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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誰在給石頭念經

啊,來了。

那熟悉而蒼老的身影……嗯,首先是那位老人。

吳伯。

他出現了。

他身體虛弱,但他的眼睛……仍然帶著過去發生事情的沉重。

那本破舊的、沾滿血跡的手稿《哭石律》,它就是《地脈經》,一本禁書。

上一任巡礦使……遭遇了一場災難。

他聲音沙啞,滿懷愧疚地說道。

我看著它。

它與我的“歸源律”有關聯……是的。

它更……悲愴。

那塊黑晶石……它滲出幽藍色的能量。

這很重要。

謝珣總是有他的計劃。

他進行搗鼓、升級。

雙頻共振儀變成了音樞核心,被嵌入了巡夜傀儡中。

現在,這些不再僅僅是機器,它們是我在這件事上的盟友。

在夜間播放新的律法,這增加了能量的滲出。

他知道一些事情。

“它們學會自己守護礦脈了。”他一如既往地說得很隱晦。

他的備用方案會為我們爭取時間。

然后是聲音模式。

把它刻在哨子上……我的“聽音哨”。

這改變了一切。

群山……它們有了回應。

就好像能聽見一樣。

地下礦脈的布局……“地脈情緒圖”。

這是一個全新的世界。

謝珣驚呆了。

“你在讀懂它的內心。”是的,我做到了。

警報響起。

陸沉在深夜到來。

礦盟。

謝家。

他們想帶來“清道人”。

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傀儡。

能量抑制型的。

我的心猛地一跳。

它會摧毀礦體及其使用者。

星髓是核心嗎?

“清道人”試圖把它挖出來。

這就是戰斗!

謝珣發誓要讓它嘗嘗礦脈的反噬。

他的決心……很堅定。

祖塢碼頭。

是時候表明立場了。

站在最高點上。

我全身心地投入到《守門人之歌》中——達到了高潮。

三種律法交織在一起。

山巒顫抖。

礦石發光。

幽藍色的霧氣升起……我感覺到有些不對勁,我確定。

謝珣啟動了改裝后的傀儡!

接著,在謝家的宗祠里……那尊古老的青銅傀儡……沒能站起來。

目前,我們勝利了。

它們醒了。

現在,輪到我們……像吳伯說的那樣,成為守門人了。

但那幽藍色的光……沒有熄滅。

寂靜讓人不安。

那持續的光芒……人們會注意到的。

這是山神的憤怒嗎?

晨霧濃重,帶著山石與草木的濕冷氣息,那道身影在霧中仿佛一尊風化的石像,直到林昭走近,才看清是吳伯那張溝壑縱橫的臉。

他的眼神渾濁,卻透著一股前所未有的清明,仿佛燃盡了生命最后的光。

他沒有多余的寒暄,枯瘦的手從懷中顫巍巍地掏出一本東西,遞了過來。

那是一本手札,封面早已磨損得看不出顏色,連書頁的邊角都已卷曲發黑,仿佛隨時都會碎裂。

林昭接過,只覺入手沉重,翻開封面,一股混雜著塵土與干涸血腥的氣味撲面而來。

封底內頁上,沒有序言,只有三個觸目驚心的血字,筆畫扭曲,充滿了無盡的悲憤與絕望——哭石律。

“我爹死前,嘴里一直念叨著這個。”吳伯的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他死死盯著那本手札,仿佛在看什么索命的鬼物,“村里人都當他是瘋了,可我知道,那不是瘋話。這是我們守門人一代代口傳心授的‘地脈經’,真正的用途,是用聲音去安撫地底的星髓,防止它……暴動。”

他的聲音壓得更低,充滿了恐懼與禁忌:“當年那個巡礦使,不知從哪兒知道了‘地脈經’的皮毛,妄想用它喚醒整條礦脈,成就驚天功業。結果……他引來了‘清道人’。”

林昭的心臟猛地一縮。

她翻動手札,那些用血寫就的音律符號,與她所學的“歸源律”竟有七八分相似,仿佛是同一棵樹上長出的兩條截然不同的枝干。

但細看之下,這“哭石律”的節奏卻更加拗口、悲愴,每一個轉折都帶著泣血般的哀鳴,不像是安撫,更像是一場盛大的悼亡。

她下意識地取出聽音哨,按照手札上第一段的律法,試探著吹奏起來。

哨音響起,不再是“歸源律”的平和悠遠,而是一種壓抑到極致的悲鳴。

奇異的一幕發生了,她身旁那塊用來練習的黑晶石,表面竟無聲無息地滲出了一滴滴幽藍色的液體,如同巖石流下的眼淚,在晨光中散發著純凈而憂傷的能量波動。

與此同時,機廬之內,謝珣正對那臺“雙頻共振儀”進行著最后的改造。

他神情專注,手指翻飛間,無數精密的零件被他拆解、重組,最終,一枚巴掌大小、通體銀白、表面鐫刻著復雜音波紋路的“音樞核心”在他手中成型。

他沒有片刻遲疑,立刻將這枚核心嵌入了三具巡夜傀儡的胸腔。

隨著能量接通,傀儡冰冷的金屬眼眶中亮起微光。

“從今晚開始,你們的任務變了。”謝珣對著傀儡低語,仿佛在對活人下令,“每夜子時,沿著三條主礦道,低頻播放混合音波。”他設定的,正是“歸源律”與林昭剛剛掌握的“哭石律”的融合版本。

七日之后,效果驚人。

整個祖塢礦區的枯脈,能量滲出速度竟暴漲了三倍。

鐘樓下方的導能晶管內,那幽藍色的能量液已經匯聚成了一條肉眼可見的溪流,潺潺流動,光華四溢。

這一切,謝珣都看在眼里,但他心中藏著更深的后手。

他在“音樞核心”里設定了一道隱秘的指令:一旦鐘樓的聚靈樞能量讀數超過某個他預設的閾值,三具傀儡將立刻切斷自身與鐘樓的供能線路。

這是他為謝家本家準備的“禮物”,一把足以在關鍵時刻反制遠程控制的利劍。

阿牛巡查時,發現了傀儡的異常。

它們不再是僵硬地巡邏,行動軌跡變得詭異,總是在某些特定的礦壁前停留更久。

他疑惑地問謝珣:“少爺,這些鐵疙瘩是不是壞了?”

謝珣頭也不抬,只是擦拭著手中的工具,淡淡道:“不,它們……只是學會自己護礦了。”

另一邊,林昭對“哭石律”的領悟日益加深。

她不再滿足于簡單的吹奏,而是嘗試用它與黑晶石進行更深層次的溝通。

終于,在一個深夜,她成功地從一塊核心礦石中引導并提取出了一段完整的、屬于礦脈自身的聲紋。

她將這段復雜的聲紋,用特制的刻刀,一筆一劃地刻入了聽音哨的內腔之中。

當她再次吹響哨子時,奇跡發生了。

哨音不再是單薄的,而是帶上了一種宏大而立體的回響,仿佛整片連綿的群山都在與她一同呼吸、一同歌唱。

林昭閉上雙眼,手持聽音哨,緩緩行走在幽深的礦道中。

這一次,她沒有用眼睛去看,而是用耳朵去“聽”。

雙耳微動間,一幅前所未有的畫卷在她腦海中展開——地下礦脈的走向、分支、甚至是每一片區域的“情緒”,都化作了清晰可辨的聲音。

沉睡的礦區,聲音平緩如鏡湖;躁動的礦區,聲音急促如鼓點;而那些被過度開采、瀕臨枯竭的區域,則傳來陣陣如風穿過峽谷般的哀泣。

她回到地面,憑著記憶,繪制出了祖塢第一張“地脈情緒圖”。

謝珣看到圖紙時,眼中的驚愕無以復加,他指著圖上那些用不同顏色標記出的區域,聲音都有些顫抖:“你……你這不是在找礦,你是在讀它的心。”

就在祖塢的秘密悄然壯大之時,危機也已悄然而至。

一個風雨交加的深夜,陸沉如鬼魅般潛入了機廬。

他帶來了礦盟的密令,一張用特殊晶紙寫就的文書,上面的字跡透著一股肅殺之氣。

“謝家動手了。”陸沉臉色凝重,“他們已經正式上奏礦盟,指控‘林昭私通星髓邪力,意圖不明’,并請求派遣‘清道人’,前來祖塢執行‘凈脈’之禮。”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警告道:“你們要小心。‘清道人’,不是人。那是謝家壓箱底的東西,一具祖傳的‘禁能傀儡’。它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抹殺一切高能礦體。而且……它會連同高能礦體的使用者,一同吞噬。”

謝珣聞言,眼中寒光一閃。

林昭卻異常平靜,她看著窗外被風雨抽打的山巒,忽然輕聲問道:“陸大哥,如果說星髓是整條地脈的心臟,那‘清道人’所謂的凈脈,豈非……是在剜心?”

陸沉猛然一震,這個問題,他從未想過。

“剜心?”謝珣發出一聲冷笑,殺意凜然,“很好。那這次,就讓它也嘗嘗,被整條礦脈反噬的滋味。”

當夜,風雨停歇,星月無光。

林昭獨自一人,立于祖塢礦區最高處的瞭望臺上。

她舉起那枚刻有地脈聲紋的聽音哨,深吸一口氣,吹響了融合了“歸源律”、“哭石律”以及地脈自身聲紋的“守門人之歌”。

那一刻,哨音不再悲愴,也不再平和,而是一種古老、雄渾、仿佛來自大地深處的召喚。

聲音穿云裂石,向著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下一瞬,整座山脈,輕輕顫動了一下。

緊接著,祖塢之內,所有被激活的靈樞礦,無論大小,無論品階,同時爆發出璀璨的幽藍光芒。

光芒穿透了巖層,點亮了礦洞,就連那些早已被廢棄、被遺忘的角落,都絲絲縷縷地滲出了如夢似幻的藍色光霧。

機廬內,謝珣猛地按下總開關。

三具巡夜傀儡的“音樞核心”瞬間被激活到最大功率,與林昭的哨音形成了完美的同步共振。

千里之外,謝家固若金湯的祖祠地底密室中。

一具塵封了上百年的青銅傀儡,眼眶中那兩顆暗淡的紅色晶石,突然毫無征兆地亮起妖異的紅光。

它沉重的關節發出“嘎吱嘎吱”的刺耳摩擦聲,似乎想要掙扎著從石座上站起——但,它只是晃動了一下,便再無動靜,那剛剛亮起的紅光,也隨之閃爍不定,明滅交替。

瞭望臺上,林昭緩緩放下聽音哨。

風吹起她的長發,她眺望著下方那片被藍色光海籠罩的山谷,輕聲說了一句,像是在對謝珣說,又像是在對這整座山說:

“它們醒了。現在,輪到我們……守門了。”

夜色深沉,祖塢之上,那片幽藍色的光華卻沒有隨著哨音的停止而消散。

它仿佛擁有了自己的生命,靜靜地流淌著,將整片山巒映照得如同一塊巨大的、沉睡在海底的藍寶石,神秘而詭異,光芒徹夜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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