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看劇本的質(zhì)量與合心意程度，每部30萬王驚也會考慮，但那是從香江編劇手里買，而現(xiàn)在交易地點卻是在大陸。

交易地在哪，按哪的市場價有問題嗎？沒任何問題。

但也正如曹瑄所說，以曹瑄目前所展現(xiàn)出的潛力，三五萬也確實不足以令其讓步。

“還是2部一起買，每部5萬。”

每部5萬，王驚的最新出價對內(nèi)地同行來說，已經(jīng)堪稱“天價”了。

張一謀買《大紅燈籠高高掛》的版權只用了4000，蘇彤還覺得占了張一謀天大的便宜。

但這最新仍然沒達到曹瑄的心理預期。

商品賣到哪里，按哪里的市場價有問題嗎？沒任何問題！

劇本又不是大白菜，大陸的大白菜賣到香江需要運費、倉庫成本。劇本賣給你王驚，就是賣到了香江，而賣到香江，就該按照香江的市場價。香江同檔次的劇本可是值30萬的。

不過考慮王驚已經(jīng)讓步了，自己如果絲毫不讓似乎也說不過去，但他真沒敢漫天要價啊，市場價30萬，他開口只要15萬，還怎么繼續(xù)讓步？

這時岳思敏突然插話道：“曹瑄不是會寫歌嗎？要不讓他再寫一首歌出來，就當是電影的插曲了。歌曲和劇本綁在一起賣，監(jiān)制您再給提提價？”

曹瑄昨天兩三分鐘即興創(chuàng)作給所有人都留下了極深的印象，現(xiàn)在岳思敏默認曹瑄為電影創(chuàng)作一首插曲沒有任何問題。

王驚聞言思索起來。

單賣歌曲確實賣不上去價。

他是新人，又是內(nèi)地人，雖然明知同檔次劇本在香江價值30萬，他也沒敢按香江市場價要。但如果和賣不上價的歌曲捆綁一下的話，就確實有了提價的理由。

王建林早期開發(fā)房地產(chǎn)時，市場價1000塊一平米，他覺得不賺錢。那么怎么才能賺錢呢？賣1500每平就賺錢了呀。

但別人都賣1000，你憑什么賣1500？

想辦法唄，別人的房子沒有廁所，咱設計廁所。別人的房子普通窗戶，咱上鋁合金。別人的房子普通門，咱上防盜門。成本提高不了多少，但就是有了提價的理由。

王驚突然來了興趣，問曹瑄：“昨天你唱的第二首歌，是現(xiàn)場即興創(chuàng)作？”

從詞到曲，一首完成度極高的作品，二三分鐘內(nèi)即興創(chuàng)作，似乎有些過于脫離實際了。

曹瑄不排斥給自己立一個天才人設，但天才到誰聽都“假”的地步也沒必要。

“曲是舊作，詞有半成品，臨時改動了一下。”

王驚和梅艷方對視一眼，雙雙心說：“我就知道如此！”

“那也很厲害了，甚至放到香江都算頂級厲害。”王驚思索片刻，接著說：“我不需要你創(chuàng)作插曲，但對你的創(chuàng)作能力確實非常好奇。要不你就再即興創(chuàng)作一首適合梅姐的歌？如果梅姐對你的新歌仍然很滿意，我就再提提價。畢竟天才嘛，作品高于市場價也正常。”

“天才不敢當。”

“我還沒說完呢。”王驚看向梅艷方，“梅姐你來出題，不然這小子再拿一首舊作出來我們也不知道。”

“那就以‘女人’為題好了，不要男人視角下的女人，要女人視角下的女人。”

梅艷方對這個提議非常認可。既能驗證曹瑄的創(chuàng)作能力，又有機會再拿一首適合自己的經(jīng)典，自己何樂而不為呢？

王驚很會辦事嘛！

王驚笑道：“這個題目好，曹瑄一個小伙子，總不能舊作都是站女人視角的以女人為題的歌吧？哈哈……”

這時劇組剛好準備差不多了，隨時開拍下一場戲。

王驚就笑著對梅艷方說：“古有曹植七步成詩，今天咱們就見證一下曹瑄能幾個鏡頭完成一首歌。”

梅艷方笑道：“你還前輩呢，這樣為難人家一個新人。”

轉(zhuǎn)頭又對曹瑄笑道：“別聽他的，不要管劇組拍了幾個鏡頭，越急越想不到的。也不用強求歌曲完整度，能抓住核心靈感、靈魂歌詞就很厲害了。任何歌曲被收錄專輯前都要經(jīng)過長期打磨的。”

曹瑄險些就繃不住了。心說這兩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說著說著就要出題來驗證自己的創(chuàng)作能力了？

出題就出題吧，還以“女人”為題？這不是出題出到……姥姥家了嗎？

他原本就想把《女人花》也一同賣給梅艷方的，并順勢提出要她幫忙引薦給劉得華的要求，沒想到?jīng)]等自己提呢，這倆人就這么主動配合的出題了。

看來是老天爺也想他把天才的人設給立住了。

那就沒辦法了，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不過“天才”可以，“妖孽”就沒必要了，那就等到中午劇組發(fā)盒飯時再把歌創(chuàng)作出來？

半天時間一首《女人花》，說的過去。

這時王驚對梅艷方笑道：“自古天才故事往往都是在巨大壓力下出現(xiàn)的，不能抗壓算什么天才？”

轉(zhuǎn)頭看向曹瑄，說道：“你剛才說兩個劇本每個要賣15萬，咱們就這次就以15萬為上限。劇組每結束一個鏡頭，就減一萬，減到5萬為底，如何？”

岳思敏急了，說道：“監(jiān)制，哪有這樣啊，這就像你往他懷里扔了一顆手雷，手雷隨時爆炸，他還哪有心情創(chuàng)作呀。”

曹瑄伸手止住岳思敏下面的話。

“那就這樣說定了。”轉(zhuǎn)頭看向梅艷方，“梅姐您作證，可別等我歌曲做出來，王驚監(jiān)制又不認賬了。”

梅艷方笑道：“放心吧，我保證他肯定認賬。他要是不認，我認，我出錢買下你的劇本。”

“有梅姐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曹瑄看向劇組，副導演喊話肅靜，下一場戲的第一個鏡頭隨時開拍。

聽副導演講戲，這場的第一個鏡頭應該是李連結、佘楠楠、謝描一家三口回院子，小胖偷偷喊話讓他們一家三口快走。

曹瑄心念電閃。每過一個鏡頭，每部劇本賣價減1萬，也就是說一個鏡頭值2萬！

他在文化站現(xiàn)在每月的工資才207塊，一個鏡頭值他100個月的工資。

什么韜光養(yǎng)晦。

什么可以天才但不能妖孽？

不管了，全都不管了！

你們愛怎么想怎么想吧，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沒那么天才就把錢往水里撒？

他又不是腦殘。

“監(jiān)制，每過一個鏡頭，每部劇本減1萬，那么劇組馬上開始的這個鏡頭拍完我就創(chuàng)作出來的話，該是15萬還是14萬？我沒別的意思啊，就是如果變14萬，那就是要求我0秒創(chuàng)作？這不現(xiàn)實啊！”

“15萬，這個鏡頭拍完時你就創(chuàng)作出來，那就不減，從下個鏡頭開始減。”

曹瑄點頭。

“action”

這時劇組開拍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除了現(xiàn)場表演的演員，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這個鏡頭非常簡單，沒有任何難度。一家人進門，小胖偷偷打招呼。

“咔！”

這個鏡頭這樣就過了。下個鏡頭就該拍李連結被警方帶走了。

既然這場戲第一個鏡頭過了，劇組馬上拍第二個鏡頭，那么也就意味著曹瑄如果不能馬上拿出一首符合要求的歌的話，他就要立即損失2萬塊了。

曹瑄不可能允許這種事情發(fā)生的。

“有了！”

曹瑄突然說道。

梅艷方、王驚、岳思敏全都看向他，甚至就連一些一直注意他們幾個的工作人員同樣看向他。

這就有了？

一首命題歌曲，以女人為題，采用女人視角寫作，才一個鏡頭的時間，總共也沒有五分鐘，這就有了？

題目是臨時出的，又有那么具體的要求，這就有了？

“你是有核心的旋律和歌詞了？”梅艷方有些不確定地問。

“是整首歌，在這唱影響劇組拍戲吧？要不咱們?nèi)ズ铮俊?

王驚看向梅艷方。

梅艷方斟酌片刻，說道：“去屋子里唱吧，畢竟是新歌。”

劇組拍戲租下了幾個房間，電影有幾場室內(nèi)戲必須要用。

曹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