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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病態(tài)沉淪(6)

姚珈檸選的“約會地點”在城郊的私人美術(shù)館。

黑色轎車平穩(wěn)地駛過長滿青苔的石板路,車窗隔絕了外界的聲音,只剩下車廂里若有似無的香水味,甜膩得像裹著毒藥的糖。

張真源靠在副駕座上,側(cè)臉線條在車窗透進的光影里顯得格外冷硬。

姚珈檸坐在他身邊,指尖反復摩挲著他白大褂的袖口,像在確認一件歸屬物。

“這里的畫,都是我外祖父收藏的?!?

她突然開口,聲音輕得像嘆息,“他以前最喜歡帶我來這里,說畫里藏著最干凈的世界?!?

張真源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干凈?

他想起查到的那些資料——她外祖父把自己鎖在畫室里,用顏料混合著血,畫下滿墻扭曲的人臉,最后在一個雨夜,用調(diào)色刀劃破了自己的喉嚨。

美術(shù)館里空無一人,只有腳步聲在空曠的展廳里回蕩。

姚珈檸在一幅肖像畫前停下,畫里的女人眉眼和她有幾分相似,眼神卻帶著一種破碎的溫柔。

“這是我母親。”她的指尖輕輕點在畫框上,“她以前總說,愛一個人要學會放手。你說,她是不是很傻?”

張真源沒接話。

他注意到畫框角落有塊細微的修補痕跡,像被什么東西砸過。

“她就是太傻了,才會被我父親拋棄。”姚珈檸突然笑了,笑聲在展廳里撞出冷硬的回響,“所以我不會放手,永遠不會?!?

她轉(zhuǎn)身走向深處的畫室,推開門的瞬間,一股陳舊的顏料味混著灰塵撲面而來。

畫室中央的畫架上,蒙著一塊褪色的白布。

姚珈檸走過去,猛地掀開白布——

畫布上是張真源的肖像。

筆觸瘋狂而細膩,他穿著白大褂的樣子被放大,眼底的溫潤被刻意扭曲成一種模糊的陰郁,背景是大片大片的暗紅,像凝固的血。

“好看嗎?”姚珈檸的聲音帶著癡迷,“我畫了很久。你看,你的眼睛里,是不是已經(jīng)有我的影子了?”

張真源盯著那幅畫,突然覺得胃里一陣翻涌。

這個女人,連偏執(zhí)都帶著一種病態(tài)的藝術(shù)感。

“姚珈檸,”他的聲音在畫室里顯得格外清晰,“你外祖父的畫,為什么都用紅色顏料?”

姚珈檸的身體僵了一下,轉(zhuǎn)過身時,眼底的癡迷被警惕取代。

“你查我?”

“我只是好奇?!睆堈嬖醋呓徊剑抗饴湓诋嫾芘缘念伭虾猩?,“好奇那種紅,是不是和他割喉時流的血,一個顏色?!?

姚珈檸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猛地抄起桌上的調(diào)色刀,刀尖對著張真源,手卻在發(fā)抖。

“你閉嘴!”

“你怕了?”張真源沒后退,反而笑得更冷,“怕別人知道,你和他一樣,骨子里都流著瘋子的血?

怕你的‘愛’,其實和他畫里的紅一樣,都是用毀滅染出來的?”

“我殺了你!”姚珈檸尖叫著撲過來,調(diào)色刀劃破空氣,帶著凌厲的風聲。

張真源側(cè)身躲開,反手扣住她的手腕。

調(diào)色刀哐當落地,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他把她按在畫布上,她的臉貼著畫中自己的肖像,鼻尖蹭到那片暗紅的顏料。

“你看,”他湊近她的耳邊,聲音低得像毒蛇吐信,“你和你的畫,都一樣臟。”

姚珈檸在他身下掙扎,眼里卻燒著一種近乎瘋狂的興奮。

“張真源,你終于露出真面目了……你和我,本來就是一類人!”

張真源看著她眼底的火焰,突然覺得一陣刺骨的寒意。

他猛地松開手,后退幾步,撞在身后的畫架上。

畫架搖晃著倒下,那幅未完成的肖像摔在地上,畫布裂開一道猙獰的口子。

像極了他此刻的心境。

姚珈檸趴在地上,看著裂開的畫,突然低低地笑了起來。

“裂了……真好?!?

她抬起頭,臉上沾著灰塵,眼神卻亮得驚人,“這樣,就只有我能擁有完整的你了。”

張真源沒說話,轉(zhuǎn)身走出畫室。

陽光透過美術(shù)館的玻璃窗照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卻照不進他眼底的黑暗。

他知道,自己剛才說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不僅插在姚珈檸心上,也插在他自己心上。

那個溫潤的醫(yī)生,正在被一點一點吞噬。

而身后,那個趴在地上的女人,正用指尖蘸起畫布上的暗紅顏料,慢慢涂在自己的唇上,像在描摹一個血色的吻。

這場沉淪,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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