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梔和江野在走廊罰站到下課鈴響,腿都快麻了。剛要回教室,就被蘇婉婉堵了個正著。她抱著作業本,一臉好奇地上下打量兩人:“你們倆又犯什么事了?老班剛才在辦公室拍桌子,整棟樓都聽見了。”
夏梔拉著蘇婉婉往樓梯口走,江野跟在旁邊,嘴角還帶著點沒散去的笑意。等走到沒人的樓梯間,夏梔把早上撞掉老師假發、下午又補刀的事繪聲繪色講了一遍,連江野推薦“假發膠水”的細節都沒落下。
蘇婉婉聽得眼睛瞪得溜圓,手里的作業本“啪”地掉在地上:“你們倆瘋了?老班最要面子了!他那假發估計戴了好幾年,被你們這么一鬧,以后怎么見人啊?”
“誰讓他平時總兇巴巴的。”夏梔踢著臺階上的石子,笑得狡黠,“再說了,他那假發確實該換了,都快粘不住了。”
江野在旁邊點頭:“而且光頭挺顯年輕的。”
“你們倆真是膽大包天!”蘇婉婉撿起作業本,戳了戳夏梔的胳膊,“小心他給你們穿小鞋,比如天天讓你們罰抄課文。”
正說著,上課鈴響了。三人趕緊往教室跑,夏梔回頭沖江野擠了擠眼——被罵好像也挺值的,至少多了個能一起笑的秘密。
第二天過得異常平靜。
早讀課上,班主任走進教室時,頭上的假發換了頂新的,烏黑濃密,邊緣粘得嚴絲合縫,連走路都小心翼翼地護著頭頂,看都沒看夏梔和江野一眼。夏梔和江野對視一眼,憋著沒敢說話,安安靜靜地背完了整篇《離騷》。
上午的幾節課也相安無事,老師沒再提罰站的事,兩人也識趣地沒敢惹事,連遞紙條都規規矩矩地寫著“這道題輔助線怎么畫”。蘇婉婉看在眼里,偷偷給夏梔比了個“安分點”的手勢。
直到下午第一節課,班主任抱著教案走進來,臉色終于緩和了些。他清了清嗓子,敲了敲講臺:“通知個事——下個月學校要辦百年校慶,每個班得出一個節目。咱們班嘛……”他的目光掃過全班,最后停在夏梔和江野身上,頓了頓,“就由夏梔和江野負責。”
夏梔和江野同時愣住了。
“老師,我們?”夏梔指著自己和江野,有點懵,“我們倆負責什么啊?唱歌還是跳舞?”
“不管是什么節目,你們倆全權負責,從策劃到排練,都得到位。”班主任的語氣不容置疑,眼神里卻閃過一絲微妙的情緒,“還有,”他特意加重了語氣,目光在兩人臉上轉了一圈,“校慶是正經場合,你們倆給我收斂點。尤其是……尤其是之前那些‘意外’,絕對不準再發生,更不準編進節目里,聽見沒有?”
這話一出,全班都在憋笑。誰都知道“之前那些意外”指的是什么。
夏梔強忍著笑,點頭如搗蒜:“知道了老師,保證正經!”
江野也跟著點頭,嘴角卻悄悄勾起一抹弧度。
班主任顯然還是不放心,又瞪了他們兩眼:“下周五之前把節目單交上來,要是搞砸了,你們倆這個月的體育課都別想上了!”
說完,他轉身往教室外走,走到門口時還下意識地摸了摸頭頂,確認假發沒歪才推門出去。
教室里瞬間炸開了鍋。
“夏梔,江野,你們要表演什么啊?”
“要不演個小品?肯定好笑!”
蘇婉婉湊過來,撞了撞夏梔的胳膊,壓低聲音:“老班這是故意的吧?讓你們負責節目,還特意警告別演‘意外’……”
夏梔看向江野,他正好也看過來,眼里閃著和她一樣的狡黠。
“誰知道呢。”夏梔聳聳肩,心里卻已經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江野的嘴角彎得更明顯了。
也許,百年校慶的舞臺上,真的可以有點“不一樣”的驚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