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裹著咸腥氣撞在臉上,慕青歌剛穩住橡皮艇的搖晃,后頸便驟然泛起一陣汗毛倒豎的危機感——是有人在背后舉槍瞄準的氣流聲。
他沒半分遲疑,系統獎勵的格斗精通瞬間在神經末梢炸開。只見慕青歌腰身猛地一擰,整個人像被按了快進鍵般回頭,右膝精準無比地頂向身后那名滿臉橫肉的男子小腹。
“呃!”壯漢悶哼一聲,臉上的橫肉瞬間擠成一團,握著AK47的手臂猛地松弛,黑色槍身“哐當”砸在甲板上,手指還在不受控制地抽搐。
沒等他彎腰蜷縮,慕青歌已從系統空間喚出一把軍用匕首,冷冽的刀鋒在昏暗里閃過一道寒光,手腕輕轉,刀刃便穩穩貼在了壯漢的咽喉處。
“你……”壯漢剛要開口呼救,慕青歌手腕微微發力,鋒利的刀刃瞬間劃開皮肉,鮮血順著脖頸淌下,只余下喉嚨里模糊的嗬嗬聲。
不過兩秒,壯漢便直挺挺地倒在甲板上,眼睛還圓睜著,滿是難以置信。
慕青歌甩了甩匕首上的血跡,抬手拍了拍胸脯,胸腔里還在因剛才的突襲跳得發緊:“好險好險,系統你這是要把我逼成亡命徒啊?我前陣子還在小區里幫老奶奶拎菜籃子,怎么轉眼就天天跟槍啊刀啊打交道了?”
“?!拗鬟@話說的就不對了!”系統的機械音里難得帶了點雀躍,“殺手多威風??!你剛才那兩下,動作帥到能直接當動作片主角了!”
慕青歌彎腰撿起地上的AK47,檢查了下彈夾,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
“帥有什么用?我干的這些事,不是闖詐騙窩點擊殺頭目,就是解救人質,你摸著良心說,這哪是殺手的活?分明是帽子叔叔的日常任務吧!”
“宿主無需糾結身份~”系統的聲音又變得一本正經,“你只要記住,你的職業面板上寫的是‘殺手’,就行了!”
慕青歌翻了個白眼,沒再跟系統掰扯,拎著槍快步走到橡皮艇邊緣。
此時遠處的大船已經近在眼前,船身上隱約能看到幾個模糊的黑色人影在巡邏。
他深吸一口氣,將匕首別在腰后,雙手扣住船舷,系統賦予的拳腳精通讓他的肌肉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只見他雙腳在橡皮艇上輕輕一蹬,身體便像只輕盈的雨燕般躍起,指尖勾住大船的欄桿,手臂發力,幾個呼吸間就翻上了甲板,落地時連腳步聲都輕得像片落葉,完美避開了巡邏人員的視線。
慕青歌貼著冰冷的艙壁前行,軍靴踩在金屬地板上,只發出幾不可聞的摩擦聲。
他指尖扣著腰間的匕首,目光掃過走廊兩側緊閉的房門,每經過一個房間,都會先側耳聽辨屋內動靜——有的房間傳來嘍啰昏昏欲睡的鼾聲,有的則是雜亂的牌九碰撞聲,卻始終沒聽見半分人質的呼救或低語。
剛轉過一個拐角,兩名巡邏嘍啰便晃了過來,嘴里還叼著煙,含糊地聊著“這批貨出手能分多少”。
慕青歌眼神一沉,身形驟然壓低,像抹影子般貼到墻后。等嘍啰走近,他猛地探身,左手捂住走在前面那人的嘴,右手匕首順勢抹過對方咽喉;
另一名嘍啰還沒反應過來,慕青歌已抬腳踹中他的膝蓋,借著對方屈膝的瞬間,手肘狠狠砸在他后腦勺上。不過十秒,兩名嘍啰便軟倒在地,被他拖進旁邊空置的儲物間,連哼都沒哼一聲。
“系統,你的情報到底準不準?”慕青歌拍了拍手上的灰,壓低聲音問道,“我都搜了三層船艙了,別說人質,連個像被關押的人都沒見著。”
“?!拗鬟@是在質疑本系統的情報網?”系統的機械音帶著點委屈,又摻著絲調侃,“本系統可是能穿透三層加密信號獲取信息,怎么可能出錯?”
“不是質疑,是急!”慕青歌推開一間堆滿雜物的房間,翻了翻里面的木箱,依舊空空如也,“這船看著不大,搜起來卻跟走迷宮似的,再耗下去,萬一他們轉移人質怎么辦?”
“宿主稍安勿躁~”系統拖長了語調,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悠悠給出提示,“三名華夏人質在船頭地下船艙,第二個房間。不過友情提醒,那片區域有十個持槍守衛,還有紅外感應裝置,宿主可得小心點?!?
“早說??!”慕青歌眼睛一亮,立刻朝著船頭方向奔去,腳步都輕快了幾分,“算你這次靠譜,沒白占我半塊壓縮餅干的存儲空間?!?
“切,本系統的作用豈止于此!”系統輕哼一聲,沒再搭話,只在慕青歌靠近紅外感應區時,悄悄提示了一句“左前方三米有感應線,低身繞過去”。
慕青歌順著提示避開感應裝置,心里忽然泛起一絲暖意——不知從什么時候起,這個總愛拌嘴的系統,竟像并肩作戰的兄弟般,默默護著他的安危,而他也早已習慣了耳邊有這么個吵吵鬧鬧的聲音。
與此同時,華夏南省H市內的某個花店里,昕言正坐在收銀臺后發呆。
玻璃窗外的陽光明明很暖,她卻總覺得心里發慌,指尖無意識地捻著一片掉落的玫瑰花瓣,連老板娘走到身邊都沒察覺。
“昕言,發什么愣呢?”老板娘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滿是關切,“看你這幾天都沒精神,臉色也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坷习迥铮 标垦悦偷鼗厣瘢掷锏幕ò甓急荒蟀櫫?,她勉強笑了笑,“沒、沒事,可能就是沒睡好?!?
“還說沒事,眼睛都有紅血絲了。”老板娘拉過一把椅子坐下,勸道,“要不今天就先回去休息,店里有我呢,明天精神好了再來?!?
昕言望著滿店嬌艷的鮮花,卻沒半分打理的心思,只好點了點頭:“那麻煩老板娘了,我明天早點來。”
她收拾好東西,沒開慕青歌之前送她的那輛跑車——這幾天精神恍惚,她總怕自己分神出事,便換回了原來的電動車。
騎行在熟悉的街道上,風拂過臉頰,她卻更添焦慮:這幾天給慕青歌打了三次電話,每次都是無人接聽,微信消息也石沉大海。他到底出差做在做什么呢?會不會出什么事?
一連串的疑問堵在心頭,讓她連回家的路都覺得格外漫長。
另一邊,慕青歌貼著地下船艙的通風管道爬行,金屬壁傳來的涼意透過作戰服滲進來,耳邊卻清晰捕捉到守衛的交談聲——“那三個華夏人嘴真硬,老大說了,今晚再不吐信息就沉?!薄?
他眼神一凜,指尖在管道接口處摸索片刻,猛地發力掰下一塊擋板。下方五個守衛正圍著桌子打牌,腰間的手槍和桌上的電擊器泛著冷光。
慕青歌深吸一口氣,將一枚從系統空間取出的眩暈煙霧彈攥在手心,算準角度后松手。
“砰!”煙霧彈落地的瞬間,刺眼白光伴著刺耳嗡鳴炸開。守衛們捂著眼慘叫的間隙,慕青歌已從管道躍下,軍靴踩在一人后背的同時,匕首精準挑飛對方腰間的手槍。
沒等其余人反應,他借著沖力擰斷離自己最近守衛的手腕,奪過電擊器反手戳向旁邊人的脖頸。
不過兩分鐘,五個守衛便全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慕青歌快步沖到第二個房間前,用匕首撬開生銹的鐵鎖,推開門的瞬間,就見三個被綁在椅子上的人猛地抬頭,眼里滿是警惕與希冀。
“別慌,我是來救你們的?!蹦角喔枰贿吔饫K子,一邊低聲道,“外面有巡邏的人,跟我走的時候盡量別出聲?!?
與此同時,昕言剛把電動車停到別墅車庫,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她慌忙掏出,屏幕上卻不是慕青歌的名字,而是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想知道慕青歌在哪?明晚八點,城郊廢棄碼頭見,別報警?!?
昕言的手瞬間攥緊手機,指節泛白。她盯著短信看了幾秒,咬了咬唇,沒有回消息,而是轉身走向跑車——她不能坐以待斃,哪怕對方是陷阱,她也要去看看。
而此時的慕青歌,正帶著三名人質沿著通風管道往甲板走,系統的聲音突然響起:“叮!檢測到宿主關聯人員昕言收到威脅短信,定位顯示發送者在華夏國南省H市城郊廢棄碼頭,疑似上次被宿主擊殺頭目的詐騙犯同伙。”
慕青歌的腳步猛地頓住,心瞬間揪緊:“你說什么?!”
通風管道內的灰塵被慕青歌驟然停頓的動作揚起,他攥著管道邊緣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耳邊人質壓抑的呼吸聲都變得模糊——南省H市城郊碼頭,那是他送昕言回家時路過的地方,對方顯然是摸清了昕言的底細,故意用她來牽制自己。
“系統,確認發送者身份了嗎?有沒有辦法定位昕言現在的位置?”慕青歌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緊繃,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匕首柄,冷硬的觸感才讓他勉強穩住心神。
“叮!發送者IP已隱藏,但根據殘留數據比對,與上次免國詐騙園區的詐騙分子同屬一個犯罪網絡,推測是為報復宿主而來。
昕言當前定位在其別墅內,暫時安全,但對方短信里的碼頭區域已檢測到三名持械人員活動。”系統的機械音少了幾分調侃,多了絲嚴肅。
身后的人質察覺到異樣,其中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小聲問:“同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要是有難處,我們可以再等等……”
慕青歌深吸一口氣,回頭壓著聲音道:“抱歉,我得先確保你們安全離開。前面就是甲板逃生口,我會先解決外面的巡邏兵,你們跟著我,到橡皮艇上后立刻往岸邊劃,那里會有接應的人。”
他不再多言,率先匍匐著往前爬,透過通風口的縫隙觀察甲板動靜——兩名巡邏兵正背對著逃生口抽煙,腰間的AK47斜挎在肩上。
慕青歌找準時機,猛地推開擋板躍出,不等巡邏兵回頭,匕首已抵住其中一人的頸動脈,另一只手捂住對方的嘴,同時抬腳踹向另一人的膝蓋。
“唔!”兩人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慕青歌迅速制服,拖到甲板角落的集裝箱后。他回頭沖管道里的人質招手:“快!”
三名人質跌跌撞撞地跑出來,緊緊跟著慕青歌往橡皮艇的方向沖。好在此時天色漸暗,海面上的霧氣也濃了起來,他們一路有驚無險地登上橡皮艇。
“同志,那你怎么辦?”戴眼鏡的男人握著船槳,看著還站在甲板上的慕青歌,滿臉擔憂。
“我還有事要處理,你們趕緊走!”慕青歌用力推了一把橡皮艇,看著小船逐漸駛遠,才轉身往船艙里跑——他必須盡快趕回去,昕言還在等著他。
而此時的昕言,正坐在跑車的駕駛座上,手指懸在方向盤上,卻沒有立刻發動車子。
她看著手機里的短信,又抬頭望了望窗外漆黑的夜空,心里既焦慮又害怕,但一想到慕青歌可能有危險,還是咬了咬牙,發動了跑車。
引擎的轟鳴聲劃破夜空,朝著城郊碼頭的方向疾馳而去。
跑車剛剛開出別墅,昕言指尖還沾著掌心的薄汗,手機鈴聲卻突然炸響——屏幕上跳動的“慕哥”二字,讓她瞬間紅了眼眶。
她顫抖著戴上耳機接通,聲音里滿是抑制不住的慌亂:“慕哥!你到底在哪?我剛收到陌生短信,說你出事了,我正往城郊碼頭趕……”
電話那頭的慕青歌,正快步沖回船艙控制室,耳邊還能聽見遠處巡邏兵的腳步聲,可他所有注意力都落在聽筒里的聲音上,語氣急得發緊:
“昕言!立刻掉頭回別墅!別去碼頭,那是陷阱!”他頓了頓,又加重語氣叮囑,“這幾天先請假,待在別墅里別出門,不管是誰敲門都別開,等我回來處理。”
跑車猛地停在路邊,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響在夜里格外清晰。昕言咬著下唇,眼眶發燙:“可我這幾天總心緒不寧,總怕你瞞著我什么……你到底在哪?是不是遇到危險了?”
慕青歌攥著手機的手更緊了,目光掃過控制室里閃爍的儀表盤,強壓下心頭的焦躁,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平穩些:
“我還在密國處理點事,沒危險,就是手頭的活沒干完,沒顧上回你消息。”他頓了頓,補充道,“這邊的事明天就能收尾,后天一早就回去見你,乖,先回別墅等著?!?
聽筒里傳來的聲音雖帶著幾分急促,卻足夠安穩。昕言懸了幾天的心終于落了地,她吸了吸鼻子,重新發動跑車:“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別逞強。”
“知道了。”慕青歌應著,掛了電話后,立刻對著系統道,“最快回國的方式是什么?我必須明天趕回去?!?
“叮!檢測到宿主當前位置附近有私人直升機停靠點,可劫持……哦不,‘借用’一架飛往華夏的直升機,預計航程8小時。”系統的機械音剛落,便調出了直升機的位置地圖。
慕青歌看著屏幕上的路線,眼神一凜,轉身朝著停機坪的方向狂奔——他不僅要趕回去,還要在那些人對昕言動手前,把隱患徹底清除。
而此時的昕言,正駕駛著跑車往別墅趕。
夜色里的路燈掠過車窗,她握著方向盤的手漸漸平穩,心里只剩一個念頭:等慕青歌回來,一定要好好問清楚,他到底在做什么“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