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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診所里的惡魔畫像

淺草醫院后巷的黑暗冰冷刺骨,混雜著垃圾腐敗和血腥的濁氣。

風天賜蜷縮在生銹鐵皮垃圾箱的陰影里,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牽扯著全身撕裂般的劇痛。

后背緊貼著冰冷粗糙的磚墻,玻璃碎屑嵌在傷口里,帶來持續的、細密的刺痛。

左手上那袋冰冷的稀血血袋,如同黑暗中唯一的火種,散發著微弱卻致命的誘惑。

他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上方四樓病房那個巨大的、如同怪獸巨口般的破洞。

破碎的窗口內,隱約可見人影晃動,新生鬼的嘶吼和隱部隊的怒喝被夜風撕扯得斷斷續續。追兵隨時會下來。

不能停留。

風天賜咬緊牙關,牙齒因劇痛而咯咯作響。

他艱難地挪動身體,每一次移動都像在刀尖上跳舞,右肩后那道自殘的傷口和左肋的貫穿傷如同燒紅的烙鐵在體內攪動。

他伸出沾滿血污和玻璃碎屑的右手,顫抖著探入懷中,摸索著。

指尖觸碰到一張硬質的邊角。他小心翼翼地將其抽出。

即使在巷子深處最濃重的陰影里,那張對折的硬紙片也仿佛散發著不祥的微光。

風天賜將其展開一角——畫像上,那個名為“月彥”的男子,穿著考究的黑色禮服,面容英俊妖異,蒼白得毫無血色。

那雙眼睛,即使只是粗糙畫像上的寥寥幾筆,也透著一股俯瞰眾生的冰冷漠然,仿佛能穿透紙張,直視靈魂深處潛藏的黑暗。

畫像右下角,“月彥”的花體簽名如同蜿蜒的毒蛇。

鬼舞辻無慘。

這個名字如同最沉重的鉛塊,壓在風天賜的心頭。

這張畫像怎么會出現在淺草醫院的血液冷藏柜里?

是巧合?

還是某種更深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布局?

無慘的人類身份,這本身就是足以顛覆鬼殺隊認知的絕密情報。

而這張畫像......是鑰匙。

一把可能打開某個巨大秘密的鑰匙。

雙倍腦域在劇痛和透支中發出瀕臨崩潰的呻吟,但一股源自風間徹記憶深處的、極其模糊的線索,如同沉船碎片般浮上意識——東京,某個隱秘的角落,一個同樣躲避著無慘追殺的醫生......一個研究著如何擺脫詛咒的鬼......珠世。

這個名字如同黑暗中驟然亮起的燈塔。

風天賜布滿血污的臉上,肌肉因劇痛和決絕而扭曲。他猛地將畫像重新對折,塞回懷中緊貼心臟的位置。

冰冷的紙片仿佛帶著無慘的詛咒,灼燒著他的皮膚。他不再猶豫,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將左手那袋冰冷的稀血血袋湊到嘴邊,尖銳的犬齒狠狠刺破堅韌的血袋。

咕咚。

咕咚。

粘稠、冰冷、蘊含著磅礴生命精華的稀血,如同滾燙的巖漿涌入喉嚨。一股狂暴的能量瞬間在他瀕臨崩潰的鬼軀內炸開。

如同干涸的河床迎來了滔天洪水。這股能量狂暴、混亂,帶著原主人殘留的微弱意志,瘋狂沖擊著他受損的經脈和混亂的鬼力。

“呃啊——”

風天賜喉嚨里發出壓抑的、野獸般的低吼,身體因這突如其來的能量沖擊而劇烈痙攣。

左肋的貫穿傷處,翻卷的皮肉在稀血能量的刺激下瘋狂蠕動、再生,帶來鉆心蝕骨的麻癢和劇痛。

后背陽光灼傷的潰爛處,膿血被迅速擠出,新的肉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滋生。

右肩后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更是傳來肌肉纖維強行拉扯、縫合般的恐怖聲響。

劇痛。

遠超之前的劇痛。

稀血的力量如同脫韁的野馬,在他體內橫沖直撞,試圖修復,卻又因他自身駁雜混亂的能量和雙倍腦域的反噬而沖突不斷。

但效果也是立竿見影的。

一股微弱卻真實的力量感,如同地底涌出的泉水,開始滋潤他枯竭的軀體,強行壓下了雙倍腦域那撕裂靈魂的反噬痛楚。

風天賜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的兇光。

他強忍著體內翻江倒海的能量沖突和再生帶來的劇痛,猛地從垃圾箱后竄出。

動作雖然依舊踉蹌,卻比之前快了許多。

他不再看身后醫院的方向,如同融入夜色的幽靈,憑借著雙倍腦域殘存的模糊指引和風間徹記憶碎片中關于珠世診所方位的零星印象,朝著東京某個更為隱秘、混亂的街區,亡命奔去。

東京,某條被遺忘的、污水橫流的狹窄后巷深處。

一扇毫不起眼的、油漆剝落的木門緊閉著,門上沒有任何標識,只有門楣上方懸掛著一個早已熄滅、落滿灰塵的方形紙燈籠。

巷子里彌漫著潮濕的霉味和垃圾腐爛的氣息,與不遠處繁華街道的喧囂形成兩個世界。

風天賜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巷口。他身上的傷口在稀血的強大效力下已經初步愈合,不再流血,但新生的皮肉呈現一種病態的粉紅色,異常脆弱。

破爛的囚服被一件從晾衣桿上順來的、寬大且散發著廉價肥皂味的舊外套勉強遮掩。

他臉色依舊蒼白,嘴唇干裂,但那雙眼睛,在黑暗中卻亮得驚人,充滿了疲憊、警惕,以及一種孤注一擲的瘋狂。

就是這里。

風間徹記憶碎片中指向的終點——珠世的診所。

他走到那扇破舊木門前,沒有敲門。

精神力如同無形的觸須,小心翼翼地探出,試圖感知門后的氣息。

然而,精神力剛剛觸及木門,一股冰冷、粘稠、充滿敵意的強大屏障瞬間將其反彈回來。

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的、布滿尖刺的冰墻。

“滾開,惡鬼!”

一個冰冷、暴躁、如同少年變聲期般沙啞的聲音,直接在風天賜的腦海中炸響。

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厭惡和殺意。

愈史郎。

風天賜身體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強行壓下精神力被反噬帶來的眩暈感。

他深吸一口氣,沾著血污和泥濘的手,沒有退縮,反而重重地拍在了那扇冰冷的木門上。

嘭...嘭...嘭...

沉悶的拍門聲在死寂的后巷里回蕩。

門內沒有任何回應,只有那股冰冷的敵意屏障更加凝實。

風天賜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聲音嘶啞,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對著門縫說道:“我帶來了......無慘的消息......還有......他的人類畫像?!?

門內那股冰冷的敵意屏障,似乎極其細微地波動了一下。死寂。

幾秒鐘后,如同一個世紀般漫長。

吱呀——

破舊的木門向內打開了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縫隙。

門后并非預想中的診所景象,而是一片濃得化不開的、如同墨汁般的黑暗。

一個身影擋在門縫的黑暗中。

那是一個身形纖細、面容介于少年與青年之間的男子。

他有著一頭深藍色的短發,幾縷劉海桀驁地垂在額前。

膚色是常年不見陽光的蒼白,五官精致得近乎陰柔,但那雙上挑的丹鳳眼,此刻卻燃燒著毫不掩飾的、如同淬毒匕首般的冰冷敵意,死死鎖定著門外的風天賜。

正是愈史郎。

他穿著深色的和服便裝,雙手抱胸,姿態充滿了戒備和排斥,仿佛門外的風天賜是什么致命的瘟疫。

“畫像?!?

愈史郎的聲音如同冰渣摩擦,沒有任何廢話,只有冰冷的命令和審視,“拿出來。別?;樱駝t我不介意現在就撕碎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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