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10章 上中下下下策謀士

陳度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

只依稀記得自己往自己那本晉書目錄上寫些什么王火之后,就看著那什么天下乃天下之天下,非一人之天下出了神。

想著這晉書目錄,又在一堆故弄玄虛的屁話了!

謎語人哪里都不受歡迎的!

雖說這句話陳度記得是漢書上記載的,真有這么個叫做谷永的人這么說過。

只不過為何會出現在六鎮余火的記錄里?

然后想著想著自己就睡著了。

再然后……

就是被眼前神情激動的呼延族給叫醒了。

“陳兄弟!陳兄弟!”

“快醒醒!”

“成了!”

“什么成了?”陳度還有些迷糊,眼睛剛睜開,明顯窗外還沒有亮,看來自己還沒有因為昏沉睡著誤事,應該是只是睡了一會。

想到這陳度突然心中一緊。

壞了,自己那本怪書呢?

眼角迅速一瞥,屋內桌上只有一張地圖。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的呼延族,眼見著陳度醒了,神色卻好像有點不豫,一下突然慌亂起來!

倒不是因為怕陳度犯了什么起床氣,而是另外一個重要原因。

“那個,我也沒想到三哥那邊會如此順利,所以回來的那么快,你剛才是在修行嗎?”呼延族如此問著,還邊感嘆了一聲,“怪不得陳度你懂那么多,就是這點空閑也不忘記修行?!?

而陳度只覺得茫然。

修行?

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并不是睡姿,而是直接盤腿坐在地上。

不過也是這么一低頭,身軀一彎,反而讓陳度感覺到自己內襯里的熟悉硌人感。

就是自己那本晉書。

看來自己是睡前下意識,就把自己那本怪書給放進自己內襯里了。

“我沒在突破,只是剛才睡著了而已?!?

“原來如此,不過這就是你們南……中原漢地世家的習慣嗎?連打個盹都要盤腿來睡?”

陳度胡亂點頭,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剛要岔過這個話題,來問呼延族那邊計劃行動的如何了。

呼延族還是先一步搶了句,整個人似乎都放松了不少:“不是什么冥思修行突破就好,一般我們修行之人只有這種時候才會如此?!?

這句倒是提醒了陳度,微一閉目。

結果……

卻大大出乎自己預料!

那一縷來自呼延族之前無意中被自己吸收的土行真氣,竟感受不到其存在了?

驚訝之下,陳度再度閉目搜尋丹田氣海。

那來自呼延族的土行真氣還是不見蹤跡。

一旁的呼延族見狀直接急了,剛才陳度還說什么自己不是在修行,結果怎么現在反而冥思上了?

“陳兄弟你其他時候再冥思不遲啊!三哥那邊讓我趕緊來找你告訴事情!”

陳度睜開眼,看到呼延族又是焦急又是掩藏不住的激動。

心中自然亮堂。

計劃的第一步應該是成了。

至于那找不到的一縷土行真氣,等眼下這些要緊事安排好再行慢慢探究。

反正陳度自己是感覺身體沒什么異樣的。

“呼延兄,抱歉則個,剛醒來還有點困?!标惗日酒饋恚€伸了伸有些麻木的腳,展顏來言,“看來徐英軍主那邊的事搞定了?”

呼延族喜笑顏開,連連點頭不停:“三哥一直說我,臉上有什么也瞞不住。徐軍主他也是好說話,沒費多少功夫三哥就和他說明白了。”

“三郎如何說服徐軍主的?”

“這我就真不知道了,當時我想跟著三哥進去,防個什么萬一?!焙粞幼逭f著說著,突然就嘿然一笑。

陳度笑道:“你這個萬一,不是怕高昂有什么萬一,是怕徐英有什么萬一吧?”

呼延族點頭:“那是當然!三哥那性子暴烈起來,你是沒見過,我是真怕當時萬一徐軍主不聽他的,他會干出什么事出來!特別是他還不讓我進去的時候?!?

呼延族說的這點,陳度倒是毫不懷疑。

要知道本來高敖曹在自己記憶中史書中,這個人是能直接帶著自己大哥去搶世家女的。

要知道,那可是清河崔氏!

濟沒濟貧不知道,反正在渤海那邊這高敖曹沒少劫富,也沒少坐過班房。

“說來也奇怪,三哥這么暴烈一性子,之前卻能對你那些計劃聽的如此仔細,脾氣也是難得的好……”呼延族還是一如既往直性子,有什么說什么。

“可能三郎對肚子里存了些字句的人,看的比較重些吧。”陳度搖頭失笑,呼延族自然無語。

“既是如此,三郎使你過來,便是要開始行動了?”

“不錯!三哥說須請陳度你與我等圩堤小隊一起去?!?

“圩堤之事,不是你們土木……你們土行真氣的拿手活嗎?”陳度有些疑惑,自己一個寒冰真氣的,莫非是去給這些土行軍中修行軍士們散熱去?

“我也是這么跟三哥說的,還說陳度你還要籌劃什么丙計劃來著……

“丙案,也就是應對萬一出現最壞狀況的法子?!?

“就是上中下策里,最差的那個下策嘛!”

“……差不多。”陳度失笑以對,自己確實做了一個最壞情況下的預案,只不過這事在此前三人小會里面沒有太提及。

“我跟三哥說了,他只說有他在,便不需做什么最壞預案!反倒是到塢堡上游河堤上圩堤一事,三哥說還是你親自去一趟為好?!?

“先打個樣?”

呼延族點頭不停,繼而又有些小心來問:“陳度,你就當我多嘴一句,你的那個下策……就是那個丙案,不會用上吧?”

陳度兩手一攤:“誰知道情況會不會壞到那種地步?只是要做個準備預案罷了,呼延你不必如此緊張。”

呼延族又看了看桌子上除了地圖上的另外一張紙,上面寫的就是陳度謀劃的甲乙丙三案,針對的就是各種意外情況。

要是不看還就罷了,一看的話……

呼延族只覺得觸目驚心!

最壞的情況,包括了如何挾了徐英以令邊軍,如何以塢堡內高車敕勒部族背叛大魏為名,與斛律部族火并的計劃,當然這里也有用到高敖曹給陳度的塢堡內兵力詳細布置。

“還沒到這種地步吧……陳度,我總覺得你把斛律石想太壞了?!?

“就當我是蠻漢之心度君夷之腹吧?!标惗鹊挂矐械枚嗾f,畢竟在大魏這邊再多聊華夷胡漢之事,那可是實打實的政治不正確,“做事要萬全,做最好的準備,也要做最壞的打算。”

說完,陳度順手便將桌上又多了些標記的地圖,還有備案法子都一下全收了起來,一股腦塞進隨身鏈袋里。

也沒多話,徑直就走到了門邊。

回頭一看,呼延族還在桌旁怔著呢。

“呼延?”

“……來了來了!”

……

……

兩人穿行在一樣和來時一樣狹窄的街巷中,周圍還是靜悄悄的,唯一不同的是天已有點蒙蒙亮了。

“其實倒也不用那么急的,三哥他比較性急而已。等你準備完那些法子準備也行?!币驗榻窒铼M窄,呼延族走在前面,不時回頭低訴。

“這個倒是無妨,該準備的應急法子都計劃的差不多了。”陳度緊跟著呼延族往塢堡南邊走,突然搖頭失笑來言,“其實也沒什么復雜的,計劃法子這些都是越簡單越好,我們老家那有句俗話叫法子趕不上變化,萬全法子總倒在第一步?!?

“陳兄弟你老家俗話也太多了些?!?

“其實你要是不來,我也會過去找呼延你的。”

“不過就是在上游修這幾個圩堤擋一下到時候的凌汛水,引到河道上而已嘛?!焙粞幼宓故菨M不在乎,“就像修邊一事一樣,我們這些軍中土行真氣的,歷來就是干這個的,對了赤城鎮那邊的長塹我們還修過呢!就陳度你給我畫的那大略草圖,不用幾個時辰估計就能筑成一處!”

赤城鎮,還有長塹,陳度一下子差點沒反應過來這是長城。

而聽呼延族這么一說,自己確實也是心中又踏實了幾分。

“話雖這么說,三郎謹慎些也屬正常?!焙芸靸扇艘呀浢爸股珌淼搅藟]堡城垣邊緣。“雖說你們土行修邊修了不少長塹,但是黑水河岸去修堤還是頭一次,就怕遇到什么意外狀況。”

說到這,兩人同時止住腳步,齊齊抬頭往上看去。

本來塢堡城垣南邊這個崗哨,前幾日在這里執勤的都是高車敕勒族人,也就是斛律塢堡的私兵。

現在抬頭一看,那些帶著傳統鮮卑還有高車風帽的兵士居然沒了蹤影。

全換成了熟人。

這是真的熟人。

因為把守著現在塢堡南邊通道的,就是自己這個隊副管的普通兵士。

高敖曹那邊應該是以徐英名義,直接越過陳度的上級隊主,把這些陳度隊里的調來守崗。

看到這,陳度也是心中暗暗感嘆一聲。

別看呼延族總說這高昂高敖曹如何性子暴烈,但是這些細節足可看出這人是能拿得起刀也能拿得起繡花針的。

崗哨上三五人見著陳度和呼延族到來,自然是匆忙行禮放行。

臉上雖有些迷惑,卻也掩藏不住一絲興奮。

估計是因為這些兵士以為兩筑基隊副拂曉出城,還是往南方,那必然是為了往懷荒那邊報信去了。

雖說柔然劫騎沒有直接攻城,但誰也不想被這么圍著,日夜心驚膽戰。

特別是陳度所疏一整個大隊,還有高敖曹呼延族的大隊,都是實打實的漢地征兵。

這下陳度倒是十分確信了,高敖曹在說服徐英這件事上不僅做成了,還做的十分漂亮。

要是平時,塢堡的這些部曲私兵只聽斛律石的。

只是本身六鎮這邊本就有濃重的部落軍事化氛圍,徐英祖上更是曾為懷荒鎮將,懷荒徐氏在懷荒這邊還算個漢門高族。

加之趕上這邊被柔然劫騎突然圍了,所以身為軍主的徐英,才能在名義上調的動這些塢堡部曲私兵。

當然,在今晚之前徐英只是聽著斛律石的意見,唯一一次自己做主派出信使向懷荒那邊傳遞消息也被截殺了。

至于高敖曹如何讓徐英調動這些崗哨胡兵,又以如何名義,這些就等到時候見了高敖曹再問便是。

想到這,陳度看見這幾個往日相熟的部下兵士,此時也不便多說些什么,只草草點頭,隨便說了幾句好好守崗,勿要放任何一閑雜人等出城之后,就要大步牽馬出城。

卻沒想到身后突然響起一聲。

“……陳……陳隊副!”

“什么事?”

陳度詫異回頭,只見一位自己隊內高大兵士叫住了自己,臉上表情頗是為難,十分拘謹。

高大兵士見陳度回頭,又忐忑的站在原地不動。

這兵士陳度是知道的,因為這人有點奇怪的。

奇怪就奇怪在他不是個普通兵卒,而是想著往修行路上走的。

只不過因為家乃庶姓,換句話說就是連寒門都不是,正兒八經的普通老百姓。

所以一直未得其法。

所以除了尋常打坐鍛體外,比普通兵卒更壯那么一些之外,其他倒也沒什么了。

呼延族見陳度突然停下,也是奇怪,自然順著陳度盯著那位兵卒來看。

這下更是那位兵卒更是局促。

陳度一皺眉,時間寶貴,正要開口問問這士兵到底何事。

就在此時,一個陳度怎么也想不到的聲音響起了。

呼延族略為驚訝來問:“你怎么在這?”

這位高大兵卒下意識扯了扯自己風帽,風帽下半張臉上隱約一絲難堪。

“還真是巧,沒想到在此還能遇到熟人。”呼延族笑了聲,不過陳度卻直接能聽的出來,這笑聲后殊無那種遇到熟人的意思。

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呼延族這種北地豪爽漢子,竟也有這等有些……陰陽怪氣的笑聲。

這下陳度立刻明白了。

為什么自己這隊里的兵士如此局促和難堪,又為何會在剛才巴巴望著自己。

估摸著是以往有什么不堪被呼延族知道,但現下又有不得不和自己一定要說的事。

只在片刻間,陳度就已做出了決定,徑直走向這位高大兵卒:“東方白,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說嗎?”

這個七尺高的高瘦個子張口欲言,然而陳度身后呼延族又是冷笑一聲:“看來東方老你連名字也改了?這是洗心革面了?”

陳度微微皺眉,心中念頭閃轉幾回,臉上神色已經跟著為之一寬:“無妨,誰沒有點黑歷史……沒有點不堪過往?東方弟兄可有什么要和我說的?”

此時,其他幾個兵士已然離得遠遠的了,有一兩個還下意識把風帽兩旁那大簾子緊緊捂耳朵。

至于呼延族站在身后,風帽下也看不清他臉上什么表情,反正也沒再多說什么了。

“陳隊副……那個我……”東方白,或者說真名叫做東方老的這個高瘦個子,神色十分難堪,但還是將手有些顫的伸了出來。

陳度看的分明,這東方老手里攥著的一張揉的皺巴巴的紙條。

“我們也是半夜被徐軍主叫起來換班的,也來不及準備許多。”比陳度還稍高一些的東方老,此時局促的像一個小個子一般,“我知道……我知道你們肯定有什么徐軍主的緊要任務,也許可能出去一趟,或許能把這信帶出去……家里就一個老母親……那個不行也沒事,我……”

雖然東方老說的磕磕巴巴的,但是陳度立刻就明白了,也沒有讓東方老多說出更深緣由來,單手拿過被稱之為信的皺巴巴一片紙條。

而后順勢淺淺抓了下東方老的手,點點頭認真來對:“勿放閑雜人等過此門?!?

東方老一愣,本能的重重點頭,只是還沒等自己說什么話,這位陳隊副和呼延隊副已然上馬,很快就消失在拂曉濃重不清的視野中。

主站蜘蛛池模板: 四平市| 万宁市| 孟州市| 黄冈市| 榆树市| 宁海县| 册亨县| 资源县| 札达县| 特克斯县| 怀安县| 且末县| 前郭尔| 石屏县| 乐昌市| 汝南县| 津南区| 广丰县| 扎赉特旗| 鄂托克前旗| 嘉定区| 开封市| 成安县| 汝南县| 民乐县| 南涧| 海南省| 垣曲县| 西乌珠穆沁旗| 沿河| 舟曲县| 胶南市| 外汇| 无棣县| 蓝山县| 云浮市| 新平| 高要市| 龙井市| 壶关县| 莱芜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