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九劫熬血功
- 龜息長生:從雜役茍到萬古
- 發憤的豬
- 2072字
- 2025-08-24 06:04:00
夜色深沉,青溪谷石屋內。
油燈將張壽的身影拉長,投在粗糙的石壁上。
他面前攤開著那本陳小樹送給他的線裝書冊。
書頁泛黃,材質粗糙,字跡是用一種暗褐色的顏料書寫,透著一股古老滄桑。
封面上并無名稱,只有幾個模糊難辨的古篆符文。
張壽小心翼翼地翻閱著,神情專注。
書冊開篇便直言,此乃煉體之法,名為《九劫熬血功》。
此功法宗旨并非引氣煉神,而是專注于熬煉肉身氣血,打熬筋骨皮膜,追求肉身成圣,以力破法的路徑。
最讓張壽心驚的是,此法對靈根資質要求極低,甚至可以說毫無要求。
因為它根本不依賴吸納天地靈氣來提升,而是通過一種近乎自殘的方式,引動體內氣血沸騰,模擬天地劫難,一次次撕裂、重塑肉身,從而獲得超越同階的體魄力量。
修煉條件苛刻得令人發指。
每一層的突破,都需要忍受常人難以想象的極致痛苦,如同經歷一場酷刑。
并且,還需要配合多種珍稀藥材乃至妖獸精血進行藥浴,補充狂暴修煉帶來的氣血虧空,否則極易傷及根本,甚至肉身崩解而亡。
書冊中僅存煉氣期部分,共分九劫,對應煉氣九層。
每渡過一劫,肉身強度便會有質的飛躍,氣血磅礴,力大無窮,恢復力驚人不提,甚至能硬撼同階法術,法器。
然而,看到修煉后面幾層所需的輔助材料,張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百年血竭藤、金鱗妖鯉心頭血、地脈紫芝、三陽煅骨花……
這些無一不是價值不菲、坊市難尋的靈材,每一樣都足以讓普通煉氣修士傾家蕩產。
“這哪里是修煉,分明是燒錢……”張壽苦笑。
但當他看到修煉描述中,那非人的痛苦和肉身劫難時,眼神卻微微亮了起來。
極致的痛苦?肉身撕裂重塑?
他下意識地內視識海,那枚玄龜玉玨溫潤如昔,與小墨的生命本源緊密相連。
小墨作為鐵背龜,其最本源的特質是什么?
是防御,是堅韌,是遠超同階的承受力!
《龜壽同契》共享的,可不僅僅是壽元和微弱的力氣加成,更有這部分源自血脈的特質!
“或許……我比常人,更能承受這功法的折磨?”一個念頭在張壽心中生根發芽。
別人修煉此法,可能需要擔心肉身崩潰。
但他有小墨共享的防御和承受力作為緩沖,或許能大大降低風險,提高成功率。
雖然那些珍稀材料依舊是個天文數字,但至少,他看到了自己修煉此法的獨特優勢。
這無疑是一條能極大提升即時戰力的捷徑!
對他這種靈根差、修煉慢的人來說,意義非凡。
強壓下立刻嘗試的沖動,張壽將書冊小心收起。
眼下還不是時候,雜役院風波未平,他必須更加謹慎。
……
次日,張壽處理完龜池事務,便帶著一壺新買的靈酒,前往趙管事的小屋。
趙管事正對著窗臺上的金翎雀長吁短嘆,眉宇間帶著一抹揮之不去的憂色。
“管事?!睆垑酃Ь葱卸Y,將酒放下。
“哦,張壽啊?!壁w管事回過神,勉強笑了笑。
“坐吧?!?
“管事似有心事?”張壽試探問道。
“還能為什么?不就是苦藤會那攤爛事!”趙管事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壓低了聲音。
“聽說昨晚鬧得更兇了!陳小樹那小子死心眼!居然敢吞服噬髓丸強提修為,帶著一幫死忠,硬是把劉三那伙軟蛋給暫時壓下去了,雙方現在僵持著,就等執法堂那邊的消息了?!?
他嘆了口氣,語氣復雜:“柳紅還在執法堂沒出來,這事兒啊,沒完!”
“宗門內……以往對這種事情,是何態度?”張壽問道。
趙管事瞥了他一眼,嗤笑一聲。
“態度?能有什么態度?雜役弟子數萬,拉幫結派、抱團取暖的事情多了去了,只要不影響宗門運轉,不鬧出大亂子,上頭誰有閑工夫管這些破事?”
“說白了,雜役就是草芥,只要靈獸喂得好、靈田種得好、該干的活沒落下,你們私下里是稱兄道弟還是打出狗腦子,誰在乎?”
“但這次不一樣?!壁w管事語氣凝重起來。
“苦藤會人太多了,聽說快六百人了!還搞出了什么互助靈砂庫,牽扯的靈砂不是小數目。現在還鬧到動手見血,驚動了執法堂,性質就變了?!?
趙管事憂心忡忡地看著窗外。
“就怕此次上頭為了殺雞儆猴,要嚴查到底。到時候,不知道要牽連多少人……可千萬別影響到老夫的退休大計啊,我這靈石都快攢夠了……”
張壽心中了然。
苦藤會此時的命運,已經不在柳紅或者陳小樹手中,而在宗門高層的權衡之間。
“多謝管事提點,弟子明白了。”張壽起身。
“弟子會謹守本分,只管好份內之事。”
趙管事揮揮手。
“去吧去吧,最近都低調點,千萬別跟苦藤會再扯上關系。唉,多事之秋啊……”
離開趙管事的小屋,張壽心情更加沉重。
連趙管事這等老油條都感到不安,可見此次風波之劇。
回到青溪谷,張壽更加深居簡出。
每日除了雷打不動地打理龜池、修煉《玄水養元訣》、練習繪符,便是仔細研讀那本《九劫熬血功》的殘篇。
他沒有貿然開始修煉,而是反復揣摩其氣血運行路線,推演可能遇到的痛苦和風險,并與自身通過小墨共享到的承受力進行比對。
越是推演,他越是覺得此法簡直是為他量身定做一般。
那些描述中足以讓人瘋魔的痛苦,在他感知下,似乎并非完全無法承受。
“小墨,或許這將是我們另一條路?!?
張壽撫摸著水池中小墨厚重的背甲,喃喃自語。
小墨似有所感,傳遞回一股沉穩、堅韌的意念。
……
與此同時,張壽也暗中留意著雜役院的動向。
苦藤會內部暫時被陳小樹以煉氣三層的修為和決死的姿態穩住了局面,但此刻的局面如同被強行掩住的炸藥桶,一個不小心就要爆發。
執法堂的調查似乎陷入了僵局,柳紅依舊未被放出,暗地里各種流言蜚語傳得越發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