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漩渦區域后，腳下的光膜逐漸變得粗糙，像是被無數細小的裂痕劃過。

四周的星云不再安靜，而是像被某種力量驅趕，緩緩向一個方向流動。

楊熙停下腳步，眼神凝在前方：“我們被盯上了。”

何潔環顧四周：“什么盯上我們？”

“規律的守護者。”楊熙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它們不是生物，而是規律的具象化——用來消滅所有試圖改變它的人。”

一陣震動從遠處傳來。

隨著震動靠近，光膜的裂縫開始向外擴張，從裂縫里緩緩探出幾條細長的影子。

它們沒有固定形態，像是流動的墨，在光膜和虛空之間不斷切換位置。

劉思雅本能地后退：“它們能直接攻擊我們嗎？”

楊熙點頭：“它們會抹掉你的存在——不僅是在這里，也包括外面的世界。”

其中一條影子猛地伸長，直撲向何潔的側面。

章炳麟上前一步，把她推開，錨點裝置在瞬間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護盾閃爍了一下，被影子擦過的部分瞬間變得透明，像是身體的一小塊被刪除了。

何潔扶住他：“你的手——”

章炳麟低頭，那塊透明的區域正在緩慢恢復顏色，但恢復得比想象中慢。

“沒事。”他低聲說。

楊熙的聲音忽然變得急促：“不要和它們硬碰，跟我來！”

他抬手畫出一條弧形的光線，光線瞬間在前方打開一道狹窄的通道，像是把光膜切開了一部分。

他們三人緊跟其后。

影子在通道外盤旋，發出像低頻嗡鳴一樣的震動，似乎在尋找突破口。

沖出通道的瞬間，周圍的景象徹底改變——

他們腳下不再是光膜，而是一片漂浮在虛空中的金色碎片。

每一片碎片上，都有一段正在被撕裂的景象：有的是崩塌的城市，有的是坍縮的海洋，有的是正在消失的星辰。

楊熙喘了口氣：“這里是下一個元次宇宙的邊緣。守護者暫時不會追進來，但我們必須盡快修補這里的裂口。”

何潔看著那些碎片，聲音發緊：“這些……都是規律崩潰的結果嗎？”

楊熙點頭：“是。修補越晚，這些景象就會變成所有宇宙的未來。”

章炳麟抬眼看著遠處，那里的金色碎片像被某種力量吸引，正緩緩聚向一處更大的空洞——比漩渦還要深，像一口無底的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