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帶薪拉屎
- 詭異復蘇:看我上班打卡下班打詭
- 斷浪1979
- 6256字
- 2025-08-16 00:08:24
樊仁幾乎是踮著腳尖,像一只受驚的貓,無聲地挪回自己的工位。
每一步都踩在心跳的鼓點上,后背的冷汗被空調冷風一吹,激得他打了個寒顫。
他死死盯著走廊盡頭那片明滅不定的燈光,還有燈光下那一小灘反射著油膩光澤的暗色濕痕,直到屁股挨到那把人見人罵的人體工學椅冰涼的塑料表面,才稍微找回點腳踏實地的錯覺——如果這破椅子還能算“實地”的話。
“操…”他低低罵了一聲,聲音帶著劫后余生的嘶啞和一種被強行按頭玩命的憋屈。目光不受控制地飄向電腦屏幕右下角。
那個扭曲的漩渦狀圖標,依舊像個不懷好意的瘡疤,死死釘在系統托盤里。圖標下方,一行細小的白色文字清晰可見:
【工號404:現實污染度+0.01%。‘打卡’倒計時:06:53:27…】
倒計時冰冷的數字,正一秒一秒、無情地向下跳動。
“現實污染度…0.01%…”樊仁咀嚼著這幾個字,感覺像吞了塊冰,“合著剛才那玩意兒不是幻覺,還他媽帶‘工傷’記錄的?
這‘公司’福利待遇挺‘完善’啊,五險一金包不包精神損失費?”他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平時喜歡掛在嘴邊的冷笑話,成了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那灘濕痕…那“咔噠”聲…
他強迫自己不去想。那玩意兒要是真爬出來了,他這小身板外加一個“人生無趣”的馬克杯,估計都不夠塞牙縫的。定義?
剛才定義個“充滿希望之第一步”就差點把他掏空,再來一次?
他怕自己直接原地表演一個“定義:當場去世”。
“冷靜,樊仁,冷靜…”他深吸一口氣,試圖用社畜面對無理需求時的精神勝利法,“就當…就當剛才在茶水間帶薪拉了個屎,雖然環境是‘驚悚主題廁所’,過程是‘生死時速’,結果有點‘工傷后遺癥’…但本質上,還是帶薪的!”這自我安慰的邏輯清奇到他自己都佩服。
他決定做點實際的事情轉移注意力——比如,看看那個所謂的“獎勵”。
念頭剛起,屏幕上那個猩紅的彈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同樣極簡、但色調換成冰冷鐵灰色的新界面,頂部一行粗體字:
**【員工個人終端-工號:404】**
界面分幾個區域:
狀態欄:
姓名:樊仁
精神壁壘強度:普通(輕度疲憊)
污染度:0.01%(現實)
能力:【重新定義(Redefine)- Lv.1】、【角色扮演(Role Play)-未激活】
物品欄:空空如也。
任務日志:
【電梯驚魂(體驗版)】-狀態:完成-評價:投機取巧-獎勵:【基礎精神壁壘強化藥劑(微量)x1】、【通用生存點 x10】
生存點余額:10
通知:下次強制打卡上班任務將于 06:52:18后開啟,請員工做好準備。
“基礎精神壁壘強化藥劑(微量)?”樊仁看著物品欄里多出來的一個圖標,是個小小的、裝著渾濁液體的玻璃瓶,
“生存點?10點?這玩意兒能買啥?樓下便利店一個茶葉蛋都得五塊吧?”
他試著集中精神,想象著“提取”那瓶藥劑。
念頭剛動,手心猛地一沉,一個冰冰涼涼的玻璃小瓶憑空出現,里面晃蕩著大約一口量的、渾濁的灰綠色液體。瓶身上沒有任何標簽,只有一個簡單的漩渦狀刻印,和系統托盤里的圖標一模一樣。
“……”樊仁看著這玩意兒,內心天人交戰。喝?萬一是敵敵畏兌水呢?不喝?下次“打卡”要是再遇到電梯里那主兒,自己這點“普通(輕度疲憊)”的精神壁壘怕不是紙糊的。
“媽的,拼了!就當是公司發的劣質功能飲料!”他一咬牙,擰開瓶蓋,一股難以形容的、混合著鐵銹、劣質消毒水和一點奇異草藥的味道直沖鼻腔。他屏住呼吸,仰頭一口悶了下去。
液體滑入喉嚨,冰涼,帶著強烈的澀感。緊接著,一股微弱但清晰的暖流從胃部升起,迅速擴散至四肢百骸。大腦深處那根因驚嚇和熬夜而緊繃到極致的弦,似乎被一只無形的手輕輕撥動了一下,舒緩感隨之而來,雖然疲憊感并未完全消除,但那種隨時要炸裂的眩暈和心悸感確實減輕了不少。
“呼…”他長長吐出一口氣,感覺像是給快報廢的CPU涂了點劣質硅脂,勉強能跑,但離“性能強勁”還差十萬八千里。
“精神壁壘強度…還是普通。這‘微量’還真是字面意義的微量,摳門摳到姥姥家了。”
他放下空瓶子,目光又落回那個倒計時上。06:50:03…
六個多小時。
他該怎么辦?報警?跟警察叔叔說寫字樓電梯鬧鬼,還給他發了份電子offer?
大概率會被當成加班加到精神失常送進康寧醫院。
跑路?這倒計時像焊死在他視網膜上,天知道跑到天涯海角會不會到時直接被“強制傳送”到更刺激的地方。
“這破班…真是上了賊船了…”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決定先解決生理需求——膀胱快炸了。
這次他學乖了。
他抄起那個“人生無趣”的馬克杯——這玩意兒現在是他唯一的物理武器——躡手躡腳地走向遠離電梯廳的、走廊另一頭的衛生間。
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耳朵豎得像天線,眼觀六路,隨時準備給任何冒出來的不明物體來個“馬克杯投擲攻擊”。
走廊的聲控燈依舊盡職盡責地亮起又熄滅。
靠近衛生間時,他特意放輕了腳步,貼著墻邊,探頭往里瞄了一眼。
慘白的熒光燈管下,一排排隔間門緊閉著。
瓷磚地面光潔反光,洗手池鏡子冰冷??諢o一人。只有水龍頭沒關緊,發出單調的“滴答…滴答…”聲。
他松了口氣,閃身進去,直奔最里面的隔間。
鎖好門,解決完問題,剛提起褲子,外面洗手池區域,突然傳來一陣清晰的腳步聲!
不是高跟鞋的清脆,也不是皮鞋的硬朗。
那聲音…很輕,但落地很實,帶著一種刻意收斂卻又無法完全消除的沉穩。一步,兩步,正朝著衛生間這邊走來。
樊仁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屏住呼吸,整個人貼在隔間冰涼的塑料門上,手死死攥著馬克杯。
是保安?不可能,保安巡邏的腳步聲他熟,不是這種。物業?這個點?難道是…那東西追到廁所來了?它還會走路?!
腳步聲停在了洗手池前。
一陣沉默。只有水龍頭“滴答…滴答…”的聲音,敲打在死寂的空氣里,也敲打在樊仁緊繃的神經上。
接著,是水流被打開的嘩嘩聲。有人在洗手。
樊仁連大氣都不敢喘,從隔間門板下方的縫隙往外看。
只能看到一雙鞋。黑色的,低幫,款式簡約到近乎樸素,但材質和做工透著一股精良感,絕不是便宜貨。
鞋底邊緣沾著一點…暗紅色的痕跡?像是干涸的…泥巴?還是…別的什么?
水流聲停止。一陣輕微的紙巾抽拉聲。
然后,腳步聲再次響起,卻不是離開,而是…朝著他所在的隔間方向走了過來!
一步,兩步…停在了隔間門外!
樊仁感覺自己的心臟快要從喉嚨里跳出來了!
他死死握著馬克杯,指節發白,腦子里瘋狂盤算著是先下手為強,還是該喊“里面有人”?喊的話,外面是人是鬼?
就在他即將被這無聲的壓力逼瘋的瞬間,隔間外響起一個聲音。
一個女聲。
冷靜,清晰,音色偏低,帶著一種穿透性的質感,像冰層下流動的泉水。語氣沒有任何波瀾,仿佛在陳述一個既定事實。
“里面的朋友,如果方便的話,建議你盡快出來。
這棟樓,尤其是這個衛生間,在每天的凌晨2點到4點之間,并不安全。
特別是對剛經歷過‘入職體驗’的新人而言。”
樊仁腦子“嗡”的一聲!入職體驗?新人?她知道?!
他幾乎是脫口而出,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變調:“你…你是誰?!”
“一個比你早幾天‘入職’的同事。”門外的聲音依舊平靜無波,“編號應該在你前面。你可以叫我言淵?!?
言淵?
演員?
樊仁腦子里瞬間閃過無數念頭。
同事?早幾天入職?
編號在前面?是人是鬼?是“公司”派來的HR?還是…和自己一樣的倒霉蛋?
“我憑什么信你?”他壓低聲音,隔著門板質問,手里的馬克杯攥得更緊了。
“憑你電腦右下角那個‘404’的工號,還有正在跳動的‘打卡’倒計時?!毖詼Y的聲音毫無起伏,“也憑你剛才在電梯廳喊出的那句‘定義’。
‘重新定義’能力者,初期都很容易把自己玩死,尤其是像你這樣…‘投機取巧’的?!?
最后四個字,她咬得很清晰,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嫌棄?
樊仁老臉一紅,隨即又涌上一股被看穿的惱火。“靠!你監視我?”
“觀察?!毖詼Y糾正道,“在‘帷幕之后’,保持警惕和觀察是活下去的基礎。另外,如果你不想待會兒被可能游蕩過來的‘清潔工’堵在隔間里當夜宵,我建議你立刻出來。
你的精神波動,在它們眼里就像黑暗里的燈泡?!?
清潔工?夜宵?樊仁頭皮一陣發麻。他想起電梯里那蠕動的東西,還有走廊地上那灘粘稠的濕痕…
“操!”他低罵一聲,猛地拉開隔間門鎖。
門外站著一個女人。
身高目測接近一米七,身形勻稱挺拔,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深灰色修身風衣,襯得她氣質愈發冷冽。
黑色的長發束成一個干凈利落的低馬尾,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和線條清晰的下頜。
她的面容極美,卻像一塊毫無瑕疵的冰雕,缺乏活人的溫度。五官精致得近乎銳利,尤其那雙眼睛,瞳孔是罕見的深琥珀色,此刻正平靜無波地看著他,眼神銳利得像手術刀,仿佛能直接剖開他的皮囊,看到里面那點驚慌失措的靈魂。
她雙手插在風衣口袋里,姿態放松,但樊仁毫不懷疑這放松下蘊藏的爆發力。
最扎眼的是她腳上那雙剛才看到的黑色低幫鞋,鞋底邊緣確實沾著一點暗紅色的污漬,在衛生間慘白的燈光下格外刺眼。
“言淵?”樊仁下意識地問,目光在她臉上和鞋底的紅漬之間來回掃視。
“嗯?!毖詼Y應了一聲,視線同樣快速掃過樊仁全身,在他緊握的馬克杯上停留了半秒,深琥珀色的眼底似乎掠過一絲極淡的…無語?
“嗯,挺好的嘛!狀態比我想象的好點。至少沒嚇暈過去?!?
“托您洪福,還喘著氣呢。”樊仁沒好氣地回敬,心里那點被嚇出來的邪火找到了出口,“我說這位‘前輩’,你們老員工入職歡迎儀式都這么硬核嗎?
電梯驚魂完了還有廁所堵人?下一步是不是該去天臺體驗自由落體了?”
“電梯驚魂是你的‘入職體驗’,與我無關?!毖詼Y的語氣毫無波瀾,仿佛在說今天天氣不錯,“我只是路過,察覺到這邊有異常的‘帷幕’波動和新人特有的精神恐慌氣息,順便提醒一句?!?
“路過?”樊仁挑眉,指了指她鞋底,“路過到鞋子上都沾‘番茄醬’了?”
言淵低頭看了一眼鞋底那點暗紅,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隨即恢復平靜:“上一個任務殘留的一點‘麻煩’。處理掉了?!?
她抬腳在旁邊一塊干燥的地磚上蹭了蹭,動作自然得像撣掉一點灰塵。
處理掉了…她說得輕描淡寫,樊仁卻聽得后背一涼。那玩意兒…是能“處理”掉的?
“所以,”樊仁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把馬克杯暫時放到洗手臺上,雙手插進褲兜,努力擺出一副“老子也是見過世面”的架勢,“言前輩有何指教?總不能是專程來廁所給我做新員工培訓的吧?”
言淵的目光在他強裝鎮定的臉上停留了一秒,似乎看穿了他的色厲內荏,但并未點破。
“指教談不上。只是基于同為新晉‘員工’的立場,提供一點信息?!彼Z速平緩,信息量卻像冰雹一樣砸下來,“第一,現實污染度超過1%,你會開始出現輕微幻覺和情緒不穩;
超過5%,會有不可逆的身體異變和精神扭曲風險;
超過10%…基本等于預定了一張前往‘公司’后勤處理部的單程票。”
樊仁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系統托盤里的0.01%,稍微松了口氣,但隨即又提了起來——這玩意兒是會漲的!
“第二,倒計時結束后的‘打卡’,是強制性的。
地點未知,形式未知,危險度遠超你的‘體驗版’。
拒絕或逃避,污染度會以你無法承受的速度飆升,或者直接引來‘清理者’?!?
言淵的聲音依舊沒什么溫度,“第三,你的‘重新定義’能力很有趣,但濫用或定義失敗的反噬,輕則精神崩潰,重則當場成為副本怪物的一部分。剛才那種‘充滿希望之第一步’…以后少用為妙。”
被當面點破“投機取巧”,樊仁臉皮再厚也有點掛不?。骸翱取遣皇乔闆r緊急嘛…”
“第四,”言淵無視他的辯解,繼續道,“‘帷幕’的規則滲透現實是漸進的。剛才你遇到的電梯事件,以及可能游蕩出來的‘清潔工’,都屬于低烈度現實污染。它們會被‘公司’的后續機制掩蓋或清除,但過程需要時間。
在這段時間里,待在你熟悉的環境,保持警惕,避免接觸異常區域,是最穩妥的選擇?!彼哪抗庖庥兴傅貟哌^樊仁身后的隔間。
樊仁秒懂。這廁所現在也不安全了!
“第五,”言淵頓了頓,深琥珀色的眸子直視樊仁,“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包括我。‘帷幕之后’,人心比鬼怪更叵測。”
最后這句話,像一根冰冷的針,刺破了樊仁剛剛因為遇到“同類”而產生的一絲僥幸和松懈。
衛生間里陷入短暫的沉默。只有水龍頭“滴答…滴答…”的聲音,敲打著令人窒息的寂靜。
樊仁看著眼前這個美得不像真人、也冷靜得不像真人的女人,腦子里亂成一團麻。
她說的是真的嗎?污染度?強制打卡?清理者?她是來幫自己的?還是…另有所圖?
“為什么告訴我這些?”他盯著言淵的眼睛,試圖從那片冰封的琥珀色里找到一絲破綻,“…想組隊?”
言淵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仿佛早就料到他會這么問。
“信息交換?!彼院喴赓W,“我需要一個觀察樣本。一個擁有‘重新定義’這種罕見初始能力、且…行為模式足夠‘跳脫’的新人樣本。
你的生存狀況和成長軌跡,對我理解‘帷幕’的運作機制和‘公司’的目的有參考價值。在你價值耗盡或成為威脅之前,分享基礎生存情報,是合理的投資?!?
她的邏輯冰冷、直接、高效,帶著一種近乎殘酷的理性。沒有溫情,沒有憐憫,只有赤裸裸的利益計算。
樊仁聽得目瞪口呆,隨即又有點想笑。樣本?投資?這女人…腦子里裝的都是CPU嗎?
“哈!”他忍不住嗤笑出聲,剛才那點緊張感反而被這奇葩的理由沖淡了不少,
“合著我就是個‘行為藝術觀察對象’?行吧,言投資人,那我這潛力股現在是不是該要點‘天使投資’?比如…給我整把桃木劍防身?或者來本《五年高考三年驅魔》?”
“生存點無法交易。初始物品發放隨機?!毖詼Y無視他的調侃,目光掃過他放在洗手臺上的“人生無趣”馬克杯,“另外,建議你下次‘投資’點有用的東西。比如武器?!?
樊仁:“……”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唯一的“武器”,那印著“人生無趣”的馬克杯此刻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該說的說完了?!毖詼Y似乎完成了她的“信息投放”任務,轉身就往外走,步伐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建議你立刻離開這里,回到你的工位區域。六個小時后,無論你愿不愿意,‘打卡’都會開始。祝你好運,404號樣本?!?
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衛生間門口,腳步聲迅速遠去,留下樊仁一個人站在慘白的燈光下,對著洗手臺鏡子里自己那張寫滿“我是誰我在哪我到底惹了什么玩意兒”的臉發愣。
鏡子里的人臉色蒼白,眼神里還殘留著驚悸,但深處卻燃起了一簇被強行點亮的、混雜著荒謬、憤怒和一絲被激起的斗志的火苗。
“樣本?投資人?”樊仁對著鏡子里的自己咧了咧嘴,露出一個標準的、帶著社畜式疲憊和黑色幽默的“職業假笑”,“行啊,那就看看我這‘跳脫樣本’,能不能在你這‘理性投資人’的盤子里蹦跶出點新花樣來!”
他抓起那個飽經風霜的馬克杯,剛轉身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嗡——!”
一股極其強烈的、如同高壓電流貫穿全身的麻痹感和眩暈感毫無征兆地襲來!視野瞬間被無數扭曲的雪花點和猩紅的光斑占據!耳邊響起尖銳到刺破耳膜的蜂鳴!
他感覺自己像是被扔進了一個高速旋轉的滾筒洗衣機,天旋地轉,五臟六腑都錯了位。手中的馬克杯“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滾出去老遠。
這感覺…比剛才電梯驚魂時還要強烈!還要霸道!
是污染度飆升?!還是…倒計時提前結束了?!
混亂中,他最后一絲殘存的意識捕捉到系統托盤里那個扭曲的漩渦圖標,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閃爍!猩紅的光芒幾乎要溢出屏幕!
同時,一行新的、更加刺目、仿佛用鮮血寫就的系統提示,蠻橫地覆蓋了原本的倒計時,粗暴地撞進他混亂的視野:
【警告!偵測到高強度‘帷幕’規則波動!來源定位:金陵大學南園區域!】
【強制干預機制啟動!工號404!準備跨區域傳送!】
【目標副本鎖定:南大幽巷碎影!】
【傳送倒計時:10… 9… 8…】
“南…南大幽巷碎影?!”樊仁的腦子被這突如其來的劇變和陌生的地名攪成一鍋粥。
金陵大學南園?那不是…南大碎尸案?!
強制傳送?!現在?!開什么國際玩笑!他連口水都沒喝上!
“操…你大爺的‘公司’!老子還沒準備好上崗呢,你就讓老子上班—”他最后的怒吼被劇烈的空間扭曲感和強制灌入腦海的、無數凄厲絕望的、屬于年輕女性的尖叫聲和哭泣聲徹底淹沒!
視野徹底陷入一片吞噬一切的、冰冷粘稠的黑暗。只有那猩紅的倒計時數字,如同死神的喪鐘,在他意識徹底沉淪前的最后一秒,定格在:
【…3… 2… 1…傳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