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連四十七天來給我送零食,很多時候在吃飯的路上都能遇到唐春信。一開始我和他見面還是會害羞,也怕他們班上的人起哄,怕影響到他。便想著能不能找個方法見到他,就有一次中午在那邊小路上遇到了他,那邊還有個草坪。后來我經(jīng)常在那個時間點之前去,怕遇不到他,去制造偶遇的機會,也就幾次遇到了,不過他可能以為真的是巧遇呢,嘿嘿,不過這樣也挺好。我?guī)缀趺看味紩c小零食,也有檸檬味棒棒糖,這個味道最好吃,他也說過這個味道最好。
今天和姚夏一起,坐在草坪上,我在遠處就看到大寶了。
我揮手向他打招呼,喊道:“今天天氣真好,也是好巧的一天,又遇到了你,哈哈。”
他一開始還沒看到我,看到后說:“是的,好巧,遇到了好多次了。”
他還是有點靦腆,他發(fā)出一絲疑惑,他說:“我感覺你們天天中午都在這?”
“怎么,就你能來,我們在這玩會不行嗎,天氣這么好,坐在上面最舒服了。”我故意發(fā)出生氣的聲音,他好像沒能聽出來,有點呆呆的感覺。
姚夏附和道:“你不也一樣,搞得就你能來一樣。”
他在用手摩挲著指腹:“能來,當然能。”我看他有點尷尬,正準備想緩解這份尷尬。他突然問向我們:“你們還不回去嗎?”我準備開口呢,聽到姚夏的聲音:“急啥。”我點了點頭,對他說:“要不,你也坐下來聊聊?”
他離我們很遠,有點拘謹,不敢太靠近我們,我心里感覺他不太想靠近我,他是在害羞嘛。
姚夏看他沒有坐在我旁邊,夏大聲說:“坐那么遠干嘛,你是在害羞嗎?”
夏在調(diào)侃他,我看他尷尬地笑了笑,我和姚夏都感到好笑,是他的害羞和不知所措,他真有意思。
“你們說,我們以后會在哪里,會在干什么?”
我說了一個問題,我不知道以后會在干啥,我想應(yīng)該過很普通的生活,但我不想過得很普通,可惜有人不懂。大家都沒有說話,安靜了好一會,我看沒人說話,率先開口:“怎么都不說話呀。”
“你的問題很難回答,我在思考。”
姚夏一臉認真的樣子,我一看就知道她在裝,也不給她好臉色,我說:“你他媽的還認真上了。”
“你們關(guān)系真好,”他在一邊補上。
我沒有說話,夏也是,他見我們安靜了也沒再說話,我們沉默了。
我躺在草坪上,很舒服,姚夏看我躺下,也是一樣了,她就是很懶。她說:“我一直都是很認真的。”
“你們以后有沒有很想做的事情,想成為什么?”
我把手伸出來,伸出兩個手的大拇指和二拇指,一正一反擺出拍照的姿勢,看向天空,我說:“我呀,我想成為一個背包客,去好多好多地方去看看。”
我看向他,也想知道他是怎么回答的,不過我先聽到夏的聲音,她說:“我要找個又高又帥又有錢的男朋友,一起……”我立馬打斷了姚夏,我感覺認識她真惡心,我在罵她:“你有嗎?”
我發(fā)出了來自靈魂的打擊,姚夏由開心變得不開心,很不爽地說:“我說的是以后,你瞧不起誰呀,真是的,好心情都沒了。”
我就一直在笑,我相信夏會實現(xiàn)的,還有,我不是真的惡心夏,我和她那么好的關(guān)系,怎么會呢?
我看見他在笑,他笑起來真好看,這時姚夏問他:“你呢?”他突然很認真的樣子,支支吾吾的。
“我,我呀,”他說,“我沒有想做的,以后可能會很普通吧,以后或許就有了,現(xiàn)在還不知道。”
我認真地看著他,他的回答不是我想要的,不開心。
“你這回答也太無聊了吧,”姚夏坐了起來看著他說,“和你人一樣,無聊極了。”
我感覺也是,太笨了。
突然,我聽到遠處有聲音傳來。
“你們幾個在干嘛,都幾點了,還不回教室。”
我立馬拉上夏一起一路上小跑,都沒有注意后面的人是誰,我挺害怕的,怕老師找到我們就不好了。我們太著急了,沒帶上大寶一起,有機會再和他解釋。
李嘉嘉突然來問我,你和他怎么樣了,我不知道說些什么,就說他很含蓄,不怎么理我。我和李嘉嘉、杜明佳站在那里聊天,聊聊關(guān)于唐春信的事,其實本來我和杜明佳挺好的,就是因為徐文飛的事,讓我們彼此都有心結(jié)。
說實話,我不想對唐春信那樣努力,反正結(jié)果都一樣,有什么關(guān)系呢?他又不會主動和我說話,同我說開心難過的事,不能陪著做很多事,不會關(guān)心我,不會在我傷心難過給一句安慰,在被人欺負有人會為我出頭。
突然,好想徐文飛,好懷念那段時間,起碼那個時候比現(xiàn)在開心。發(fā)現(xiàn)自己做了很久同樣的事,有點不想干下去的沖動,放棄好嗎?我肯定會后悔的,算了就這樣了,隨心情去吧。
徐文飛是個不怎么說話的人,但比大寶的“高冷”不知道好多少倍,他對我挺好的,好到我有點不好意思了。那時我才知道唐春信這個人,而唐春信根本不知道我是誰,甚至都不知道有沒有我這個人。我也不知道之后會如何如何,會怎樣怎樣的,就像很多故事,沒有來日方長,很多人會乍然離場,有些人不見面就不必深掛戀。
有段時間我都是在學(xué)校買早點吃的,我每天都要起得很早,我不是很想每天讓我老媽那么早起來給我做早餐,我決定去學(xué)校買。不知道是因為誰告訴徐文飛了,還是被他看到了,哎呀,這些都不重要了,反正就是知道了。他每天都會買好早點給我,開始我也是不要的,但是次數(shù)多了,我也漸漸接受了,不知道該不該。
姚夏在我后面,拍了拍我肩膀:“瑤,早上好,你也買這個。”我后頭看到了姚夏,說:“對呀,等下再買杯豆?jié){。”她說:“可以,等下我也去,一起。”我在等著姚夏一起去。我在吃著包子,這時我聽到有個男生的聲音,他說:
“這兩杯豆?jié){買給你們的。”
徐文飛遞給我,我和他,怎么說呢,好像沒有那么熟,雖然我們是一個班的,但我好像和他交流很少,我也不知道和他有沒有說過話。我沒有要,他沒有要走的意思,我們僵持很一會。
我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不用,不用了,等會我自己去買,你也沒給自己買,剛好可以自己喝。”他說:“我不喝這個,你們不要的話就有點浪費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接了,他看我拿得有點不方便,就拿過我的書包。我今天剛好書包在手上拿著,我拒絕不了他。我在給姚夏使眼色,她不知道是沒看到還是故意的,沒有理我。只好說:“這個我可以背起來,不用麻煩了。”我退后一步,他也上前來拿著我的書包,他說:“我?guī)湍隳弥桑悴环奖恪!?
不知道為什么,我就感覺有點懵,很奇怪,怎么會有這樣的人,他真的很勇。
姚夏在邊上調(diào)侃我:“喲喲喲,真的是羨慕某人呀,現(xiàn)在都有人幫拿書包了。”
“羨慕個錘子。”
我拉著一張臉:“能不能別開玩笑,都是同學(xué),不也是你的同學(xué)嗎?”姚夏很開心:“哈哈,我怎么沒人給我拿著書包。”我立馬拍了拍她,靠近她耳朵:“你他媽的聲音能不能小點,你也不怕別人聽見。”
“咋了,你還害羞起來了,”夏一把推開我。
“我是有點,我不像你臉皮厚,”我拉住夏不讓她推開我。
“好呀,你敢說我,你信不信我可以臉皮更厚點。”
“我錯了,夏,我臉皮厚,你臉皮最薄了,好不好,”我給她豎了中指。
“你很皮呀,女人,”她說,“搞快點,人家都在前面等著我們了。”姚夏快步向前,我也緊跟其后:“你干嘛那么快,等等我呀。”
那次后,他好像一直到幫我拿書包,給我買早點,有時給我小零食……這些都是那么的自然,自然到很多人都覺得我們在一起了的感覺,也許是我也從沒在意過,也許是我一直都是在想著都是唐春信。直到有一天,徐文飛說他不想上學(xué)了,準備去社會上看看,我才突然意識到有些人就要離開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
不過之前發(fā)生了一件事,讓我不是很開心,有些懊惱。徐文飛不知道是從哪里聽到我和唐春信的事,也或許是一直知道,只是沒有和我說罷了。他看出我的不開心,不用問也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不想看我這樣,也有可能是對唐春信的不滿。他準備找唐春信,我是聽別人說的,那時我很擔心唐春信,我知道他的脾氣,雖然平時對我挺好的,但我怕他做出什么不好的事來,就去阻止他了。
我不允許別人欺負大寶。
我沒有等上姚夏一起,我挺著急的,我跑到教室,進教室的時候撞上了徐文飛,他這時剛好要出來。他臉上帶著微笑:“你沒事吧,那么快的跑來。”
“不要去找他,好嗎?”
我顧不上其他的了,他收起了微笑,有點生氣有點不滿,他很生氣:“你天天對他那么好,他記得嗎?每次見他都是滿臉笑容,回來后你總是不開心。”他將手放在我肩膀上,像是在質(zhì)問我,他很平靜,也很克制地說:“你先回教室,我去找他。”他拿開手,沒有多余的動作,我很快拉住了他:“不要找他,不要去為難他。”我的聲音帶著一絲請求,這讓他更加生氣了,說話的聲音都大了些,他很憤怒:“每次……每次都是這樣,張口閉口都是他,你有想到我嗎?”
“我……”
我的聲音突然小了起來,他停了好久,看著我,好久后開口:“好,我知道了,我不去找他了。”他轉(zhuǎn)身就走了,我想說些什么又沒什么可說的,我看見姚夏了,她在樓梯口下面看著我,她走了過來,什么也沒說,也沒有安慰我。
他應(yīng)該傷心極了,可我怎么也不開心?
我們不像從前了,我也知道我很對不起他,我什么也沒有做,我也沒有和唐春信說,也沒有什么好說的。
快要高考的時候沒有看到徐文飛來上學(xué)了,我還以為他生病了,結(jié)果不是,有天他發(fā)扣扣消息給我,他說不打算上學(xué),他說他很笨,學(xué)不好,想去社會上看看,我說你還小,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好好學(xué)習(xí),不讓自己后悔,社會上很難的,我試圖勸他留下來好好學(xué)習(xí),他說他想了很久了,他不太適合學(xué)習(xí),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我說你要好好的,如果可以的話就忘了我吧,過了好久,他說好的。
有些人不見面就不必深掛戀。
我愛玩,我愛笑,而偷著笑,故作堅強,卻受不了一件事而偷偷流淚,不想讓人知道自己軟弱的一面。
偶爾間聽一位老友說了一句,你變了,其實我沒有變,跟當初一樣,或許是你在不知不覺變了,才會覺得我變了。17歲的自己,認為自己沒朋友,那樣所謂的朋友,都不懂我,所以自己懂自己很好。我同學(xué)總說我的不好,而總是站在別人的立場和他們說同樣的話。后來,漸漸的學(xué)會了掩飾,有時說的話,發(fā)出的笑聲,為什么我自己認識總那么不真實,為什么別人吃飯慢你就要等別人,我很討厭我等別人。17歲的自己,總是很迷糊,很多的時候,只想有點小溫暖,可現(xiàn)實總在不知不覺中度過,推滅了一個個幻想。
自己有點小孤獨,很多時候,我認為自己是沒有朋友的。雖然發(fā)現(xiàn)自己沒那么喜歡一個人,其實,一個人的感覺很爽,一個人吃飯,一個人走路,一個人做著一個人的事,一個人不一定沒你想的那樣一個人的生活,我很討厭一個人吃飯、走路,但也不要別人陪著我,我將會從中漸漸長大,這一天,突然不想要朋友,為什么這一刻自己的眼淚不停想要往下流,卻只是強忍著,自己愛自己,好不好。
他突然加我,找我聊天,還有我發(fā)的照片,他什么意思呢?而我,只是朋友看待他,回復(fù)簡單的話語。其實,有些人執(zhí)著我,很感動,我也明白,但是心里還是有距離。這件事不提了,隨心情走。我很想問,明天會很好嗎?
(二)
今天很不好。
漫長的生命旅途,很多時候,我們是獨自一人走路的,無論獨木險橋,還是通街大道,無論風(fēng)和日麗,還是凄風(fēng)苦雨,只要心里有個人住著,就可以走下去。滿是希望,滿是支撐。
今天吳超來問我,說你和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說就那樣,吳超一臉壞笑問我,有沒有更進一步呀,我有點被他弄笑,他的八卦無賴,我不想表現(xiàn)出自己的內(nèi)心,還是我在害怕什么,有點敷衍:“你猜?”
吳超笑了笑:“我猜的話,你們更進一步了。”說完我也跟著他笑了出來,我不知道我為什么會笑,是在笑我自己的膽小還是別的,還單純就是想笑,不知道。
我一直希望我能做出改變,可是不是想象中的那般容易。
張曉瑤一連好多天來給我送零食,一開始我覺得好巧,巧的是每次都會遇到。后來我每次都是估摸著時間從這里經(jīng)過,還希望還能見到。她每次身邊都是各型各色的人,她很是陽光,笑起來很好看。
“今天天氣真好,也是好巧的一天,又遇到了你,哈哈。”
我在遠處就已經(jīng)看到了張曉瑤,今天是和姚夏一起的,坐在草坪上。我說:“是的,好巧,遇到了好多次了。”
我不像之前那般靦腆:“我感覺你們天天中午都在這?”
張曉瑤一臉不服:“怎么,就你能來,我們在這玩會不行嗎?天氣這么好,坐在上面最舒服了。”
“就是,你不也一樣。”姚夏附和道。
我點頭說:“能來,當然能,我就隨口說說,沒惡意。”我用手摩挲著指腹來掩飾尷尬。
我問她倆:“你們還不回去嗎?”姚夏滿臉不屑道:“急啥。”
“要不,你也坐下來聊聊?”張曉瑤突然問我,我離了他們距離坐下,不敢太靠近。“坐那么遠干嘛,你是在害羞嗎?”姚夏在調(diào)侃我。其實是有點的,但我沒好意思說出口,就尷尬的笑了笑,她們也在笑,笑的應(yīng)該是我,應(yīng)該是。
“你們說,我們以后會在哪里,會在干什么?”
張曉瑤突然向我們拋出了問題,我在想我應(yīng)該上個大學(xué),然后過著很普通的生活,應(yīng)該吧。
我們都沒有說話,安靜了好一會,張曉瑤不解:“怎么都不說話呀。”姚夏一臉認真的樣子:“你的問題很難回答,我在思考。”
“你還認真上了。”
張曉瑤順勢躺了下來,姚夏躺在張曉瑤的旁邊:“我一直都是很認真的。”
“你們以后有沒有很想做的事情,想成為什么?”張曉瑤把手伸出來,看向天空,她說:“我呀,我想成為一個背包客,去好多好多地方看看。”
突然姚夏問我:“你呢?”我嚇了一跳:“我,我呀……”張曉瑤也停下了笑,看向了我,我繼續(xù)說:“我沒有想做的,以后可能會很普通吧,以后或許有了。”
看著她們,我不知道現(xiàn)在想要什么,而且未來的事誰又知道呢。
“你這回答也太無聊了吧,”姚夏說,“和你人一樣,無聊極了。”
突然,聽到遠處有聲音傳來,有個人發(fā)出聲音:“你們幾個在干嘛,都幾點了,還不回教室。”她倆立馬起身一路小跑,都沒有注意后面的人是誰,我看到了他,等著他過來。
我有點不滿,我說:“你是真的有點無聊了。”
“我不像你,在和兩個妹子聊天,還那么開心。”
朱飛,我的同班同學(xué),他的人緣到是不錯,我們都叫他“老豬”,他是個不折不扣的胖子,不過也是對得起他的姓了。他一臉奸笑:“是哪個妹子,和我說說。”我沒好脾氣地說:“什么妹子?”他還給我挑了挑眉毛:“就是你的那個。”
“回去了,還有,下次能不能別惡心我。”
“不可以。”
我不太開心,沒有繼續(xù)理他,不過他也很識趣,沒再說什么了,也好,沒再煩我。
我總是會害怕,害怕身邊那些好事者的起哄聲。他們的喧鬧會如潮水般,將我這本就羞澀的喜歡徹底淹沒。想象著在他們的嬉笑打趣中,她會臉紅,我也會在眾人的目光下無所適從。那些無端的議論和調(diào)侃,會讓這純粹的情感變得不再輕盈,如同被世俗的塵埃沾染。
我渴望的喜歡能在靜謐的角落悄然生長,像一朵在深山里獨自綻放的花,不被外界的喧囂所擾。那些可能會出現(xiàn)的起哄聲,就像樹上尖銳的刺,讓我不敢輕易靠近。或許,我該勇敢一些,可這勇敢卻似沉重的枷鎖,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來。我只能在糾結(jié)與矛盾中徘徊,看著她,心中滿是迷茫和無助。
是一個普通的一天,我還是和往常一樣從那里經(jīng)過,希望能夠遇到她。我還停留了一段時間,怕我來早了。等了一會,她還是沒有來,我繼續(xù)等,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這時候我看到了老朱,老朱也看到了我,揮手和我打招呼:“今天怎么就你一個人,那個妹子呢?”
我發(fā)出質(zhì)疑:“怎么了,我不能一個人,是嗎?”老朱打趣我:“那倒不是,只是覺得你一個人挺孤單的。”
“無聊。”
“對呀,就是無聊才需要妹子聊聊天。”
老朱給我使眼色,我沒有理他。他見我不理他,他說:“回去了,你繼續(xù)。”我還是沒說話,想想再等一會,說不準就能等到她呢。結(jié)果她是沒有來,估計是有什么事,有可能走過了,有可能不是明天來。我在害怕,我在擔心。
我以為今天就這樣了,在課間時間我竟然走神了,我在胡思亂想。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叫我,我不確定,吳超拍了拍我:“她來找你了,在外面,叫你過去。”
我看了窗外,看到了她,我起身走出去。我看見她手上拿了一個蘋果,我有點想說今天沒見到她,我還是沒開口,她倒是先解釋了,她說:“今天中午有事,離開得早,沒遇到你。”張曉瑤將蘋果遞給我:“給,蘋果,這蘋果可甜了。”
“這是我寫的,”張曉瑤在和我說,同時也遞了一張明信片。我準備接的時候聽到了起哄聲,聲音很大,不過下課時候也挺吵的,我感覺她應(yīng)該聽到了。我猶豫了,不過我還是收下了。
“我也想要吃蘋果。”
“在一起,在一起……”
“走,親一個。”
……
“哦——可以,可以。”
他們的聲音很吵,很煩,很討厭,我很害怕。我感覺臉都紅了,不知道怎么回去的,我感覺耳邊都是嗡嗡的,像有一萬只蟲子。老朱大聲道:“好了,有什么好起哄的,你們很吵,能不能安靜點。”大家也都安靜了下來,不知道是因為良心發(fā)現(xiàn)還是別的什么,不過他們能夠停下起哄就已經(jīng)很好了。我很擔心給她帶了不好的心情,我怕我之后的生活別打擾到,我討厭起哄的人。
在我課桌的最深處,那里排滿了糖紙;在我書包的最里面,那里放滿了小紙條和明信片。糖紙撫平后仍留著細小的褶皺,像少年藏不住的心事;明信片上還有筆墨留下的痕跡,像少女傳達不了的心動。我很喜歡她寫的好多東西,這次給我的明信片上面寫道:“無論未來的每一天是什么樣子,都是自己的選擇,所以請你堅持你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