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入冀州,巫祝的敵意
- 洪荒:吾乃白帝,執掌天罰!
- 瑪了個瑪卡巴卡
- 1958字
- 2025-08-19 15:29:49
與伯夷辭別,白招并未急于返回深山。
他立于云端,仙風吹拂月白道袍,衣袂飄飄。
那雙新生金色眼眸,俯瞰下方廣袤九州大地。
煙火人間,部落林立。
阡陌交通,如同一張錯綜復雜的巨大棋盤。
他心中明鏡一般,大蟲部落的成功,不過是“律法之道”的第一塊試驗田。
那里的環境太單純,人心太質樸,無法檢驗出他這條道的真正成色。
想要獲得足以叩開南天門的功德氣運,他必須去往真正的風暴中心。
去往那人族部落最密集,王權、神權、族權交織最復雜的地方。
冀州。
作為人族九州之一,商朝的重要諸侯國,冀州的繁華遠非大蟲部落可比。
那里,才是他真正的舞臺。
打定主意,白招不再遲疑。
他身形一晃,收斂全部仙家氣息,化作一位月白道袍的年輕道人。
面容俊朗,氣質清冷出塵,朝著冀州城的方向飄然而去。
……
冀州城,不愧為人族重鎮。
城墻高聳入云,由巨大青石壘砌。
墻體上殘留著上古時期與妖族征戰的刀劈斧鑿痕跡,透著一股古樸雄渾的鐵血氣息。
城內街道寬闊,足以容納八架馬車并行。
車水馬龍,商販叫賣聲,孩童嬉笑聲,鐵匠鋪叮當聲,交織成一曲充滿活力的凡塵交響樂。
白招緩步走在街上,如同一位真正的游方道士,默默觀察著這一切。
繁華之下,暗流涌動。
他看到一隊貴族華麗車馬在街道橫沖直撞,馬蹄翻飛,泥漿四濺。
周圍平民百姓紛紛驚恐避讓。
一個抱孩子的婦人躲閃不及,被濺了一身污泥,懷中孩童哇哇大哭。
那車上家奴非但沒有歉意,反而探出頭來,揮舞馬鞭厲聲呵斥:
“賤民!瞎了你的狗眼!驚擾公子要你全家性命!”
婦人敢怒不敢言,只能抱著孩子屈辱地低下頭。
白招的目光在華麗車馬上停留一瞬,又平靜移開。
他看到集市角落,幾個袒胸露乳滿臉橫肉的地痞無賴,正圍著一個販賣草藥的瘦弱老者。
他們將老者草藥扔在地上,用腳碾踩。
口中污言穢語,逼迫老者交出身上所有錢幣。
老者眼中滿是屈辱無助的淚水,周圍商販卻無一人敢上前。
他還看到城中最大府邸前,幾個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農人,跪在冰冷的石階上,額頭磕得鮮血淋漓。
他們苦苦哀求,只為討回被惡霸強占的幾畝薄田。
府內卻沖出幾個手持棍棒的家丁,如驅趕野狗一般對他們拳打腳踢。
“滾!再敢來府前聒噪,打斷你們的腿!”
這一切的無序與混亂,讓白招的眉頭微微蹙起。
他知道,這不是冀州侯治理無方,而是這個時代的局限。
律法不明,權責不清。
裁決之權,不在官府,而在神權。
果不其然,他很快便來到城中心最宏偉的建筑前。
那并非冀州侯府邸,而是一座巨大的祭祀神殿。
神殿由一種罕見黑石建成,風格粗獷神秘。
殿前廣場,一尊高達百丈的先祖雕像高高聳立,俯瞰著蕓蕓眾生。
無數百姓跪在地上,虔誠地焚香叩拜,口中念念有詞。
“冀州大巫祝,巫彭大人到!”
隨著一聲高亢唱喏,一名身著繁復祭祀袍的老者,在數十名巫祝學徒簇擁下緩緩走出神殿。
他臉上畫滿詭異圖騰,手持一根白骨法杖。
他,便是冀州城內,神權的最高權掌者。
整個廣場瞬間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他身上,充滿了敬畏與狂熱。
“今日,城中富商‘葛’家中傳家寶玉失竊,嫌疑之人有二,皆稱無辜。”
“本巫祝已問卜于先祖之靈,神意昭昭,兇手乃是……”
巫彭高舉骨杖,聲音蒼老威嚴。他環視一圈,目光最終落在兩個被衛兵押著,早已嚇得瑟瑟發抖的仆人身上。
他骨杖一指其中一個面容憨厚的青年,厲聲喝道:
“……便是你!你身負不祥之氣,觸怒了祖靈!來人,按族規施以劓刑,以儆效尤!”
那青年聞言頓時面如死灰,雙腿一軟癱軟在地。
他眼中滿是絕望恐懼,口中語無倫次地辯解:“不是我,大人,真的不是我……”
周圍百姓眼中雖有不忍,卻無人敢出聲質疑。
在他們心中,巫祝的話便是神的話,不容置喙。
就在衛兵手持鋒利青銅利刃,即將上前行刑的那一刻。
一個清冷,卻無比清晰的聲音,在嘈雜的廣場上響起。
“且慢。”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位月白道袍的年輕道人,不知何時已穿過人群走到場中。
他并未看那兇神惡煞的衛兵,也未看那高高在上的巫彭。
他只是平靜地看著那個即將受刑,已經嚇得魂不附體的青年。
巫彭的眉頭瞬間皺起,蒼老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你是何人?竟敢打斷祭祀裁決,質疑神意?”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神權被挑釁的怒意。
白招這才緩緩轉身看向巫彭,微微稽首,不卑不亢道:
“小道白招,一介游方道人。”
“小道并非質疑神意,神意固然昭昭,然天道亦有跡可循。”
“此人罪名未定,證據未明,若草率行刑恐有冤屈。可否容小道一觀,以全天心仁恕之道?”
他的話有理有據,又給足了巫祝面子,將自己的行為歸于“體察天心”,而非挑戰神權。
巫彭活了數百年,自然聽得出這番話的機鋒。
他冷哼一聲,心中暗道這道人好一張利口。
他身為大巫祝,在萬民之前不能表現得太過蠻橫。
他陰沉著臉,骨杖在地上重重一頓,發出“咚”的一聲悶響:“好!我倒要看看,你這道人能觀出什么‘天道痕跡’來!若你找不出真兇便是褻瀆神明,罪加一等!”
他這是想讓白招知難而退。
周圍百姓也都議論紛紛,看向白招的眼神充滿了懷疑和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