大縮小,大刀上凝聚水霧,冒出嘩嘩的水流。昆吾氏驚喜地說:“你居然會為刀劍淬火?”
“司工官教我了。”
昆吾氏想連自己這冶煉官都沒有想到用此術,這女子才學了就會用,其運用神力的天賦真是令自己汗顏。眼見云霧迅速被大刀吸收完,他們倆附近的云霧突然凝成雨滴化針朝妲己刺來,但被她手中大刀揮舞,針雨被藍火燒盡。
眼見一擊失敗,雨師妾在大片風霧草刺化針的掩護下,現形往云霧外士卒中飛奔而去。昆吾氏大叫:“不要走!”以金鑿朝她飛奔方向投擲而出。
金鑿刺地,熱浪飛濺把雨師妾擊傷,她渾身被熱浪包圍,而周圍士卒都恐懼而散,不敢來救。雨師妾只好隨即大量噴出云霧,熄滅熱浪從地下走了。
昆吾氏與妲己追出,但被圍上來的士卒纏住,他們倆殺了一陣,士卒越聚越多,無奈只得走了。
眾人會合,回到宿沙衛,司工官設宴款待眾宗師,他高興地說:“這次雖然讓雨師妾跑了,但也使她重傷,而沒有了奢比尸,他們的軍隊就好對付了!”
昆吾氏說:“我能反敗為勝,重傷雨師妾,還是靠蘇女對于刀劍淬火的神術運用熟練哪!”
司工官聽了興奮至極,借酒醉涎著臉看著妲己,妲己也有些醉了,享受著男人們如火的眼光和贊譽。折丹氏便趁機大贊司工官:“首功還是司工官大人,居然能夠在那么多房宅中找到兩人的住處,還掀翻了他們的屋頂,真是奇術!”
妲己也興奮地問:“是了,你究竟怎么認出他們的?”
司工官有些不情愿,便敷衍說:“他們住處都有牌匾的,”接著轉移話題,趁興說:“接下來你們隨我征伐雨師妾族人,必然一戰成功!”
眾人都滿口答應,只有顧氏既受傷,又差點放跑了奢比尸,覺得沒趣,便在宴席后向司工官辭行,司工官看他神力低微,便不多留。眾人也都一一辭行,妲己住所就在司工官宮中,便留在后,司工官見眾人散了,便走過來要抱住她說:“美人能否多留一會,陪我飲酒?”
妲己看他目光如火,也情欲涌動,便說:“我在這里,你能把持得住嘛!”
司工官聽了急忙抱住她親吻,被她推開說:“剛才連神術都敷衍,不肯告訴我呢!”
“唉,當時這么多人,當然不能透露,私下里你想學什么都依你!”說著又抱住她。
妲己心中一動,便順從他懷抱,說:“你說說看。”
“其實宮室是為人居而建,居住久了就有主宮之氣與從宮之氣之別,依此便可辨識是侍衛仆從所居,還是侯伯所居,而他們之所以著急掀翻屋頂,也是我以黃黑玉璧松動屋梁故布疑陣,令他們認為屋頂上有御使宮室氣的宗師所致。”
“你倘若他們倆打開房門聚集士卒,豈不是更難識別他們的身份?”
“不會的,房門一開,屋內宮室氣必然震動驚起屋頂,他們便會錯失偷襲先機,不會這么傻的!”
妲己聽了,親了他一下說:“我以為你只會埋頭筑屋造劍呢!”
司工官興奮地說:“其實我正在嘗試能以刀劍宮室車馬等百物牽制元氣的神術,能成的話,像虎頭鐘這樣的樂器法寶一定能更具攝魂之力。”
妲己聽了靠近他耳邊吹氣如蘭說:“那你一定要教我哦!”
司工官捧著她柔若無骨的身體,著急的剝開綢服。妲己媚眼如絲的癱在他懷里,喘著氣說:“慢點來!”兩人當下便坐在案幾旁邊歡愉,激烈地連案幾也不小心被推倒。事后,他們倆喘著氣抱著休息了一下。
司工官抱著懷中的溫軟說:“美人,擇日便立你為夫人,可好?”
妲己紅著臉,心醉著“嚶”了一聲。
這兩天司工官夫人得知他與妲己之事,也不好多說,只好勸他早日立她為臣妾,司工官便來跟妲己商量立臣妾之事,妲己聽了雙目圓睜說:“不是說好封我為夫人嗎,怎么變成臣妾了?”
司工官張口不能說話,只好說:“好好,美人別生氣,我便立你為二夫人,其實這只是個名義而已,你始終是我最愛。”
妲己賭氣不說話。司工官便與她夫人商議,薛夫人便說:“我與你夫妻二十年,不說恩愛,至少能以薛國族人支持你為東夷首領,而現在一個女子才與你認識不過數月,怎么能就此為夫人之位?”
司工官聽了煩惱,他怕失去薛國支持,因為他的親信宗師和侍衛都是薛族人氏,若是他夫人在薛族詆毀自己,真的可能會失去他們的人口和財力支持,便只好又回來跟妲己商議。沒想到這回妲己淡然說:“其實你既然愛我,立不立我為夫人無關緊要,而你又在乎名譽,不如就這樣暗地里來往,這樣對大家都好。”
“這……但是始終要給你名分才好啊。”
妲己仰頭一笑說:“沒關系嘛,我是不是你夫人,都可以在此助你平定東夷。”
司工官總覺得有些不妥,卻又說不出話來,妲己便歡快地拉著他出去說:“走吧,別想了,去教我神術去!”
過了月余,司工官便率領昆吾氏等宗師突襲了雨師妾與奢比尸族的族兵,這時雨師妾渾身燒傷剛痊愈,神術沒有提升,也沒能組織陣法,軍隊一觸即潰,但她早就給了任伯消息,告訴他這是襲擊司工官的好機會。
任伯便率軍前來阻擊,但在接近司工官師旅大營附近郊野受到陣法阻擊。領頭的騎兵被草藤和灌木連人帶馬絆倒在地,后面的騎兵要退走,卻仍然不自主的撞了過去,騎兵本來已經跳下馬往回跑,卻還是被草藤拖入陣中,亂成一團。但與此同時,另一邊的騎兵的領頭人馬卻被草木攔腰打翻,后面的騎兵則被草木推了出來,依舊亂作一團。任伯與羲和氏在空中仔細看了騎兵狀況和周圍地形,商量說:“兩股力量相反,這一定是司工官的巨輪,只要找到中軸就能取他法寶。”
羲和氏用蚌珠射出的光束比了一下說:“這里、這里,與那邊的灌木肯定就是中軸了。”說著她靠近最近的一株灌木,射出強光,灌木化焦炭,露出了樹干里面的青玉圭和牽動鎖鏈。
任伯正要去奪取,云中一聲鐘聲,金石沖力激射而至,他只好以盾牌撥開。司工官飛身而下,以土封盾擋住羲和氏的強光,連聲敲鐘,而土封后突然閃出妲己,順著鐘聲沖力發出數支短劍,短劍沿著沖力朝任伯兩人射來。這時任伯已經展開引風幕布,躲在后面,無奈數支短劍是一根繩索牽引所發,互相牽扯,連續擊中幕布,使其洞穿。兩人均被擊傷,幸好幕布仍在,司工官不能看到他們逃離方向,他們得以混入士卒群中,隨即下令退兵。
司工官這一仗不僅消滅雨師妾與奢比尸族軍隊,還逼退了任伯軍,軍隊帶著戰俘一回,便設宴慶功。宴席結束,昆吾氏便去軍營分得戰俘,要押送他們回夷方,司工官與妲己陪同,昆吾氏一高興,便說:“戰俘我可得多分點,你夫婦二人神力高強,以后訓練士卒以陣法取勝,無需過多士卒,正好給我帶回夷方,以免他們逃回萊地。”
司工官臉上一臉尷尬,妲己卻滿不在乎地說:“金正官大人多想了,司工官大人他可沒有想過要娶我呢!”
昆吾氏哈哈大笑說:“其實以蘇侯女你如此美貌和高強神術,別說為君侯夫人,就是為大商王妃,也不是難事!”
司工官臉色極其難看,妲己看了看他的臉,高興地問:“大王不是有莘妃了嗎,聽說恩愛非常,不是嗎?”
昆吾氏便笑著說:“這你可不知道大王為人了吧?”
妲己急著說:“如何如何?”
昆吾氏看司工官臉色發青,便看著他為難說:“這……”
妲己急忙對司工官說:“你先去交代百夫長去!”便趕他走。
昆吾氏待司工官走后,便悄悄對妲己說:“怎樣,我說話有沒有擊中要害啊?”
“多謝金正官大人了。”
“其實我是說真的,以你的天資和美貌,成為王妃不是問題,宓夫人你認識吧?她之前就因為神術出眾令大王著迷過一陣子,而你即使光憑美貌,就可以了,更何況你還有神力呢!”
妲己臉上放光,翹著上唇說:“知道啦,大人如此捧我,是要得到什么嗎?”
昆吾氏賠笑著說:“你既為有蘇氏,就是昆吾氏后裔,與我同姓,想侯女今后若是得勢,能向大王進言把與我同姓的顧國作為我的食邑,讓我永守昆吾鄙地,不要再征召我回大邑商就好了。”
“大邑商物產豐富,可供役使的人口眾多,為何不愿意去呢?”
“唉,現在黎人進逼,戰爭即將來臨,誰愿意去啊!”
聽了這話,妲己心中倒開始為已經遷徙到黎人與大邑商之間的蘇人擔心起來了。
過了月余,黎人已經開始經常在邊境上以小股族人進入安頓不久的蘇國田地,挑起紛爭,帝辛便召集司土官商議,讓他召集正在訓練的軍隊,準備開往黎國與蘇國郊野。司命官則召宓妃和妲己速回大邑商參戰。
宓妃在馮夷宗族,便留顧氏在當地治理日常事務,自己趕往大邑商。
第二天,妲己出發去大邑商,但她不進城,卻繞著去了蘇國,蘇侯偷偷去接她說:“女兒,你此來可不能被人察覺,傳出去你便違反了不能回族地的禁令。”
“放心吧,父侯,我是奉命進大邑商的,只是順便過來看望您一下就走。”
蘇子在一旁說:“現在黎人入侵,征伐即將開始,你還是跟在帝辛身邊的宗師一起行動為好,不然被黎人宗師抓住可就糟了。”
“我就是來打聽戰事的準備情況的。”
蘇侯便說:“我與你兄長就要奉命隨軍出征了,跟隨的是田畯官為將的師旅,這一軍的士卒大都是從我們蘇人征召過去的,另外兩軍分別由司土官和郵氏率領,帝辛為后軍。”
蘇子則恨恨地說:“帝辛這幾年征召了我族人大部分壯士去了大邑商,致使我國只剩下些老弱了,連耕種、放牧都缺乏勞力了!”
妲己便說:“我這次從東夷來,學了司工官不少神術,正好借帝辛征伐帶回我族人士卒!”
蘇侯急忙說:“不可,現在黎人壓境,只能全力配合帝辛征伐,不然,一旦帝辛因此敗退,我族將會被殷人和黎人瓜分。”
蘇子也說:“是啊,妹妹,我蘇國處于兩強之間,只能暫時投靠其一,才能圖謀復興。”
妲己聽了便放棄了借率軍把蘇人帶回蘇國的打算,蘇侯又說:“你在這次征伐中可多結交宗師,立下戰功,以圖解除殷辛對你的限制,回蘇國來。”
妲己回到大邑商,見到司命官,他正色說:“怎么七天前征召你,現在才到?”
“因為司工官相留,因此遲了。”
“胡說,司工官跟我說你接到消息的第二天就走了。”
妲己心一橫,便說:“我去了蘇國看望我父侯兄長。”
妲己說著,不敢抬頭,正在等待懲罰,沒想到司命官緩和說:“嗯,這次就算了,下次不要擅自去蘇國了。”
妲己抬頭盯著他說:“怎么,你不是最會嚴守禁令而罰的嗎?怎么這次不罰我了?”
司命便輕描淡寫地說:“聽司工官說你這次在東夷立下大功,所以賞罰抵消。”
不知為什么,妲己聽了這話卻高興不起來,正要怏怏而去,司命官叫住她說:“你現在準備一下,我命你為千夫長,明日便拿著虎符去郵氏軍營報到。”
“我從司工官那學了許多工匠神力,可去田畯官那里,配合他陣法使用。”
“不可,那里有你蘇人士卒,你要避嫌。”
司命官便過來扶著她肩膀說:“這是大商祖訓如此,不能不遵守,此戰之后,我一定全力舉薦你帶兵,且讓你回蘇國。”
妲己輕笑著說:“其實只要我愿意,我想什么時候回蘇國都行,憑我的美貌和神力,不但可以為王妃,還可以博取大王信任帶兵!”
司命呆了半晌,說不出話來,他只好回避妲己逼視而來的銳利目光,口里說著:“好了,你快去準備吧。”
妲己便去了郵氏軍營報到,郵氏一看,急忙親身過來給她賜座,說:“早聽說蘇女在東夷立功,想不到居然是位大美人,這下我軍可是有了助力了。”
妲己習慣了男人的熱情,淡然地說:“好了,大人,你回自己座位上去吧。”
郵氏忙嬉笑著說:“不知蘇女是否有私名,可否容我知道?”
妲己不耐煩地說:“沒有,大人請回吧!”
這時,少宗祝過來,對郵氏說:“大人,我們還是談軍情吧。”
郵氏沒趣,只好回到座位上去了,在座的除了他們還有酒正官,他說:“這次出征,在司土官、田畯官與我軍中,只有我族人陣法不熟,而黎人陣法威力極大,不知郵氏官大人打算如何迎敵?”
“放心,大王心中有數,陣法對陣的肯定是其他二軍精銳,我軍應該只執行迂回偷襲和追擊敗兵的任務。”
“但聽說黎人全民皆會陣法,又有鐵質兵器,怕是連追擊敗兵我軍都沒有勝算。”
“這就要靠各位宗師努力向前,以神術樹立軍威了,喂,宗祝官!”郵氏喝住正在一直盯著妲己看的少宗祝說:“你的魂陣能奏效嗎,連東夷蠻族丑氏都能在田陣里隨意借魂的!”
少宗祝急忙定了定神,調侃他說:“放心,我雖然不能借你田陣之氣,卻能隨意借草木之魂。”
郵氏遭到搶白,只好岔開話題。
會后,少宗祝便急急攔住妲己說:“蘇女,你不記得我了嗎?”
妲己看他惶急的樣子,嬌聲逗他說:“小哥哥,看你的模樣,難道你是我以前在蘇國養的小奴?”
少宗祝失望地說:“看來你小時候對我印象不好,也怪我那時出手擊傷你,給了你不好的印象。”
妲己噗嗤笑出聲來,少宗祝便說:“你笑什么,你認出我了?”
妲己看他驚疑不定,笑的聲音更大了,少宗祝便說:“我傷了你你還笑,這么說你覺得那次的事沒什么啰?”
妲己強忍著笑,說:“跟你一起的那個少年呢?”
少宗祝驚喜地說:“你果然認出我來了嗎?他現在田畯官麾下隨行征伐。”
“你這幾年煉制了什么法寶了沒?”
“額,有一些,都是繼承我爺爺宗祝官的,可惜神術沒有什么提升,聽說你在東夷立功,一定提升很多吧,真沒想到才幾年就變得如此美貌動人!”
妲己抿嘴笑著不說話,便要回營休息,少宗祝叫住她說:“我這里有一塊彩玉,可以物移防御、避氣振魂,你可帶在身上,防止黎人在戰場上趁亂移你魂魄。”
妲己越是看他眼神熾熱,就越不想接受,便把隨身金鐸取下給他說:“這是我用來定住人魂的金鐸,給你換吧。”說著接過了彩玉。
少宗祝有些失望地說:“我還沒教你使用呢?”
“我自會些振魂之術,你放心吧。”
少宗祝見她要走,急著說:“可我不會用你的金鐸啊!”
妲己便笑著說:“好吧,等征伐結束我再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