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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集結與引導

濱海近海的監測船在越來越洶涌的黑色海浪中顛簸。船艙內,警報燈閃爍著刺目的紅光。

“能量讀數突破閾值!目標活性確認,蘇醒進程加速!”技術員的聲音緊繃。

“磁場畸變加劇!通訊穩定性降至30%以下!”“海面渦流形成!范圍可控,尚未波及近岸航道!”

雷蒙德中隊長盯著屏幕上那片劇烈蠕動、邊緣閃爍著危險紅光的深綠色陰影,臉色凝重但并未慌亂.

“還在可控范圍!目標能量特征分析……確認符合預期,三代種級別!‘青銅計劃’按最高預案執行!‘幽靈’,施耐德部長的指令!”

陰影中的宇智波鼬睜開眼,猩紅的寫輪眼一閃而逝。

精神感知穿透船體,捕捉到深海那團龐大、冰冷、帶著古老威嚴與暴虐的意志正在加速凝聚,其散發的龍威如同深水炸彈的沖擊波,但強度……尚在情報預估的三代種范疇內。

他冷靜回應:“目標蘇醒倒數。威脅等級:高危(High Risk),符合三代種特征。‘青銅計劃’執行優先級:立即(Immediate)。”

斷斷續續的加密通訊傳來施耐德沙啞的聲音:“任務變更!它的蘇醒速度比想象中要快!在華夏境內我們無法動用重火力!監測船繼續監控核心目標,嘗試將它引到更遠的海域!

“幽靈”任務變更為確保“關鍵點”安全,準時抵達“主席”指定的集結點,由“主席”進行最后的引導和任務分配。

卡塞爾的準則清晰——將龍族活動對普通社會的干擾降至最低,核心戰斗必須遠離人群。“關鍵點”的“入學實踐”將在遠離濱海市區的海上戰場進行。

“明白!”鼬沒有任何猶豫。

凱撒,也就是代號“主席”的介入在預料之中,作為A級專員和本次行動的現場指揮官之一,由他直接引導“關鍵點”楚子航更符合流程和效率。

鼬的身影如鬼魅般離開船艙,出現在一艘高速快艇駕駛位上,引擎咆哮著撕裂雨幕,朝著濱海市的方向疾馳而去。

……

濱海市,仕蘭高中。

放學鈴聲被淹沒在沉悶的雷聲中。暴雨傾盆,天地灰暗。

楚子航背著書包,站在教學樓屋檐下。不同于普通學生因暴雨而煩躁,他的眉頭緊鎖,眼神深處翻涌著難以言喻的悸動。

從午后開始,一種源自血脈深處的沉重感就悄然彌漫,仿佛遙遠的海域中,有什么極其古老而危險的存在正緩緩睜開眼眸,其無形的威壓如同深海暗流,穿透距離,冰冷地舔舐著他的神經。

呼吸變得壓抑,指尖冰涼。

這種感覺……與高架橋那夜奧丁的神威截然不同,更加浩瀚、古老、帶著海洋的深邃與暴虐。

是它嗎?父親筆記中那被封印在深海的陰影?卡塞爾……他們知道!

他強迫自己冷靜,像一塊被雨水沖刷的礁石。敵意不明,情報不足,貿然行動只會暴露自己。

他需要觀察,需要確認。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無視傾盆暴雨,以驚人的速度沖破雨幕,穩穩停在他面前幾步遠。

雨水順著黑色的作戰服流淌,勾勒出精悍的輪廓,發梢滴著水。

他認出來了,是上杉鼬。

楚子航的眼神瞬間銳利如刀,全身肌肉下意識繃緊,進入戒備狀態。

此刻的鼬,渾身散發著與校園截然不同的氣息——冰冷、高效、帶著硝煙未散的緊迫感,盡管那只是海水。

更關鍵的是,對方身上那股無形的壓力,竟隱隱與自己血脈中的悸動產生著共鳴!

鼬沒有靠近,只是站在雨中,隔著雨簾看著楚子航。他的目光沉靜依舊,卻帶著前所未有的直接。

“楚子航。”鼬的聲音穿透雨聲,清晰而冰冷。

“卡塞爾學院,‘青銅計劃’即刻啟動。目標:近海蘇醒的三代種純血龍類。你被確認為計劃關鍵點。”

他沒有任何寒暄,直接拋出核心信息,語氣是純粹的陳述事實。

楚子航的心臟猛地一沉!果然!卡塞爾!龍類!和他血脈感應的源頭完全吻合!

但鼬的態度……沒有逼迫,只有告知。他強迫自己聲音保持冷靜,如同冰封的湖面:“理由?證明。”

“你的血統,你對龍威的異常感應,就是證明。”

鼬的目光仿佛能穿透楚子航強裝的鎮定,“它正在蘇醒。能量波動已被嚴格限制在海上,但你的感知無法屏蔽。卡塞爾需要你的力量,在海上解決它,避免波及城市。”

他頓了頓,補充道,“引導你加入計劃的,不是我。是別的專員。我的任務,是確保你安全抵達集結點。選擇權在你,但時間不多了。”

沒有恐嚇,沒有煽情,只有冰冷的現實和清晰的利害關系。

保護城市,遠離人群作戰,這符合楚子航對“秘密組織”的預期。而鼬此刻展現出的專業性反而讓楚子航的警惕心稍稍松動。至少,對方沒有試圖強行控制他。

就在這時——

“嗚——嗚——嗚——”

濱海市沿海方向,凄厲的颶風警報聲劃破雨幕,響徹城市上空!

這是官方對異常天氣的預警。同時,校園里,一些學生的手機屏幕突然閃爍起雪花,信號格瞬間消失,廣播喇叭發出刺耳的電流噪音!

“咦?沒信號了?”

“廣播怎么了?”

“這警報聲……好嚇人……”

普通人只以為是惡劣天氣導致的信號故障和設備異常,只有楚子航和鼬明白,這是海底龍類蘇醒引發的能量波動和磁場畸變,對周邊電子設備產生的輕微干擾!

卡塞爾的后勤部門顯然在全力控制影響范圍,將其偽裝成自然災害的伴生現象。

楚子航閉了閉眼。血脈深處的悸動如同戰鼓擂響,與那警報聲和電子設備的異常交織在一起。證明,已經無聲地擺在眼前。

父親追尋的真相,自身血脈的秘密,保護這座城市……所有的道路,都指向了卡塞爾和那片波濤洶涌的海域。

他睜開眼,眼中的警惕并未完全消失,但那份孤注一擲的決然已經蓋過了猶豫。

他看向雨中等待的鼬,聲音恢復了往日的冰冷平靜,卻帶著千鈞之力:“集結點在哪?”

鼬眼中閃過一絲極淡的,無法察覺的認可,楚子航的冷靜和快速決斷,符合他對“關鍵點”的評估。

“跟我來。”鼬言簡意賅,轉身沒入雨幕。

楚子航沒有絲毫遲疑,邁開大步,緊隨其后。

兩道身影一前一后,如同離弦之箭,迅速消失在白茫茫的暴雨之中,留下身后校園里因信號中斷而有些騷動的人群,以及角落里抱著書包,一臉茫然看著他們消失方向的路明非。

暴雨如注,警報長鳴。

宇智波鼬沉默地在前方引路,楚子航緊隨其后,冰冷的雨水打在臉上,卻澆不滅他心中升騰的火焰。

他知道,平靜的生活結束了,一個全新的、充滿危險的世界,正在暴雨的盡頭等待著他。

而引導他踏入這個世界的,除了那個神秘的“別的專員”,還有身邊這個如同寒冰般沉靜卻又似乎值得信賴的“上杉鼬”。

……

濱海市東港,7號碼頭,臨時集結點。

這里遠離市區,巨大的倉庫在暴雨中如同沉默的巨獸。海浪拍打著堤岸,發出沉悶的轟鳴。

幾輛沒有任何標識的黑色廂式貨車停在倉庫入口處,穿著黑色作戰服、裝備精良的卡塞爾執行部專員如同幽靈般快速而無聲地穿梭、搬運著裝備。

一輛線條流暢、充滿力量感的黑色跑車(布加迪威龍)如同暗夜的王者,靜靜地停在倉庫門口避雨處,與周圍肅殺的環境格格不入。

車門打開,凱撒·加圖索走了下來。

他沒有穿華麗的西裝,而是一身剪裁極為合體的黑色特制作戰服,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比例。

金色的碎發在倉庫頂燈的光線下熠熠生輝,深邃的藍眼睛掃視著忙碌的現場,帶著掌控全局的從容與一絲冰冷的興奮。

他手中把玩著那枚標志性的金色打火機,開合間發出清脆的“咔噠”聲。

“裝備裝載進度?”凱撒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旁邊一個負責后勤的專員耳中。

“90%完成,主席。‘風暴’快艇已就位,聲吶干擾器最后調試。”專員恭敬回答。

“‘海鷗’(監測船)最新數據?”

“目標蘇醒度75%,能量波動穩定在三代種峰值,磁場畸變范圍受控,未突破預設紅線。‘幽靈’和‘關鍵點’預計5分鐘后抵達。”

“很好。三代種!真是一場大戲!”凱撒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目光投向碼頭外暴雨肆虐的海面。

“讓我們去‘迎接’一下這位即將入學的……新同學吧。”他的眼神中,閃爍著獵人看到優質獵物入場的光芒。

雨幕中,兩道身影疾馳而來,正是鼬和楚子航。

凱撒的目光首先落在楚子航身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和興趣。

隨即,他看向鼬,微微頷首,語氣帶著一絲贊許:“效率不錯,‘幽靈’。目標狀態如何?”

他問的是楚子航的精神和身體狀態是否適合立刻投入戰斗。

鼬停下腳步,雨水順著他冷峻的臉頰滑落。

他看了一眼身旁氣息平穩,眼神冰冷銳利、已完全進入臨戰狀態的楚子航,對凱撒言簡意賅地匯報:

“目標狀態穩定,可作戰。”

楚子航的目光與凱撒那雙充滿壓迫感和自信的藍眼睛在空中碰撞,沒有言語,像是一種相互是審視。

凱撒看到了楚子航眼中那壓抑的火焰和堅定的決心,楚子航則感受到了對方身上那如同太陽般耀眼的強大氣場和不容置疑的領導力。

凱撒笑了,那笑容帶著掌控一切的魅力:“歡迎來到真實的世界,楚子航同學。我是凱撒·加圖索,卡塞爾學院學生會主席,本次‘青銅計劃’的現場指揮官之一。”

他伸出手,“時間緊迫,客套話省略。登船,路上簡報。你的‘入學實踐’,將在深海上正式開始。”

楚子航看著凱撒伸出的手,又看了一眼旁邊沉默如山的鼬。他沒有猶豫,伸出手,與凱撒的手一握。

冰冷,有力,如同鋼鐵的碰撞。

“楚子航。”他報出自己的名字,聲音沉穩,宣告著自己正式踏入這個漩渦。

鼬站在一旁,如同背景。

他的任務,確保楚子航安全抵達集結點已經完成,接下來,是凱撒的舞臺。

引導雖由凱撒完成,但并肩穿越暴雨的路途,已在楚子航心中埋下了對鼬最初的一絲信任基石。

真正的戰斗與合作,即將在深海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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