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 我居然能解析鬼的死亡代碼
- 云際QAQ
- 1919字
- 2025-08-16 12:00:00
那條被讀取的終止碼日志,讓我一整晚都沒合眼。
窗外的雨滴敲打著玻璃,聲音細密如針,每一下都像在刺穿我緊繃的神經。我盯著天花板上昏黃的燈影,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邊緣,金屬的涼意滲入皮膚,卻壓不住心頭翻涌的疑云。
星宇科技行政部……我腦中迅速過了一遍名單,有權限接觸外網跳轉日志的,只有一個人——劉薇。
她幫我遞簡歷時,在我耳邊低語的那句話又浮現在耳畔:「王景舟死后,大家都說他是替罪羊?!?
那時我以為她在暗示真正的黑手是趙承業,可現在想來,她的語氣里藏著更深的重量,像是一塊沉入水底的石頭,終于被時間的潮水沖刷出輪廓。或許她不是在引導我,而是在試探我是否也聽見了那些不該聽見的聲音。
我打開公司內網,調出近三年的「意外死亡」記錄。屏幕冷光映在臉上,像一層霜。
李姐墜樓、我遭遇車禍,再往前翻,一個名字跳了出來——張立成,前行政經理。
三年前,他深夜加班后駕車回家,撞上路邊的大樹,當場死亡。
公司雷厲風行,賠了家屬兩百萬,這事就此了結。
我鬼使神差地點開了他的報銷系統記錄。
記錄顯示,他死前一周,曾頻繁申請一筆「檔案室門禁升級」的費用,并且每次都在備注里強硬地標注:「原始憑證不得電子化存檔?!?
更奇怪的是,他所有的申請,都被駁回了,而審批人那一欄,赫然簽著劉薇的名字。
第二天,我端著咖啡,裝作不經意地湊到劉薇工位旁。熱氣從杯口裊裊升起,帶著一絲焦苦的香氣。
「薇姐,我聽說以前的行政經理張立成,挺可惜的。他是不是想查什么東西,才那么著急升級門禁?」
她端著咖啡的手猛地一抖,滾燙的液體潑灑在桌面上,濺起幾滴落在她手背,她卻像沒感覺似的。紙巾被匆匆抽出,窸窣作響,掩蓋不住她指尖的微顫。
「你別聽風就是雨的,」她強笑道,聲音有些發干,「張經理就是個老古板,總覺得紙質賬本才最安全,非要折騰?!?
可我看得分明,她眼底一閃而過的,不是害怕,是愧疚——那是一種深埋多年、被歲月銹蝕卻仍會滲血的痛。
當晚,我借口「整理舊檔案」,一個人潛入了行政部。
走廊的感應燈一盞盞亮起,腳步聲在空蕩的空間里回蕩,仿佛有人在身后輕步跟隨。空氣里彌漫著灰塵與舊紙張混合的陳腐氣味,指尖劃過抽屜邊緣,觸到一層薄灰。
在張立成當年用過的工位抽屜最深處,我摸到了一個夾層。
指尖觸碰到一片燒得焦黑的U盤碎片——邊緣鋒利,殘留著高溫熔化的痕跡,像是被人倉促焚燒后藏匿的遺物。我捏起它的一瞬,一股刺骨的寒意順著指腹竄上脊背。
就在那一瞬間,熟悉的眩暈感襲來,技能顯示的畫面驟然在腦中閃現。
畫面模糊不清,只有一串殘缺的代碼和幾個斷斷續續的鏡頭——張立成在檔案室里焦急地翻找著什么,手指翻動紙頁的沙沙聲夾雜著呼吸急促的喘息。突然,刺耳的警報聲響起,紅光閃爍,映在他額角滲出的冷汗上。
他慌忙將一個印著「股東會原始決議」的牛皮紙袋塞進了頭頂的通風管道。
緊接著,檔案室的門被猛地推開,一個背影走了進來。
不是王景舟,也不是趙承業。
是……劉薇?
畫面戛然而止。
我心頭巨震,猛地回頭,卻發現劉薇就站在我身后不遠處的門口,手里還端著一杯新沖的咖啡。
蒸汽在昏暗的燈光下扭曲升騰,她靜靜地看著我,眼神里沒有絲毫意外:「你看到了?」
我不說話。
她緩緩走進來,反手關上了辦公室的門。那一聲「咔噠」的鎖響,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張立成,是我丈夫。」她聲音很輕,卻像一顆炸雷,震得我耳膜嗡鳴。
「三年前,他發現了趙承業偽造股東會決議,挪用第一筆項目資金的證據。他想去舉報,可王景舟比他先動了手——出事那天晚上,就是王景舟,親手調換了我丈夫車里的剎車油?!?
眼淚從她眼眶滑落,打在袖口,洇開一小片深色痕跡。她的手攥著咖啡杯,指節泛白,仿佛那是唯一能抓住的真實。
「我本想留著U盤里的備份,可他們用我女兒威脅我。我只能燒了U盤,裝作什么都不知道,茍活到今天。」
我死死盯著她,喉嚨發緊,腦海中閃過王景舟臨死前的眼神——那里面,是否也藏著對她的恨意?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劉薇的沉默,早已成了共謀。
她遞過來一張微微發黃的紙:「因為他昨晚來了。就穿著那件他最喜歡的舊西裝,站在我家陽臺上看著我。我知道……他等不了了。」
那張紙上,是她憑著記憶默寫下來的、屬于張立成的「死亡代碼」片段。
我握緊那張紙,指尖冰涼,墨跡微微暈染,像是被夜露打濕過。
我突然明白,李姐不是第一個,張立成也不是最后一個。
這三起看似無關的命案,就像三行被悄悄注釋掉的代碼,隱藏在公司系統最陰暗的底層。
而劉薇遞來的那段殘碼末尾,赫然用紅筆標注著一行小字:「下一個,是知情的那個技術員。」
那不就是我嗎?
就在這時,手機猛地震動了一下,震動聲在死寂中如同驚雷。
是林晚照發來的法醫報告,只有一句話。
「李姐指甲里殘留的皮屑,DNA比對結果出來了,匹配對象為……張立成生前穿過的一件貼身衣物。他們,早就連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