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搬家、分賬、再出發

800萬到賬，先還債

銀行卡里躺著八百萬，我卻一夜沒睡好。第二天一早，唐浩把筆記本電腦往餐桌上一攤：“兄弟，錢得先分賬，不然誰都睡不踏實。”

他噼里啪啦敲鍵盤，列出三大塊：

1.業主們當初墊的維修基金尾款500萬——得先退回去；

2.幼兒園贖回款1200萬缺口——先補600萬，留600萬后續裝修；

3.公共圖書館裝修、辦證、買桌椅——預留100萬。

我掰著手指頭一算，800萬根本不夠。唐浩聳聳肩：“所以得再想辦法。”

業主大會，吵翻天

下午兩點，小區廣場撐起了遮陽棚，327戶來了大半。

我把分賬方案用大喇叭喊了三遍，底下立馬開鍋：

“先把500萬退回來，別的再說！”

“幼兒園是大家的，得先保證孩子上學！”

“圖書館不急，先分現金！”

吵到太陽西斜，最后投票：

退500萬——全票通過；

幼兒園600萬——241票通過；

圖書館100萬——勉強通過。

錢還沒捂熱，就分出去1200萬，卡里只剩200萬。我苦笑：“合著忙半天，自己還是窮光蛋。”

搬家風波

分賬當天，房東老頭笑瞇瞇敲門：“小陳，我那房子要漲價，一個月漲五百，你看……”

我翻個白眼：“叔，我明天就搬。”

說是搬，其實就是把鋪蓋卷塞進紙箱。林瀾開來一輛皮卡，后斗裝得滿滿當當。

她邊開車邊笑：“恭喜你，從網紅騎手升級成無家可歸。”

我嘆氣：“下一步住哪？”

她指了指十八層圖書館：“樓頂有個小閣樓，三十平米，免費住，條件是當館長。”

我愣了：“館長？我連書架都不會釘。”

她拍拍方向盤：“學唄，誰天生會？”

再出發——圖書館計劃

第二天，十八層閣樓收拾出來，四面墻全是落地窗，夜里能看見整座城市燈火。

我躺在行軍床上，手機響個不停——

出版社、家具廠、早教機構、街道辦……全都要來談合作。

我干脆拉了個群，名字叫“瀾晝圖書館籌備組”，一天消息99+。

唐浩給我列了時間表：

第一個月：設計、招標、簽合同；

第二個月：裝修、進家具；

第三個月：辦證、進書、試運營。

我掰著手指數：“三個月？我外賣都沒跑過這么長的單。”

林瀾甩給我一本《零基礎開圖書館》：“當小說看，看完就會了。”

裝修踩坑，一波三折

裝修隊進場第一天，就把承重墻打錯位置，差點把樓下業主嚇哭。

我連夜開直播道歉，順便眾籌補救方案，彈幕刷得飛起：

“主播別慌，砸錯墻也能變藝術墻！”

最后，砸出來的凹槽做成階梯閱讀區，反倒成了網紅打卡點。

家具廠送書架，尺寸不對，高了兩厘米，電梯進不去。

工人們抬著書架在十八層樓梯間哼哧哼哧爬，我在后面直播，在線人數破十萬。

書架到位那天，直播間刷禮物刷到手軟，抵了五萬裝修款。

進書風波

圖書館要進書，預算只有80萬。我跑遍舊書市場、出版社倉庫、公益機構，硬是把價格砍到骨折。

最離譜的是，一家出版社倉庫著火，搶救出來的書半價處理，我一口氣拉了三卡車。

書到了，新問題又來了——沒地方放。

十八層雖然大，但書架還沒到位，書只能堆在走廊。

業主們自發來幫忙，小孩搬繪本，大人扛名著，場面跟螞蟻搬家似的。

我端著喇叭喊：“搬完書，晚上燒烤我請！”

人群“嗷”一聲，干勁更足了。試運營第一天

三個月后，圖書館試運營。

門口排起長隊，小朋友手里舉著借書卡，蹦蹦跳跳；

大爺大媽拎著保溫杯，說要借養生書；

還有外賣小哥，趁午休進來吹空調。

我站在前臺，手忙腳亂掃碼、蓋章、借書，活像超市收銀。

唐浩在旁邊記賬，笑得見牙不見眼：“今天借出兩千冊，收入零，但人氣爆棚。”

我也笑：“人氣就是錢，慢慢來。”

燒烤攤上的新計劃

晚上十點，圖書館天臺支起燒烤架，羊肉串滋啦冒油。

我端起啤酒，沖大家喊：“今天開始，圖書館正式營業！以后每周五免費電影，周六故事會，周日親子手工！”

人群歡呼，林瀾遞給我一張新名片：

“館長：陳晝

副館長：林瀾

財務：唐浩”

我捏著名片，突然有點恍惚——

半年前，我還在送外賣；

半年后，我成了十八層圖書館的館長。

人生這單，真夠刺激的。

外賣箱的歸宿

燒烤散場，我收拾桌子，角落里放著那只陪我跑過無數單的外賣箱。

箱子上貼滿貼紙：

“小龍蝦專送”

“暴雨夜逆行16層”

“正義之星”

我把箱子擦干凈，擺在圖書館門口，當捐款箱。

第二天，箱子里多了幾張紙條：

“謝謝你讓我們有書看”

“以后我也當志愿者”

我笑了笑，把箱子蓋上蓋子，抬頭看天——

夜色溫柔，燈火可親，

新的生活，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