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察言觀色·立足深宅
- 年代港島有嬌寵:謝太她風華絕代
- 溺字
- 4194字
- 2025-08-19 15:45:03
時光如細沙,從溫家高墻深宅的縫隙中無聲滑落。溫見寧在靈泉日復一日的滋養下,悄然邁過了三歲的門檻。她依舊是眾人眼中那個“安靜、膽小、木訥”的六小姐,穿著半舊素凈的衣裳,厚厚的劉海遮住光潔飽滿的額頭,臉上總帶著一層若有似無、恰到好處遮掩了真正容色的淺粉。在嫡姐溫見萱、溫見慧的光彩照人和三姐溫見蓉的驕縱明艷襯托下,她如同一株不起眼的含羞草,安靜地蜷縮在角落。
然而,這副看似怯懦的外殼下,包裹的卻是一個歷經兩世、洞悉人心的靈魂,以及一個日益充盈、亟待財富填充的隱秘空間。
蘇晚晴的教導,早已融入溫見寧的骨髓。她將“察言觀色”、“安分守己”、“藏拙守愚”奉為在溫家立足的圭臬。每日的請安、家宴、節慶,都是她無聲的課堂。她安靜地坐在母親身邊,低垂著眼簾,長長的睫毛掩蓋了眼底的清明,耳朵卻如同最靈敏的雷達,捕捉著廳堂內每一句看似尋常的對話、每一個眼神的流轉、每一絲情緒的變化。
她知道:
嫡母林靜儀表面雍容大度,實則掌控欲極強,最忌憚妾室和庶出子女不安分。她喜歡“懂事”、“守規矩”的人。
父親溫鴻遠重利務實,對子女的感情稀薄,更多是衡量價值。他欣賞“有用”和“省心”。
嫡兄溫見深已開始接觸家族生意,性格沉穩,頗有其父之風,但心思深沉,不易接近。
嫡姐溫見萱是林靜儀精心培養的大家閨秀,待人和煦有禮,但骨子里帶著嫡出的清高,對庶出的弟妹保持著得體的距離。
三姐溫見蓉空有美貌,性子驕縱淺薄,仗著父親寵愛和嫡母的幾分寬容,喜歡爭風出頭,是最好利用的“靶子”。
二房的二少爺溫見明和二小姐溫見珊,其母二姨太刻薄善妒,連帶他們也心思活絡,總想壓人一頭。
四房的庶子溫見朗年紀尚小,但其母四姨太頗有野心,總想為兒子爭得更多關注。
五小姐溫見安怯懦膽小,是三姐溫見蓉的小尾巴。
每個人都是一本行走的書,溫見寧只需安靜旁觀,便能讀懂其中的關鍵章節。她將這些信息分門別類,刻印在腦海中,形成了一張無形的溫家“關系網”和“性情譜”。這讓她在行動時,總能精準地預判風險,找到最安全的路徑。
她的空間,便是她最大的底牌和行動目標。自從“收獲”了老太爺賞賜的赤金鑲紅寶石項圈后,溫見寧的“斂財”行動便開始籌劃了。但她深知,一個三歲孩童,行動受限,任何異常舉動都可能引來滅頂之災。她必須像最耐心的獵人,等待最完美的時機,選擇最安全的目標。
父親溫鴻遠,是她觀察的重點。這個男人掌控著溫家的財富命脈,他的書房,是禁地,也是溫見寧推測最有可能藏有私密財富的地方。通過長期的觀察和偶爾被允許進入書房請安時的“懵懂”掃視,溫見寧發現了一個規律:每逢初一、十五,溫鴻遠必定會歇在嫡母林靜儀的正房。而這一晚,他書房外伺候的丫鬟婆子,守備會相對松懈一些——畢竟老爺不在,值夜的人難免精神懈怠。
更重要的是,溫見寧曾不止一次在溫鴻遠身上聞到一種極其淡雅的、帶著古老書卷和沉水檀香混合的特殊氣味。這種氣味,在他從書房密室(她推測)出來時最為明顯。她推斷,那密室里存放的,必然是他最珍視、最隱秘的私藏,且其中必有不易挪動、不常清點之物——比如壓箱底的金條、祖傳的貴重玉器、或者……地契房契?
這些不常動用的“死物”,正是她最理想的目標,丟失了,短期內不易察覺;即使將來發現,混亂的時局和溫家龐大的人口,也足以讓“內賊”的嫌疑分散。
機會,在又一個初一的夜晚降臨。
夜幕低垂,溫家大宅漸漸沉入寂靜。各院的燈火次第熄滅,唯有巡夜家丁手中燈籠的微光,在曲折的回廊間游移。蘇晚晴的晴雨軒內,阿香在外間歇息,輕微的鼾聲傳來。蘇晚晴也早已沉入夢鄉。
黑暗中,溫見寧睜開了那雙清亮得驚人的眼睛。她像一只靈巧的貍貓,悄無聲息地掀開錦被,赤著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三歲的身體在靈泉的改造下,遠比同齡孩童靈活、輕盈、有力。她屏住呼吸,調動起被靈泉強化到極致的五感。
聽覺:外間阿香的鼾聲均勻;院子里巡夜家丁的腳步聲尚遠;更遠處,正院那邊隱隱傳來更漏的滴答聲。
嗅覺:空氣中彌漫著夜露的清寒、草木的氣息、遠處廚房殘留的煙火氣……沒有異常的人氣靠近晴雨軒。
視覺:在極致的黑暗里,她的眼睛能勉強分辨出家具的輪廓和門窗的位置。
確認安全。溫見寧深吸一口氣,集中精神。意識沉入空間,汲取了一滴晶瑩的碧色靈泉。溫潤磅礴的能量瞬間流遍四肢百骸,驅散了夜寒帶來的微顫,將她的精氣神提升到巔峰狀態,五感更加敏銳,身體的協調性和力量也達到了目前的極限。
她如同暗夜中的一道小小魅影,憑借著對宅邸路徑的爛熟于心(平日里“懵懂”跟隨母親行走時早已記下),避開偶爾有燈光的回廊,專挑花木扶疏、假山掩映的陰影處潛行。嬌小的身形是她最好的掩護,連巡夜家丁燈籠的光暈都難以觸及她藏身的角落。
一路有驚無險,溫見寧如同壁虎般,緊貼著父親書房“鴻鵠齋”后窗的冰冷墻壁。這里是巡夜路線的死角,也是她觀察多次后選定的最佳潛入點——一扇為了透氣而虛掩著的、靠近地面、不易被察覺的窗戶。
她再次凝神靜聽。書房內一片死寂,守夜丫鬟的呼吸聲從隔壁的小耳房傳來,綿長而平穩,顯然已經熟睡。她小心翼翼地踮起腳,用被靈泉強化后、遠超三歲孩童的臂力,極其緩慢、無聲地推開了那扇虛掩的窗戶。縫隙剛好容她嬌小的身體鉆過。
落地,無聲。如同羽毛飄落。
書房內彌漫著濃郁的墨香、書卷氣以及溫鴻遠身上慣有的、混合著雪茄和古龍水的味道。黑暗中,溫見寧的瞳孔微微收縮,適應著更深的黑暗。她沒有絲毫猶豫,目標明確地走向那張巨大的紫檀木書案。根據記憶和氣味推斷,密室的入口,就在書案后方那排頂天立地的博古架之后。
她繞到書案后,伸出小手,在冰冷的、雕刻著繁復花紋的博古架側板上摸索。指尖劃過光滑的木面,感受著細微的紋理變化。她的動作極其輕柔,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全憑被靈泉滋養后異常敏銳的觸覺和記憶中對溫鴻遠習慣動作的觀察模仿。
喀嗒。
一聲極其輕微、幾乎被心跳掩蓋的機括彈響。
博古架悄無聲息地向內滑開一尺寬,露出后面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向下延伸的狹窄入口,一股更加濃郁的、混合著沉水檀香、古老紙張以及……金屬冰冷氣息的味道撲面而來。
溫見寧的心跳微微加速,但眼神卻愈發冷靜。她側身鉆入,反手輕輕將暗門虛掩,只留下一條縫隙透氣。
密室不大,僅丈許見方。借著入口縫隙透入的極其微弱的光線,溫見寧看清了里面的陳設:靠墻是幾個厚重的紫檀木箱,墻上掛著幾幅卷軸(想必是名貴字畫),角落有一個小小的神龕,供奉著溫家祖先牌位。而她的目光,瞬間就被密室最里側、一個不起眼的矮幾吸引。
矮幾上,并排放著七八個個烏沉沉、沒有任何花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樟木小箱子。那股金屬特有的冰冷氣息,正是從其中一個半開的箱子里散發出來的。借著微弱的光,能看到里面碼放得整整齊齊、閃爍著誘人暗金色光芒的長條狀物體——金條,而且是成色極好的“大黃魚”。
旁邊幾個箱子鎖著,但溫見寧幾乎可以肯定,里面同樣是硬通貨。而在矮幾下方,還散亂地堆放著幾個略顯陳舊、落了些許灰塵的錦盒,看起來許久未曾動過。
目標明確,溫見寧沒有絲毫貪婪。她的空間目前還很“原始”,無法精確控制意念收取大堆物品的位置。她只選擇那些看起來最不常被翻動、最不易被察覺丟失的東西——矮幾下那幾個蒙塵的錦盒,以及那個半開箱子角落里,被壓在幾根金條下面、似乎從未被挪動過的幾塊金磚(體積小,數量少,不易察覺)。
她屏住呼吸,集中全部精神,將意念牢牢鎖定在那幾個錦盒和那幾塊目標金磚上。
收
意念如同無形的觸手,瞬間包裹住目標物。
無聲無息間,矮幾下那幾個落灰的錦盒和樟木箱角落里的幾塊沉甸甸的金磚,憑空消失。
溫見寧甚至沒有時間去查看空間里的收獲,她立刻再次凝神,調動起全部感官,側耳傾聽密室外的動靜——寂靜無聲。守夜丫鬟的呼吸依舊平穩。
她不敢有絲毫停留,立刻退出密室,小心翼翼地將博古架恢復原位,確認嚴絲合縫,看不出任何開啟過的痕跡。然后,她像來時一樣,敏捷地鉆出窗戶,將其恢復原狀,抹去窗臺上可能留下的細微痕跡。
回程的路,比來時更加謹慎。她的心臟在胸腔里沉穩有力地跳動,不是因為緊張,而是因為一種掌控全局、成功得手的冷靜興奮。靈泉的力量支撐著她,讓她小小的身體爆發出驚人的耐力和敏捷,完美地避開了兩次巡夜燈籠的光圈,悄無聲息地潛回了晴雨軒。
當她像一尾游魚般滑回自己溫暖的小被窩時,外間阿香的鼾聲節奏都未曾改變。蘇晚晴在睡夢中無意識地翻了個身,將她小小的身體摟得更緊了些。
溫見寧閉上眼,仿佛從未離開。只有她自己知道,意識深處,那片神秘空間里,已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意識沉入。
暖玉般的地面上,不再是孤零零一枚金項圈。
幾個古樸的錦盒靜靜懸浮。她用意念“打開”其中一個,里面是滿滿一盒圓潤飽滿、散發著柔和光澤的東珠,每一顆都價值連城。
另一個錦盒里,是幾塊水頭極好、翠色欲滴的翡翠玉佩和玉鐲。
還有一個稍小的錦盒,里面赫然是幾枚鑲嵌著碩大寶石(紅寶、藍寶)的戒指,工藝古樸,透著歲月的厚重感。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旁邊堆放的那幾塊黃澄澄、沉甸甸的金磚,它們散發著最原始、最令人心安的財富光芒。
至于那個半開箱子里的其他金條?她一塊未動。貪多嚼不爛,安全第一。這些角落里的“死物”,才是她完美的獵物。
溫見寧的意識“注視”著空間里這堆驟然增加的財富,如同俯瞰著自己打下的第一座小型金礦。沒有狂喜,只有一種冰冷的、塵埃落定的踏實感。這些,是屬于她溫見寧的,是她未來安身立命、掌控命運的基石。
她退出空間,回到床上,在溫暖里被窩里調整著呼吸,很快便沉沉睡去,小臉上帶著孩童特有的恬靜。仿佛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密室潛行,只是一場無人知曉的幻夢。
翌日清晨,一切如常。
溫鴻遠從正院回來,如往常一般進入書房處理事務。他甚至沒有多看那排博古架一眼。守夜丫鬟打著哈欠收拾耳房,對昨夜發生的一切毫無所覺。
當溫鴻遠在午后的某個閑暇時刻,習慣性地打開密室,幾個大箱子完好,供奉的牌位安然,墻上的字畫依舊。將注意力放在那些金燦燦的條塊上,清點無誤,便滿意地關上了密室。
沒有人知道,就在昨夜,一個三歲的“膽小女孩”,如同最頂尖的暗夜行者,無聲無息地光顧了溫家掌權人最隱秘的寶庫,并帶走了其中被遺忘在角落的、價值難以估量的珍寶。
溫見寧在晴雨軒的院子里,安靜地玩著一個布娃娃。陽光暖暖地照在她身上,她低著頭,長長的劉海遮住了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洞悉一切的微光。
立足深宅,她已悄然筑起了屬于自己的、無人可撼的財富堡壘。而這一切,僅僅是開始。她像一只結網的蜘蛛,耐心地等待著下一次時機,將溫家這座金山,一點點、無聲無息地,搬入只屬于她的秘密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