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致命撩撥(9)
- TNT時代少年團:煮七碗面
- 綿羊不玲
- 3081字
- 2025-08-25 03:33:10
天剛蒙蒙亮,營地的號角聲還沒響起,通訊兵就神色匆匆地闖進了嚴浩翔的營房。
“隊長,西邊山口發現可疑車輛!”
通訊兵遞上望遠鏡,聲音帶著急意,“看輪胎印像是改裝過的越野車,而且……我們在附近發現了幾張藏羚羊皮。”
嚴浩翔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無人區邊緣一直有偷獵和販賣野生動物的團伙活動,他們巡邏時撞見過幾次,卻總讓對方狡猾地溜走。
他抓起外套往外走,剛到門口,就看到江輕虞站在營房前,手里拎著行李箱,顯然是在等助理。
“怎么了?”她看出他神色不對,把行李箱往旁邊一放,“出什么事了?”
“有情況。”嚴浩翔言簡意賅,“你在這里等你的助理,別亂跑。”
他轉身想走,卻被江輕虞拉住:“是販賣野生動物的團伙?”
她昨天聽老兵聊過這事,語氣一下子凝重起來,“我不能走。”
“胡鬧!”嚴浩翔皺眉,“這不是你該摻和的事,太危險。”
“我留下能幫上忙。”江輕虞直視著他,眼神里沒了往日的戲謔,只有認真,“我是公眾人物,他們未必會防備我。你們不是想抓現行嗎?我可以去打探消息。”
嚴浩翔剛想反駁,副隊長跑了過來,遞上一份情報:“隊長,查到了,這批人大概率會把貨轉到三十公里外的‘風沙餐館’,那是他們的中轉站。”
“風沙餐館?”江輕虞眼睛一亮,“我知道這種地方,表面上是餐館,暗地里做著見不得人的交易。讓我去,我裝成游客,借口吃飯打探情況,肯定比你們直接去更穩妥。”
嚴浩翔看著她,她的眼睛在晨光里亮得驚人,帶著股不容拒絕的執拗。
他知道她說得有道理,那些團伙警惕性極高,陌生人很難靠近,但如果是江輕虞這樣看起來毫無威脅的“游客”,或許真能找到突破口。
可一想到那些人手里可能有武器,他的心就像被攥緊了一樣疼。
“不行。”他咬著牙拒絕,“太危險,我不能讓你去。”
“嚴浩翔,”江輕虞踮起腳,飛快地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像在給他打氣,也像在表決心,“相信我,我不是只會撒嬌的花瓶。而且……”
她指了指自己的臉,“你舍得讓我就這么走了?”
嚴浩翔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看著她眼底的堅定,拒絕的話堵在喉嚨里,怎么也說不出口。
最終,他從腰間解下一把小巧的匕首,塞進她手里:“藏好,遇到危險就用它,別逞強。”
匕首的刀柄帶著他的體溫,江輕虞握緊了,指尖微微發顫,卻用力點了點頭:“放心。”
上午十點,風沙餐館里彌漫著一股油膩的膻味。
江輕虞穿著一身干練的沖鋒衣,戴著墨鏡,裝作獨自旅行的游客,坐在靠窗的位置,漫不經心地翻著菜單。
菜單上赫然列著“野駝”“狐羹”之類的禁忌菜名,她胃里一陣翻騰,面上卻不動聲色。
老板是個滿臉橫肉的中年男人,眼神渾濁,時不時往她這邊瞟,帶著審視的打量。
江輕虞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角的余光瞥見后廚門口閃過幾個穿著黑背心的男人,胳膊上紋著猙獰的圖案,腰間鼓鼓囊囊的,顯然藏著家伙。
她拿出手機,假裝拍照,悄悄按下錄音鍵,指尖卻因為緊張微微發顫。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汽車引擎聲,她抬頭一看,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嚴浩翔穿著件洗得發白的夾克,褲腳沾著沙礫,裝作路過的司機,推門走了進來。
“老板,來碗面。”他的聲音刻意壓低,帶著點沙啞,眼神掃過江輕虞時,飛快地眨了下眼,那是他們約定好的暗號——一切正常。
江輕虞放下心,繼續和老板周旋:“聽說你們這兒有‘特色菜’?我朋友推薦來的,說味道一絕。”
老板的眼睛亮了亮,湊過來壓低聲音:“姑娘是懂行的?要不來份‘黃羊排’?今早剛到的貨,新鮮得很。”
“是嗎?”江輕虞故作驚喜,“那可得嘗嘗。不過……我朋友說你們不光賣這個,還有更‘稀罕’的?”
老板的臉色變了變,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姑娘這話什么意思?”
“別裝了。”江輕虞摘下墨鏡,語氣帶著點嘲諷,“我想要的,是能‘帶走’的活物。我老板喜歡養這些,價錢不是問題。”
她故意說得模棱兩可,既像是在說寵物,又像是在暗示非法交易。
老板的眼神閃爍了幾下,剛要說話,后廚突然傳來一聲悶響,緊接著是桌椅倒地的聲音。
嚴浩翔猛地站起身,江輕虞也瞬間繃緊了神經——是行動的信號!
“媽的,有警察!”老板反應極快,抄起桌上的酒瓶就往江輕虞頭上砸。
江輕虞下意識地抬手去擋,酒瓶在她胳膊上砸得粉碎,玻璃碎片劃破了皮膚,鮮血瞬間涌了出來。
“江輕虞!”嚴浩翔目眥欲裂,一拳打倒撲過來的黑背心,幾步沖到她身邊,脫下外套裹住她流血的胳膊,“你怎么樣?”
“我沒事!”江輕虞忍著疼,焦急的喊道,“快!他們往后廚跑了!”
嚴浩翔看了眼她胳膊上深可見骨的傷口,又看了看往后廚逃竄的團伙成員,眼底閃過一絲掙扎。
最終,他把她往副隊長身邊一推:“看好她!”轉身就追了上去。
槍聲、喊叫聲、桌椅碰撞聲混在一起,小小的餐館里一片混亂。
江輕虞靠在墻上,看著嚴浩翔的背影消失在后廚門口,胳膊上的傷口火辣辣地疼,心里卻有種異樣的踏實。
一個小時后,團伙成員被悉數抓獲,現場搜出了大量野生動物皮毛和活體。
嚴浩翔押著主犯出來時,臉上沾著血,額角還腫了一塊,看到江輕虞正在被衛生員包扎傷口,腳步立刻加快。
“怎么樣?”他蹲下身,看著她胳膊上纏著的厚厚的紗布,聲音里的顫抖藏都藏不住,“疼不疼?”
“小傷而已。”江輕虞笑了笑,想抬手摸他的臉,卻被他按住。
“別亂動。”他的聲音很沉,眼神里翻涌著后怕和……愧疚,“都怪我,不該讓你卷進來的。”
江輕虞剛想安慰他,卻看到他站起身,對副隊長交代:“安排車,現在就送江小姐出去,讓她助理直接去醫院接人。”
“嚴浩翔?”江輕虞愣住了,“你什么意思?”
他沒看她,只是背對著她,聲音冷得像淬了冰:“這里太危險,你必須走。”
“就因為我受傷了?”江輕虞的聲音拔高,“這點傷算什么?我們不是說好……”
“沒什么說好的。”嚴浩翔打斷她,語氣硬得像塊石頭,“我是這里的隊長,不能讓任何人因為我身陷險境。你是明星,你的人生不該和這些血腥暴力扯上關系。”
他終于轉過身,眼神里卻沒了之前的溫柔,只剩下拒人千里的冷漠:“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場鬧劇該結束了。”
江輕虞看著他,心臟像是被那把小巧的匕首狠狠刺穿,疼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她懂了,他不是在生氣,他是在退縮——因為她的受傷,讓他害怕了,他想用這種方式把她推開,護她周全。
“嚴浩翔,你混蛋!”
她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不是因為胳膊上的疼,而是因為他此刻的眼神,
“你以為這樣就是對我好嗎?你以為把我推開,我就會安全嗎?”
他別過臉,不去看她的眼淚,喉結滾動了幾下,聲音沙啞卻堅定:“車已經備好了。”
江輕虞看著他緊繃的側臉,看著他眼底那抹深藏的痛苦和掙扎,忽然笑了,笑得眼淚直流。
她知道,現在說什么他都聽不進去,這座冰山在經歷了恐懼之后,又重新凍上了,甚至比以前更冷、更硬。
她沒再爭辯,只是慢慢站起身,從口袋里摸出錄音筆塞進他手里,拿起旁邊的行李箱,轉身就走。
走到門口時,她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聲音輕得像嘆息:“嚴浩翔,你會后悔的。”
車門關上的瞬間,江輕虞靠在椅背上,終于忍不住失聲痛哭。
車窗外,嚴浩翔的身影越來越小,他始終站在原地,沒有動,像一座沉默的雕像,立在荒蕪的風沙里。
餐館里,副隊長看著嚴浩翔緊握的拳頭,指節泛白,甚至在滴血——那是剛才握拳太用力,被玻璃碎片劃破的。
“隊長……”
“處理后續。”嚴浩翔打斷他,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轉身往營地走。
只有他自己知道,每走一步,心就像被風沙狠狠刮過一次,疼得快要麻木。
他知道自己會后悔,從說出那些話的瞬間就知道了。
可他更怕,更怕再看到她受傷,更怕有一天,他會因為自己的私心,讓她永遠留在這片荒蕪里,甚至……失去她。
與其這樣,不如讓她回到屬于她的陽光里去。
只是,那陽光里,沒有他了。
風沙又開始吹了,卷起地上的血漬和玻璃碎片,仿佛要抹去剛才所有的痕跡。
可有些東西,一旦在心里扎了根,就算是最烈的風沙,也吹不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