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紅發女人的質問，在廠里一向趾高氣昂的胡主管，臉上淌下了一滴冷汗。

他低下頭不敢看紅發女人的眼睛，略帶結巴地說道。

“那個，這個，能給我看看這張卡嗎？”

看著胡主管唯唯諾諾的樣子，紅發女人略帶不屑地將卡牌遞出。

接過女人手中卡牌，胡主管立馬查看起卡牌上的編號。

像這種在卡牌廠批量生產的卡牌，都會在卡牌上印有編號。

就在胡主管查看那張火球卡編號之時，周圍人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墨塵自然知道這群人前來所為何事，那張卡肯定是他昨天改造成功的火球卡。

只是這群人來勢洶洶，還是要先弄清他們是什么人。

他挪到老桑身旁，小聲說道：“桑叔，這些人是做什么的？”

老桑耐心解釋起來，“他們是烏陵市的天幕小隊，我們這批卡就是他們訂的。”

天幕作為保護聯邦不受異族侵襲的組織，在每個城市都有強者駐守，天幕小隊則是天幕最基本的戰斗單位。

“那個紅頭發的就是他們的隊長？”

“是的，她叫寧灼，堪稱整個聯邦年輕一輩的第一人，20歲就突破了四階，獨自帶領一只天幕小隊。”

聽到這里，墨塵愣住了，二十歲突破四階什么概念？

在系統得到的知識中可以得知，卡修的等階和修仙者的境界是一一對應的。

一階對應著煉氣期，而四階……

對應著金丹期！

二十歲的金丹期，在修仙界那就是萬年一遇的絕世天才。

不過也不能如此簡單對比，卡修和修仙者各有優劣。

修仙者講究精氣神三元和一，需要三者同時修煉，境界提升難度更大，單體實力比卡修要強。

卡修只修煉精神力，提升速度快，但實力依賴于卡牌。

沒有卡牌的卡修無論如何也不是同境界修仙者的對手。

卡修的強，在于卡修之間講究分工合作。

一名戰卡師想要發揮出全部實力，背后至少站著三名同境界的制卡師。

這就導致整個聯邦，更加看重制卡師的培養。

也正因為此，一張一星火球卡的威力增強，就能使得一名四階強者親自登門。

胡安拿著卡牌編號，對著昨天的生產記錄，一個個喊出了墨塵這一條生產線上的所有人員。

墨塵跟著同一條流水線的同事們，在胡主管和寧灼面前站成一排。

他雙手在胸前虛握，微微弓著腰，滿臉諂媚。

“寧隊長，這些就是這張卡的工人師傅了。”

寧灼從胡主管手中拿著火球卡，大拇指在一道道卡紋上來回摩挲。

她火紅的瞳孔在眾人臉上快速掃過，被掃視到的工人，都情不自禁地縮了縮脖子。

雖然只有二十歲，卻散發出一股屬于上位者的壓迫感。

寧灼似乎對一星火球卡異常熟悉，指著火球卡上的能量卡紋問道。

“這個卡紋，是誰負責繪制的？”

眾人看清寧灼所說卡紋，齊刷刷地看向墨塵。

胡主管瞳孔一縮，心中不斷計較。

“是他？他還是個學徒啊，要是得罪了寧隊長這個大客戶，我要怎么和廠長交待！”

墨塵看到眾人視線，沒有選擇否認，反倒是點了點頭。

事已至此，隱藏已沒有任何意義，或許還能借這次機會，為自己爭取一些資源。

“是我，昨天靈感迸發，改了幾處線條，按理來說……”

聽到這話，胡主管連忙大聲打斷墨塵。

“誰要你亂改的，你不知道一星火球卡的構型經過荊墨大師的完善后，已經是最完美的構型了嗎！

快給寧隊長道歉！”

沖著墨塵嚷嚷完，胡主管立馬低頭向著寧灼賠罪似地笑了笑。

胡安因為低著頭，他沒有看到寧灼臉上一閃而過的不耐。

“寧隊長，這是新來的學徒，實在是不懂規矩，下次絕對不會再出現這樣的問題。”

見墨塵沒有反應，他轉頭繼續呵斥。

“快過來道歉！”

墨塵卻臉色平靜地看著寧灼。

“這一處改動，應該讓火球卡的威力提升了30%左右，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怒氣沖沖的胡主管，聽到墨塵這話，火氣再次涌了上來。

“你在胡說什……”

“夠了！”

寧灼強硬地打斷了胡主管的咆哮，她對眼前比自己稍小的年輕人非常感興趣。

如他所說，這張火球卡的威力確實提升了30%左右。

這對于一張被研究地非常透徹的一星火球卡來說，是異常恐怖的提升了。

就像是將一碗平平無奇的白米飯，用水煮成了黃金蛋炒飯一般令人咋舌。

火球卡在寧灼無意識地擺弄下，如同一只蝴蝶在指尖飛舞，她的眼中帶著一絲玩味。

“能夠復刻嗎？”

“得試試。”

嘴角勾起，寧灼拍了拍還在愣神的胡主管。

“麻煩你準備幾張空白卡。”

“啊？哦！”

胡主管呆若木雞地往材料堆走去。

“等等。”墨塵突然開口叫住胡主管，胡主管習慣性停下腳步。

“空白卡不行，我只會畫那一個卡紋。”

聽到這話，一直圍觀的眾人發出一陣哄笑。

“你小子別給我找事！你知道她是誰嗎！”胡主管急得咬牙切齒。

劃拉——

椅子在地面拖動發出刺耳響聲，再一次打斷了胡主管的話。

寧灼拉開流水線上的椅子，坐在了質檢員的位置上。

那強勢的模樣，擺明了自己的態度。

她指了指旁邊貼著墨塵照片和名字的工位，“墨塵是吧，過來坐。”

墨塵倒是大方，絲毫不懼眾人質疑的眼神，大喇喇地坐在了寧灼身旁。

一頭火紅長發的寧灼，也沒有多看墨塵一眼，撐著下巴看著前方發呆。

胡主管見狀，狠狠瞪了墨塵一眼，心中暗暗發誓。

“這小子要是搞砸了，絕對讓他滾出工廠！”

就在墨塵閉眼回憶火球卡細節之時，突然有人在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塵，你不要強出頭啊，你才剛學這火球卡沒幾天，你就能改進了？”

耳邊，是老桑特意壓低了聲音的耳語。

墨塵拍了拍老桑的手，示意他放心。

“桑叔，你還記得我昨天做廢的那幾張卡嗎？

那都是我試驗失敗的廢卡。”

說到這，老桑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

其他人或許沒有發現，但他可是一直盯著墨塵這邊的一舉一動。

就是擔心墨塵制卡失敗率太高，他好隨時救場。

這小子好像成功制作三次，就必定失敗一次，直到下班才連續成功四次。

難道說他真的在做試驗？

就在老桑猶疑之際，胡主管已經拿著三張卡牌跑了過來。

“寧隊長，今天剛剛開工沒多久，只找到這么三張半成品……”

“夠了，”寧灼轉頭看向墨塵，“你最好，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聽到寧灼話里的警告之意，墨塵笑了笑。

他雖然昨天才剛剛接觸繪制卡紋，但有了之前成功的經驗和腦中前身的知識儲備。

三次機會足夠了。

在眾人圍觀之下，墨塵淡定拿起手中制卡筆，眼神立馬沉靜下來，精神力緩緩釋出。

寧灼眼中閃過一絲欣賞，“倒是臨陣不亂。”

制卡筆落下，精神力帶著卡墨在卡牌上印出一道道優美筆畫。

墨塵的動作看似不快，落筆卻似有神，一道道完美的弧線被其一口氣繪出。

工人們看著嘖嘖稱奇，墨塵這架勢，完全不像一個學徒的水平！

只可惜，在一個關鍵節點處，精神力輸出有所波動，卡紋的筆畫立馬產生偏差。

一步錯，連帶著整張卡牌的結構出現問題。

一道青煙從筆下卡牌中冒出，繚繞在周圍充滿期待的瞳孔之中。

所有圍觀之人，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嘆息。

第一次嘗試，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