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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魔域的日子久了,姜九笙幾乎快忘了仙門那群人的存在,直到魔兵押著個白衣修士進殿時,她才后知后覺地想起——劇情這東西,果然躲不掉。

那修士一身狼狽,白袍上沾著血污,卻依舊挺直著脊背,眉眼間帶著股悲憫又執(zhí)拗的勁兒。姜九笙一眼就認出來了——溫景明,原書里那個為蘇清鳶赴湯蹈火的深情男二。

“尊主,在人魔交界處抓到的,背著藥簍,說是來采藥。”魔兵躬身稟報。

姜九笙摸著肚子湊過去看熱鬧,腦子里飛速過著原書劇情:蘇清鳶試煉受傷,凌越鬧別扭不肯明著幫忙,溫景明便自告奮勇來兇險的人魔交界采藥,原著里他僥幸逃脫,卻落了個重傷的下場。

沒成想,這輩子直接栽進了魔域大本營。

溫景明的目光掃過殿內(nèi),最后落在姜九笙身上,當(dāng)看到她隆起的小腹和依偎在夜淵身側(cè)的姿態(tài)時,臉色驟變,眼神里淬了冰:“妖妃!你竟與這魔頭為伍,助紂為虐!”

姜九笙:“???”

她就站這兒看個熱鬧,怎么就成妖妃了?

姜九笙:好好的一個深情男二偏偏長了張嘴……算了!

沒等她反駁,溫景明又轉(zhuǎn)向夜淵,字字泣血:“夜淵!你這昏魔!難怪外面已經(jīng)有人在傳……魔域遲早要毀在你手里!”

“噗——”姜九笙氣笑了,“我說這位仁兄,你眼睛沒事吧?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怎么就成妖妃了?還有,你哪只眼睛看到他沉迷美色了?他明明每天沉迷加班處理魔域公務(wù),比你那修仙界的卷王還卷!”

夜淵攬住她的腰,將她往身后帶了帶,眸色冷得像要結(jié)冰,對著溫景明抬了抬手。

一道無形的氣墻瞬間封住了溫景明的嘴,他只能發(fā)出“嗚嗚”的聲音,滿臉憤懣。

“聒噪。”夜淵淡淡吐出兩個字,對魔兵道,“扔出去,別臟了魔域的地。”

“等等!”姜九笙拉住他,“好歹是仙門修士,就這么扔出去?”

夜淵挑眉看她:“你想留著?”

“不是,”姜九笙瞅了眼還在掙扎的溫景明,“我就是覺得,他這戀愛腦得治治。為了蘇清鳶來這么危險的地方,腦子怕不是被門夾了。”

溫景明聞言,掙扎得更厲害了,眼里的恨意幾乎要溢出來。

夜淵沒理會,只捏了捏姜九笙的后頸:“跟這種人生氣,不值當(dāng)。”

說著,示意魔兵趕緊拖人。

溫景明被押出去時,還在用眼神剜姜九笙,那意思分明是“你這個禍國殃民的妖妃”。

姜九笙摸著被捏的后頸,對著他的背影翻了個白眼:“切,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要不是看在你也算個癡情種的份上,早讓孩子他爹把你挫骨揚灰了。”

夜淵低頭看她氣鼓鼓的樣子,嘴角勾了勾:“現(xiàn)在知道,仙門那群人有多不可理喻了?”

“可不是嘛。”姜九笙靠在他懷里,“比起他們,還是你好。雖然兇了點,但至少不戀愛腦。”

夜淵低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嗯,本尊只戀你。”

姜九笙臉頰一熱,拍開他的手:“誰讓你說這個了!”

心里卻甜滋滋的。

看著溫景明被扔出魔域的方向,她忽然覺得,這劇情改得不錯。至少,讓這深情男二提前嘗嘗苦頭,說不定能早點醒悟——為了一個只會闖禍的女主,實在不值當(dāng)。

至于她這“妖妃”的帽子……姜九笙哼了一聲,轉(zhuǎn)頭看了眼身邊的大反派。

能當(dāng)魔域尊主的“妖妃”,好像也挺威風(fēng)的?

這么一想,她頓時不氣了,拉著夜淵往內(nèi)殿走:“走了走了,別讓那傻子影響我們心情。對了,剛才燉的靈果羹呢?我餓了。”

夜淵無奈地跟在她身后,眼底卻漾著化不開的溫柔。

魔域會不會毀在他手里他不知道,但他知道,有她在,這冷冰冰的魔域,好像越來越像個家了。

每天看著她吃吃喝喝,偶爾跟她拌兩句嘴,看她炸毛的樣子……心里莫名的忽然感覺溫暖……

一轉(zhuǎn)眼,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經(jīng)六個月了。

肚子沉甸甸地墜著,姜九笙掰著手指頭數(shù)日子,算到崽已經(jīng)六個月大時,忽然來了興致。

她湊到正在看卷宗的夜淵面前,盤腿坐在軟榻上,戳了戳他的胳膊:“哎,你用那個什么窺靈術(shù)再看看,到底是兒子還是姑娘?”

夜淵頭也沒抬,翻過一頁卷宗:“前些日子不是說了?”

“說了什么?”姜九笙愣了愣,隨即想起來,好像是有天晚上他給她揉腿時提過一嘴,當(dāng)時她正犯困,沒太在意。

“帶把的。”夜淵言簡意賅,語氣平淡得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姜九笙:“……”

她瞪圓了眼,伸手拍了下他的手背:“你這人怎么一點都不忌諱?哪有這么直白說的?”

夜淵終于抬眼,看她氣鼓鼓的樣子,眼底閃過絲笑意:“事實如此。”

“那也得講究點情趣吧?”姜九笙哼了聲,“比如先賣個關(guān)子,再說‘猜是個調(diào)皮的小子’,多好聽。”

她還在碎碎念“你這樣以后教不好孩子”,夜淵忽然放下卷宗,伸手將她撈進懷里。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溫?zé)岬拇骄蛪毫讼聛怼?

這吻來得又急又深,帶著他慣有的強勢,卻又小心翼翼地避開她的肚子,輾轉(zhuǎn)廝磨間,連帶著呼吸都染上了滾燙的溫度。

姜九笙的抱怨瞬間被堵在喉嚨里,腦子暈乎乎的,只能下意識地抓住他的衣襟。直到她快喘不過氣,夜淵才稍稍退開,額頭抵著她的,聲音啞得厲害:“現(xiàn)在……有情趣了?”

姜九笙臉頰爆紅,喘著氣瞪他:“耍流氓!”

夜淵低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掌心下傳來小家伙不輕不重的一腳,像是在抗議。

“他也覺得你沒情趣。”姜九笙順嘴道。

“哦?”夜淵挑眉,指尖在她小腹上輕輕點了點,“那等他出來,本尊再跟他理論理論。”

姜九笙被他逗笑,靠在他懷里,心里軟乎乎的。其實她也不是真在意是兒子還是姑娘,就是想找個由頭跟他鬧鬧。

這個大反派,雖然說話直,不懂情趣,卻總能用他自己的方式,讓她氣不起來。

她蹭了蹭他的頸窩,小聲嘀咕:“帶把的就帶把的吧,省得以后跟你一樣,是個悶葫蘆。”

夜淵沒反駁,只是收緊了手臂,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欞,灑在相擁的兩人身上,靜謐又溫暖。姜九笙聽著他沉穩(wěn)的心跳,忽然覺得,有沒有情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身邊。

至于那個“帶把的”小家伙……她摸了摸肚子,忽然有點期待——不知道是像她一樣能說會道,還是像他爹一樣,是個面冷心熱的悶葫蘆?

夜里哄睡了那只總愛往她被窩鉆的麒麟幼崽,姜九笙靠在床頭,指尖無意識地劃過夜淵留在枕頭上的發(fā)絲。

腦子里忽然冒出個念頭——這本書里的夜淵,好像從來都是個符號化的反派。作者筆下,他是“性格乖戾”“殘暴嗜殺”的代名詞,至于他為什么會變成這樣,父母是誰,童年如何,從未有過只言片語。

就像一塊憑空出現(xiàn)的冰,只寫了他的冷,卻沒寫他曾經(jīng)歷過怎樣的寒冬。

姜九笙想起他給孩子挑的“玩具”——玄鐵球、骨哨,還有那只被他當(dāng)寵物抓來的麒麟幼崽。笨拙,甚至帶著點匪夷所思,卻透著股小心翼翼的認真。

她忽然有點心疼。

在魔域這種弱肉強食的地方,溫暖大概是最奢侈的東西。他大概從沒被人捧在手心疼過,也從沒見過尋常人家如何疼愛孩子,所以才會用自己獨有的方式,笨拙地為未出世的小家伙準備一切。

就像讀者們總愛給那些單薄的紙片人添上血肉——有人為他寫童年番外,有人猜他隱藏的溫柔,有人在評論區(qū)喊著“反派我來疼”。原來不是作者筆下的角色才是全部,當(dāng)有人真正在意他、心疼他時,那些空白的地方,真的會自己長出溫度。

她一開始穿來,只想抱這條最粗的大腿保命。可現(xiàn)在……

指尖觸到小腹,那里有小家伙輕輕的胎動,也連著身邊這個男人的心跳。他會為她斬守護獸,會在她氣鼓鼓時笨拙地哄,會在深夜悄悄給她掖被角。

這哪里還是紙片人?

他會疼,會笑,會在她闖禍時無奈嘆氣,會在她提到孩子時眼底漾開柔軟。

那她呢?

她是不是……有點喜歡上這個大反派了?

姜九笙猛地捂住臉,心跳快得像要蹦出來。

是因為他對自己好,所以才產(chǎn)生的依賴?還是……

“胡思亂想什么?”

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夜淵不知何時醒了,正低頭看她,眼底帶著點未散的睡意。

“沒、沒什么!”姜九笙慌忙移開視線,卻被他伸手捏住下巴,強迫著對上他的眼。

“臉這么紅?”他指尖微涼,輕輕摩挲著她的下頜,“不舒服?”

“沒有!”她嘴硬,卻忍不住往他懷里縮了縮,“就是……突然覺得,你好像也不是那么壞。”

夜淵挑眉,沒說話,只是收緊手臂,讓她靠得更穩(wěn)些。

姜九笙聽著他胸腔里的心跳聲,忽然覺得,是不是自我感動好像也沒那么重要了。

至少此刻,他是真實的。

而她對他的在意,也是真的。

至于愛不愛……

她偷偷抬眼,看他線條冷硬的下頜線,看他眼底映出的自己的影子,悄悄彎了彎嘴角。

或許,再等等,答案就會自己跑出來了。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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