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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鎖骨血紋突現,爺爺手札藏骨窟

  • 蝕骨七陵
  • 李梓謙
  • 2780字
  • 2025-08-17 00:23:41

后半夜的雨,是被風裹著砸下來的。

陳九猛地睜開眼時,窗欞正被雨點抽得噼啪響,像是有人在用指甲一下下刮著玻璃。他喘著粗氣坐起身,冷汗已經浸透了后背的舊T恤,鎖骨處傳來的灼痛感還在往上躥,像是有根燒紅的鐵絲正往骨頭里鉆。

他跌跌撞撞摸去桌前開燈,暖黃的光線下,鏡子里映出的鎖骨處泛著不正常的潮紅。那片皮膚下,淡紅色的紋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像是某種活物在皮下蠕動——這是陳九身上的“血咒”,自打記事起就跟著他,爺爺說這是陳家祖輩傳下來的印記,也是摸金校尉行當里最狠的一道枷鎖。

“老東西,又折騰什么……”陳九咬著牙按住鎖骨,指尖觸到皮膚時,那紋路竟像是有知覺般縮了縮,灼痛感驟然加劇。他猛地想起爺爺臨終前的樣子,也是這樣,鎖骨處的紋路紅得發紫,像是要滲出血來,老人攥著他的手,反復說“別碰燕云那地方,手札鎖好,爛在肚子里也別翻……”

爺爺的手札就放在桌角的鐵盒里,暗紅色的封皮已經磨得發亮,邊角處還沾著些說不清的黑褐色污漬。那是三年前老人咽氣時,塞給他的唯一東西,說是陳家幾代人的“飯碗”,也是“催命符”。陳九一直沒敢細看,倒不是怕爺爺的警告,而是手札里偶爾會透出股奇怪的腥氣,像是……陳年的血混著腐骨的味道。

可今晚的血咒太不對勁了。

陳九咬著牙打開鐵盒,手札的封皮一觸即溫,像是揣在懷里捂了多年的物件。他深吸一口氣翻開第一頁,泛黃的紙頁上是爺爺蒼勁的字跡,記的都是些盜墓的行頭和土語——“洛陽鏟分三六九等,摸軟土用竹制,探硬巖得鐵頭”“黑驢蹄子要選三歲口的,陰邪之物聞著就退”……這些陳九從小聽到大,早就爛熟于心。

他手指飛快地往后翻,直到翻到第廿七頁,動作猛地頓住。

這一頁沒有字,只有一幅用朱砂畫的插圖。畫的是一座山,山坳里隱約有個洞口,洞口上方的巖壁上,刻著一串扭曲的符號,像是纏繞的蛇,又像是碎裂的骨頭。而最讓陳九頭皮發麻的是,那串符號的形狀,竟和他鎖骨處此刻蔓延的血紋,分毫不差!

插圖下方有一行小字,墨跡淡得幾乎看不見,像是爺爺晚年手抖著寫上去的:“燕云太行,骨窟藏符,血咒動,即門開。”

燕云……太行……

陳九的呼吸瞬間亂了。爺爺在世時,絕口不提這兩個地名,有次他無意中在舊書里翻到“燕王掃北,尸骨填山”的記載,問爺爺是不是真有這事,老人抄起煙袋鍋就往他頭上敲,罵他“作死”。現在想來,爺爺不是不知道,是太知道了。

他抬手按住鎖骨,血紋的灼痛似乎和手札上的插圖產生了某種呼應,疼得更兇了。插圖里的山形他有點印象,去年在潘家園淘到的一張殘破古地圖上見過類似的輪廓,標注的位置就在河北太行山深處,據說那里有座沒被記載的燕王虛冢,多少土夫子折在里面,連個響都沒留下。

“骨窟……”陳九盯著插圖里的洞口,喉結動了動。爺爺的手札從不說廢話,既然畫了這圖,還特意標上血咒的符號,說明那所謂的“燕王冢”,根本不是普通的墓穴。

他繼續往后翻,想找到更多線索,可接下來的紙頁都黏在了一起,像是被什么東西浸透后又風干了。陳九試著用指尖捻開,剛裂開一道縫,一股濃烈的腥臭味就鉆了出來,比他印象中更重,還帶著點甜膩的腐氣,像是……夏天爛在地里的動物尸骸。

就在這時,鎖骨處的血紋突然劇烈地跳了一下,像是被這氣味刺激到了。陳九低頭看去,那些淡紅色的紋路正一點點變深,隱隱透出紫黑色,形狀也開始扭曲,和插圖里巖壁上的符號越發重合,仿佛要從皮膚里鉆出來,在他身上刻下完整的印記。

“操。”陳九低罵一聲,猛地合上手札。腥臭味瞬間淡了下去,但那股甜膩感還縈繞在鼻尖,揮之不去。

窗外的雨還在下,風卷著雨絲打在玻璃上,像是有無數只手在外面拍打著,想進來。陳九走到窗邊,撩開窗簾一角,巷子里的路燈昏黃,雨幕中隱約能看到對面墻根下站著個人,背對著他,身形佝僂,手里好像還拄著根東西,在濕漉漉的地面上點著什么。

這巷子住了快十年,從沒見過這號人。

陳九皺了皺眉,剛想細看,那人卻猛地轉過身。距離太遠,看不清臉,只能看到他手里拄著的根本不是拐杖,而是一截泛著白的東西,長度和形狀都像……人的腿骨。

就在那人轉身的瞬間,陳九鎖骨處的血咒像是被針扎了一樣,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他踉蹌著后退一步,再看向窗外時,巷子里空蕩蕩的,只有雨絲在路燈下斜斜地織著,剛才的人影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過。

桌上的手札突然“啪嗒”響了一聲,像是有人用手指敲了敲封皮。

陳九猛地回頭,手札安安靜靜地躺在鐵盒里,暗紅色的封皮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他走過去,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把它拿了起來。這一次,手札不再是溫的,而是涼得刺骨,像是剛從冰水里撈出來。

他鬼使神差地又翻開了第廿七頁。

插圖里的洞口旁邊,不知何時多了一行極細的字,像是用指甲刻上去的:“三日為期,符不出,血咒噬主。”

陳九的心臟猛地一縮。

爺爺的手札他看過不下十遍,這行字絕對是新出現的。他指尖撫過紙面,能摸到刻痕的凹凸感,邊緣還帶著點濕潤,像是剛刻上去沒多久。

鎖骨處的灼痛越來越清晰,像是有無數細小的蟲子在順著血管爬,癢中帶痛,直往腦子里鉆。陳九知道,爺爺沒騙他,這血咒確實是催命符。而那所謂的“燕云骨窟”,不管里面藏著什么,他都必須去一趟了。

他重新把書札鎖進鐵盒,塞進背包最底層,又翻出壓箱底的裝備:折疊洛陽鏟、工兵鏟、強光手電、幾包壓縮餅干,還有爺爺留下的半塊黑驢蹄子,用油紙包著,放在最外面。

收拾完這一切,天已經蒙蒙亮了。雨停了,窗臺上積著一層薄薄的水汽,映出對面墻根的樣子——那里有幾個淺淺的坑,像是有人用骨頭之類的硬物反復戳過,坑里還殘留著一點點暗紅色的印記,在晨光中若隱若現。

陳九最后看了一眼鏡子,鎖骨處的血紋已經穩定下來,變成了深紫色,像一串凝固的血字,牢牢地刻在皮膚上。他深吸一口氣,拉上背包拉鏈,轉身走出了門。

樓道里靜悄悄的,只有他的腳步聲在回蕩。走到二樓時,他下意識地往樓梯拐角看了一眼——那里空蕩蕩的,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有雙眼睛在暗處盯著他,帶著冰冷的、審視的意味,就像昨晚巷子里那個拿著腿骨的人影。

陳九握緊了背包帶,加快腳步走出單元樓。

清晨的風帶著雨后的涼意,吹在臉上很舒服,但鎖骨處的血咒卻像個烙印,時時刻刻提醒著他即將面對的未知。他抬頭望向遠處的天際線,太行山的方向被晨霧籠罩著,什么也看不見。

但陳九知道,那里有個洞口在等著他。

洞里有符,也有……能讓血咒停下來的答案。

或者,是比血咒更可怕的東西。

他攔了輛出租車,報出火車站的名字,背包放在腿上,沉甸甸的,像是裝著整座山的秘密。車開出去很遠后,陳九無意間從后視鏡里瞥了一眼,看到他家樓下的單元門口,站著一個佝僂的身影,手里拄著什么東西,正靜靜地望著出租車離去的方向。

后視鏡里的影像越來越小,最后縮成一個模糊的點,消失在晨霧里。

陳九收回目光,攥緊了口袋里的鐵盒鑰匙,指節泛白。他知道,從他拿起手札的那一刻起,有些東西就已經不一樣了。那座藏在太行深處的骨窟,像一張張開的巨口,正等著他跳進去。

而他,沒有回頭的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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