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曬門丐瘋,幸有技鰍
- 在故鄉找故鄉
- 12138000
- 2369字
- 2025-08-17 22:30:55
吳家的祖先,也就是吳俊的太爺爺吳克,曾是個窮乞丐,向來是村中備受欺壓的那個,外號“泥鰍”。
不知某日,他突然開始說自己有一個做了縣太爺的兒子,不久就要接他去縣里住了,平日那些欺負他的人一開始只當是取樂聽他講那些故事——畢竟誰家姑娘都看不上他。
張老爺家的仆人傳出些話,說是縣里果真來了個姓吳的縣太爺。
于是開始有些傳說,先是說他早年還不瘋的時候在某處風流留下了一個種,這個種如今皇榜高中,成了縣太爺,后來又說是他早年是被某家的千金相中了,甚至更進一步,說他是帶著文命下凡的,只是在天上沖撞了菩薩,菩薩把他這命推給了他兒子。
大家不免對他敬重了起來,就連張老爺也聽聞了風聲,時不時招呼他進家來吃些茶點,他進張家時昂首挺胸,氣宇軒昂,和一身破布麻衣毫不相匹。
當信的人多了,就連吳克自己對這也深信不疑了,于是他常擺出派文人架子——他不能給他兒子丟面啊,當張老爺想給他換件衣服,弄個偏房住的時候,他也嚴詞拒絕,“俺不能占你家渣滓是也。”,吳克如今無論說多么俗爛的話,也非加個之乎者也不可了,有人若問為何如此別嘴,他便瞪起眼睛撩起辮子,比個大拇哥說:“你沒聽過說書的乎?這是文人風骨也!”
然而一直過了七八年,直到那位吳老爺升官調任了,也沒見來接他的轎子,一日,吳克照常去找張老爺混點茶水,卻被張家吊起來打了一頓,然后踢出門口,在門邊乞討的乞丐們一見他如此,便哈哈大笑起來,沒幾日他就又變成了“吳泥鰍”,他自是不愿認的,便常開始罵那位吳太爺是不孝子,自己仍堅持著之乎者也。
說書的老馬見他走來便逗弄他:“且見那秦王李世民將寶刀一橫,呵道:‘我乃秦王是......’”周圍的人便挑起眉毛看向吳克,吳克眼珠子一轉,答道:“是者。”于是老馬笑道:“泥鰍,你這文采不行啊,明明是是也。”,吳克橫起眉毛爭論:“明明是者!我生了個舉人,我不比你知道?”于是大家齊齊笑了起來,待到笑聲散去,老馬拿扇子敲了敲吳克端著的討飯碗,說到:“吳老爺,可不見文人討飯啊,不吃嗟來之食嘛。”
吳克滿臉通紅地走了,從此竟然真不再吃別人施舍給他的東西了,張家的二太太有次見他可憐,便舍了一個饅頭,他卻說:“俺不能吃要來的東西,這是姐來蛭石也。”,把饅頭丟了,氣的太太叫傭人打了他一通。
蒙菩薩垂憐,當然更應該蒙人禍的福,延平王起了兵,皇上要把沿海的百姓都遷去內地,大家一片亂糟糟,自然沒人管他這個餓的昏昏沉沉的乞丐,于是當他再次清醒過來時,面前只見挨家挨戶搜查的兵。
“誒,老頭,干什么的,怎的還不遷走?”那一隊兵中帶頭的用刀背懟了懟他,他忙起身磕頭:“小人不知乎,兵爺恕罪也。”一眾兵被他這樣子逗得笑得不停,帶頭的拋了個銅錢,“字面向上。”他收刀扭頭說,“那把他帶回去吧,施將軍這些時候還叫我們多抓點兵呢。”進了軍營,吳克總算是謀到點他愿意吃的東西。
吳克的泥鰍一稱雖然是因貶義而出,卻誤打誤撞成了褒義,他的水性天生極佳,在海里上下沉浮真就像泥鰍一樣,很快他“海泥鰍”的名號便在水兵里出名了,被提拔成了教水的小軍官,然而每逢他說那些之乎者也的時候,下頭的兵也忍不住笑話他。
“吳泥鰍,你不是文曲星下凡嗎?你來給我們讀讀這張告示。”吳克接過一看,只見東一畫西一畫,支支吾吾說不出話,另一個兵一把把紙奪去,說道:“這不是就是叫我們明日午時登船,準備進攻嘛。”
吳克腦子里打仗的印象無非是在水里游來游去,雙方仿佛地痞流氓那樣打一頓,直到一枚炮彈擊中他們的船,昨日還在一起吃飯的戰友因離得近些幫他擋住了飛濺的碎片,他將他挪開時,只見那人的腸子流了他一身。、
吳克驚了神,連刀都忘了取出,眼睜睜看著敵船上的鋼索拋上來,敵人一個個從對面爬過來。
“起來!迎敵!起來!”,模糊間有人把他們一個個拉起來,吳克這才反應過來,亂叫著撲上去,抱著一個敵人掉入海中。
當打掃戰場的發現他時,他還抱著那個淹死的敵人,手指深深扣了進去,幾乎分不清二者的肉了,別人以為他還活著時,他一動不動,連呼吸都沒了,當別人認定他死了時,他卻吐出一大股黑水,從深淵里逃了出來。
當夜,吳克染上了怪病,他只覺得上半身熱的出奇,下半身又冷的出奇,仿佛從中間叫人劈開了一樣,他耳邊不斷涌入仿佛海水聲一般的低語聲,努力聽清,卻只聽得到“之乎者也”。
在半睡半醒之間,他仿佛看見一條大魚從海里升起,一口咬斷了一艘敵船,然而這魚卻又立刻墜入大海之中,直直下墜,墜入了黑夜里慘白的星空之中。
他必須回到戰船上,吳克不知道怎么冒出來了這個念頭,當他睜眼時,面前的總兵正從和他一樣剛被撈上來的士兵中挑挑揀揀。
總兵注意到他不像那些眼睛只剩下反光的,于是就問道:“能打不?”,他點點頭。
又一次登上戰船,海之上與之下都是看不到邊際的東西,吳克只覺得自己就是這海和天的邊際,仿佛一旦脫離了這邊際便是擠擠桑桑的境遇,他感到無盡的孤獨。
這次是登陸戰,無數次飛矢炮彈從他頭上耳邊飛過,他甚至能感覺到它們摩擦空氣帶來的熱氣,然而那感覺如此真切又如此虛假,他只是呆滯地向前沖鋒,而就像夢里那條大魚在庇護他一般,當他回過神來時,他已經立下了先登之功,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傷痕。
總兵很欣賞他,想招他當總兵,他卻只是按著朝廷的規矩領了一艘雙桅大船,招了幾個人,到海邊找了個地方,用這艘船打魚吃,這是艘大船,出海一趟便能打來小船七八次打不到的魚,他很快便富裕起來,48歲時買了宅子,50歲時討了老婆,52歲時有了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兒子吳雄,當60歲時他已經用自己的積蓄又攢出了一艘船,吳雄想要和他學習打魚,他將兒子吊起來打了一通,待到小孩子捂著屁股哭到了天明時,他看見父親領了個穿長褂的先生進屋子。
吳克七十二歲時,吳家已經有了四條船,都是大船,吳雄展現出了不小的經商天賦,他從本地買來綢緞,運去山東賣掉,又從山東買來煙草陶瓷之類的玩意運回江南賣掉,憑著吳家這四艘大船的福,當初吳克落戶的小村子如今已經發展成了一個小城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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