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持體力,冷硯秋還是逼迫自己放松入睡了。
突然,一聲清脆的碎裂聲吵醒了淺睡的他,他緩緩坐起來,四周一片漆黑。他看向言進澤,發現他毫無動靜,聲音是從樓上傳來的。
他并不打算叫醒這個身旁這個陌生人,即使真的發生什么危險,他沒有義務去保護一個陌生人。
緊接著,樓下似乎轉來了痛苦的嗚咽聲。
“躺下。”
忽然出現的嚴肅的聲音讓冷硯秋驚了一瞬,他扭頭,這個聲音是言進澤。他什么時候也醒了,這時躺下似乎更安全,不然不知會驚擾到什么東西,他還是躺下了。
不久,嗚咽聲也消失了。整個房間都很安靜,冷硯秋只能聽到自己心臟砰砰的跳動,他還是處于一個神經緊張的狀態。那個聲音象征著什么危險?此時該怎么辦。
只聽言進澤似乎翻身的聲音,“安心睡到明早。”便又恢復一片死寂。
冷硯秋聽到他平穩的聲音,忽而感到一絲踏實,這個人除了很冷漠其他便無多的印象,卻總能給人一種值得信賴的踏實感。冷硯秋恍惚間就睡著了。
次日一早,太陽才剛出不久,冷硯秋就被言進澤叫醒了。這么久以來這是冷硯秋睡得第一個好覺。兩個人洗漱完畢后,言進澤說帶著他去看看昨晚事故現場。
冷硯秋跟在他身后一同上樓,這時其他的參與者才一個個起床。整棟樓有六層,言進澤卻在三樓就轉身走向走廊。
“為什么停在三樓?”冷硯秋忍不住開口。
言進澤看向他的眼睛,似乎有很多話又憋回去了。
“先跟我走,到了再跟你說。”
這一層所有參與者的門都開了,大家都開始走出房門,唯獨有一間房門緊閉著。言進澤毫不猶豫走向這扇門。
他敲了敲門,無人應答,突然輕推了冷硯秋一把到旁邊,冷硯秋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將身一閃提起腳一瞬就把門踹開了。
冷硯秋見此景愣在原地,沒想到這個人表面看起來瘦高又冷漠,居然做事這么快準狠。
他們倆一起進了門,只見屋內一片混亂,被子落到地上,桌上的物品有倒有翻,似乎發生了激烈的搏斗,但因為地毯很厚,才會讓樓下的人沒有發覺。但人呢?
三樓其他參與者也進來看到了這番景象,一個穿藍色T恤配藍褲子的中年男人說:“我記得,昨晚是一個白裙子的姑娘住在這。”
言進澤沒有說話,冷硯秋看出來他是早就知道了,看來這個他值得注意注意這個男人。
言進澤走向窗邊,冷硯秋這時才發現窗子居然碎了,看來這就是昨晚的聲響。言進澤探頭向窗外看了一眼,又面無表情收回目光。
冷硯秋也跟著將頭探出窗外,卻控制不住瞳孔一震,臉上忍不住露出一絲驚恐。只見一樓是一個躺著的人,身上的白裙被染的一片鮮紅,整個人呈一個扭曲的形狀。
冷硯秋略帶震驚得看著面前面無表情的言進澤,他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雖然冷硯秋已經控制得很好,都忍不住露出震驚,面前這個人卻一臉正常。
旁邊一個人想湊上來看,被言進澤一把拉住“不用看了,是那個女孩,她墜樓了。”幾句話短小精悍,眾人一聽,幾個人發出尖叫,即使沒有發出聲音的表情都布滿了驚恐,除了那兩個一開始與言進澤站在一起的兩個男人,眼中還是只有冷漠。
言進澤不再說話,掃視了一圈三樓的幾個參與者。
“我們大家先去餐廳集合吧,其他人還不知道這件事,說不定有什么線索,而且也將早餐吃了,我們先去集合吧。”那個帶著鴨舌帽的年輕男人帶著緊張說。
眾人聽了覺得有道理,便一起走出了房間,但是,餐廳在哪?那個女人好像沒有提到過,言進澤卻轉身就走,冷硯秋選擇跟上他,其他人也猶豫著跟上了他們倆。
“敷衍…額,冷硯秋。”言進澤的表情一瞬間變得驚慌,又慢慢調整回那冷淡的表情。
“在一路大廳有客棧的圖示,下次進入游戲記得多注意觀察。”言進澤好像知道冷硯秋在想什么,冷硯秋陷入沉默的思考。
大家一齊到二樓走廊盡頭的餐廳匯集,沒有人從窗戶去往下看,有的是害怕,有的人覺得沒必要。那個紅衣女人站在門口表示歡迎地微微彎腰,讓大家隨便坐,餐廳中央有一塊很大的屏幕。等眾人猶豫著坐好了后,桌上并沒有食物,女人此時開口了。
“昨夜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但有一段錄像。”說著大家抬頭看向大屏幕。
視頻開始播放,是那個白衣女孩的房間里,有一黑色人影悄悄進入房間,乘著女孩睡著,用一塊像毛巾的東西塞住了女孩的嘴。以至于沒有發出大聲的呼救,女孩開始激烈掙扎,摸索著打開了旁邊的臺燈。
臺燈一亮,照亮了那個黑影的臉,一瞬間,大家倒吸一口涼氣。是那個藍色衣服配藍色褲子的中年男人!他的室友一下子跳了起來叫著遠離身邊這個人。
那個中年男人張大了嘴巴眼中都是驚恐:“不…不是我啊…我沒有殺人,那個人不是我!我沒有殺人!”
視頻還在繼續,這個男人的動作別扭,顯然不熟悉怎么控制住一個人,很快兩個人艱難得扭打起來。但女生終究抵不過一個男人,他把女生費力按到窗邊,掐著她的脖子拉扯她的頭發,女孩痛苦得發出嗚咽。他不能在糾纏下去了,只能用盡全力把女生往窗邊按,她的頭一次次重重砸在玻璃上。哐啷—她的頭砸碎了玻璃,男人一發狠將女孩推出窗子掉了下去。
但由于樓層不高,女孩并沒有當場斷氣,巨大的疼痛包裹著她噎住她的呼吸,只能發出幾聲痛苦的嗚咽,隨后便斷了氣。這就是冷硯秋聽到的嗚咽聲,當然,這只是他的推理,視頻里在女孩掉下去時就戛然而止了。
眾人看到這都離那個中年男人遠遠的,中年男人似乎也嚇的不輕。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他眼中由驚恐轉向疑惑。甚至他自己都懷疑是不是真的是自己殺了女孩又遺失記憶。
“視頻擺在這了,你有什么好狡辯的?你就是那個不祥的人。虧你居然能對一個這么可憐的女孩下手,按照那個紅衣女老板的意思,我們現在應該殺掉你這個不祥的人!”那個鴨舌帽年輕人站出來大聲說。
說著旁邊的一個健壯男人就要上前了結他。
“慢著!”冷硯秋和言進澤同時開口喝住。
他們倆對視了一眼后,言進澤開口:“在這個游戲里,一段視頻證明不了什么,這可能正是某個兇手做手腳洗脫嫌疑。大家不要妄下結論。輕易下手,你也會成為手上沾滿無辜鮮血的兇手。”冷硯秋默契地沉默著。
眾人聽到這將信將疑,但都沉默了,那個健壯的男人也退后了一步。此時紅衣女人已經端上了早餐:“請各位客人用餐。”
一開始組織大家的高大男人開口:“大家先吃早餐,再好好考慮一下再決定要不要下手,在此之前,不要相信你身邊的任何人。”冷硯秋和言進澤選擇了一個偏遠的桌子坐下,冷硯秋開口:“你已經有頭目了吧。”