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刑部立威
- 全家穿成反派后,滿朝權貴爭跪拜
- 孤舟載月歸
- 2024字
- 2025-08-21 09:42:29
刑部值夜的門吏被馬蹄聲驚動,提著燈籠罵罵咧咧地出來:“哪個不長眼的?”
話卡在喉嚨里。火光下,九歲的小公主渾身浴血站在階前,玄色斗篷破敗如旌旗,手里卻提著靖安王的玄鐵令牌。那雙眼睛亮得駭人,仿佛剛從地獄爬回來。
“讓孫尚書出來。”云知意的聲音嘶啞,卻帶著冷銳。
門吏被她渾身煞氣懾住,竟真跑去通傳。不多時,刑部右侍郎趙德明打著哈欠出來,紫袍松松垮垮系著,顯然是剛從被窩里被薅起來。
“殿下這是唱哪出啊?”他陰陽怪氣地打量她,“深更半夜的……”
“王肅貪污軍餉的鐵證。”云知意直接將賬本擲到他臉上,“即刻歸檔立案!”
趙德明被砸得懵住,待看清賬本內容后臉色驟變,卻突然嗤笑:“殿下莫不是話本看多了?隨便拿本冊子就想查當朝二品大員?”
他故意用兩根手指拈起賬本,作勢要扔進旁邊的炭盆:“下官勸殿下趕緊回宮,深更半夜,小公主在外可不安全……”
寒光乍現!
誰都沒看清云知意如何出的劍。只見她反手抽出旁邊衙役的佩刀,刀鋒破空時帶起尖銳嘯鳴。趙德明慘叫一聲,兩根手指齊根斷裂,血淋淋地掉在賬本上。
“你、你竟敢……”他捂著斷指渾身哆嗦,“本官要參奏……”
第二刀更快!刀尖精準挑開他的官服前襟,露出心口肥白的皮肉。
“本宮是當朝公主!有什么不敢?”
云知意踩住他滾落的斷指,繡鞋碾出血泥:“再說一個字,本宮把你舌頭也剁了喂狗。”
眾衙役終于反應過來要拔刀,卻被小姑娘一個眼神定在原地。
“看清楚了。”她舉起玄鐵令牌,上面的蟠龍紋路還在滴血,“靖安王令在此,如親王親臨!還有誰想試試?”
突然從暗處沖出個千戶打扮的漢子,竟是王肅安插在刑部的親信:“假的!定是偽造!給我拿下這個妖女!”
云知意笑了。
她踢開趙德明,一步步走向那個千戶。血順著刀尖在地面劃出蜿蜒的紅線,像閻羅王的朱批。
“劉千戶是吧?”她聲音甜得發膩,“你女兒去年嫁了王肅侄孫的傻兒子,換了你升千戶的缺。”
劉千戶臉色驟變:“你胡說!”
刀光再起!這次是整條左臂飛了出去。云知意踩著他慘叫的胸膛,刀尖抵住他喉結:“本宮問你,王肅許了你什么好處?讓你連誅九族的大罪都敢包庇?”
“殿、殿下饒命……”
“晚了。”她手腕輕轉,刀鋒割開氣管時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鮮血噴濺在她臉上,襯得那抹笑愈發妖異。
她甩掉刀上的血珠,環視噤若寒蟬的眾人:“還有誰覺得本宮在演戲?”
滿院死寂中,突然傳來倉皇的腳步聲。孫尚書連官帽都戴歪了,撲跪在地時差點摔進血泊里:“臣、臣接旨!這就立案!這就……”
云知意把刀扔回給嚇傻的衙役,掏出帕子慢條斯理擦臉:“孫大人。”
“臣在!”
“明早卯時前,我要看到三司會審的票擬。”她俯身拾起賬本,輕輕拍在老頭臉上,“辦不到的話……”
帕子飄落在劉千戶尚未瞑目的尸體上。
“這就是下場。”
刑部的血氣味還黏在鼻腔里。云知意沖出衙門時,才發現握韁繩的手在不受控制地顫抖。方才斬斷肢體時的觸感還殘留在掌心,溫熱的、脆弱的,像折斷一截枯枝。
她突然勒馬在街角嘔吐起來,胃里空得只剩酸水。冷風一吹,血腥味混著焦糊氣從自己衣領里鉆出來,熏得她又一陣干嘔。
方才擲地有聲的呵斥還在耳邊回蕩,此刻卻像針一樣扎進太陽穴。她真的殺了人。不是游戲里的NPC,是活生生會慘叫會流血的人。
馬蹄聲重新疾馳起來時,她幾乎把唇咬出血。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裴硯還生死未卜!
靖安王府的側門虛掩著。云知意踉蹌下馬,守門的老兵看見她渾身是血的模樣竟沒阻攔,只沉默地指了指內院。
越往里走藥味越濃。主屋外圍滿了焦灼的親兵,見她來了紛紛讓道。云知意正要推門,忽聽見里面傳來清越如冰玉相擊的聲音:
“三處肋骨斷裂,肺葉被斷骨刺穿,左腿經脈盡碎,能撐到現在真是奇跡。”
她猛地撞開門扉。燭火搖曳的內室里,裴硯毫無生氣地躺在榻上,胸口插著七根金針。而坐在床沿的白衣人聞聲回頭,是陸清璃。
云知意愣在原地。
對方卻蹙起黛眉:“哪來的血葫蘆?”纖長手指已搭上她脈搏,“外傷七處,灼傷三度。”
“我沒事……”她掙脫手撲到床前,“他怎么樣?”
陸清璃用銀剪裁開裴硯焦黑的衣料,露出胸口可怕的凹陷:“肋骨斷茬離心脈只差毫厘。若再偏半分……”她突然掐住云知意下巴,逼她看向傷口,“殿下看清楚了,這是被梁木重擊的傷痕,根本不是掌力所致。”
“他原本能躲開,是為了推開您才硬受了這一擊。”
門外突然傳來云昭關切的聲音:“能救嗎?”
不知何時出現的靖安王靠在門框上,玄色常服浸著汗水,顯然剛疾馳歸來。他目光掃過云知意滿身血污,瞳孔微縮。
陸清璃突然起身凈手:“勞煩王爺按住他左腿。”她從藥箱取出一把薄如柳葉的銀刀,“斷骨必須立刻復位,但經脈重塑之痛,常人受不住會咬舌自盡。”
云知意立刻撲到床頭:“我來!”她毫不猶豫地將手腕塞進裴硯齒間,“讓他咬我!”
陸清璃挑眉:“殿下倒是講義氣,但是小孩上一邊去,我有辦法。”說著把云知意的手拿出來,把云昭的手放進去。
云知意目不轉睛地盯著陸清璃下刀。
銀刀已劃開皮肉,鮮血噴濺的瞬間,裴硯果然猛地抽搐起來!
云知意她死死抱住他頭頸,哼起幼時母后哄睡的江南小調。歌聲斷斷續續混著哽咽,竟真讓痙攣的軀體漸漸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